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他来做什么?
抓她的?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夏时温已经想了无数个可能性,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可刚迈出一步就停下来。
他们就见过两次面,都是晚上,而她都是浓妆,再加上路灯昏暗,陆知珩肯定认不出如今素面朝天的她。
夏时温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帽子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想着这下陆知珩就算见到她,也没办法一眼就认出她。
她戴上手套,抬眸看向陆知珩的方向,想起那天他和她说那段话的样子,他的声音随着风清晰地在耳畔响起,“我只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她不由得苦笑了下,自己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夏时温回忆着当初的场景,陆知珩是怎样认出她的?
难不成第一次见面的晚上他就猜到了?
这不想还没事,她越想越觉得不行,索性还是要找地方躲躲,免得被认出来尴尬。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脱袖套,摘口罩,解着衣服扣子。
买鱼的人见状却拦着她说,“欸?你不做生意?”
闻言夏时温顿住脚步,这好不容易来一单生意,她思考再三还是收回脚,“做的,当然做的。”
“您看这条鱼行吗?”夏时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拿着捞网捞鱼,还问着那人。
那人点了点头,“挺好的,就这条。”
“好嘞!”夏时温麻利儿地将黑鱼捞上岸,放到称重台子上,“我给您称一下,三斤半两。”
那人拿出手机扫码,又说:“你再帮我处理一下。”
眼瞅着陆知珩已经往这边来,夏时温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还是将鱼摆在案板上说:“没问题,您等一下哈。”
夏时温将鱼收拾了一下,又拿出刷子开始刮鳞片,眼神时不时抬眸瞥一眼陆知珩的方向,发现他早已没了身影,她这才长舒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老板,你先帮我处理,我去买点别的。”
“您过会儿过来拿。”
夏时温对着那人说了句,继续处理案板上的黑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等到她拿着菜刀把黑鱼切成块状,装进袋子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夏经理是在这里吗?”
夏时温一惊,猛地抬头,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
一下子忘记反应,她手起刀落,一条三斤重的黑鱼已经被她砍成两段恰好落在陆知珩的眼里。
见状陆知珩身后的助理,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脖子,咽了下唾沫。
“陆总...”他叫了一声。
陆知珩却只是挑了挑眉毛,视线扫过那两段的黑鱼,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盯着夏时温看。
夏时温也顾不上他,连忙继续手中的动作,但手上的动作实在是太慌张,以至于把鱼尾巴都切了好几段。
陆知珩蹙眉,见她一直没说话,不由得问她,“你不会说话?”
夏时温将计就计,忙拿着菜刀比划,只想让他赶紧离开,自己不想跟她说话。
陆知珩盯着她的脸,虽然她包裹严实,只露出两只杏眼,但他有一种熟悉感,与他脑海里那道身影重叠。
夏时温见势不妙,她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把鱼肉放到袋子里,一咬牙,直接倒入水槽中,瞬间溅起水花全洒到陆知珩裤脚上,他的皮鞋立刻变得湿漉漉的。
陆知珩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夏时温正想着应该怎么逃离现场。
见此情形,陆知珩的助理连忙上前指着夏时温,“你这人...”
“夏经理,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声夏经理,让夏时温觉得这菜市场地可真平,怎么没有洞能让她装进去。
夏时温尴尬地笑了笑,“我...”
她刚要说话,却见陆知珩挑眉盯着她,周遭气氛更是骤然下降到零度以下。
鱼摊主解决完事情,就看到鱼摊前的这一幕,赶紧往衣服上擦了擦手,跑过来指着陆知珩,“你们干嘛的?快走开!”
夏时温一阵窘迫,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陆知珩。
他只不过是看着她,她的冷汗就冒出来,甚至感觉这腿都有些软。
鱼摊主不明白事情真相,只知道夏时温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是被欺负,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要是和我们夏经理过不去,就是和我们过不去。”
鱼摊前面的动静也惊到其他摊位,也纷纷跑过来。
夏时温心里有鬼,见陆知珩的脸色越来越臭,她心里不由得发怵,他毕竟是这里的大股东。
“李阿姨,没事。”夏时温连忙上前解释,“是我不小心弄湿了他的裤子和鞋子。”
说着拍了拍李阿姨的手,又抬手让大家伙散了,然后走到陆知珩面前,点头哈腰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陆总,要不先回悦兴栖换一身衣服。”
陆知珩盯着她看了半晌,忽而凑近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疑问,“你是夏经理?”
夏时温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跟他的更近,咽了下口水承认,“我...我是,我...”
“夏时温。”陆知珩喃喃念了一遍,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不过夏经理的这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让人有意外。”
“都干什么呢?”
门口传来一声呵斥阻止,他身旁的助理忙到凑他耳边,小声解释,“他就是悦兴栖的副经理,邱兴庆。”
陆知珩扬眉看着门口来人,目光幽深,似乎在哪里见过...旋即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夏时温身上,见她像受惊的小鸟似的,一直低着头,他淡淡道:“夏经理,好久不见。”
夏时温抬头看向他,要不是有这副伪装,她真怕自己这憋红的脸会被发现。
门口的这一吼,刚才还想找事的人,立即散开,赶紧跑回自己的摊位开始忙碌。
帮着夏时温的鱼摊主忙站直了身子,朝着来人弯了下腰,笑着说,“邱副经理,今天这大黄鱼新鲜,要不来两条?”
邱兴庆看了看大黄鱼,正想说话就一眼看出了全副武装的夏时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时温,你这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今天斯威伯格的人要来吗?”
斯威伯格的人...今天要来。
夏时温猛然一怔,她抬眸看向邱兴庆,又望向陆知珩。
难道陆知珩就是斯威伯格派来视察的人?并不是来抓她的?
她暗自松了口气,可这一幕全被陆知珩看在眼里。
“你这孩子...”邱兴庆一副恨铁不成钢,“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这斯威伯格的人马上就来,我都让你少来这个地方,你非不听,所以我说这菜市场就应该关了。”
听着邱兴庆的嘲讽,夏时温就忍不住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素净好看的小脸。
她本来皮肤就白,因为被口罩闷得泛红的脸颊,显得愈发红润荧光。
“邱叔,这菜市场是爸爸生前就想要办下去,现在爸爸不在了,我不能让他辛苦建立起来的东西就这样关掉,无论如何我都会关掉。”夏时温看向他,语气满是坚定。
邱兴庆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时温,你知不知道我们酒店经营每个月都是赤字,光评星这个月也是没有,这菜市场本来就是砸钱在办,我就说你不懂经营,不懂经营,当初就该听我的...”
“够了,邱叔。”夏时温冷漠地打断邱兴庆的话,转身对陆知珩说道:“陆总,很抱歉,您先跟我去换身衣服。”
“嗯。”
陆知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会儿,对着助理试了个眼神,迈步跟在夏时温身后。
陆总?
邱兴庆一愣,旋即脸色骤变,也不顾上拿大黄鱼,忙跟上去。
...
夏时温带着陆知珩来到前台,她身上还带着一股鱼腥味,前台的人忍不住掩了掩鼻子,抱怨了几句,“夏经理,您这是又去菜市场了吧。”
“小仪,开一间套房。”夏时温并没有在意她嫌弃的目光。
前台小仪看向夏时温身边的陆知珩,见他西装革履,气质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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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不由得惊叹,“好帅啊!”
夏时温用力敲了敲台面,这才让小仪收回视线,忙开了一间套房,将房卡递到她手中。
夏时温领着陆知珩到了房门前,伸手把房卡放至门前,房门就唰的一声开了。
“陆总,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是您。”夏时温90度弯腰硬着头皮道歉。
陆知珩垂眸扫过她一眼,淡淡说道:“可夏经理看见了,却又装作不认识。”
夏时温差点咬断自己舌头,随即尴尬一笑,“怎么可能,我就被您这气质...”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知珩打断,“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夏时温心头一震,“陆总您说什么?”
陆知珩倚靠着门前看着她,“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夏时温抿唇,他不是斯威伯格下来视察的人吗?
“陆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来任何异常。
“我只需要一个答案。”
陆知珩的声音低沉,透着一抹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却夏时温喘不过气,但她依旧保持镇定,“陆总...我还没有考虑好。”
“今天我会在这里等你,考虑好了告诉我。”
陆知珩转身进屋,房门轻轻关上。
夏时温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她是不想再跟陆知珩有任何牵扯,可是...陆知珩的话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更何况他给的条件实在是让她拒绝不了。
...
夏时温几乎是冲回住处,洗了把脸,用凉水冲掉脑门的愁绪,又洗了把脸,才觉得好受了些。
她在房里来回踱步,心里越想越乱,最后决定跟陈苒青商量商量。
她刚拿出手机准备给陈苒青打电话,忽然手机却响起,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婉婉”二字。
夏时温看了眼日历,这是她跟婉婉分别的第三天了,她赶紧按下接通键,“婉婉。”
“姐,吃饭了吗?”电话那端传来夏思婉柔柔软软的声音。
“吃过了,你呢,有没有乖乖听医生的话?”
“我当然有听话啊,姐,你快点过来吧,你不是说要陪我的吗?”
夏时温想起之前答应过夏思婉,处理完这边菜市场的电路老化的事情,就抽空去陪她做复健,便淡笑着,“怎么,还小啊,我这几天就过去,还有你别担心费用,好好听医生的话。”
“我这不是还小嘛,正是需要姐姐照顾,姐姐,我肯定好好听话,你快来哦。”夏思婉笑嘻嘻地挂断电话。
夏时温看着手机,陷入了深深地思索,随即大力吐了口气,拿上外套出门。
-
“叩叩叩...”
夏时温站在陆知珩的房门前,轻轻敲着门。
片刻,房门打开,夏时温以为会是陆知珩,没想到是他的助理。
“您好,夏经理。”助理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陆总已经在里面等您。”
助理微微侧过身,示意夏时温进屋。
夏时温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陆知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的马甲,笔直修长的腿随意交叠,房间里昏暗落地灯下,衬托出他的身材挺拔,让他浑身散发出一种禁欲式诱惑。
他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听见开门声,他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抬头望向夏时温,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夏时温看着陆知珩,他的眸子漆黑如夜,像深不见底的幽泉,让她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似乎并不意外,她会来找他。
陆知珩抬手,指尖揉捏着眉头,“考虑好了?”
夏时温犹豫了几秒,“陆总那天说的那些条件可都是真的?”
“我从来不说假话,更不会食言。”陆知珩淡淡回答。
夏时温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