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嫄一行人刚落地到王城,便有一腰间挂着暗部腰牌的黑衣男子守在城门口,见他们到了,连忙上前。
见到赤嫄,行礼过后,第一句话便是:“殿下,出事了。”
赤嫄骤然看过来,目光冷冽,神情虽淡,却有几分不怒自威,暗部下属感受到上方传来的威压,俱低下头,不敢出声。
“人死了?”
赤嫄抿唇,身上的寒意似乎都凝结了。
织炎走上前,拍了拍赤嫄的肩膀,“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赤嫄长出一口气,偏过头,闭了闭眼,随即沉默着走在最前方。
织炎见状,连忙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妖族在王城内的院落,赤嫄看了一眼布置好的结界,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了暗部之人身上。
被王女盯着的天元有些不自然地走上前,暗自腹诽,都怪那群不讲义气的兄弟,说好的让老大回话,结果关键时候还是把他卖了!
“殿下。”
天元抱拳行礼,赤嫄不耐地挥了挥手,“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发现幽冥草的踪迹后,我们便一直日夜监守,未曾离开,昨日夜间,属下发现这家男主人趁着夜色深重,悄悄从后门离开了。他走了没多久,房间内忽然传出一道惊呼,我隐匿身形下去查看,发现是这家女主人发出的声音。”
“那男人去了何处?”
“天白跟了上去,发现他去了……”说到此处,天元神情有些奇怪,吞吞吐吐的。
梅姑眉头一挑,“殿下面前,有话直说,如此行状成何体统!”
听到梅姑语气严厉,天元气息一顿,掀起眼帘悄悄看了一眼赤嫄,咬咬牙,道:“他去了城中的秦梦馆,一直到天亮,才从里面出来。”
说完,他低下头,也不敢打量上方人的神色。
赤嫄看着他低下头去,也不言语,眉头紧皱:“秦梦馆?那是何处?”
织炎有些惊讶地打量了赤嫄几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赤嫄反问。
对上赤嫄清澈疑惑的目光,织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收回视线,开口解释:“秦梦馆应当是这王城中的青楼,男人深夜跑去,除了寻乐子,还能做什么。”
听了织炎的话,赤嫄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天元,“那房中那一声惊呼是什么?”
“男人的女儿突然吐血晕厥,为防惊动外人,情急之下,属下不得已出手,但属下于医术一道并不精通,所以只暂时护住了小姑娘的心脉。”
“那男人呢?”
“已经扣押在那处院内。”
赤嫄语气清冷,暗含薄怒。
“前面带路。”
同在城中,在绕过几个路口之后,他们便到了地方。
这是一处三进的院子,大门紧闭,门口处立了两头看门的石狮子,门匾上方写了“范府”二字。
天元跑上前,食指曲扣,三声紧扣,两声长扣后,便有人来开了门。
待进了门,碧瓦朱檐,两侧是抄手长廊,院中央两株青松常绿,透出几分生气。
织炎走进书房仔细看了看,回头朝着院内的赤嫄道:“这户人家有些底蕴啊。”
院内布局、物件摆放都极为讲究,一看便知道是请教过人的。
天元在旁边补充道:“这户人家的老爷是经商之人,相信风水一道。”
“怪不得。”
织炎看着墙上悬挂着的这幅美人图,面上略施薄粉,杏面桃腮,着一袭粉色纱裙,倚靠在一块巨石上,美眸微闭,鬓云乱洒。
好一幅美人酣睡图!
织炎光是立在这里看,便都觉得香气扑鼻,温香软玉,惹人沉醉。
临走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顿了顿,伸手,墙上的画便自动卷轴,落在了他的手心。
赤嫄走进房间,一妇人坐在床榻边暗自垂泪,男人蹲坐在地上,形容邋遢。
见赤嫄进来,他连忙跪下去,想要拽住赤嫄的裙角,却被梅姑挡开。
“姑娘,我求求您了,让我们出去请个大夫,救救我女儿吧。”
说着,便自顾自在地上磕起头来。
若不是知道他一大早才从烟花柳巷出来,赤嫄倒还真以为他是个慈父呢。
她没有理会男人,而是走到床榻边上,妇人见状,有些警惕地看向赤嫄。
昨夜女儿突然吐血晕厥,她被吓得六神无主,原本想去房间唤醒丈夫去找大夫,却没想到丈夫半夜跑去寻花问柳,没有办法,她正要自己出去,便见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最前面的那个人上前,给女儿输送了一道灵力。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若是要伤害她的女儿,她能豁出性命和他们拼!
好在女儿被输入灵力之后,便稳定下来,方才还醒了一次,唤了她一声娘亲,又沉沉睡去了。
赤嫄察觉到妇人的目光,梅姑连忙上前,低声解释:“这是我们姑娘,让她看看孩子。”
说完,拉着妇人到了一边,妇人走了两步,便不肯再走了,目光还是紧紧落在床上的小姑娘身上。
床上的姑娘小小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上面各系了一条带着铃铛的红绳,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若不是她胸口起伏,赤嫄怕是以为这个小姑娘已经去了。
赤嫄闭了一下眼,静下心神,随即睁开,双手伸出,置于床榻中央,灵力施展,红色的屏障护住了床上小小的人儿。
突然,赤嫄动作一顿,她垂下眸,仔细看了看床上的人,眉头一皱。
随即收回灵力,妇人见状,赶忙移步至床榻上,见女儿还是昏迷着,忍不住抬头看向赤嫄。
“只是暂时稳住。”
赤嫄淡淡回了一句。
看着赤嫄从房间内出来,织炎见她脸色不好,“怎么了?”
“不太对。”赤嫄冲他摇了摇头,几人进了书房,天元和未竟在外面亲自守着。
“那小姑娘有问题?”
确认过四下无人,织炎这才开口询问。
“她没有魂魄。”
赤嫄抬眼看向织炎,扔下石破天惊的一句。
“什么?”
织炎惊得站起了身,“怎么会没有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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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没有魂魄,她如何能长这么大,看那小姑娘的模样,起码也有三岁多了。
赤嫄也觉得疑惑,一个人若是没有魂魄,只有一具躯壳,便不会知世事。
可是听天元的回禀,昨晚之前,小姑娘都没有异样。
“将那个男人带过来。”
赤嫄朝着梅姑吩咐道。
“怎么?”织炎看着梅姑退出门去,走到赤嫄身侧,询问,“那个男人有问题?”
赤嫄点头,“我一进门,那男人便求我放他出去找大夫,可是我观他神色,觉得他并不着急,我上前看小姑娘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拦。”
她生而为妖,天生感官敏锐,方才那男人虽然在求她,假装焦急,可他气息平稳,眼中也不见丝毫担忧,她上前靠近床榻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明显紧促了许多,更像是有些紧张。
男人进来的时候,看到赤嫄冷着脸坐在书桌后,身旁立着一个男人,正垂手打量着他放在书阁上的珍品。
他畏畏缩缩地上前,朝着二人行了一礼,不等赤嫄询问,他张口便求起人来:“姑娘、公子,我知道二位是有大本事的,求求二位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们了!”
赤嫄和织炎等人冷眼看着男人跪在下首,也不应声,偌大的书房内只有男人苦苦哀求的声音,半晌,不知是嚎累了还是没人理他自觉尴尬,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怎么,不嚎了?”
织炎眉头一挑,走上前,蹲下身子和男人平视,随即伸手将男人扶起来,“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男人对上织炎温和的眼神,连忙道谢,却不想织炎突然质问:“你女儿的魂魄去哪了?”
男人神色一僵,起身的动作一顿,脚步虚浮,差点将自己绊倒,他想从织炎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却不想对面的男人这么大的力气,挣扎半天,也没有抽出来。
“你那天前脚刚去了秦梦馆,后脚你女儿便吐血昏迷,就是那个时候,你取走了她的魂魄吧?”
织炎直直凑到了男人脸上,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蹦出来,男人措手不及。
他额间不停地有汗流出,面色变来变去,眼神闪烁躲避,并不敢看向织炎。
“不过,你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如何能徒手取走自己亲生女儿的魂魄呢?”
一旁的梅姑看出了什么,也轻步走上前,压低了声音,凑在男人耳边,缓缓开口。
“她早上的时候也许还冲你撒娇,甜甜地喊你爹爹,妻子也对你充满爱意,情谊温存,却没想到,晚上你就亲手取走了女儿的性命!”
男人额间的汗愈发细密,他面色涨红,用尽了力气登着脚朝着门口处爬去,织炎虽然松了手,但赤嫄素手一挥,一道灵力挡住了书房门。
男人推门推不开,只好将头埋在膝盖里,浑身颤抖。
梅姑上前,轻轻开口:“你女儿的魂魄就在这里,她正哭着看你呢。”
男人的情绪似乎已经被压迫到了极致,他使劲挥着双手,嘴里大声喊着。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害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