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消失
    “祁总,这是黎小姐的全部资料。”

    祁砚川翻看着资料,试图从这些资料中去找一下自己遗忘的记忆,但只看到她的职业是演员这一块,他就放下了资料。

    他最讨厌演员,更不会和一个演员谈恋爱。

    “门口的保镖为什么会让她进来?”祁砚川捏了捏山根,冷声问:“我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我查过了,她接近您是因为被三少的鲸鱼娱乐雪藏,所以想搭上您这层关系。”韩止欲言又止,小心翼翼道:“您...似乎也很喜欢她。”

    “我?喜欢一个演员?”祁砚川冷嗤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韩止愣了一秒,忽然开口:“抱歉,或许是我误会了,我会解决好她。”

    “等等。”祁砚川姿态轻慢地往后一靠:“我的手机呢。”

    “这是您的新手机。”韩止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内心在祈祷微信聊天记录全都没有。毕竟其他事情他可以作假,但谁也不知道微信记录里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祁砚川摁着太阳穴想了一会密码,凭感觉随意输入了一串,没想到竟然登陆了上去。

    韩止当即一愣,浑身冷汗直流,又惊又恐地望着祁砚川,这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情况。

    霎时间,“叮”的一声,一个消息出现在列表顶部,祁砚川盯着这个名为“黎笙”的对话框,眯着眼睛点了进去。

    【祁总,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祁砚川嗤嘲一声,直接将人拉黑删除,他将手机一丢,沉声道:“让这个黎笙滚远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韩止终于缓了过来,忙应道:“明白。”

    出去的时候,韩止心如鹿撞,任他再是专业能力强的助理,面对祁砚川这样的人,他做了心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地紧张。

    黎笙,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路就靠你走了。

    被保镖轰出去,黎笙站在医院门口,随处都是通往自由的出口,但是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怀疑。

    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去哪里?

    祁砚川会不会是在试探她?

    他那个恶劣的狗东西心机深沉,或许只是试探她,或者他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再或者他能够稍微想起来一点。

    到那时再被抓回去,她又要怎么办。

    见过阳光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回到黑暗中的。

    所以她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她要确定祁砚川失忆了,并且再也想不起来她,最好能让他亲口说出来让她滚才可以。

    *

    晚上,黎笙待在明湖别墅收拾东西,六年足以对一个人,一个环境形成恐怖的习惯。

    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是她布置的,情侣牙刷、情侣拖鞋、情侣杯子,以及他们去抓的可可爱爱的毛绒玩具,也算是美好的回忆。

    黎笙很怕自己离开后会很想念这里,甚至会想念祁砚川,抛开他阴刻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来说,祁砚川也算是对她疼爱有加。

    他砸了她一面墙,却为她补了另外一面墙,黎笙就是在他修补另一面墙时没出息的喜欢上他。

    这六年来,祁砚川虽然不让她演戏,不让她工作,但是却教会了她很多其他方面的东西。

    礼仪兴趣、财商社交、多国外语、品酒插花、骑马射击......几乎能教给她的都让她学习了一个遍。

    黎笙也除了舞蹈真的学不会,其他的东西也在这几年中也能勉勉强强称得上是个精通,这一点她其实很感谢祁砚川。

    被梦编织的金丝笼固然美好,但她从始至终都不属于这里,祁砚川的喜欢和宠爱她无福消受。

    她收拾好行李打包寄走了一部分,只留下一个行李箱。

    新来的保姆刘姨以为她要出远门,于是热情地走了过去,道:“太太,需要帮忙吗?您是要出远门吗?”

    以前的保姆都喊她笙笙,这么突兀的称呼让她一愣,她温声笑着纠正道:“我不是太太,以后这里会有新的女主人。”

    刘姨有些不知所措地点点头:“欸,我记得了小姐。”

    “鸡汤好了吗?”黎笙开口问。

    刘姨连忙点头:“好了好了,按照您吩咐的食谱炖的,我这就打包。”

    黎笙又回到卧室化了个略显夸张的妆容,祁砚川对任何事情有十足的把控欲,他说化了浓妆根本看不清人的表情,谎言会被掩盖。

    所以这次她特意将每个化妆品都用了遍,还换了很性感的衣服,喷了浓郁的香水,力求和祁砚川的审美反着来。

    黎笙拿着刘姨熬好的鸡汤,直接奔去了德基医院,医院的伙食自然比她手里的好上几倍,但她却不得不送。

    她踩着高跟鞋来到顶楼,刚出电梯便看到一排保安拦在廊间,那阵势把她吓了一跳。

    缓和须臾,她心有余悸地往前走了一步,瘦削的脊背有些颤抖,“你好,我是祁总女朋友,我来给他送鸡汤,能不能方便我过去。”

    为首的保镖大哥岿然不动,冷声回复:“祁总的女朋友正在里面。”

    沈悦温吗?

    以前,别人总说祁砚川未来是要和沈家千金结婚,黎笙逼问过他,他从来都没有否定过,只是避之不谈地敷衍她。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时兴起才和她在一起,也知道豪门子弟大多在联姻前各玩各的,有的甚至结完婚还是各玩各的,谁也不控制谁。

    但黎笙不想做情人,哪怕他再三保证不会和沈家千金结婚,但她也知道,祁砚川最后要娶的人也不会她。

    或许老天也在帮她,这么好的机会重新来过也好,或许当年若不是自己横插过来,他和沈悦温早就在一起了。

    一切回到原点的感觉,挺好的。

    “不,祁总失忆了,他不记得我,但很快他就会想起来了,或许您能帮我送一下吗?”黎笙很是冷静地为自己辩驳。

    大哥依旧不搭腔,一旁的小保镖看着美女可怜巴巴地祈求,终究没忍住:“美女,我帮你去送。”

    “谢谢大哥。”黎笙感激地道谢。

    保镖送过去不出半分钟,鸡汤被人连锅带汤地丢进了垃圾桶,周遭的空气如被凝滞,黎笙尴尬笑笑随后离开。

    这个结果是黎笙已经预料到的,待在祁砚川身边这么多年,她知道他最讨厌死缠烂打,也知道他对任何人都不留情面。

    面对一个陌生人纠缠,而且还是演员,祁砚川气急时肯定会咬牙切齿地让她滚,只是现在没机会说罢了。

    黎笙不会放弃,仍旧每天定时定点地去送鸡汤,直到后面保镖又换了一批,她就彻底进不去了。

    她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身后的玻璃窗外是夕阳西下的余晖,微风挑起她的碎发,她面无表情地抱着饭盒颓靡在原地。

    忽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黎笙抬起头和他对视一眼,以为他要过去,便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男人皮肤白皙,一头好看的金发,西装穿的没个正形,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此刻正上下打量着她:“你是黎笙?”

    “你哪位?”黎笙仰起头问。

    男人见她第一眼脑海中飘浮的是庸脂俗粉四个大字,很纳闷大哥为什么喜欢这么多年,但第二眼他却看出来这个女人藏着秘密。

    他哼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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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吗?”黎笙觉得莫名其妙。

    男人很是自来熟地坐在她旁边,盯着她手中的饭盒,笑道:“你就是我哥的那个小女朋友?”

    哥?

    眼前的男人莫非是祁砚川的哪个弟弟,不会是祁之珩?但这也和黎笙没关系,她也并不关心。

    “是又怎么样,反正他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了。”黎笙别开脸,将目光悠闲地放在了墙上悬挂的那副字画上。

    祁之珩盯着他手中的保温盒,冷冷笑出了口:“别送鸡汤了,没用的,我哥年底订婚。”

    “哦。”黎笙攥了攥手,压下了心底的起伏。

    祁之珩动了动唇,又接着道:“老爷子发过话了,只要他们不想死,没人敢在祁砚川面前提起你,所以也别做什么嫁入豪门的梦了。”

    黎笙忍下了胸腔的翻腾,深呼吸后瞬间变了一张脸,眼眶微微泛红:“我不信,砚川一定会想起我的。”

    祁之珩轻咳一声站起身,他吞了吞喉结,不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哭了,这怎么搞的好像是他欺负女人啊?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最终还是心软了:“你要不相信的话,你跟着看看呗。”

    祁砚川还真是蓝颜祸水,从小到大祁之珩都不知道目睹过多少个被他伤了心的女孩子,明明是那么坏、那么恶劣的一个人。

    偏头再去看,眼前的女人微微垂着头,一截白皙漂亮的脖颈露了出来,她略带哽咽的嗓音也是莫名的勾人心魂。

    直觉告诉他她极力遮掩的妆容下会是另一番模样。

    有趣,还真是有趣。

    若是大哥恢复记忆后发现喜欢的人被自己赶跑了,甚至还和不爱的人结了婚,估计会很生气很痛苦吧?

    啧啧啧,他开始有些期待了。

    黎笙有些将信将疑地跟了过去。

    来到病房门前,祁之珩伸出手,黎笙立刻乖乖将鸡汤递了过去:“我先进去,你在这听着呗,我若是带你进去,我哥和我老爷子会杀了我的。”

    黎笙点头。

    她站在玻璃门前,惴惴不安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知道男人给祁砚川说了什么话,只听到咚的一声,那份保温盒又躺在了垃圾桶里。

    接着她听到了沈悦温的声音,几人谈笑风生,但不知怎么在黎笙听来就是格外刺耳。

    黎笙眼底漫上一层失落,调整好情绪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祁砚川和沈悦温看到她时瞬间眯起了眼,沈悦温抱臂看着她:“不是我说,你想追砚川哥哥也不至于打扮成这幅模样吧?”

    黎笙走到祁砚川面前,指着门外的垃圾桶道:“为什么我的鸡汤又在垃圾桶?”

    没人理她,祁砚川也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

    黎笙的泪水哗哗流出,她哽咽道:“老公,你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你真的彻底忘记我了吗?”

    祁砚川无比厌恶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来由地说不出的烦躁,他合上电脑,轻挑眉眼:“麻烦,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可能喜欢你。”

    黎笙鼻子一酸,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她仓促的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很快又抬起头卑微道:我知道你失忆了,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回记忆。”

    沈悦温推开黎笙,刚想说话,祁砚川喊了一句:“黎笙。”

    黎笙应了一声走过去,她几不可查地吸了吸鼻子,小心站定后略带期待地盯着他。

    祁砚川偏头望着她,浸满寒意的声音带着不耐的警告:“我不管我和你之前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立马消失在我面前,滚得越远越好。”

    “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