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有脚步声。
裴度撂下手上的杂务,出门见到来人,急忙见礼。
“师尊。”
这还是掌门第一次来自己的院子,裴度有些意外。
掌门颔首,算是回应,却不打算进去。
她顺便来这里一趟只有一个目的。
“我刚刚去了你师妹的院子。”
裴度立刻反应上来,这个时辰,掌门应该看见了他专门派人送去的早膳和伤药。
饭菜是他亲手做的,他没想到师尊会下山。
按理说,师兄关心师妹本是天经地义,可坏就坏在他心中有鬼。
“徒儿……”
他不敢承认,却也不敢撒谎。
这对师徒都是聪明人,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好在掌门见他识趣,也并未直接戳破他。
“你该明白,这些年我培养你是为了什么,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掌门冰冷无情的敲打以如此直白的方式说出,裴度有些摇摇欲坠。
后宅男人不可干涉门中事务,这是太华旧例。
能进后宅的男人多的是,掌门不会放任他这颗棋废掉。
“是,徒儿明白。”裴度垂下头,神色灰败。
掌门一遍遍擦拭着染过妖血的佩剑,她极为厌恶这种难闻的妖臭味儿。
“还有一事,我与天符门的慎如约好了两月后切磋剑术,这件事你来安排。”
剑收,语毕。
天符门是受太华山庇佑的一个小门派,门下之人专精符术,也算富庶。
可是宋慎如一个符修,如何与太华第一人的掌门切磋剑术。
他记得,宋门主膝下有一独生儿子,德名在外、正当妙龄。
这种同辈间的交往理应由席长老处理,掌门将接洽的事交给他,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是,徒儿……遵命。”
-
云霁一回院子就傻眼了。
她走的时候也就花圃乱了点,现在怎么连树都拦腰断了。
不是吧,谁又在她家打架了。
地上竟然还有一只暴尸的小蛇,谁这么缺德。
咦,好像还没死透。
可惜云霁不是以身暖蛇的大善人,将大师兄送来的伤药分了点给它,再顺手给它扔回草丛里就算了事。
好的,房门也被拆了,麻烦精也不见了。
他这是遇上谁了啊打成这样,有人问起来她可怎么解释啊。
她还以为云泽峰很安全呢,这都露成筛子了。
才一天,这院子里来了走了多少人啊。
不过麻烦精跑了也好,她平日肯定顾不上他,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也不好解释。
就是浪费了她买的这些衣服。
两日下来,云霁本来还担心跟麻烦精打起来的人找上门来,却没想到什么动静都没有。
第三天傍晚上完课,云霁如约去见裴师兄,准备顺便打探一下他知不知道自己院子发生什么了。
可裴度突然病了,拒不见客。
看着院内来找他的人,裴度声音沉闷。
“抱歉,师妹。”
然后看着她渐行渐远。
云霁心情不佳,学习的事一拖再拖,她能高兴得起来吗。
这种不悦在对面走来的人迎头撞在了她怀里时达到了顶峰。
她虽没顺手扶一把,却也没想到来人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摔倒在地。
不能吧……别碰瓷啊。
是赤涟。
云霁第一眼没认出来。
恕她眼拙,他这次裹得严严实实的,跟那晚第一次见面时大不相同,身上还上了微不可察的淡妆。
这是有备而来。
云霁没猜错,确是有备,但非自愿。
那日裴度送赤涟回去后,没多久淳于氏就以关心他的伤势为由来看望他。
可赤涟知道那根本不是关心。
淳于氏总是在以关心之名控制他,这男人根本就是给掌门看家的一只恶犬!
他一边安慰赤涟,女人喜欢玩些花样没什么不好的,愿意到你这里来就已经是爱你了;一边又怨夫般开始在赤涟耳边唠叨,一定要抓住女人的心,不要落的跟他一个下场。
赤涟烦不胜烦。
却不得不在他的撺掇、教导下策划了这场精心的偶遇来固宠。
虽然结果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就是了。
这个坏女人从来都不按他学的那样做,这时候不应该扶住他,然后二人含情对视,回房休息吗。
可恶。
见计划不顺,赤涟干脆就躺在地上耍赖,还扒着云霁的一条腿不让她走。
反正他也没脸见人了。
云霁无语。
“干什么。”
“我会跳舞、插花、制香……别走。”
净耽误她学习,云霁本想脱身,却又返了回来。
不对,他还是有点用的。
大的病了,小的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再小也是肉啊,赤涟身上可是也有妖文的。
云霁蹲下身,抚摸着赤涟鼻梁上那颗红色的小痣,“那就跳舞给我看吧。”
赤涟脸一红,额心痒痒的。
她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啊!
跳舞是赤涟被几经转卖时被迫学的,学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舞。
跟着云霁回去,没跳多久,他身上就没剩多少衣服了。
云霁也没想到赤涟要跳的竟然是这种舞,虽然也挺好看吧,但……
算了,刚好方便她下手了,希望他这次老实点。
……
二人一夜无梦。
-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霁过上了上课-书库-吃饭的充实生活,好像跟在现实也没多大区别。
云霁有时候都怀疑,她真的是在一个游戏世界里吗,这也太真实了吧。
只有赤涟,一个总是制造各种奇怪偶遇出现在云霁面前的怪人,在不断提醒着她。
这个世界也没太正常。
赤涟不仅舞不正经,其他本领也没好到哪里去。
云霁有时候觉得,他其实应该去某个全网知名宗门修炼,一定大有前途。
都怪他,诱惑她玩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课业顺利,娱乐……也算丰富,唯一让云霁觉得苦恼的就是心法。
太华山的书库从外面看,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九层高塔,实际上却只是一个大阵的入口。
书库的建造者以阵法笼罩了整座山峰,山上的一草一木一树一叶一生灵,皆是一本书,其藏书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
书库又有专门管理,查找借阅都很方便。
在这种便利下,同届的9名弟子,除了她,都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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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身为妖族的寒景,都找到了喜欢的。
可她却一无所获。
自己尝试了不少,又接受了不少授课长老们的推荐,好的情况下只是一无反应,严重的一次还差点受了伤。
云霁百思不得其解,她记得师尊是说过,心法不是大问题吧。
好在快到第一个半月了,再过五天她就去找师尊问问。
她本来想先问问师兄的,但约好的日子师兄总是一拖再拖,云霁再迟钝也终于反应上来。
师兄好像在躲着她。
真搞不懂男人的心思。
唉,感觉回家之途遥遥无期,云霁叹了口气,也没忘了顺手分给小蛇一块肉。
蛇就是她那天在院子里捡到那条,竟然真的让她随手给救活了。
它还挺有灵性,从不进屋,也不在有外人的时候出来吓人,云霁说的话它也能听懂大半。
当然,让云霁最终留下它的是,它十分好养,荤素不忌,其中以灵石最佳。
从云霁手里叼走最后一块灵石,小蛇不忘过来用脑袋顶顶云霁的手指。
云霁笑笑。
“你就是喂它再多灵石,它也变不回从前了。”
云霁闻声望去。
一个女人大大咧咧躺在她对面屋顶的房檐上晒太阳,好不自在。
她那一身衣裳上绣满了金银丝线,怀里还报了一把镶了宝石的大刀,在猛烈的太阳光下活像一个反光的大灯泡。
云霁立刻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师姐,要不你先下来,我快瞎了。”
……没品。
“哦!”
轻轻一跃,李宣慈从檐上闪现到云霁跟前,用刀柄挑起那只小蛇。
“你从哪找的蛇妖?后山?不怕师尊骂你啊?要我说你养蛇也养个巨蟒什么的玩玩,这种瘦不拉几的也太弱了。”
她本就不喜欢蛇这种冷血动物,尤其刀上这个还是个妖物,她眼中的嫌弃已经溢了出来。
云霁摇摇头。
“院儿里捡的,我还以为它只是条通人性的小蛇。”
原来是只蛇妖啊,那还是找机会送回后山吧,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裴师兄说过,后山是收容各类妖物的地方。
李宣慈诧异地挑挑眉,“你没闻见它身上的妖气吗?”
“妖气?”云霁疑惑脸,这个老师也没教啊。
“对啊,怎么说呢,就、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比如现在这个蛇妖,它身上有股带着潮气的臭味儿你闻不见?”李宣慈看她的眼神十分新奇。
云霁再次摇头。
李宣慈嘴上嘟囔着不应该啊,在太华山待这么久了,修炼怎么都会有点进度,怎么会一点都闻不见呢。
她好像在骂我,不确定,再听听。
云霁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寒景一直待在太华山,还在长老们眼皮子底下上课,他是怎么掩盖身上的气味的。
猫又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她之前不知道修炼之人能闻到妖气这回事,也没问过寒景。
感觉是个好像用不到但又很有用的技能,想学。
“会不会与我的心法有关?”云霁向百思不得其解的师姐提供新思路。
得知了云霁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法,师姐看她的眼光更新奇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人。”师姐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