“薇薇,先停手!”于家主连走带跑终于赶上了。
于家主身后的长胡子老道深深看了一眼于芷薇,他当然看得出于芷薇刚才是想要大义灭亲。
他这么多年也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这种事。
若是遇到今日这般情况,请他去的那些人家大多是会选择息事宁人的,毕竟就算是先沾染上了是非,那终究是他们亲近之人。
他对这种做法不置可否,但终归于芷薇这类才是少数。
长胡子老道出声道:“于家主,此时妖孽已经现身,您是否想愿意委托我除去妖孽?”
他既然受雇而来,自然是要揣摩雇主的心思,于家主显然不同于于芷薇,他是会保全自己亲人的那类。
若于芷薇不愿动手,那么自己动手便是。
襄垣眼里含着泪愤怒道:“我不是妖孽!”
她分明是被于重害成了这幅样子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于重,就应当是于重付出代价受到惩罚,她怎么成了什么妖孽了。
长胡子老道厉声喝道:“你既已非人类,那便是妖孽,若非如此,怎么会将于家大公子害成这副样子!若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妖孽!”
襄垣的双眸渐渐变得赤红,整个人都越发癫狂。
不好,看这模样,襄垣要失智了。
下一刻襄垣癫狂地向长胡子老道攻击而去。
而阿寻离长胡子老道太近,很可能会受伤!
现在提醒阿寻逃离定是来不及的。
祈祝看向席莫。
这席莫刚才说要护着阿寻,应该还作数吧。
她敢肯定席莫定是知道自己所想,可席莫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也没其他的动作,祈祝皱眉。
好在此时襄垣许是保留着几分理智,攻击到阿寻附近便转了个弯。
阿寻反应过来忙疾步往一旁躲开。
劫后余生,阿寻急促地喘息着,面上满是惊慌。
祈祝面上不显但心中不满,难不成是她看错了人,席莫此人并非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她不会受伤。” 席莫忽的开口道。
“你怎么保证襄垣会避开阿寻?”祈祝问。
“就算不会避开,我也会救下她。”
像是向谁证明一样,他又补充了一句:“既我答应了,就不会食言,她不会受伤,我会护住她。”
对自己解释这么多,又好似不是在向自己解释。
那道目光并不像只是在看自己,他好似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在与另一人对话。
真是怪人,祈祝心道。
待接下襄垣的一击,长胡子老道顿时神色大变。
这妖孽的力量竟在片刻间增加了好几倍!
他来不及怀疑,只能用上自己身上最好的防御法宝。
可依然在襄垣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长胡子老道面上阴晴不定,他不是这妖孽的对手!
“于三小姐,救我!”长胡子老道求救。
席莫肯定是不会出手的,而剩下的也就是于芷薇看着好说话些,方才又与这妖孽相谈甚欢,说不定还能唤醒这妖孽的理智,救自己于水火。
于芷薇皱了皱眉。
这人活该,刚才如果不是他一口一个妖孽让襄垣发了狂,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场面。
“薇薇,先让襄垣姑娘停手,我有话想说,我不会让襄垣姑娘白受了这场委屈的。”于家主忙道。
“对不起!方才是我一叶障目了,我向襄垣姑娘道歉!”长胡子老道见状也上道,连忙道歉。
眼见着攻击将要落在身上,长胡子老道双目圆瞪,难不成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于芷薇挡在长胡子老道面前。
直到破碎了两个防御法宝,才挡住襄垣的攻击。
于芷薇诚恳道:“襄垣,先停手吧,莫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沾染上了杀孽,他还不配你的事我们于家不会就这样置之不理的。”
襄垣眼中的凶光才慢慢消失,理智的神采渐渐复原。
于芷薇松了一口气,对长胡子老道冷冷道:“大师,这次是襄垣愿意放过你,今后还请谨言慎行,若再惹了谁,可再没人救你了。更何况并非所有非人类都是妖孽。”
这是这么长时间来祈祝第一次见到于芷薇这么愤怒到甚至冷漠的模样,想是真的生气了。
长胡子老道没想到于芷薇竟然能挡住襄垣的攻击。
这下哪还不清楚初次见面是自己想岔了。
自己看不清这几人的修为并非是人家没有,而是人家的修为高于自己,因此自己才看不透!
一时间长胡子老道老脸通红,这回才是真的丢了脸面!
长胡子老道羞愧道:“我知晓的,多谢于三小姐警醒,是我有眼无珠。”
看见长胡子老道脱险,于家主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薇薇,你先听我说,杀了重儿并非是最好的法子。”
方才大师突然说找到了脏东西所在之处要请他过来,问起其他人只说是已经直面那脏东西,他一听便面色大变。
他最是清楚于芷薇的性子的。
于芷薇眼里揉不进沙子,她向来不说谎,从来都是一颗至纯之心。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儿,便只能见到于重的尸体了!
于家主沉声道:“薇薇,我知道这个孽子死不足惜。
但是这位襄垣姑娘家中还有爹娘,还有一个小妹,他们还在家中翘首以盼等待女儿回家,他们定然不能接受女儿就这样突然没了命。
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位襄垣姑娘这个孽子有肌肤之亲,我就此做主为他娶襄垣姑娘为正妻。
自此之后襄垣姑娘的爹娘便是这孽子的爹娘,他会终生留在襄垣姑娘家中代替襄垣姑娘尽孝,日日当牛做马做下人的活计,为襄垣姑娘的爹娘养老送终。
这个孽子,也该一辈子做做伺候人的活计才能理解做人奴仆的辛苦。
毕竟若是直接给银子,想来会惹来贼人惦念,有于家的保护,才可保全银子与襄垣姑娘的爹娘。
至于襄垣姑娘的小妹,我们于家也定会善待,只求还了这个孽子的债。
薇薇,这样的惩罚,既给了襄垣姑娘补偿,又让他一世经受那些他所厌恶之事,榨干他的利用价值,不是比直接杀了这个孽子要来的更好。”
于重早就被吓得没了脾气,他知道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亲爹过来了,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
什么娶一个死人为妻,什么认别人的爹娘为爹娘,什么做人奴仆都是小事,此刻只要能保住他的命,他什么都愿意做。
“大伯,你为何要这样做,你知道,于重即使死了也不足惜。”于芷薇脸色难看。
于家主面上闪过一丝僵硬,但仍语重心长道:“薇薇,我承认我对这个孽子活着还存在些幻想,他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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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让他悔过之心也绝对是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若他不真心悔过,于家不会再给他任何帮助,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受代价。”
“大伯,于重所做之事伤害的并非是我,你应当问当事人才是。”于芷薇摇了摇头。
于家主看起来很懊恼:“我竟忘了此事,襄垣姑娘,我代这个逆子向你道歉,我知道即使是万死也不足够偿还他的罪孽,我也并非想要姑息这个孽子的罪孽。
我所提出的是在二者取一个中间办法,毕竟虽你无法再孝敬父母,可这个孽子还有一双手脚,还有一副身体。
这般轻易地死去倒是轻饶了他,该让他在你父母面前好好偿还他的罪孽才是,孽子!还不向襄垣姑娘求得原谅!”
最后一句话于家主说的万分愤怒,好似真的怒极了。
于重被踢的直不起身子,但依然连滚带爬地爬到襄垣的前方磕头认罪。
“对不起襄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沾染了你。
我不该在那天晚上见死不救,我不该碰了你却不对你负责,我也不该说谎妄图掩盖我自己的错事。
我真的错了,求你饶了我,我一定会好好侍奉你的父母的!”于重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挂在脸上。
可在场的人无人因为于重这幅模样而心生同情,光是他做的事,哪能是认认错就能抹消的。
襄垣身形晃动几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下意识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但于家主说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他说的是真的,自己没了命,没人照顾爹娘。
此刻自己想要的道歉得到了,父亲母亲和小妹也有了照应,这一切本该圆满了,可她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呢。
她想不出来,可此时于家主所给出的条件已是她此刻能得到的最好的条件了,所以她好像必须要接受了。
她须得为自己还活着的爹娘和小妹做打算。
“我答应了。”襄垣坚定地说道:“你必须好好照顾我的父母和小妹,且我的死因绝不可让他们知晓!否则我就算化作厉鬼也要回来找你算账。”
于重身子颤了颤连忙道:“一定!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就算用上我这条命也要好好照顾他们!”
“襄垣!”于芷薇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襄垣愿意放放过于重。
襄垣露出一个淡笑,笑容中有苦涩有无奈。
不罢休能如何呢,现在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朝着众人再次盈盈一拜:“多谢众位为襄垣平了冤屈,襄垣拜谢各位。”
方才一拜,是襄垣即将有处诉说自己的冤屈,此次一拜,却是离别。
话音未落,襄垣的身子便画作淡淡的烟雾,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至此于家怪事一事好似有了完美的结局。
可于芷薇心中好似如鲠在喉,很是不对劲。
襄垣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消失在自己面前,她却不能做些什么。
她第一次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大伯有了陌生感。
好似她从来都未曾看清过他一样。
祈祝拍了拍于芷薇的肩膀,表示安慰。
“谁!”宋星仪厉声喝道。
此刻本应归于平静的罗盘竟摇摆了片刻,随即才像是失去了作用一动不动。
可在场之人都清楚,这只是假象。
方才罗盘真真切切摇摆了片刻,所以他们好像并没有找到造成于家怪事的真正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