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柳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丛旁边,脸上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静静的走向阮醉眠。
漫不经心的用眼睛从上到下打量面前的青年,阮醉眠直接摘下了手腕上的智脑递了过去,干脆的说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想你要和我说的,大概就是姜荣刚刚借加好友为名,碰了我智脑的事情吧。”
闻柳闻言直接微微一愣,原本狭长的眸子此时有些疑惑的睁大,好似在询问阮醉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但许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事,阮醉眠并没有费多大口舌为他解释,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智脑,懒懒的开口:“看还是不看?”
似乎是觉得阮醉眠有想要反悔的意思,闻柳立刻伸手拿走了智脑。
他掏出一个精密的微型仪器,按动几下,将阮醉眠的智脑放进被白光笼罩的里面进行检查,然后才像松了一口气般缓缓开口道:“之前所有被姜荣碰过个人终端智脑的人,都出现了问题。”
听到这个不寻常的话头,阮醉眠这才收敛了有些漫不经心的神色,挑了挑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像是为了不让阮醉眠失望似的,闻柳抿了抿唇,开口直接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其实姜荣是后面被补上来当经营类首席的,因为前一任在睡梦中突然脑死亡了。”
阮醉眠懒散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道:“军校生?脑死亡?”
要知道她之前之所以被说是关系户,就是因为在身体状况不佳的情况下还进了军校,虽然经过了特殊考核,但在流程上这其实就是于理不合的。
就阮醉眠他们军校来看,夜辉的学生平均身体数值为42,而普通人的数值则为27,他们军校都没有出现过身体虚弱到会在寝室里无缘无故脑死亡的人。更别说日耀的入学体检比夜辉的据说还要严格上数倍,学生身体素质自然也在他们之上,这情况怎么看都有问题。
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荒谬,闻柳的语调像做梦一样轻飘飘的,他说道:“我们后续也进行了调查,结果死因就是心脏骤停引起的脑死亡。”
伸手默默拂上刚及她大腿高的灌木,感受着掌心酥酥麻麻的触觉,阮醉眠垂下眼并没有急着质疑什么,反而继续问道:“如果只因为死的人是经营类的前任首席,应该还不足以让你们怀疑到姜荣身上吧。”
听到这话,闻柳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的踌躇,但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准备。
看来是有大瓜,这样想着。阮醉眠手指轻点自己的下巴,她维持着倾听者的姿态,默默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第二个出现问题的是我们作战类实力第二的学生,不过他并没有死。”
嗯?听到自己意料之外的结论,阮醉眠有些意外的抬了抬眼,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而闻柳讲到这里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似的,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但我私下猜测,这个人并不是命大没有死,而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有死成。”
在念到“”死成”这两个字上,闻柳的声音骤然变的粗重。
而阮醉眠眼神一凝,一下子就领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人之后可能还会死。”
扭过头去避开阮醉眠锐利的眼神,闻柳静静的看着远方的桃树,继续讲述这段事,“我们在监控中查到,这人是自己从宿舍楼上跳下去的。”
“足足十层楼的高度,虽然因为身体素质好并没有摔死,但全身出现了粉碎性骨折,甚至下半身可能会瘫痪,需要植入义肢。”
“他是作战类的学生,但眼下只能退学,而他本来应该拥有大好未来。”讲到这里似乎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闻柳有些不忍的紧紧闭上了眼,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阮醉眠也沉默了,眼神也游离起来。
她回想起自己在进入军校之前那段在生存线上挣扎的痛苦日子。
但只是刹那间,她就用力的把自己的思绪从过去的时光里抽离开来,神色也恢复了清明,甚至还继续问道:“这个人有意识了吗?你们有没有从他口中知道他为什么会跳下去?”
这句话似乎问到点子上了,闻柳脸色开始奇异的变化起来,几乎呆了半晌,他才开始缓缓回答这个问题。
“那人说,在跳下去的时候他是有清醒意志的,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恐惧。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跳下去。”
猛的想起了什么,阮醉眠眼神微眯,赶紧追问道:“那个人是不是说过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好像所有做出的选择都出自自己的本心。”
“确实是这样!”闻柳闻言快步上前抓住了阮醉眠的双手,有些迫切的问道:“你是知道什么吗?”
身子不着痕迹的向后一靠,阮醉眠使了一个巧劲,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出。她垂下眸子,在闻柳的角度里,几乎看不到她任何的神态变化,只能从她那平静无波的回答中探究到她的些许真实意图。
捏了捏自己被抓的有些疼痛的手腕,阮醉眠淡淡的开口:“我似乎也看过类似的事,但像你一样,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想。”
眼神骤然变暗,闻柳却并没有多大反应,像是早已习惯了没有结果的结果。
微微吐出一口气,阮醉眠看着眼前失落的青年,主动挑起另外一个话题,“不过你是怎么调查到和智脑用关的?是学校安排你查的吗?”
却没曾想这让闻柳更加低沉了,他有些苦涩的抿了抿唇,回答道:“不,是我自己翻遍了那几周学校的所有监控发现的,军校实际上已经把这几件事情作为意外事件了。”
发现自己在被检查的智脑突然闪出红光,阮醉眠一边有些好奇的盯着这个场景,一边开口继续问道:“所以监视他是你自己的自发行为。”
被人直截了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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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破了自己的监视,闻柳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坦荡的点点头,似乎潜意识就认为作为危险人物的姜荣就该受到监管。
伸手点了点自己越发不对劲的智脑,示意对方查看一下情况,阮醉眠几乎叹息着开了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行为会打草惊蛇?或者说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你自己身上就是你的本意。”
闻柳几乎默认的低下了头,回避似的开始捣鼓那个检查仪器。
阮醉眠近乎无语的笑了出来,“你认为你知道了凶手是姜荣,对他有所防备,你就能躲过那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
似乎察觉到阮醉眠语气中的不可置信,闻柳将高大的身子埋的更低了,眼神也紧紧注视在手中的仪器上。
但慢慢的,他的嘴巴缓缓张开,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的意思,“怎么可能?”
“是不是没检查出问题。”虽然是问句用的缺失肯定的语气,好似阮醉眠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出。
最后的线索也断了,闻柳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本像白杨树一样挺拔的身体无力的倚靠在一旁的桃树上。
伸手漫不经心地带上智脑,阮醉眠看着他这副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样子,终究还是开口了。
“按你说的,姜荣现在的头号目标就是我们两个,你可别因为猜想错误就直接对他放松警惕。”
手掌有些发泄似的在粗糙的树皮上按压,闻柳蹲坐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眼里已经失去了光芒,“你相信我?”
侧身朝闻柳伸出手,阮醉眠刻意扭头不去看他的表情,只是用陈述事实的语气阐明观点,“我是相信我自己,姜荣确实有问题。”
像是有些克制自己内心激荡的情绪,闻柳牙齿重重的咬在自己的嘴唇上,他用力搭上阮醉眠朝自己伸出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挺拔笔直的腰背彰显着他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正直不屈的模样。
伸手抚过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阮醉眠眉头微微上扬,挑衅似的说道:“虽然目前我们是一起调查的盟友,但是你可别想我会在友谊赛中给你放水,毕竟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似乎是被这段话激起了斗志,闻柳伸出手点了点自己右肩的奖章,回击道:“那是自然,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就好。在别的方面我不敢托大,但是在战斗方面,我确实还很少输。”
看来回去还是要从姜承允身上下手,毕竟相比那个恶心的姜荣来说,竟然连姜承允这种变态都说得上是个好人了。
有些疲惫的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阮醉眠一边想着一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但忆起马上要召开的友谊赛,她的眼里又闪起了几乎无法抑制的兴奋。毕竟能和来自其他学校的人交手,对增长自己的实力来说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这么思索着,感受着凉凉的晚风吹拂着自己的面庞,阮醉眠原本有些拥堵的心情一下变得舒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