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高悬在天上的是一轮红月,它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洒落在了地面上,整个破败的街道上都泛着一层诡异的红。
在夜晚降临后,人类不外出是这个世界的默认潜规则,一旦身处红光之下过久,便会陷入癫狂的状态,到了白天后接触到太阳就会恢复正常。
若是超过一定时长接触红光,便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因此还活着的人类,打造了地下城市,大部分人类生活在地底世界,而还有一部分人,因为空间无法暂时无法容纳下那么多人,被驱逐到地面上。
有时候地底世界的人也会因为物资短缺冒险走到地面上。
毕竟地面上虽然有一半时间处于危险的红月中,可是仍旧有另一半时间,处于平和的状态,地面世界毕竟存在无法被舍弃的资源,足够让人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获取。
至于生活在地面世界的人,实际上他们生活倒也没有那么危险,只是一到晚上都不再出门而已。
他们所搭建的房子,窗户是不需要的,一到晚上就会缩在床上,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而在这样一个危险的时间段中,却有一人拉开窗帘,静静赏月。
屋内一片昏暗,少女没有打开房内的灯光,窗外的红月点亮了这个房间,红艳的颜色染满了整个房间。
“今天的月光可真红。”她喃喃道。
红月的光透过了窗户,点缀般落在她的身上,可红月的光再鲜艳,也比不过她那血红色的长发。
许梦屿是一个异类,天生就怪异与家中所有人格格不入。
此时她身穿洁白的衣袍,斜斜倚靠在躺椅上,浑身散着一股懒劲儿,那艳红色的头发就散落在她周边,与身上的白色形成对比,衬得她艳丽极了。
许梦屿一手托着腮帮子,丝滑的浴袍袖子划下,露出了她洁白的小臂。很快,那洁白的小臂被一截柔软的触手缠上了。
触手的尖端像是撒娇一样,蹭着她的锁骨。
触手并不长,其身上的吸盘,轻轻贴合着那洁白细腻的皮肤,却又不敢在上面留下红痕,只是讨好一般绕在她的手腕上。
之所以说许梦屿是个异类,是因为她自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在其他人两鼻三眼四嘴五耳的时候,她只有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以及两个耳朵。
这个数量是不对的。
眼睛与耳朵只会存在单数,鼻子跟嘴巴只会存在双数,没有哪个人长得像她这样奇怪。
所以,她是一个异类。
“梦,梦……饭,吃饭了……”
在客厅有一个像是老旧卡顿的磁带一样,冰冷无机质的声音传来。
触手乖巧地放开许梦屿的手臂,转而缠绕上了她腰间,贴合着她的肌肤,宽松的衣袍看不出她腰间的异样。
这小家伙似乎习惯跟许梦屿直接相贴,它身上的温度冰凉,可是许梦屿早已习惯。
这是许梦屿自出生以来就拥有的半身。
是的,她把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称之为自己的半身,哪怕对方其实并没有独立意识。
随后,许梦屿打开了房门,她的‘家人们’都坐在饭桌旁,等待她的入座。
客厅内,没有一丝灯光的照耀,可是却也并没有陷入黑暗,这是因为客厅中存在一扇宽敞的落地窗。
红月的光辉透过这落地窗,如同来自母亲温柔的触摸,轻抚屋内每一个能被照到的角落。
整个房子便都被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红月的光并不刺目,是柔和的,将屋内的几人身影勾勒得格外鲜明,身上镀了一层红色的光晕,仿佛被薄薄的鲜血覆盖,显得诡异而又可怕。
可在场的所有人,对此却视若无睹,他们自顾自干着自己手中的活。
自然,许梦屿对于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她喜欢红色,看着家人们与她一样浸泡在红月的照射下,她倍感欣慰。
他们一家就如同普通的一家人一样,温馨而又幸福,到点了大家就围着坐成一桌。
这样每天都有人等她一起吃饭的日子真好啊。
许梦屿双眼微弯,脸颊旁鲜红的发丝调皮的翘着,勾勒出她面庞的轮廓,在一室的红光中,显得绮丽而又迷幻。
她很高兴,笑起来的模样像是一个天真的少女,温暖明媚。
在这红光的映衬下,她的笑容仿佛被一层薄纱所笼罩,透露出一种迷离的诡异感。
在这样的场景中,少女美得像是一幅画,一副被红光染色了的画作,美丽肆意的同时,却又带着令人惊悸的感觉。
许梦屿把耳边的发丝挽到耳后。
眼见着自己的家人们正等着她入座呢,她便迈着轻快地步伐坐在了主位上。
被他们那无神的双眼注视,并不令许梦屿感到害怕,反而有种被重视感觉。
当许梦屿略微颔首后,她身旁的家人便迫不及待享受起美食。
哪怕被称之为美食的东西,不过是普通的菜色,没有香气,看着也令人毫无食欲,甚至连热气也没有,根本不像是新鲜出炉的所谓美食。
可即便是这样的东西,他们也下咽飞快,根本没有咀嚼的动作。
许梦屿不需要吃饭,她的食物是别的东西,可着并不妨碍她陪伴家人们一起进食。
说是家人们,其实也不过就两个人。
这一幕如果让旁人看到,一定会被吓得面色苍白,因为坐在许梦屿身旁的两人,根本不像是活着的人。
他们本该面无血色,可窗外的红月照着他们,倒是让他们看起来气血十足,像是活人一样。
许梦屿的家人们五官也同样缺斤少两,跟她一样。
此时他们的双目无神,没有焦距,手脚僵硬像是尸体,每一个动作也仿佛被设定好一样,迟钝地吃着饭,一大口一大口把食物吞咽下肚,汁水顺着他们的嘴角溢出,使衣襟被染成一块块的颜色。
跟许梦屿一样,他们也是被抛弃的人,只是许梦屿还活着,而他们已经死了。
她在无聊之下,把人捡了回来。
因为许梦屿前不久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着温馨的一家三口,那是许梦屿没有接触过的事情,她好奇之下便捡了两个人回来。
看着家人们活力四射的模样,许梦屿忍不住感叹着。
他们可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面前这一幕,跟她在梦中所见过的那些,温馨而又幸福的场面何其相似。
看到大家把饭菜都吃干净后,许梦屿自言自语说道:“今天大家也很乖呢。”
她记得那个梦中,那位像是大家长的人会在饭后说这么一句话,因此她也学着这种做法。
回应她的是死寂一片。
这是很正常的,在那个梦中,那些人也不敢说话,身体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似乎是因为尊敬……又或者别的原因?
许梦屿不太能理解,底下的家人也不会产生这种‘颤抖’的动作,不过她也并不介意,因为她还学到过一件事,人与人相处总归是要慢慢磨合的。
既然吃完饭了,今天的一天应该也就结束了。
之前许梦屿是没有这种时间概念的,她并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因为把时间归为一天还是一个月或者一年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过许梦屿后来也弄明白了这件事。
原来把时间归为一天天,是因为每天都有固定要做的事情,当做完这些事,便是一天结束,当人长大一岁,便是一年的结束。
很快,许梦屿又回到了自己房间中。
她的房间跟客厅的简陋截然不同,依照着自己的喜好常年装扮,剔除掉不再喜欢的,再装上更好的。
这里的东西多,却也并不杂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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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可爱的小触手会帮她打理好这些。
许梦屿的触手并没有自我意识,它只有些微的本能,而这让它更像是许梦屿身体的一部分,处于完全外置但能被她所掌控的半身。
她习惯对自己好,因此也格外宠溺自己的小触手。
在她看来,没有谁比她的小触手更好了。
许梦屿晒着红月,别人触碰到红月那柔和的光,便感觉灼热刺激且痛苦万分,可红月的光触及她的身上,却只让她感觉身上暖暖的,并且昏昏欲睡,舒服得很。
恍惚间,她进入了沉睡,又开始做起了梦。
许梦屿的许多常识,都来自于这些梦,她从这些光怪陆离的梦里学习到了不少事情。
这次是一个陷入黑暗的地下牢房。
牢房外原本该燃着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这个牢房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踏足了。
许梦屿记得在一周前,她断断续续梦到过这个地方,当时外头还点着一根蜡烛,微弱的灯火勉强散发着自己的暖色笼罩这个小牢房。
这是一个既有趣却也无聊的梦。
在许梦屿印象里是这样的,她记得这个梦里,有一个男人被高高吊起,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源源不断有人前来惩罚他,逼迫他跪下臣服。
许梦屿被男人那双明亮的眼睛吸引着。
哪怕这个牢狱之中只点燃了一根蜡烛,灯光微暗到正常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可是许梦屿也仍旧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凶狠。
他似乎不知道示弱是怎么写的,遭受惩罚时面无表情,那双锐利充满野性的眼,却狠狠瞪视着面前的施罚者。
就像是野兽紧盯着猎物,寻思着从哪儿能狠狠咬下一口。
可这样的目光只会让施罚者生气,手下章法凌乱不堪,使得他承受加倍的痛苦。
后来是为什么觉得无聊呢,是因为那双眼睛被毁了,在许梦屿眼中,男人的生机似乎也一瞬间被熄灭了。
那天之后,许梦屿的梦境又换了好几个。
从小她就经常会在入睡后,看见一些奇怪的景象,这份奇特,让原本就是异类的她与世人更加格格不入。
正常人在入睡之后,是不会看到奇怪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梦’,而她可以。
因此,生她的父母把她称之为‘噩梦’。
梦在大家眼里不是一个好东西,是恐怖的,会迷惑人的思维,操控他们想法的玩意。
因此会做梦的她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可许梦屿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那么自然,梦也不该是坏的。
毕竟,在这些梦中,许梦屿见到许多跟她一样,眼睛是对称的,鼻子只有一个,一张嘴两个耳朵。
这哪里是噩梦呢?
这是属于她的美梦。
或许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长相,她感觉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堪入目,可好在她梦里有不少美人。
但这些美人身上却也在遭受苦难,如同当初的她一样。
许梦屿虽是怜惜,却爱莫能助。
就比如面前这个,许梦屿还以为对方应该死了,却没有想到在今天又梦见了他。
正常人面对这样一片完全漆黑的牢狱,双眼适应不了,难以在这种地方观察一切,可许梦屿却并不会遭受这样的困扰。
哪怕面前的场景陷入黑暗,许梦屿仍旧能看清里面的一切,光于她而言才是无用的点缀。
只见在牢狱中的一角,之前许梦屿看到的那个男人双手手腕被分别吊起,只有足尖能略微触碰到地面,他浑身只有手腕上的铁链作为着力点,从他肢体上看来,因为长时间被吊起,他的手腕早已脱臼,四肢松软无力。
他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可能从他呼吸时,带起的略微起伏的胸膛判断出,他仍旧活着。
就在此时,小触手闯进了这个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