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第二道入口,不像之前被骤然剥夺视觉,这一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甚至思维都比以往更加清晰。
死海的触手冷不丁冒出来了一下,在她的手臂上绕了一圈又缩了回去。
释千没有过多在意,而是仔细观察着附近:弧形的长廊只剩下两道门,镀金的文字再次显现出来。
但这一次却并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而是明灭交替的三大段文字:
“回避是镌刻于基因中的本能,可是使用理性来克制,就像不断下压的弹簧,被压缩到吱呀作响的极致,也落入窒息的深渊。
“明明爱,却冷淡相对,明明爱,却一言不发,在灵魂恐惧的自我保护下,爱在世界里被扭曲成相反数,正确即错误,而错误反倒成了正确。”
“基于理性诞生的疯狂,总会在某一瞬令精神彻底坍塌。然后——()会告诉身处炼狱的人,反抗是对爱的背道而驰。”
文字如烟消散,眼下只剩下两个选项:心脏与生/殖/器官。
眼睛代表着对外在的凝视,大脑代表着理性的抑制,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心脏或许代表的是“感性”,而生/殖/器官则是代表着肌肤之欲。这四项构成了“爱”这个字的框架。
在释千来看,她觉得其实怎么排序都有理,所以这个“迷宫”的选项其实并不像数学一样存在正解,而是在微量的引导下,选择“和场域主人观念相同”的人。
可为什么偏巧在这一环节“长篇大论”?
事出其反必有妖,但释千回忆那三大段落,却并没有得出什么有效的结论。
虽然她并不需要通过推理通关,但难免会有些好奇传统的通关模式。
不过她也并没有为难自己的癖好,可正当她走向其中一幅画,准备速战速决时,那份好奇却好像愈演愈烈。
那让她觉得存在猫腻的三段话不断在她的脑中萦绕,怎么都驱赶不走,好像不从其中破译出一个结果来就会令她持续思考下去。
“这是这一道关卡的精神影响。”死海的声音传来,“不可得而欲得,越抵抗则越趋近。结合那段话应该是这套运行逻辑,对有所欲求的生物作用会比较明显。我猜是因为你没什么欲求,所以影响就作用在你刚才短暂的思考上了。”
释千恍然
点点头:“那没事这种层面的影响力倒是无所谓。”
她还以为是自己解密游戏的瘾犯了呢这类游戏要么爱抠字眼玩文字游戏要么把那几个破数字颠三倒四地嵌在各种道具内绞尽脑汁想和同类游戏拉开差距最后酣畅淋漓地折磨了一顿玩家。
说着她便已经走到了第一幅人像画面前。
画中的女人心脏鲜活、似在有力跳动着生命力从其中传出这应该就是正确的入口。
她往后退了两步看向眼前的入口又不由自主地将那三大段话翻出来想了一遍。
“……正确即错误而错误反倒成了正确。”她将其中一句话复读沉思片刻“通过我的经验来看这句话真的非常可疑我猜这个正确的入口其实是通往错误的地方。”
“很有可能。”死海非常配合她“深层生物的有些场域也的确喜欢做出这种诱导。”
释千在“直接进入另一个入口赌一把”和“探出感知试探稳中求胜”中浅做纠结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沉默。
“还真是玩那破抠字眼的文字游戏。”她失笑。
挂着真品的入口背后的确不是场域的核心。
然而正当她准备走向另一幅赝品画时真画的周身却明显爆出了强烈的异常能力波动。释千迅速抽出匕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看向那幅画便看到那幅画的心脏在她面前骤然爆开。
纸张撕裂的声音清脆鲜血顿时溅满了整张画作让那本是温馨的场面变得血腥恐怖。
而本该绘制着心脏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幽黑的黑洞。
“啪嗒”一声。
释千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一颗满是血洞的心脏掉落在地上随着它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会渗出一丝鲜血来和释千的距离也拉近了些许。
【您发现了物品[满是血洞的人类心脏]!】
系统提示弹出。
【异常能力:高携带】
【拾取概率:80%】
【价值:无法判定】
【附属价值:未知】
【除状态改变外不再提醒:否】
释千再次抬头看向那幅画
短暂的迟疑,她在那颗心脏面前蹲下,伸手轻轻触碰。
【您使用了技能[都是我的]!正在进行概率判定中……】
【判定[成功]!】
【您获得了道具[满是血洞的人类心脏]!】
从道具栏把这颗心脏拿了出来,落在掌心时尚且有人体的温热触感,它微弱而努力地搏动着,血液透过释千的指缝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和这颗心脏相关的信息展开。
【一颗寄存着尚未完全异化的人类意识的心脏,由画布、颜料与血液构成,短暂挣脱了束缚的牢笼,预测将在5min后彻底干瘪。好在,背包格可以暂停生命状态。】
【注:它似乎有目的而来?】
除此之外,它并未给她传达任何可供解析的讯息,也没触发任何系统的支线任务,仿佛就单纯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释千有些疑惑,但终究还是收起了这颗心脏,走向那副赝品画作旁边的入口。
迈入其中。
金色的字样在空中浮现:“总会在某一瞬间,心跳得无法控制,那是彻底沦陷的鸣金之声。
只此一句,没有需要填入的括号。
步入这条通廊,释千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速,从之前稳定的70次/分直达120次/分。血液循环速度加快,大脑变得有些昏沉,呼吸的频率也无法克制地变快了些。
干涸的喉咙,心底的急躁,以及越过理智思考直接支配肢体的冲动。
释千靠近了最后那道入口的面前。
和之前所有悬挂的画作不同,最后这一副画,靠近入口处的整面墙壁都是画布,仿佛这条通廊就是画中人所在的浴缸,而入口的位置恰在画中人的子宫部位。
仿佛这场域隐藏的核心由她孕育。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打,沉重而快速地跳动着。
释千轻舒一口气,并没有选择抽离精神,而是切近地体验、尝试理解一切运行现状的背后逻辑。奔腾的血液、混乱的思维、失控的呼吸与情绪,她想要足够的不客观、足够的身临其境。
她在幻想“爱,尝试不通过合乎逻辑的理性分析个体之爱,而是通过感性的思维与失控的躯体,理解那落于某一个具体点位上的爱。
她想
要找到任何一个可以让这份共感寄生的触发点。
这一切对释千来说都感觉十分新鲜,就像婴孩用触碰去感知世界。只有切实碰到了,才知道什么是软硬,什么叫温凉。
这一切传来的感官都很有意思,但那终究是虚浮的。
那份“爱”全然找不到一个寄托点。
——她为什么要爱某一个个体?这个个体到底有什么值得去“爱”?
这些问题不断萦绕在释千的心头。
她很明确知道影视剧里的“爱”的逻辑性:他们总因为某个人漂亮,因为某个人善良,因为某个人给了他们绝境之中的救助,因为某个人对他们百依百顺,抑或者因为某个人格外独特、自我、闪闪发光。
逻辑当然是成立的。
但她就自己而言,漂亮只是一块可以随意进行塑形的橡皮泥,善良只是众多品质中的其中一项而已,她也不需要谁来救助绝境中的她,就算救助了,回报以感恩与报答更为重要,为什么非要回报以虚无缥缈的爱?
诸如此类,在别人那里成立的每一套逻辑,都无法让她虚浮的“爱”落在实地。
对个体的“爱”,到底是在“爱”什么?
正如这个副本的任务介绍——【你爱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在原地站了有两分钟,最终释千还是睁开了眼。心脏在狂跳,血液在高鸣,但好像一切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杀了场域核心应该不是解愿的关键。”释千想,“我和副本介绍分明在疑惑同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她无法让这份“爱”落到实处,但她完全可以去寻觅场域的主人。
她可以做到精确地分析每一个“案例”,而特殊的“案例”或许有可能足以给她启发。
释千看着眼前巨大的壁画,步入了那道子宫之门。
跨过那条隐形界限的瞬间,失重感骤然袭来,周围化作一片漆黑。
两个手腕好似变轻了,释千一摸,发现央镜和死海都消失了,她的两只手腕都空荡荡的。
应该是在最后阶段被“分流”了。
不过释千并未担心,因为死海毕竟是“死海之主”,使用的也是亿万分/身之其一。至于央镜,它本身的定位就是“世界通
廊”这个场域完全困不住它。
旋即
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阴暗的小巷中传出猫叫。赶路的“我”掀开了被雨打湿的纸板一只瑟瑟发抖的小三花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我”伸手托起它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中。
在雨中狂奔钻进破旧的单元楼里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凌乱的画室、潮霉的气味。
而这栋单元楼、这间房子释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正是她买下的那间房。.
“我”开始整理房间了。
因为捡来和买来的小动物越来越多它们成为“我”的家人“我”体验到了人们常说的爱“我”开始给它们画画想要记录下它们每一个瞬间。
比起虚浮地进行绘制“我”在真实的基础上进行再创作才足够精髓。
但总差点什么。
总差点什么。.
“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精心绘制的画作被贬得一文不值。
他们将我递上的画撒了一地歇斯底里地骂我、让我别再骚扰他们。
骚扰?
“我”难道是在骚扰他们吗?
“我”一次次地给他们机会。可他们早就被所谓的市场迷住了眼手中的作品沦为了洗钱的工具。
但“我”从来不会怨天尤人。
真正的完美的作品是哪怕出生于恶臭的角落也能让路过之人情难自已地驻足、灵魂共鸣的。“我”没做到、对“我”也有问题。
“我”承认“我”的作品的确不够完美。
不是因为没钱装裱也不是因为用的画布和颜料不足够好。而是在“感觉”上就差那么一点只需要补足那么一点“我”就可以让他们无话可说。
可是……差什么呢?.
“我”从来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哪怕“我”现在趴在地上将那些被唾弃的画作一一捡起那些鄙夷嫌恶的眼神落在我的背上我也丝毫不觉得沉重或羞耻。
等“我”成为举世闻名“我”的一切肮脏、贫困、疯狂都会变为我伟大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被厌恶、被唾弃、被鄙夷的经历
也会成为渲染“我”的最佳切入点。
我废弃的手稿会成为珍品、我居住的房屋会成为故居、甚至我逗留过的街头也会变为景点。
那时,所有人都会来爱“我”。
哪怕“我”可能已经死去。
可是……“我”到底差了点什么呢?.
一只手压在了“我”的画作上,炎炎烈日下白得好像在发光。
“我”该用什么色彩来调和这样的一份白?
抬头,那是一个不知何时蹲在“我”面前的女人,她的膝头叠着一层“我”的画,我意识到她在帮“我”捡画。
她笑着将那叠画递还给了“我”。
“你画得真可爱。”她说。
真可爱。
而“我”也这样想。
漂亮到简直不像是真实人类,仿佛她天生就该活在画作里。
她如果能把“我”也捡走就好了,就像“我”将那些小动物捡回家,就像“我”将那些小动物从残忍的贩卖者手中抢救下来一样。
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她的整个人身上都仿佛带上一层神秘的光晕。她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样的难以描绘。
“我”该如何调制这份色彩?
“我”发誓我绝对可以表现出任何能看到的色彩,但却在这一刻犯了难。
“我”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何为“狼狈”。.
心脏在跳动,大脑在充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恍然明白了“我”一直以来欠缺的到底是什么。
是“爱”。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表达爱,可带着“爱”去作画根本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平常、庸俗、毫无特色。
“我”要创造爱,“我”要让“我”的真品无可替代。
“我”要将爱牢牢镌刻于画布之上,赋予灵魂,赋予永生。.
血液融合在一起。
它们并没死去,而是于画中获得了永恒的生命。
爱被刻入笔触之中,永不靡退。
可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懂?
“我”将那厚厚一叠、成套的画作递给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套作品。和往常一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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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诉说着我的理念,期盼得到她真诚的反馈。
以往那些用于糊口的作品她都会赞不绝口,她是唯一能懂“我”的人。
“我”承认,“我”对她的依恋已经抵达到了一种世间无法理解的境地,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四肢、她一切的一切,“我”想钻入她的骨血之中,再由她分娩而出。
她像拿到烙铁般将那叠画作丢回到“我”的怀里。
“你疯了吧。”她说。
“我”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
她刚才分明说的是——“因为它们只是动物而已,真正爱着你的是我。”
恐惧嫌恶的表情只是“我”的幻觉。
她微笑着看着“我”,眼睛亮如星星,温柔得像风中的轻纱,细腻得像掌心的羽毛。
她是无法调和的美好色彩。
永远美好的色彩。.
她也没有死去,而是与“我”共生。
“我爱你。”
“倾尽一切来爱你。”
“爱你的一切,爱你的灵魂,爱你对我永不消减的爱。”
世人将以瑰丽的措辞将“我们”传颂。
这是属于,爱的创生。
眼睛睁开,短短两秒,释千便感觉脚下踩到了实地。
黑暗被一束光打破,那来自约莫三米之外的一个宽阔台面。
脑中的记忆依旧在不断闪回,但更像刚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状态,那种强烈的悸动在身体中刻下回路,而记忆却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些画作上的小动物熟悉,原来就是她房间里的那一群。
诡异的情感在她的四肢中流淌。
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正是这个场域内的画中人,那么这些记忆片段到底属于谁便一目了然。在记忆彻底消退前,释千又迅速回忆了一遍,隐约抓到了一丝线头。
——这些记忆全部和“画”相关,虽然可以猜出绘画者和被画人有过美好的相处时光,但这些美好时光却完全没有被展现出来。
一瞬都没有。
记忆消退,只剩下满腔疯狂的爱。
不可否认的是,“绘画者”的确是付诸强烈的爱,但依旧是那个问题:“你爱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释千走
向不远处的台面,其上的纹理明显是画布。而随着她靠近,画布上出现了一行又一行的清晰字迹。
“我爱你。”
“而你也爱着我。”
释千微一偏头。
她捂着过速的心跳,很明确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的确由受到影响。但她的思维尚且保持可控的清醒,因此看到这一段又一段更迭的文字,她完全没有“感同身受”,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很自说自话啊。
几道筛选与情绪共感,再加上这些像是催眠的魔咒,足以将来人彻底拉入以爱为名的深渊。
释千也没出声,而是垂着眼继续看。
“你因外貌爱我?”
“你因理性/爱我?”
“你因感性/爱我?”
“你因情欲爱我?”
释千微微偏头,字迹再次改变:“表达出你对我的爱吧。”
“这份回应能使爱意形成闭环,而我将这份由我们创生的爱具象化。”
“这是一份会传颂千百年的爱,就像我的画作一样。流传千古,举世闻名。我们将活在他们的记忆里,将活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活到世界于尽头迎来毁灭。”
“回应我。”
“回应我。”
“回应我。”
……
这三个字逐渐铺满了整个台面,像是海滩上的沙子般数不清,而一道海浪过来,“沙子”被轻轻冲开,露出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请做出您的选择!】
“请做出选择吧。”
释千伸手拿起那把刀,眼前的台面便化作了一个高大的画架。
而这个画架的画布却是镜面的形态。
通过镜面,她的身体终于在黑暗中显现出来,在其上宛如一副半身像。
释千看到自己眼中的瞳孔是明显的竖瞳,内里隐约泛着蓝紫色。她通过这对瞳孔注视着自己,旋即发现她的眼睛、脑部、心脏以及子宫位置都隐约泛着提示的亮光。
镜面上出现一行文字:“请选择交付任意!”
释千骤然意识到之前那颗心脏想表达的意思:或许画中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释千以欺瞒的方式度过这一需要剖心取眼的关卡。
她从道具栏内拿出了那
枚搏动的心脏果然镜面画布中的提示光瞬间发生了转移说明她的确可以通过交付画中人的心脏达到过关的效果。
但释千却迟迟没有把这颗心脏递给镜面画布。
最终她十分不理性地将这枚心脏放在口袋里感受着它的跳动又用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她不会让自己死她手中的技能完全能保证她全身而退。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有能力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太无趣了。
就像死海说的她可以改变一切那她根本没必要思前想后。
“体验”。
她成为人降临于这个世界就是来体验的体验一切她所好奇的体验一切她以旁观者视角无法共鸣的。
这是难得的机会她为什么要回避?
鲜活的心脏被剖出落在她的掌心血管早被切断但却仍旧跳动着像是一个玩具。
释千看着镜面中的自己瞳孔不受她控制地收缩放大。
没有使用任何技能但她也并没有死。
面对着镜面微微一笑镜面里的半身像也回以笑容。
“拿去吧。”
笑容收敛释千随手将心脏抛向镜面。
心脏像是跌入水面般荡起一圈圈涟漪旋即整个镜面画布都变成了血红色。
在这血红色中释千看到自己的相貌发生了变化。
她的眉眼开始变得温柔她的肌肤开始变得像在发光她的穿着、她的发型、她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
最终她变得和画中人完全一模一样。
缱绻美好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柔情似水的笑目光像母亲般温和怜惜。
光晕之中她像是存在于梦境中的初恋符合一切对美的幻想。
但释千没在笑。
她非但没在笑她的眼神还带着些许嘲弄。
可是镜面中的自己的表情却仍然美好。
释千随性活动了一下肩颈她明确知道自己的动作是很随意的但镜面画布中的“自己”的每一帧动作都却完美到像是精心设计。
“你诞生了这是属于爱的创生。”
镜面画布上显现出这行字。
“因为我爱你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