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妙扬眉,自信满满地否认:“那不可能,依哥哥的性子,在不知道我身世前不可能对我有其他想法。”
她与哥哥应该是在成亲后,才从兄妹之情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之爱。
肯定是这样,准没错!
许清雾也不与她辩解,只轻笑着:“三姐还是自个回味回味大哥那首催妆诗吧,全京城都知道大哥的心意呢。”
又是催妆诗。
许清妙心底不得不升起巨大的好奇。
回京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各种事,倒将找这首催妆诗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会想起来心底像被猫抓了一样,痒痒的,恨不得立马逼问四妹妹这诗到底写了什么。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表现得太奇怪了,等回去院里就将那诗给找出来。
许清妙半响沉默不语,倒显得她真在回味似的。
许清雾撇眼笑她,许清妙看到了,也只能装作没看到,谁让她现在对三年前的事不清不楚呢!
“四妹妹不用羡慕我,喏!刚刚萧统领给你的定亲信物可看了?”
许清妙圆圆的眼睛微瞪,鼓起的脸颊表明她的气闷,大家都知道哥哥为她写的诗,却只有她不知道,好气哦!
许清雾捂嘴低笑,捏了捏许清妙的小脸:“三姐,你这幅模样就该给我当妹妹,偏生你还争气早生了那么一个月,真是老天爷不公平。”
许清妙抓着她的手不放,气哼道:“四妹,早生一个月也是本事就得当姐姐,你别想借机转移话题,快说说给你什么定亲信物了?”
身旁伺候刺绣的丫头都看过来,扑闪的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谁都想知道那被京中贵女挑剔惧怕的萧云牧会送什么东西给未婚妻。
许清雾见屋里亲近之人都好奇,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开口:“就一块常见的玉,看起来是常放身旁的,白玉温润很有光泽。”
她没说的是,那玉一看就是成对的龙凤和鸣玉,给她的是雕刻着凤凰的凤玉,而龙玉想必就在萧云牧身上。
“没想到禁军统领倒很文雅,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四妹妹给他的莫不是你那只寿桃坠子?”
许清妙拉着许清雾的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家里老太太信佛,在她们还小的时候就每人送了一件开过光的金器,用来辟邪保佑她们能长大成人。
许清妙的是只小木鱼,用红线串着挂在手腕上,而许清雾的则是个寿桃坠子,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幼时常常挂在脖子上。
果然,许清雾矜持地颔首,“投桃报李,他真心待我,我自然全心对他,总不能辜负了。”
许清妙深以为然,夫妻之间还是你来我往的比较好。
不知何时,外面天黑得更厉害,豆大的雨滴砸在干燥的地面上,渐起尘埃。
喜云打着伞拎着冰镇的绿豆汤迟迟而来,嘴里告罪道:“奴婢来晚了,让少夫人和四小姐久等了。今儿前院太忙,大总管去帮忙了,奴婢等了好一会才拿到冰。”
夏日用的冰,那都是冬日里藏在冰室的,自然珍贵,一贯都是府邸大总管管着冰室钥匙。
每个院子里用冰也都是有定数,用完了才能去取。
许清雾自然知道这些规矩,并不怪罪喜云,只道:“无妨,端上来吧。”
丫头们将桌上摆开的绣品收进篓子里,垫上素色的餐布才用白瓷碗盛了两碗绿豆羹端在她们面前。
许清妙用手碰了碰,那羹应该还是温的,虽说用冰镇了,但左不过天气炎热。
“三姐,听说你在服药?”
许清妙颔首。
“那你只能用一碗,这绿豆羹解暑,但性寒仔细耽误药性。”
许清妙细想也有道理,默默颔首。
俩人吃完,许清妙没了继续帮忙绣花的心思,心底还是担心宫中情况。
可看着眼前静静绣花的四妹,许清妙也不好过度忧虑,怕坏了四妹的心情,总归忧思情绪还是不要太过表露。
她便另起了话题:“三姐,我问你个事吧,你方便回就回,觉得不好开口就不回,成吗?”
许清雾不解看着她:“成吧,你问。”
许清妙凑近她,低声问道:“三姐,你会想生孩子吗?”
她本想告诉她自己吃药是为了治宫寒,可又觉得家里人估计还不知道她宫寒难以受孕这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许清雾一愣,沉默半响,释然道:“说心里话,我是想的,有个自己的孩子日子总不至于太难过,你别看我平日里冷冷清清只会读书写字,其实我最想的还是夫妻和睦儿女双全。”
许清妙倒还没想过这些,毕竟现在的她还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心态,而比她小了一个月的四妹倒是已经真正十八岁,过了三年的婚后生活。
“三姐,你这三年都没怀孕是因为不想生吗?”
许清妙摇头,又解释说:“我也没不想生,就是觉得太快了。”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她和哥哥满打满算才在一起一个月呢。
许清雾不解地推了推她的手,气笑道:“姐姐,你们都成婚三年了,还快呀?别人像你们这般恩爱的都三年抱俩了。”
许清妙埋着头不反驳,谁能信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俩人说了说心事,猛然间被一阵厚重而沉闷的钟声打断。
“鸣钟了,哥哥他们成功了!”
许清妙双手捂着嘴,激动地站了起来,幸好还记得这是皇帝驾崩的丧钟,忙将喜色收敛住了。
·
黑云压城,闷热的午后一场暴雨如期而至。
金顶红墙的宫殿内像坟场一般安静,以至于隔了数座宫墙仍旧能听到紫清门传来的厮杀声,金戈嘶鸣在两刻钟后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铛!铛!铛......”
皇帝驾崩的钟声响彻宫殿上空,一直瑟瑟发抖不敢发声的宫人终于放声痛哭。
惊恐远远大于哀伤。
皇帝的龙榻前,太子已经脱下孝衣,换上了新帝的冕服,小小的身体还在抽泣发抖。
许恪敛眉跪下,身后的一众侍从也跟着跪下。
“殿下,该前往正乾殿处理叛乱了,国事为重,眼下陛下的丧事也得您亲自主持。”说完,他又补充道:“您别怕,韩相和臣都会协助您。”
该有的恭敬得给足了,既是给小太子信心也是给宫人定调,小皇帝虽小,却是正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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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名正言顺的帝王,谁也不得轻视怠慢。
小太子红着眼睛看向他,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信任:“许翰林,我要怎么做?”
许恪弯腰,恭敬而详细地将接下来的事情给他讲一遍。
“您别担心,大皇子已经伏诛,其他人成不了事也都已经投降了,该杀的该放的韩相都已经为您列好了,您只需看过后应下就成。”
小太子颔首,小声问道:“可是由四大辅政大臣一起商议?”
皇帝遗诏的后半段,详细的安排了四位大臣辅佐新帝,分别是内阁右相韩烈,三朝元老左英,宗亲陈荣郡王,还有便是年纪最轻的许恪。
真要算起来只能算三位,左英威望最高年龄最大为人稳重忠心,陈荣郡王虽是宗亲功劳也大,却是武夫,有韩烈镇得住他。加上许恪不过是给小皇帝上了一层保险,因为韩烈为人城府极深,日后权力膨胀会如何谁也难测。
韩烈和许恪虽为师徒,但许恪年轻资历浅并不足以撼动朝政。但假以时日,皇帝成年亲政,许恪便是最好的助力。
许恪略顿回道:“是的。”
小太子抬手拉了拉许恪的衣袖,糯糯道:“那翰林你带我走吧。”
许恪暗暗皱眉,但此时也无法多说其他,只能行礼起身带路。
还好,随着他的起身,小太子松开了拉着他袖子的手。
殿外,暴雨未歇,迎着暴雨踏水而来的是披金带甲的禁军统领萧云牧,长刀入鞘,身后跟着一队铁甲玄衣的禁军护卫,带着腥气与寒意躬身对小太子行礼:“殿下,叛逆全部扫清,请移驾。”
小太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抬眼看向许恪。
许恪对着萧云牧使了个眼色,暗道这人也忒不知轻重了,故意吓小太子呢,难怪小太子最怕的就是他。
但这人又奇怪的很,许恪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拉拢了禁军,他本以为是已逝皇帝的余威震慑,可现在看来这人大概也没想过害小太子,就纯粹是故意逗他。
“萧统领,殿下正要过去,你先去前面等候。”
可别再来太子跟前晃了,小孩哭红的脸都吓白了。
一切有条不紊,许恪领着小太子在城墙上露了面,接着又领着他进了正殿,韩烈和众大臣皆在。
踏入殿门那一刻,许恪退后了三步,从此小太子成了小皇帝,君臣有别,他做再多也是遵皇命而已。
小太子一路慢慢吞吞地走过,臣公皆是一脸恭敬,连严万良这个大皇子党也赫然在列。
外面大皇子谋反,这个老狐狸自陛下遗诏后便躲了起来。
许恪扫过他的身影,不作停留,跟着小太子走到他如今的位置才停下。
后面有御前总管临福小心地扶着小太子登上了台阶,往那龙椅走去。
许恪瞧见临福满脑袋瓜子的细汗,知道他是被吓得,今早那叫方检的内侍太监被禁军打死在了宫前。
皇帝御前两大总管,一个伺候前朝,一个伺候内庭。
如今新帝即位,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有老人熟人在前朝伺候自然好,但这人能不能用却是要有考较的。
许恪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老师,正处于大雍朝权力巅峰的右相韩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