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生气得脸上漫出些红,眼睛里也撒进去些湿润的水汽,她愤怒地推开安瓦尔往里走:“商越他是毁容了还是生病了,自己不敢亲自来还要别人传话。”
被保镖们簇拥着回到别墅后,别墅里所有佣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想尽办法来哄她开心。
沈芙适时抚摸着肚子哭泣道:“可怜了我和腹中的宝宝,才来了这里几天就对我们不闻不问。
今天敢关我进别墅,明天就敢关我进地下室!”
沈芙以这样的暴言结束哭诉,她的眼泪划过脸颊一颗颗往下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让人看了顿生怜惜。
这么大的动静商越还没出现,看来他真的不在宅子里。
沈芙收放自如地收起自己的泪水红着鼻子道:“昨天那个什么奶油玉米汤呢,还想吃。”
佣人们领了命令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留了几个人为她捶肩捏手。
没过多久,保镖安瓦尔行色匆匆地领了一堆人不知道往哪走。
他们身上喷了很多抑制剂压制自己的气息,但沈芙还是在抑制剂的浓重掩盖下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站住,”沈芙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焦急的安瓦尔道,“商越出什么事了?”
“夫人,先生没什么事……”
“你身上的气息都快暴起了,被他的气息逼的吧,这么严重的失控反应出现的原因猜也能猜出来。”
发.情期,沈芙没想到商越今天会是发.情期的主要原因是以前他的发.情期很稳定,很少改变日期。
几位下属担忧地与安瓦尔说了些什么,安瓦尔只能为难地劝着:“夫人您都知道了就在宅子里待着吧,先生的发.情期很快会结束的。”
抑制剂瓶子的玻璃碎渣收敛起来装进袋子里,被刚走出来的下属带走。
沈芙笑容甜美地伸出了手:“都摔碎多少个抑制剂了,把它给我,我去帮他度过发.情期。”
安瓦尔谨记着先生的吩咐,将欲要说出的话吞回到肚子里。
“商越给我的级别有多高,你确定要拦我?”
沈芙也不过度逼迫安瓦尔,这几年没见商越,他发.情期的暴躁看来更上几层楼了。
“在地下室,我找人带夫人您进去。”
安瓦尔嘴唇蠕动几下,终于妥协。
地下室是属于商越专门度过发.情期的设施,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军行床,所有地方都采用了特殊材质,有些尖角也被包裹起来,柔软不伤人。
现在的墙壁上满是男人痛苦留下的痕迹,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漆黑硬质的止咬器戴在商越脸上,两只毛茸茸的狼耳立在头顶,汗水湿透了他的白衬衫,露出他流畅的肌肉曲线。
那双深色眼眸布满了睡眠不足产生的猩红血丝,看向她的眼神却无端与多年前的他重合。
同样的疯狂、渴求,甚至更加重了。
……
从前的商越不需要什么止咬器,发.情期的前一天沈芙还能带着他出去买些东西。
到了发.情期的那一天,商越也从不伤害别人,给他打了抑制剂之后就意识不清地黏着沈芙。
沈芙边写作业边吃着糖,少年商越顶着毛绒绒的脑袋往她怀里拱,沈芙空出一只手将他的发型揉搓得更乱。
少女不耐烦了就把糖纸拆开塞几颗糖到他嘴里。
这些糖来自街边奶茶店,店主是个很温柔的猫系兽人,她天天到奶茶店去买奶茶,一来二去与店主熟识了便可以随意抓几把糖带走吃。
沈芙写作业时吃糖权当做消遣,所以她含着糖时不会刻意去咬糖果,而是慢慢地抿着它直到它融化。
甜腻的水果味道在口腔里能残留很久。
商越对这些五彩缤纷的水果糖不太感冒,平时他也不会吃。
只是自己发.情期时迫切地想要咬什么,沈芙塞进他嘴里时他咔嚓咔嚓三两下便咬完了,并记不得是什么味道。
因而每次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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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商越消耗的糖果数量比沈芙还多,沈芙很不满。
她在商越清醒后便皱着精致白皙的脸踢了踢他让他处理桌上那一大堆彩色糖纸。
商越往往会把那些皱巴巴的糖纸夹在自己的书里压平,然后珍藏起来。
沈芙的陪伴让他能平静度过发.情期给了商越一个很严重的错觉,他以为靠自己也能度过。
在里维亚的宅子里第一次度过发.情期时,商越没有带上止咬器,他甚至如往常一样处理着文件。
但很快,他就开始发作起来,文件纸如同新雪般被他撕碎落到了地上,商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黑发濡湿,自己咬烂了自己的嘴唇。
他一共砸坏了三个椅子一张桌子。
木屑飞扬擦过他的脸颊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
沈芙在哪里呢,到处都没有她的气味,商越攥紧了那些脆弱的糖纸,希望能汲取一点熟悉的安慰感。
不注射抑制剂可不行,保镖们试图控制住他注射药剂。
可是处于发.情期的雄性兽人不能容留除他的雌性以外任何一丝其他兽人的气息。
商越优越的基因使得他迅速捉住为首的一位保镖,他眼眸中戾气丛生死死地掐住了保镖的脖子。
“沈芙呢,把她还给我!”
保镖艰难地喘息着,随着商越下手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位少年是真的想掐死自己。
商越现在意识混乱,只是固执地认为周围这些人带走了他的沈芙。
保镖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他的肺里只残存着稀薄的空气,脸上泛着青紫。
一木仓响起,商越被麻醉木仓击倒在地,是老先生开的木仓,但少年陷入昏迷过后力气仍然大的很,几个保镖一拥而上才将他拉开。
直到醒来前,商越的手里仍然紧攥着糖纸。
从此以后,商越的发.情期都会将自己单独关在房间戴上止咬器。
没有她在的岁月里,漫长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