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卢郁雪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
【不是啊,想你们信科院应该没几对小情侣,怕你没见过这场面,为你考虑呢】
卢郁雪发完得意地拿着快递上楼了。
叶敏依旧对着电脑敲个不停,终于解放双手的卢郁雪瘫在座位上。屋内没有风,卢郁雪觉得身上止不住地发热,她起身走向洗手台。
“快递站人很多吗?感觉你饭都要凉了。”
汩汩水流沿着手腕下滑,卢郁雪冲了一会儿关上水龙头拍拍脸走回座位说:“还行吧,我可能走得有点慢,哎,你还在写辩论稿吗?”
“不是,我在搞明天的PPT,隔壁宿舍刚弄好发来,我得看一遍才好发言。”她背对着卢郁雪看不见表情,只觉得卢郁雪说话有点不一样了。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要展示小组作业,两节课能展示完嘛,好几个班呢。”
“应该差不多吧,一个班也就五六个组,两个小时怎么也够了。”
卢郁雪应着,放在桌角的手机传来震动,卢郁雪直起身子去看消息。
【周见春:感谢文学院大人带我见世面】
卢郁雪憋住笑回了他一个表情包。
【[退下吧]】
【遵命】
第二天早上,周见春出现在了卢郁雪楼下。
天光大亮,叶敏眯着眼看清来人,打量一番周见春指着自己旁边卢郁雪问道:“你来找她的?”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卢郁雪身上,她绷直后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见她摇头,周见春无奈笑笑开始编瞎话:“我校园跑呢。”
叶敏还有些不信,卢郁雪却挽着她的胳膊急急催道:“快走快走,上课呢。”
小组作业展示很顺利,但上完课又被留下来开了十几分钟团课,咔咔一顿摆拍哄然而散。
“大学,真是没意思。”
等周日的夜晚降临,卢郁雪又觉得大学太有意思了,简直是光阴如梭,第二天一睁眼又是早八。
困啊,真的太困了,一直上到晚上,卢郁雪觉得自己灵魂还没有醒。
叶敏辩论准备得差不多,卢郁雪也被录入pu工作人员后台,结果突然通知去开入党积极分子推举会。
“那你打辩论怎么开会?”
“放心,我请假了,投票表我提前写好给团支书了,你去开会吧。”
“行吧,我让她们给你拍好看点。”
叶敏忍俊不禁,还真以为自己想让她拍照呢。
“我说着玩呢,就想让你听听这个辩题。”
“我?为什么啊?”她蹙着眉很是不解。
还没到时间,后台人不多。叶敏恨铁不成钢地把自己稿子捧到卢郁雪面前,纸张的油墨味猛然灌入她的鼻腔,人也清醒了许多。
“当然是怕你恋爱脑,周见春是不是最近还在找你?我跟你说,那都是表象,你只是沉溺在过去,那些风花雪月的瞬间都是你脑补的,了解一个人要全方位的才行。”
见卢郁雪还懵懵地点头,叶敏用力晃了晃她的肩膀说:“至少也得我帮你把关,听见没。”
“他不是你社长嘛,你以前不是还说他这个人可靠?”
叶敏大一在朗诵社的时候没少夸她社长,主要是事少有什么活自己干,成员都落个清闲。突然这么大的态度转变,卢郁雪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瞒着自己。
“前社长,前社长,而且社团办得好又不代表他在感情上也是个好人。”
外面话筒开始试音,混合各种杂乱的气流声,以绝对音量压制后台的人声。
叶敏看了看时间理理自己的正装说:“我这快要开始了,别陪我了,开会去吧。”
卢郁雪也不想扯着嗓子吼,比了个OK的手势从侧门离开。
天色暗得太快了,卢郁雪两手空空混在上课的人群里往教学楼走。
入党积极分子推举很快,就是流程繁琐,每年的名额有限卢郁雪也不知道能不能轮上自己。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台下响起松松散散的掌声,错落坐开的大教室割据成一小块又一小块,疏离客气又都期望自己当选。
卢郁雪发言时觉得坐着的人不真心,可当她坐着听别人发言时,也不真心。
“弃权也需要写理由,必须是正当理由,不熟不了解这种不行。”
团支书站在第一排转身向后排的她们说,卢郁雪早早抄好了专业年级,发言一结束就埋头填满。
不需要动脑子,笔尖如流水一行一行写下去,全是一样的两个字。
同意,同意,同意,同意……
她将自己的纸条递给团支书,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眼神碰撞,都在完成学校交代的工作。
从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出来,无边的夜色笼罩下,她看不清别人的脸,别人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走在这样的路上,她浑身轻松许多,无人在意她,她也无需在意任何人。就算翻个跟头也不会有人说她有毛病,有毛病的人太多了。
学校总喜欢干一些让学生感受不到人文关怀的事,卢郁雪走着发现二食堂附近多了一个雕塑,比她要高一些,但看不出来是谁。
她摸着底座边缘绕到雕塑正面想看清名字,一个猫突然窜出来,几乎是飞扑到她面前的草地上。
夜色下猫的眼睛玲珑剔透,它不算友好地瞄了一声,颤动的胡须也像是在挑衅。
卢郁雪放弃去雕塑正面看名字的想法,她怕被抓,抓一下可就是几千块钱的疫苗。
她盯着猫的眼睛缓慢后退,一个不小心踩到落叶还有咔嚓一声。
猫又叫了一声,格外凄凉尖锐,像是能穿透这夜色,听得人心里发毛。
今天的云层薄,月色冷冷,照在大理石雕塑上也泛着冷光。一个黑影从雕塑后面闪了出来,卢郁雪看也不敢看转身拔腿就跑。
“卢郁雪。”他的嗓音清冷,但此时出现在秋夜里,像是叶尖滚动的露珠,温润没有攻击力。
她停下步子转头借着月色想看清那个黑影。
卢郁雪歪着头试探地前进,周见春直视前方大步地向前。
两人的距离拉近看清了彼此,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不自然地撩着头发先发制人:“你怎么在这?”
“嗯?”周见春挑眉将手中的猫条举得更高一点,生怕她看不见。
“喂猫啊,你小心被抓,打疫苗很贵的。”
他轻哼一声像是听见,又像是没听见,顿了几秒才开口:“要一起吗?”
“啊?一起喂猫?不了,我怕被抓。”
她悻悻地开口又往后退了几步,草地上的橘猫像是能听懂他们说话一样,高傲的模样不在,轻轻喵了一声,圆圆的眼角垂下去无辜地盯着卢郁雪。
不是,你刚刚不这样啊。
“那聊聊天?”
“好,我站远点。”
卢郁雪走了几步躲在周见春身后,看他蹲下去挤着细长的袋子。
猫的白胡须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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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螃蟹,还会随着嘴巴动,卢郁雪盯得仔细,忍不住问他:“你是动物保护协会的?”
学校的流浪猫很多,都是这个协会统一管理,打疫苗搭窝喂食等等。
周见春的动作看着很熟练,像是喂过很多次。
“不是,偶尔会来。”
他蹲下去喂猫说话声音也盘旋在下面,闷闷的,像是被雨打湿的蒲公英。
“哦,我听说猫不能吃太多猫条,不然会不认真吃猫粮。”
卢郁雪没养过小动物,这些也是偶尔刷视频被科普。
“对,所以偶尔喂一下。”
挤完最后一点猫条,周见春起身转到她的身旁,橘猫似乎还没吃饱委屈地叫了一声。
“走吧。”
“走哪?”
这就走了,卢郁雪以为周见春会和其他人一样撸猫,喂完就走了,这么利索。
“那去香名湖边转转?”
学校有很多湖,最大的在图书馆那,香茗湖靠近随园,中间架了一座桥通向实验楼。
“也行。”
“心情不好?”周见春把袋子扔到垃圾桶从口袋掏出湿巾擦了擦。
“没有啊。”她下意识地反驳。
卢郁雪这个人藏不住事,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周见春换了个方式问她:“那你,是刚下课吗?”
这完全不是问题,六点钟下课,七点钟上完课,现在也就六点半左右,下的哪门子课。
“我刚刚去开入党积极分子推选会。”
“没评上?”
说得真直白,还没到公示期呢,谁知道能不能选上。
“不是,我就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话全是情绪,她又接了一句。
“争来争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争什么。”脚边连个石子也没有,卢郁雪只能踢着空气。
周见春沉默着不说话,卢郁雪昂着头问他:“哎,你是积极分子吗?”
“不是。”
“你去年也没选上?”
“没选上。”
这倒也正常,周见春高中时候就经常独来独往,大学的很多荣誉都需要投票,人缘不好确实评不上。
“那你这学期还选吗?”
“不选。”
“为什么?”
只有不够条件的人才会放弃,主动放弃的人不多啊。
他又不说话,卢郁雪追问道:“不试试吗?”
“不试试。”
好吧,周见春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决。卢郁雪泄了气不想再搭话。
“卢郁雪,如果不是你喜欢的事,可以不用去做,做些没意义的事也会开心。”
周见春双手插兜慢悠悠走着,说话也悠悠的,像是真来散步。
“喂猫?”卢郁雪抢答。
“也算。”
“可我又不喜欢喂猫,我还不喜欢上学呢,不还是要考大学。”
“怎么说呢,大学它是一个门槛,随心所欲也要有前提,至少要达到一个平均水平再去追求自己的喜好。”
绕来绕去,周见春自己又绕了回去。好赖话都给你说完了,显得我像个蠢蛋。
“卢郁雪,你很好,不用去强加自己过多的压力,尽心就好。人生就是体验,活在当下。”
他说得轻松,像是看破红尘要羽化登仙。
“比如呢?”
卢郁雪最后再相信他一次。
“跟我谈恋爱。”
这次是周见春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