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穆舒戴上眼镜,语气中掺杂着不可置信。
“这批暑假表演班的二十个学员,我最满意的还是你,这个角色对你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复出机会。”
话落,宽敞明亮的表演教室针落可闻。
黎笙坐在对面,身着清代杏黄晕月花纹旗装,一字旗头上珠翠点点,侧边的白羊脂玉钗白得晃眼,清丽脱俗的骨相被妆造无限放大。
她抬起眼,纤白的手指紧攥剧本,素净的脸上是腻忒忒的惘然:
“抱歉穆老师,能进入暑假班跟您学习这两个月我已经很知足了,这部戏我恐怕胜任不了。”
穆舒端详着她。
她有一种不染人间烟火的美,若非要形容,或许是雪山上冬日傲然挺立的梅花,美的高洁不忍亵渎,美的纯净动人心魄。
先不论演技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型,即使凭着这张脸做花瓶也完全可以跻身娱乐圈,成为数一数二的顶流。
但她却在圈内查无此人。
要说是她不喜欢表演,可偏偏她是暑假表演班里最认真用功的学生;要说她喜欢,可她却不要任何机会,好似只是来过过戏瘾。
想来她有难言之隐。
穆舒也没再选择去劝,只是内心感慨又唏嘘,此子不凡,若是她能好好抓住......
嘈杂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静默,黎笙盯着远处桌上的手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穆舒站起身摆摆手:“你忙,我还有事。”
直到黑色的裙摆消失在门口,黎笙拿起手机迅速点了接听,一道好听的男声顺着电流声传入耳中。
“演的还开心吗?”
黎笙身形一僵,脸色看上去相当镇定,其实身体已经麻了近半。
祁砚川这个人平生最厌恶演员,也是他将她本该顺遂的星途硬生生拦断,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关进他的笼子里不得自由。
这次暑假表演班是她背着他偷来参加的,她本以为只要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秉持着捉贼捉赃的原则,黎笙并不打算承认,信口胡诌道:“老公你在说什么?我在打麻将......”
“和谁?”祁砚川冷道。
“当然是和人。”黎笙又忍不住小声回怼:“难不成还能是鬼。”
“姓名,性别。”
黎笙最讨厌的就是他的控制欲,可又无可奈何。
但她大意了,在祁砚川身边的这些年,她早就没什么朋友,遑论是一起打麻将的搭子,想到这她刚刚的嘴硬有些偃旗息鼓。
对面的男人显然还在等她回答,黎笙沉默两秒,轻声回道:“微信账号0923、男,情深缘浅、女,微信账号0013、男。”
祁砚川冷嗤一声。
“明白!”黎笙见好就收,抢先一步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会卸载的。”
“十分钟后到。”男人语气毫无温度,接着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黎笙在心底默默表扬了一下祁砚川,他想弄死别人之前总会大发慈悲地做个提醒。
危险即将来临,紧张感如影随形。
想到祁砚川生气的后果,黎笙慌乱无比地走进休息室褪去身上的戏服,浑身才后知后觉瘫软,但扔加快速度去拆除繁琐复杂的一字旗头。
至少,不能够让他看到这身戏服,不然她一定没好果子吃。
但今天妆造将近进行了两个小时,拆卸十分钟根本不能完事,黎笙站在原地估摸着,被逮到演戏和被逮到逃跑的后果差不多。
干脆就跑吧。
*
夕阳西下,夜幕初垂,车道川流不息,一辆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风驰电掣般穿梭在蜿蜒的车道。
司机浑身紧绷地目视前方,时而看向后座周身气压极低的老板,内心却在默默祈祷一路畅行,千万不要触了这位爷的霉头。
后座的男人阖眸养神,昏暗光线撒下,他的长睫宛如鸦羽,拓下一片淡漠的阴影,矜贵清隽的面容下包藏野兽蛰伏的平静。
忽地,手机传来短促的短信铃声。
祁砚川拿起手机睨了一眼,登时深沉近墨的眸子便酝酿出一场风暴。
“去高铁站。”
冷戾愠怒的声音回荡在车内,司机心底一颤,吞吞口水应了声,连忙握紧方向盘直接右脚沉到底。
一路飞驰,司机额头有些出汗,没忍住地抬起头左手擦了擦,却没注意到十字路口的左侧,一辆黑色越野车疯狂加速朝之驶来。
直到车灯划出两道刺眼的白光,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疯狂打方向盘试图避让,但车头已经相触,为时已晚。
“砰——”
震天巨响的瞬间,整座城市似乎都为之颤抖。
两辆车散在道路两端,玻璃碎片和粘稠的血色交织交错,周围的路人被惊得大气不闻,满脸都是愕然和担忧。
“天啊,车头都扁了......快叫救护车!”
“拍什么拍啊,赶紧过来搭把手救人啊,来几个人啊......
十分钟后,警笛声和救护车前后接踵而至,争分抢秒的救援迅速展开。
*
高铁站内人头攒动,黎笙被四个高个女保镖拥护着往前走,很多人纷纷举着手机围了过来。
“哇,这是哪个明星啊?”
“天啊,好漂亮啊,看起来真的好像是哪个演员?”
“你们别挡道成吗?至于吗,一个明星而已。”
......
黎笙臊得恨不得将脑袋垂进衣服里,如果她们稍微可以注意下脚底,一定可以看到她几乎是被这几个一米八几的女保镖架着往前走。
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大明星。
动静越来越大,大到车站内的人都对遇到大明星这事信以为真,纷纷举着手机录像。
或许他们并不在意这人到底是谁,只是不想放过一次明星发进朋友圈的机会。
黎笙忽而有一瞬间的恍惚,那时她年少成名,也曾在公众场合这样被粉丝簇拥着往前走,周遭的一切似乎只为她而来。
那时她总以为自己星途坦荡,前路有光。
若不是招惹上祁砚川那个疯子,她也不会在娱乐圈消失匿迹,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她曾经渴望和本该如约而至的前程。
祁砚川是港市首富长子,父亲祁无承手握港市黑白两道,祁砚川站在商界之巅,手眼通天,权力至高无上。
他本性恶劣阴肆,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狗,他认准的事情绝对没有缓和的机会,而且报复心和占有欲极强,因为这个黎笙受了不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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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天真地逃跑过,但毫无悬念地每次都会被他抓回去,一次比一次惩罚地更狠。
一开始是惩罚她,后面是惩罚和她相关的所有人,身体到心理的双重惩罚让她彻底学乖。
黎笙知道只要祁砚川不玩腻,她会被困在他身边从生到死,像个笼中鸟一般永无自由之日,所以她早就学会了认命。
被扔进明湖别墅,黎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长发铺散在洁白的被子上,她微微眨眼,还在回味着最后那场送老仇人上路的戏。
慢慢的,她的眼皮微微颤抖,直到合上眼睛。
直到嗅到空气中一股冷沉的松木气息,黎笙才猛然睁开眼睛,月光下祁砚川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盯着她。
“老...老公......”黎笙手脚冰凉地抱着被子往角落退。
祁砚川掀起眼皮,眸子轻佻散漫阴沉:“让我想想,这一次该惩罚谁好呢?”
“不要。”黎笙闻言一愣,立刻凑过去抱着他的手迫切道:“你惩罚我吧。”
“你?”祁砚川箍起她的下巴,不以为然地嗤笑,气息倾压而来:“让你再在我高潮的时候捅我一刀?”
言罢,男人歪头松了松领带,贴到她的耳畔,语气恶劣又倦懒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下一刻,黎笙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被男人用领带绑了起来,还是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困在床上。
她秀眉微蹙,稍微动弹一下,手脚和领带之间摩擦的发疼发紧发胀。
男人俯下身去吻她,似乎所有的怒火都化作这个粗野蛮横的吻,带着发泄和进攻,一点点地掠夺她的气息。
黎笙差点要喘不上气,但却挣扎不了分毫,直到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男人才放过她。
看着男人猩红的眸光,和失控的报复,两行泪从黎笙的眼角两侧流了出来,她肩膀颤抖着小声呜咽起来。
祁砚川眸光冰冷地打量着她,纤白的指尖淡然地拭去唇间的血迹:“如果你还是学不会听话,那么今晚过后你会有长进的。”
......
黎笙猛然起身,望着周围的静谧和黑暗,她才心有余悸地闭上眼睛,胸口还在控制不住地起伏。
她擦了擦额头一层薄汗,抬头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睡到了半夜,身旁也没有任何人躺过的痕迹。
按理来说,祁砚川早就已经该杀过来了,这次为什么连条短信和电话都没有,这倒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和梦境里差不太多,每一次生气和发怒,她都会被他折腾的几天腿脚不利索。
想到这,黎笙狠狠锤了下脑袋。
他不来还不好吗?
但如果他来了,她要怎么说怎么做他才能够放她一马。
坐以待毙还是不好,思及此,她拿起手机给祁砚川发了条微信:【祁总,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等来等去,没有等到回信。
加上刚刚已经睡醒过一次,她辗转反侧已经睡不着了,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心慌发堵。
她就那么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等了将近一夜,直到手机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打乱了她摇摇欲坠的困意。
定睛一看,是韩止打来的,黎笙想也没想便点了接听。
“黎笙,祁总出车祸了,现在还在ICU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