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头你们两一人一块,千万拿好。它可以将你们伪装成精灵气息,不至于被精灵界法则视为异物抹杀。”桐无从怀里掏出两块黢黑的原石,乍一看还以为是煤炭。
千月好奇地瞅了瞅乌漆嘛黑十分不起眼的石头,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进去吧。”桐老头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门上面,“月儿,要小心。”
“知道了。”千月表情虽然表现得很不耐烦,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了。
千月和千鸢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进了门。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了。”千鸢小心翼翼地走在这条隧道内,眼神时不时地注视着四周。
“精灵啊。总觉得像在听童话故事。”千月笑笑。
甬道两边宛如夜间的星空,深夜中闪烁斑斑点点星光,脚底下流淌着像是萤火虫的光芒组成的河流,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不间断的向无尽的前方流去,但是两人根本无暇欣赏,因为很快就遇上了意外。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千月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东西?”千鸢朝脚下一看,整张脸煞白,“快跑!”
“什么?”
“这个是时间漩涡,一旦被吸进去,就会永远被时间困住,再也出不来。”
千月刚想跑,但从四面八方吹来强劲的风,连站都站不稳。
“保护好……”千鸢连话都没有办法说完整,只能把手挡在脸前面,形成一道屏障,借此抵御风的袭击,但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又是一阵连续强风,直接将两人吹散。
当千月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大街上,周围还有一大批“人”在围观。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事吧?”
“怎么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
精灵群里传出了嘈杂的声音。
千月努力地环顾着四周,这里是繁华的街道,两边是叫卖的商贩。特别是人们的穿着打扮,特别像古时候的人。而且不远处居然还有个宫殿。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精灵界了。”千月喃喃道。
千月连忙起身,在精灵的一片尖叫中,撞开人群,埋头向前跑,东拐西弯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总之没有人再围观就好。现在更重要的是和千鸢走散了,行事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千月确定街上的骚动平息后,才小心谨慎地回到街上。但是奇怪的是,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外来者的她,居然还能自由行走。看这里的情况,他们似乎并不知情。
某个小村庄
“这是哪里?”千鸢睁开眼,看到的是已经发黑的木质房梁,四周都是砖头砌成的墙,窗户也只是用报纸糊了一下,门上面都是刻画的痕迹。
千鸢用手揉了揉额头,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回想着在隧道里发生的事情,猛然间抬头环顾四周,都是些很简陋的摆设,满屋子一股腐旧的味道。有些不适地咳了一声。
“还真被风给吹散了。”千鸢无奈地笑笑,“算了,用心语吧。”
千鸢闭上眼睛,但是很快就睁开了,而且一脸的不耐烦。
“可恶。”千鸢狠狠地捶了一下墙,他居然忘了属于恶魔的心语在精灵界是无法使用的。魔物和精灵,就像是光明和黑暗。对于任何一方来说,对方都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可能是刚刚那一下惊动了外面的人,不一会儿木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大约二十左右。
在千鸢见过的所有恶魔和人类里,女子的姿色连中等都算不上,但是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有的,属于孩子的乐观。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手上也没有穿金戴银,但是有股自然的气息。那是千月没有的让人感到舒服怡然的气息。可千鸢却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觉得像是陶瓷娃娃,碰不得,脆弱的他都不不屑一顾。这与他追求的刺激完全相反。
虽然他很少明白千月在想什么,或者是根本就不关心,但毕竟是他在人间的玩具,得小心呵护,才能玩的长久。
“你醒了!”女子的声音有点粗,双手因为长期劳作的关系,显得粗大还布满了老茧,“我叫艾奇!你呢?”
女人的脸上有些微红。
几天前,艾奇像往常一样去山谷采药,在谷底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千鸢。艾奇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那张惨白的脸更是让人心疼。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私心,明知道自己和爷爷两个过得本就不容易,但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千鸢。”千鸢的声音很冷,可能是本能厌恶精灵,他不想和精灵扯上太多的关系。
但艾奇似乎神经很大条的样子,丝毫没有感受到千鸢想要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吧,自顾自地说,“千鸢,真好听!对了,药我先放在这里了,我还要去爷爷那里,先走了。千鸢,你,好好休息。”
艾奇自言自语地说完就走了。
待艾奇走远后,千鸢马上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拿起药,闻了闻,毫不客气地把它给倒了。
药,对他来说根本没用。那种苦涩的味道,是他最讨厌的。千鸢在屋子里找了找,拿出了纸和笔。身为王,被别人搭救后的礼貌还是有的,至少自己离开,是要留个信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千月。
“嗯?”走了一段路,千鸢发现有些不对劲。现在明明是作息的时间,但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原本应该是肥沃的田地,竟是杂草丛生,而且周围的屋子里也没有人。
“难道我其实不是在精灵界,而是来到了暗界?”千鸢甚至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女人是幽灵。
就在此时,在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声音。
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木房子里,村子里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看样子在开什么见不得人的会议。千鸢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躲在了门外。
“村里又有一个人不见了。”一个妇女忧心忡忡地说。
“我们该怎么办?”
“……”
屋内顿时杂音四起。
“大家安静一下。”艾奇直接站在了椅子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架势,“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大家再忍忍。”
“忍不了了,每一天都有人在失踪,我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顾大婶,”艾奇盯着面如土色的中年女子,“那你想怎么办?”
“我们告诉军队吧!让他们查,然后保护我们!”顾大婶睁着一双死灰的眼睛,想露出微笑,但是表情僵硬的只能扯扯嘴巴,一股油然而出的诡异。
“对啊!还有军队!”
“没错……”
屋内开始出现了反对艾奇的声音。
“如果告诉军队,那才是真正的绝望。”艾奇的眼神充满着愤怒与憎恨,“他们只会把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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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封闭起来,任凭里面的人一个个失踪。他们,会抛弃我们的!我们邻村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邻村……一个活着的都没有。”又有一个妇女恐惧着,哆嗦着,流下了眼泪,“现在又爆发瘟疫,女王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不会的……”
“女王?”艾奇冷哼一声,“她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女王了。如果她真的关心我们,她会任由圣骑士胡来?这是对待子民的态度吗?”艾奇越说越激动。
说完,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因为这几年,国家的行为真的很不对劲,好像把他们当做蝼蚁一样。大发瘟疫,但是上面却不闻不问,任由他们自身自灭。
“我们只能忍。大家再坚持一下,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的。”艾奇的语气很肯定。
大家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千鸢在门外可听到了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看样子这个村子还有待下去的价值,特别是那个女的身上,似乎有秘密。
会议结束后,艾奇才松了一口气。每次安抚乡亲们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但是村民们的精神快支撑不住了,看样子得加快行动。
艾奇朝着家的方向,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前往爷爷家报告会议的内容。
一推开门,发现千鸢坐在凳子上,喝着水,艾奇悬着的心也掉了下来。本以为他会就这样离开,心里有些窃喜。
“你回来了。”千鸢竟笑着说。
艾奇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不久前的冷漠就是一场梦。
“怎么了?”千鸢站起来,靠近艾奇,左手还温柔地碰了碰艾奇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没,没事。”艾奇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脸红的像个红苹果,忙避开千鸢的视线。
“那个,有件事,我……”千鸢说的支支吾吾的,很为难似的。
“怎么了吗?”艾奇忙问,深怕他哪里不舒服。
“其实,我现在没有地方……”
“没关系,就住在这里吧。”千鸢的话还没有说完,艾奇马上就回答了,仿佛迫不及待要让他住下来。
千鸢一脸惊讶地看着艾奇。
艾奇以为自己表现的太露骨了,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了。
“真的可以吗?让我一个外人住下来?”
“当然可以了。”艾奇拍拍胸脯保证,只要她能说服爷爷。
听点艾奇这么说,千鸢故作样子地松了一口气。
“你才刚刚醒,要好好休息。我去和爷爷说一声。”
“我没事的。让我也去吧。在这里白吃白住也怪不好意思的。”千鸢不好意思地说。天天跟在千月身后耳濡目染,这些十足的绿茶范儿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平时对这些向来不屑一顾的千鸢,竟开始体会到其中的快乐了。
艾奇有点为难。
“也对。我只是个外来人,还这么……”千鸢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是这样的。”艾奇连忙解释,“只不过我爷爷他……”
一路上,千鸢都安静地跟在艾奇身后,观察着一切。
红香楼是千月挑中的一家旅馆,它只有两层,一层吃饭,二层住宿。坐落在繁华的都城中心,精灵的流量一直处于高峰期,最重要的是,红香楼旁边的茶馆,他的老板――唐老板,据说曾游历过诸多地方,还有各种特殊的渠道获取信息。唐老板,就是千月的首要攻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