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阴影里,一个满身尘土的瘦削银发男人狼狈地被捆在椅子上,低垂的眼眸被纤长的睫毛轻掩着,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竟显得分外深邃。
“你又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阮醉眠略略提高了声调,将匕首示威似的放在胸前,眼神还颇为警惕的四下张望,像是怕遇到什么埋伏。
听到阮醉眠的声音,男人微微抬了抬下巴,将全脸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光影的映衬下显出雕塑般的俊逸,“我是顾残章,日耀军校机械系二年级学生,学生证在我上衣口袋里,我们是一起被抓走的,只是那天你被打晕了。”
嗯?脸上闪过一抹讶异,阮醉眠抿着唇,仔细回忆起那天的经过,好像是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原来就是这个人吗,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顾残章衬衣的口袋。摸到一张硬硬的卡片,拿出来,果然是一张红底金边的学生证。
她一边对照着学生证上的照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边斟酌着问“我是夜辉军校这届的预备生阮醉眠。所以,你是知道我们被抓的原因吗?”
顾残章不自在地顿了顿,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阮醉眠,“本来星匪是为了抓我才去那飞艘船的,结果你也被连带着抓走了。”
搞了半天还是飞来横祸,阮醉眠心中已经信了一半,有些无奈的撇撇嘴,拿着匕首大步向前,靠近顾残章。
唰,绳子被利落的割下,阮醉眠灵巧地用匕首耍了一个刀花,又叹了口气“所以,你为什么说这艘飞船开不了,你知道我为了搞到这把钥匙花了多大工夫吗?”
顾残章本来正站起来活动着被禁锢的有些发麻的手脚,听见这话,他耳根泛起红晕,慢慢向阮醉眠靠了一步,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我知道他们要用这艘飞船转移我,所以做了一点手脚,想趁他们换飞船时逃跑。”
阮醉眠的表情管理差点失控,要不要这么倒霉,我被抓因为你;我逃跑工具用不了,也是因为你。但片刻后,她又恢复了冷静“我明天就要被卖了,今天必须得跑。”
“所以,你有什么办吗?现在去再偷一把钥匙不太现实。”伸手胡乱拍打自己的脸颊,阮醉眠颇为泄气的看了一眼顾残章。
“我可以修好它。”顾残章跨步来到阮醉眠面前,弯下高大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睛,冷峻的面容似乎被愧疚软化,再一次重复道“我能修好,你别担心。”配着那耀眼的银发,顾残章就像一只不善言辞的雪豹。
注视着他的举动,阮醉眠挑了挑眉不语,只是将还带着余温的飞船钥匙放在顾残章的手心。
默默接过钥匙,顾残章走向控制台,弓着身子将一个巨大的箱子拖出。
顾残章按了按手上的手环,霎时,金属像流动的液体一样形成外壳,包裹住他的手臂,拂了拂覆盖在盒面的灰尘,顾残章将工具一一拿出,作出要修理的架势。
一旁的驾驶室里,工具与飞船接线之间不断冒着电火花,分外夺人眼球,而阮醉眠只是略略瞥了几眼,便扭头望向了窗外。
飞鸟掠过她的面前,绿意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富有生机,只有叶片上那刚刚半掉不掉的血珠暗示着这里的危机。
“守卫快换班了,你要多久?”阮醉眠望了望天空上太阳高悬的位置,面色一沉,抓起匕首来到出口处守着。
汗水从顾残章的额头流下,打湿了他的鬓角,他面色冷凝,“半个小时。”
阮醉眠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脖子,忧虑地透过窗户看着已经开始往这边走来的守卫。她眉头紧锁,手指有些焦躁第地敲打着玻璃“不行,时间不够,必须得把这些人引走。”
回头望了望还在奋力修理的顾残章,她毅然从窗口跳下。
躲在大树浓密的枝丫里,暗暗观察着底下守卫的人员情况,阮醉眠打开直播系统,修改了直播间的名字“点击就看主播放风筝。”
(放风筝?虽然不懂老婆要干什么,但我永远都支持你,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吧,家里就由我来照顾。)
(应该是打算一对多吧,但会不会实力差距太大了,主播还是别太逞强了。)
(笑死,刚学会走路就想跑步,信她能赢,还是信我是秦始皇。你们v我50,我马上派我的数万兵马俑来救救这个主播啊,哈哈。)
(之前打一个就很难看了,现在要打一群?是因为直播有时差吗?主播还没晚上就开始做梦了,懒得喷。)
(笑死了,你不爱看就滚蛋,待在在里干什么?嘴巴s,行动m啊?想我老婆奖励你一拳,把你打进墙里吗?)
阮醉眠淡淡瞥了一眼这些乱糟糟的言论,抬手关闭界面,肾上腺素在她体内飙升,咽下一口唾沫,等着吧,行不行只能看自己。
注意到三个黑衣的守卫朝这边走来,阮醉眠立刻将可变形的武器变幻成弓箭,催动体内的心法,熟练的运起轻功从树上跳出。
一个眼尖的守卫发现了这一幕,大喊“谁在哪里!别跑!”他快速跑来,临近大树时还举起手朝阮醉眠射了几枪。
“碰!碰!”一个闪身,阮醉眠灵巧的躲开子弹,用轻功在树丛中穿梭。
但霎时间,周围所有听见响动的守卫都朝这聚集了过来。
好像一条长龙一样,阮醉眠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她一边带着人群向西狂奔,一边躲避子弹的射击。而一但有人朝她拉进一些距离,锋利的弓箭便毫不留情地直射向他。
“应该差不多了。”阮醉眠估摸了一下时间,加快功法的运行,将速度提到最大,慢慢的,身后的人群一下就被甩得无影无踪了。
原地观望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常,阮醉眠便调转方向,开始往回走。
“修好了吗?”阮醉眠大口喘着粗气,脸颊红得有些吓人,扶着门框问到。
银色的后脑勺并未回头,顾残章只是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淡淡地回复“可以了,我只是在调试系统。”
他一把将所有阀门都拉到顶上,才疲倦地按了按眉心,长舒一口气“你找个位置坐着,我去驾驶飞船,准备出发了。”
刚坐下,地面就开始不断震动,几秒钟不到,熟悉的失重感再次降临在阮醉眠身上,但却不让她感到不适,有的只是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快乐。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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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遇热融化的棉花糖一般,她将自己的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只觉得自己连续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飞船还在不断上升,将一切鸟雀都甩在身后,一路冲破厚厚的云层,向着太阳的方向进发。
窗外出现了浩渺的宇宙,无数闪耀着的星辰照进阮醉眠的眼眸里,让她微微愣神,又想起了上学路上的那片星海。
就这样望着,她的双眼渐渐迷离起来,意识也模糊了,最后闭眼时,她只记得毛毯盖在自己身上的温暖触觉,和那一节苍白脖子上鲜红得惹人注目的痣。
安静的宇宙里,一艘飞船孤零零的在黑暗中行驶,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紧闭着双眼的少女正在沉睡,姣好的面容让人不禁放软心神,只有小巧可爱的下巴处沾染的深红血迹暗示着她的不简单。
高大的身影将她给笼罩在阴影之中,阮醉眠似乎察觉到什么,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发出几声无意识的轻哼,睁眼那刹那间,她猛的一闪,躲过了对面伸出的手,又全凭本能般抽出了贴身的匕首,将它抵在来人的脖颈处,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将这人钳制住后,阮醉眠才醒了醒神,定睛一看,只见顾残章半举着双手,面色如常的与她对视,只要忽略掉被她用匕首胁迫着姿势来看,还是十分普通的。
“你的毯子掉了,我帮你捡起来。”他用下巴指了指在地上堆成一个小山包的毛毯,又用手指轻弹了一下颈边的刀刃,“所以,这个。”他向阮醉眠示意。
阮醉眠干脆利落将匕首收进怀中,说到“实在不好意思,条件反射。”又垂下头,捡起掉落的毯子丢上沙发,尴尬的朝他笑笑,从口袋里翻出一颗被透明玻璃纸包裹的星星状水果糖。
阮醉眠牵起顾残章的手腕,将糖果放进他的手心里,“这个就当是补偿了。”
定定的看着阮醉眠的举动,顾残章眉眼微动,半响后才吐出几个字,“补偿?”
“是啊。”阮醉眠促狭地笑笑“所以你不要害怕哦。”说罢便绕过他步伐轻快走向驾驶室。
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顾残章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笑意,他将糖果塞进口袋,快步追赶阮醉眠的步伐。
不远处,一颗苍蓝的星球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顾残章一边操纵着飞船准备下落,一边向阮醉眠解释,“要先去军部备个案,我刚刚联系了他们。因为你是预备生,错过了入学时间,所以你的教官也在那里,等我们交代完,他就会带你去报道。”
阮醉眠双手交叠在前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静静的等待着,她此时还不知道她即将遇见的是一个怎样震撼的教官。
舱门缓缓打开,阳光照射到阮醉眠的脚边,温暖的感觉让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要知道她在无法无天的黑市里每天都过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可还没等阮醉眠把这口气舒完,一道黑影就快速向她的门面袭来,她眉眼微抬,俯身躲过这一击。
难道又是敌人?这么嚣张,在军部门口就敢袭击,大脑飞速运转,阮醉眠面色凝重,呼吸也不觉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