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委屈
    黑暗中,带着掠夺和侵略性的清冽气息在房间飘浮。

    黎笙被摁在冰凉的墙上,呼吸一瞬间被夺去,她被吓得全身发颤,纤细的脖颈完全抵在他的掌心。

    “祁...砚川。”

    话音刚落,男人的指尖渐渐收紧,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黎笙开始挣扎:“放开我。”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所有模糊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黎笙不知是药劲还是酒劲渐渐上头,此刻正是濒临窒息,她盯着祁砚川双眼通红,下一刻眼角划过了两行清泪。

    祁砚川盯着她的眸子,心脏处传来异常的酸涩和疼痛感,这种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松开手放开她。

    黎笙身体瘫软地顺着墙壁倒在了地上,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气。

    祁砚川神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

    见地上的女人不说话,他的耐心显然已经殆尽,迈着长腿走到床边,拿起座机电话通知人过来。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要是不把......”

    还没说完,下一刻黎笙摇摇晃晃地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床。

    两人陷入柔软无比的大床上,四目对视之间,祁砚川怔了一下,随即推开她坐起来。

    黎笙再度靠近,双腿岔开投入他的怀抱,以正面交叉而坐的姿势抱住他的脑袋,祁砚川瞪大眼睛一时无法及时反应。

    悬挂着险些掉地的电话里还在传来连续的男声,黎笙深呼一口气,紧紧搂着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她的吻毫无章法和技巧,但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霸道。

    被吻那一瞬间,祁砚川放在床上的清瘦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甜软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就那样被女人含着唇,忘记了反抗。

    安静的室内扩散着丝丝缕缕旖旎的暧昧。

    黎笙太久没有和祁砚川亲近了,只要靠近他的身体,她的生理性悸动依旧强烈,强烈到身体极速升温滚烫。

    那六年的回忆席卷而来,浓厚的情绪在脑海中翻涌,黎笙突然顿住,眼角两行热泪忽然滚落。

    黎笙从来都知道人是一种感情复杂的生物,她更是,要走的人是她,此刻难过的人也是她。

    觉察到黎笙的异样情绪,祁砚川的理智稍稍回拢,他用力推开黎笙,刚想要发火,就看到一旁的女人低垂着头,肩膀有些颤抖。

    他顿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好疼啊。”黎笙捂着脑袋突然叫了起来,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从未发生,秀眉微蹙,表情甚是难受。

    “王八蛋给我下药了。”

    “老流氓!”

    祁砚川坐在一旁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他不知道怎么刚刚就沉溺在那个吻中,他没碰过女人,可却觉得那种浑身如同电流酥酥麻麻的感觉...还不错。

    女人胡言乱语骂了一通过后,开始委委屈屈地哭泣,他好笑地问:“该哭的是我吧?”

    黎笙咬了咬唇,仰起头看着他,嘴角带着醺醉的笑容,可眼眶却是通红一片,她对上他的眼睛:“老公,他们都骂我,那个导演和投资人欺负我,没有人保护我。”

    她知道这都是一场梦,只要她清醒过来祁砚川就会消失不见,他就会变得再也不认识她。

    越说越委屈,黎笙将脑袋抵在祁砚川的胸膛,抽抽噎噎地失声痛哭起来。

    祁砚川就那样她抱着,听她那么哭心里没来由的很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开口问:“谁欺负你?”

    “一个叫倪广天的秃顶老男人,他想睡我,还给我下药。”黎笙越想越委屈,不停地摇摇头:“我不行的,我一个人根本不行的。”

    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我行的,我一个人行的,我不要成为金丝雀。”

    祁砚川听不懂她到底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只是暗暗记住了这位叫倪广天的男人,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说的话。

    见女人不说话,他深呼一口气,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推到一旁。

    祁砚川刚想走,黎笙立刻坐起身扯住了他白色的衬衫,猛的一挣衬衫大喇喇敞开——

    他皮肤白皙,紧致结实的腹肌尽显,胸膛厚实且宽广,标准的宽肩窄腰身形,浑身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雄性气息和男性魅力。

    黎笙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问道:“祁砚川,你有女朋友吗?或者未婚妻?”

    祁砚川那双黑沉的眸子盯着他,眼底满是不耐烦的怒意,他拢好自己的衣服,没好气道:“你想睡我?做梦去吧。”

    “谁想睡你了。”黎笙松开他,轻轻地别开眼不去看他。

    祁砚川受够了今天的异常,只想赶紧和眼前的女人划清界限,他冷声道:“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我把你丢出去,你自己选。”

    黎笙见他发火,很识趣地从床上坐到地毯上,看着祁砚川双手拜了拜:“拜托拜托,我今晚睡在地上就好。”

    “你要是把我赶出去我就还亲你。”从前只要祁砚川发怒报复人,黎笙就会趁机吻上去,这招绝技救了不少人,终于能救自己一次。

    祁砚川冷漠地盯着她,气压极低:“你是不是找死?”

    “求求你了,真的有人在抓我。”黎笙很想睡觉,连说话都不太能睁开眼睛,但还是下意识想让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

    祁砚川冷嗤一声:“他们抓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想你的女人被别人睡吗?说出去你多没面子。”黎笙很认真地想了想,眨了眨眼回道。

    祁砚川听到这里彻底发火了,他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么胆大妄为:“住嘴,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

    “求求你了。”见祁砚川要掐死自己,黎笙咽了咽口水走到他面前开始谈条件:“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让我留在这一晚好不好。”

    祁砚川拼命忍着掐死她的冲动,黎笙凑到他耳边道:“可能你已经忘了,但你真的已经不是处男了。”

    所以,请你,别特么再装出一副纯情处男的样子了。

    祁砚川眸子黑沉,神色紧绷。

    再转眼,黎笙已经被丢到了门口,她迷迷糊糊地靠在墙边,好在地上是手工制作的高档地毯,让她睡起来没那么不舒服。

    祁砚川坐在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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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房间的床上,脸色难看至极。

    直到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女服务员拿着全套消毒设备和新的被子到来房间,祁砚川才从房间走出来。

    顺着门缝看到门外那个女人被冻到有些发红的小腿,他轻声道:“门口那个人丢到隔壁去,明天让她滚。”

    “是,祁总。”

    *

    次日一早,黎笙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的陈设全都异常熟悉,就连茉莉花清香的味道也是一模一样。

    乐山顶楼?

    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仍旧留在祁砚川身边,直到昨晚的种种记忆侵袭而来,她瞬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坐了起来。

    她抚着脑袋面露崩溃,她昨晚强吻了祁砚川,甚至,她告诉祁砚川他不是处男,还被他恼羞成怒丢了出去。

    救命,谁来救救她啊。

    她还说了什么,她锤着脑袋想要记起更多,但记忆只停留在被祁砚川丢出门去,后面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出去多少,祁砚川又会信多少,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那个漆□□仄的家,黎笙这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昨晚祁砚川没把她弄死真的想要夸一句:他人真的蛮好的。

    看来以后不仅要离他远一点,还要离他相关的地方远一点,不能够再心存侥幸了。

    打开手机,很多人发来私信问她为什么昨晚没开播,粉丝也涨到了一百多万。

    她还看到后台多了一百六十八条评论回复的消息,她纳闷自己也没发布视频作品啊,怎么会有评论呢?

    点开一看,她愣住了。

    从前她评论“骚扰”过的帅哥都回复了她:

    【结婚!】

    【姐姐愿意的话,只给你看。】

    【复婚吗?前妻。】

    【要机会?看私信。】

    ......

    黎笙赶紧退出假装视而不见,果然不论是当明星还是当网红,一定不能给自己留下黑历史,万一哪天被扒出来......

    经此一遭,短时间找到戏拍是想都不要想的了,果然太容易得到的肯定充满着陷阱,她还是太单纯了。

    所以现在只能好好直播,一百万的粉丝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千万,她一定可以曲线救国,实现她当影后的梦想。

    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晚上黎笙才开始直播,刚开播右上角进来的人数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黎笙开心地和大家打着招呼,下面的粉丝纷纷热情地回应着。

    还没说几句话,黎笙话还没说完话就有人申请连线,她摁了拒绝,今天并不想连线pk什么的。

    但那人连了好几次,黎笙率先把礼物的功能关闭,随后通过她的连线申请。

    刚接通,左边界面出现一个头发疯乱,眼角满是泪痕的女人,她抱着孩子哭得伤心:“主播,你好。”

    “你好啊,请问你怎么了?”黎笙问道。

    女人吸了吸鼻子,万分卑微地哀求道:“我男人给你刷了六万块钱,那是我孩子的救命钱,你能不能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