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间拳脚相接。
“嗤——”谢霖拔刀直取江问月的肩膀,江问月侧身巧妙避过,紧接着反手就是一拳直击他的下颚。谢霖眉头一皱,心中一沉,这女人的速度竟快如闪电。他下意识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江问月早冲了上来,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他一个过肩摔。
“砰!”
谢霖闷哼一声。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胆量让人敬佩,赤手空拳,竟丝毫不惧他手中的寒光闪烁的刀。
只可惜……敌人就是敌人。
谢霖看见那女人凌空一脚正朝自己而来,于是掌心微动,空气顿时化作无形之墙,将江问月牢牢挡在半空中。
这看不见的墙无孔不入,仿佛每一丝空气都在为他所控。
江问月的攻势被硬生生止住!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无论往哪里出拳都会被堵得死死的,无路可走,只能后退。
谢霖的步伐却显得从容起来。
“怎么?江姑娘,这下无话可说了吧?”谢霖冷笑。
江问月冷冷瞥了他一眼,她讨厌后退。
于是她再次一个猛步上前,谢霖手指微动,空气墙再次压了过来。
突然她身体一折,双手探向地面。
假动作!
一颗碎石从江问月手中飞出,直击谢霖的额头。谢霖急忙侧身避开,却发现江问月已经绕到了他身后。
又是几粒石子如疾风般直飞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手中的符咒。
“刺啦——”
谢霖手中的符纸四分五裂,他脸色骤变。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咬牙,只好将符纸扔掉,再次横刀向前,刀锋愈发凌厉,招招致命。
江问月:“没听过物理魔法使吗?”
谢霖:“什么东西?”
就在谢霖迟疑的这一瞬,江问月像嗅觉灵敏的母豹,迅速抓住机会,身形猛然一晃,直接击向谢霖握刀的手腕。谢霖的刀刃顿时脱手,掉在远处。
不等他反应过来,江问月的掌风带着滚滚劲力席卷而至,击在他的胸口。
“轰!”
谢霖整个人像是被戳漏的气球,猛地向后飞去,狠狠撞入身后的石壁。石壁承受不住这巨力,四分五裂,巨石纷纷坠落,将他埋了个结实。
他被埋在石堆中,吐出一口血来。
江问月缓步上前,慢悠悠地欣赏了一下这一堆乱石。
“谢先生,你可真是失策了。”她轻笑,“你现在也违反了矿场的规矩,没有腰牌恐怕很难自保,这可怎么办呀。”
矿场规矩其二,不能去任何无光的地方。
谢霖被打得不轻,缓了好一阵才开口,声音更沙哑了:“你想要什么?”
江问月语气陡然变得柔和,又恢复了柔弱大小姐的做派:“没什么大事,我的条件简单——第一,今天帮我弄一块腰牌,第二,带我离开这矿场。”
“离开矿场?”石堆里传来一声冷笑,“你真当我是神仙?你要么挖穿古矿道,要么从丁字区的后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不过古矿道机关重重,你一个没修为的死几回都不够。至于丁字区……谁能把你这么大个人悄悄带进去?”
江问月思考了一下:“不用担心,我自会有法子进丁字区,你只需把我安全带出那道门就好。”
谢霖沉默了一会儿:“你这是在逼我和你结盟。”
江问月把石头当作谢霖拍了拍,笑道:“谢先生,这叫合作双赢。你现在可没得选。”
谢霖的眉头微皱,但终究无奈点头:“好,我帮你搞到腰牌,也帮你开后门,别的事,我不管。”
“成交。”
两人达成了暂时的同盟,谢霖终于缓过劲来。他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挥,掌心的灵力猛然迸发。那几块松动的石头被灵力震碎,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
他从石堆里挤了出来,他的脸颊肿成了个包子,青紫的淤痕格外刺眼,像是戳了个章在脸上。额头也裂开了一道口子,血迹已经凝成了暗红色的疤痕。
他扶着腰,目光阴郁地瞥了江问月一眼。
江问月压根儿没理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顶上的符文,语气轻松:“谢先生,这符着实诡异,不如你帮我参详参详?”
谢霖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走上前来。
两人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地上刻着一张巨大的阵法,密密麻麻地爬满整个地面。
可惜江问月看不懂。
不过她注意到这个阵法分出了九条线,延伸至四周的石壁,似乎与顶上的尸符紧密相连。
除了那条古矿道,这里没有任何明显的矿道出入口——这里不是七井。
谢霖站在她身旁,轻声道:“我们位于七井的正下方,算是它的胃。”
江问月:“不要用这么恶心的比喻。”
谢霖没管她:“七井矿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搬运尸体,送给缚蛛,它们的嘴在上面。”
“所以这丝丝缕缕的是它们的脚?”
谢霖:“你不能用人的思维来判断这种东西,那些丝线用于汲取阵法灵力,而嘴巴更像是手。”
江问月费了好大劲才想通什么叫嘴是手,脚是消化器官:“意思就是……这什么蛛来着?缚蛛通过它在七井的嘴把尸体搬到这空洞里来,然后尸油滋养地上的阵法,阵法再给它输送灵力?”
谢霖表示认同,七井的作用就是为了维持阵法的运行。若是缚蛛饿死,阵法便会失控。
充满人工气息的共生系统。
江问月:“你们希望阵法出岔,所以昨天瘸子和老头把七井搞塌了?”
谢霖含糊地应了一声:“尸体有问题,缚蛛闹了一下,矿洞就塌了。”
“此阵法的目的是镇压某种力量,这力量确实不可放任。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座矿场的存在便是合理。这里从古至今不知多少矿工惨死,尸体被榨尽血液与油脂,只为维持那阵法的运转……我并不是想让阵法彻底失效,而是希望它能混乱一点,乱到这个矿场的主事们无法管控。”他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扯,你们牺牲两位同伴就为了造成混乱?”江问月没被他的正义打动,继续步步紧逼。
“逼一些幕后之人出来罢了——这就跟你没关系了,江姑娘。”
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闷。江问月看向谢霖,他像个站在深渊边缘的人,目光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她很想再问问这个男人在为谁做事,什么组织培养能出瘸子和老头这么有奉献精神的人。
但她感觉再追问下去怕真会招来杀身之祸,便适时转了话题:“所以,那两具有问题的尸体没能给你带来想要的混乱,你才找上了我。我究竟是为你计划里的哪一环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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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霖原本的计划是把大量的“五毒符”打到活人经脉中,让毒顺着血液遍布全身。只要缚蛛碰了那有毒的尸体,轻则休眠,重则死亡。阵法缺少尸油的滋养,逐渐会变得不稳定。
事实上,瘸子和老头也这么做了,结果缚蛛还没入口就开始排斥。
江问月举手:“那个……‘五毒符’这名字听上去挺厉害,请问有多毒?”
谢霖不明白她的关注点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张五毒符可灭一里的虫。“他又补上一句,“对人无效。”
缚蛛到底也算虫。
江问月心想怪不得,你们毒加得过猛了,对于缚蛛来说,不就相当于两瓶超浓杀虫剂,当然不会碰。
经过这场意外,谢霖觉得如果要从尸体上做手脚,最起码得把大部分尸体都下点毒,否则不是毒性不够,就是某一具太毒。他虽然位高权重,但上面也不允许他私自下井,于是他把心思放到了阵法上,若能切断阵法对缚蛛的灵力供给,这个组合也会变得不稳定。所以他想找个人来——
抢在缚蛛前把全部的灵力给吸走。
江问月笑得更加讽刺:“你们修仙之人不是无所不能吗?写个符咒或者画个阵法就能引导灵力了,怎么还用到我头上?”
谢霖无语:“你脚下踩的阵法,是尚公遗留,全大周只有两座。我朝立国二百余年,还没哪位修士能看懂其中奥妙,何谈在旁边画个阵法对抗。”
“真的只能靠血肉引导?”
“真的只能靠血肉引导。”
“那不好意思,告辞了。”
谢霖难得的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其实你们这些还没踏入修真门槛的人跟我们不一样,吸点灵力也不至于爆体而亡,或许还能借机入道,出不了什么大事。”
“我觉得咱们刚才的协议有些不太够。”江问月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如果我帮你把这阵法扰乱了,你得再帮我调个岗。”
“——把我调到丙字区。”
谢霖疑惑:“你去仓库干什么?”
“别以为我真会信丙字区是仓库的说法,”江问月不屑,“你们这矿井没一个正常,不是尸画符就是血画符的,那仓库里藏着更大的玩意儿吧?”
谢霖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否认她的猜测,但他还是忍不住讽刺:“你又不懂修真之术,去了丙字区,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江问月伸了个懒腰:“谁知道呢?就像现在,我感觉我对这阵法的理解,可能比你深。”
“什么意思?”
江问月突然正色:“谢先生,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飞到上面去?”
谢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思索片刻,觉得就算她上去了,没灵力也搞不出什么大乱子。于是,他从袖中抽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
江问月伸着脖子一看:“你怎么还有这符!”
谢霖嘴角微微上扬:“总得留一手,也不知道江姑娘袖子里还藏了多少石子。”
符纸一亮。
江问月摸了摸袖子,然后轻轻踩在谢霖招出来的空气墙上,他操控着那块空气,向着上方挪去。江问月一手举着火折子,火光微微闪烁,映照着周围垂下的丝线和歪七扭八的尸体。
谢霖在下面喊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些虫子不怕火!”
不,我要给这些玩意儿加餐。她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