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本家一直在为他们准备粮草和武器,前方的战事也是胜多败少。只要你好好的,你的养父母才会好好地。”
千月傻傻地笑了笑,“我一定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让养父母不再担心的。”
“这才是奶奶的好孙女。”千代揉了揉千月的短发,眼神却看在墙上,动作却是如此地不自然,“回去吧,早点休息。”
“是,奶奶。”千月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千代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千月走在回廊里,无奈地抬头,入目的只有黑暗的天花板,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最终只能深吸一口气,苦涩地笑了笑。现在的她,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这个自称是奶奶的人,居然还能够如此旁敲侧击地威胁自己,还是说人老了,连胆子也小了?
再回忆起千代刚刚那些温柔的语气与行为,竟觉得很是讽刺。
“你说千代找她能有什么事?”风笙两腿大开反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翻着书的千鸢。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一些警告,暗讽呗。”千鸢合上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于那个老不死的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她的千家。”
“人类最看重的难道不是情吗?为了情可以突破任何限制,甚至变成无敌的存在。”风笙反问,在她的刻板印象里,能促使人类创造奇迹的,往往是情。
千月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千鸢手里十分显眼的小说《霸道总裁爱上我》,“什么时候堂堂的魔王,也能看上人类的这种小说?”
“只有那里面的人类,才是能够创造奇迹。”千鸢晃了晃手中书。
千月把风笙从椅子上赶了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是什么?”风笙把头凑了过去,看着千月正埋头不知做什么,“千清寄……,这不是你父母写给你的信?”
“没错,”千月低着头拆信封,“刚刚从千代那里拿回来的。”
“写了什么?”风笙对于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两个人,不,应该说是能教育出千月这样的人,感到好奇。
“没什么。”千月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让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信纸上的每一个字,看完之后,便把它给烧了。
“好了,马上就要开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人类的学校可是很累的。”千月已经下了逐客令,风笙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千月给叫住了,“我想你可以去看看《罪与罚》,《人性的证明》。”
风笙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听到了自己和千鸢的对话。
“你不相信她。”千鸢继续翻看着他的小说,没有看千月一眼。
千月却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期待着千鸢的下文。
“从她那个角度当然看不到,但是我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信封上的凸起点。”千鸢不动声色地说,“那是你们人间的盲文吧?”
千月微露惊讶,“你居然还知道这东西。”
千鸢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将目光转向了千月,“放心,我不会好奇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我不会问,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也许我会告诉你。”千月双手抱胸靠在桌子边。
千鸢的银眸此刻满是千月的身影,声音魅惑低沉道:“因为你也不相信我。”
风笙回到自已房间,坐在床上,纤长的手指抚弄着红镯,“不被信任吗?这还真是难办。”
床上放着闪着微光的平板上,显示的是《罪与罚》的电子书,风笙缓缓地拿起平板,一页一页地翻阅了起来。
这学期“绯”异常热闹。突然多出来的继承人,围绕千年的双生诅咒,每一个都是他们饭后闲谈耳钉素材。而且主角之一还是那个千月,被他们一直嘲笑,一直孤立,一直鄙视的废物。
有人恐惧,毕竟谁都不想得罪六大家继承人中的任何一个。但是,一想到一个废物和一群天才站在一起,更像是小丑的独角戏,反而滑稽。
一路上走来,很多次,风笙都想给那些人一些教训,但都被千月用心语阻止了。就连其他的继承人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这不是那个废物吗?来的可真早。”君佩明明才15岁,但是比千月高了整整一个头,斜着眼睛睥睨千月,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
“君佩!”文书狠狠地瞪了一眼,掐着君佩的手腕,抱歉地朝千月笑笑,“千月,不要在意,他还小,说话没有分寸。”
“怎么可以这么喊月儿?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和你一样的,不久,说不定比你还要高。”清子亲昵地搂着千月,硬是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看着君佩那张铁青的脸,她嘴角一扬,挑衅地笑笑。
“月儿,别怕,千华不在,还有我呢。”清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嗯。”千月被清子的自来熟都要搞自闭了,浑身僵硬,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清家的继承人,清子。”
“这种事,是个人都知道。”君佩阴阳怪气地说。
千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绿,跟个调色盘似的。
“阿佩,你在说什么。”刚刚走进门的千华,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这个,怒火不由得涌上心头,“君佩,她是我妹妹。她怎么样,不需要外人来评价。就算你再怎不懂事,也该知道你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分寸。”
千华一直以来都是把君佩当做亲弟弟来疼的,从未如此夹枪带棒地跟他说过话。
君佩知道千华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华姐姐,我……”
千华却看也不看他,直勾勾盯着清子。
清子像个年长的大姐姐一样安抚千月,手一直搭载她肩膀上,低声安慰道:“别介意。”
外人看,还以为清子才是千月的亲姐姐。
对于清子来说,她无聊的日子中,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时刻,欣赏千华僵硬的脸。她最看不顺眼的人,顶着如此一副不甘心的表情,让她心情愉悦。
“千华,你应该不会介意让月儿坐我身边吧?”清子已经把人按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了才装模作样询问千华。
“能让月儿认识认识一下新朋友,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不会介意。”千华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摆出了亲姐姐的架势。
“差不多快上课了,去教室吧。”韩语出言打断了这场闹剧。
零零散散的,大家都走了,只有君佩磨磨蹭蹭走在了最后。趁千华不注意的时候,朝千月做了个鬼脸,被文书拽走了。
最后只剩下千月和千华两人,千华轻轻地抱住了千月,“月儿,别害怕。凡是都有姐姐在。”
“我知道了,姐姐。”千月乖乖地回报。
“你啊!”千华揉了揉千月的短发,“我先走了,你去报道吧。”
随着千华背影的消失,一直刻在在千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庞。
千鸢:【看样子你姐姐和那个清子,关系很僵啊。】
千月:【她们耳钉关系如何,想利用我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千鸢:【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千月:【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说过了吗?只要最后千华成为当家的就行了。】
千鸢没再传来心语,千月识相地转了个话题,【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
既然不能大干一场,那就好好享受现在的乐趣,千鸢想着想着,也就想开了,反正玩具玩尽兴了再换一个玩具就行了。何必如此在意。
千鸢:【倒是你结界的封闭程度,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还是个问题。】
【哼。】
千月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相较于千月,风笙的处境可比她好多了。
对于守护者来说,放在首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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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家的主人,其他的都懒得关心。
于是就形成了这有趣又略显尴尬的一幕。其他人都是两个,两个一起坐。只有风笙和千隐两个人孤苦伶仃地坐在位置上。明明是拍档,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
“呦,老哥!”千霖一进来就嬉皮笑脸地朝千隐打招呼。
“前辈。”莫传朝着千隐点了点头。
千隐对着弟弟和莫传微微地笑了笑,随后便站了起来,自顾自地走出了教室,全程没有看风笙一眼。
风笙赌气似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风笙手指尖夹了片树叶,指尖用力将其射至千隐身前,“结界。”
若不是千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使用精灵术,不然她就可以直接把人拉到精灵空间,和他好好的探讨一下人生。
千隐的脚步被逼停,冷眼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操场被漫天森林取代。
“喂,一定要这样,你才会停下来吗?”风笙从后面赶了上来,“我说千隐,我们好歹也是搭档,互相了解一下呗!”
千隐不悦地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瞬间移动,只剩下风笙的手孤零零地垂在空中。
“喂!我说,你不要逃!”风笙似乎知道他的下一个动作,一个瞬身,正好挡在了千隐前面。和上次在本家拦他时一样。
千鸢这才睁眼瞧风笙,“给你个机会,找我什么事?”
“都说了是促进感情交流啊。”风笙眨巴着大眼睛,这是向千月学的,美其名曰“卖萌”。
“无聊。”千隐刚抬脚,风笙就硬生生地按住他,让他连瞬身都用不出。千隐心中一惊,没想到他居然再一次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牵制住了。
“好啊。”千隐态度突然转变,倒是让让风笙有点措手不及。
“校长,那我先走了。”千月朝着两鬓花白的校长弯了弯腰,轻合上门。
千月有些无聊,不想这么快就去教室,干脆慢吞吞地走廊里闲逛,目光还时不时地瞅瞅窗外,欣赏一下风景。猛然间,停下了脚步。在略带微弱的光照下,几步远的墙壁上正靠着一个人,来者不善地盯着她,像是猛兽在狩猎前的杀戮视线。
千月站在原地,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略带惊讶的表情,“你是君佩吧?你怎么也在这?”
“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假笑的时候,最起码眼睛也要笑吗?”君佩明明只是15岁的小男孩,但是察言观色的水平却达到了狡猾的成年人的地步。
虽然被人识破,但千月依旧保持着微笑,“我不是很听得懂。”
“你这一套,对我没用。收起你那张让我恶心的笑脸。”君佩从暗处一步一步靠近千月,“因为你的本质,我看的一清二楚。”
千月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我警告你,千家是属于姐姐的。生为双生子的你,死亡才是你应有的宿命。可你现在活得好好的,是千代奶奶在议院保下的你。你应该感激涕零,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君佩的眼里透着些丝丝地狠厉。
又是这种千篇一律的放狠话,比起千代明里暗里地威胁,差远了。
“呵呵。”
“你笑什么?”君佩眼眸森然,脸色愈发阴沉。
“如果我说,我对千家没有兴趣呢?”
“我不信。你别天真地认为,演个戏,奶奶就放过你。你别忘了你的养父母。”
千月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君佩心里暗爽,嘴上说得也快了点,“你说,如果我去奶奶那儿说几句什么话,叶清大将军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千月眼皮轻掀,面上虽波澜不惊,但眼底沉寂的怒火却出卖了她。
君佩明明站在满是阳光的走廊里,竟然忍不住地发冷,原本红润的嘴唇竟泛着深紫,浑身动弹不得。
可是千月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散发出了她的气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