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萨尔浑身被牢牢绑缚,不能动弹,他的意识现在算不上清醒,只能凭借自己身体内的躁动而挣扎。

    一股又一股狂躁的、想要破坏掉什么的欲望自他内心深处涌出,于是萨尔下意识的想要用自己的尖牙去撕咬东西,但可惜他只能徒劳的张了张嘴,坚固的止咬器限制住了他的所有动作。

    欲望得不到疏解,萨尔本能的感到更加狂躁。就在他忍不住用头去撞击铁墙的时候,alpha超敏锐的听力让他意识朦胧中听到了一道微小的声音。

    有人开了门进来,正迈着步子往他这边靠近。

    萨尔下朝声源处望去,一道瘦弱的身影慢慢踱步朝他的身旁靠近。

    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少女低垂着眼,伸出纤细的胳膊,柔软的手掌像是一根羽毛拂过萨尔因暴动而显得杂乱的头发,轻轻的抚摸起来。

    “你叫萨尔是吗?那么萨尔,请冷静一下。”

    温柔的嗓音轻轻响起在暴躁的alpha耳边,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的清香从少女身边传来。

    体内暴虐的欲望和脑中紧绷的精神体似乎得到了短暂的缓解。

    萨尔微微睁眼,感受到女孩温热的手掌带着一点汗湿,轻轻盖在他的眼睛上。

    范榆有点紧张。

    虽然少年被绑住,但她还是会感到害怕,伸出的手带着轻微颤抖摸上少年柔软的银发。

    范榆努力催眠自己眼前的少年是一只大狗狗,想象着自己曾经撸狗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摸着少年的脑袋。

    等着少年挣扎的动作幅度小了点后,才从身后背包中掏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香。

    范榆在蓝星的时候是一名传播非遗文化的博主,古法制香算是她做过的视频之一,因为刚穿越异世界,她害怕得睡不着觉,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安眠香包。

    也就是这个安眠香包,帮助她在车站动乱时没有被嗑药的alpha咬。

    范榆也是那时候才发现,她制作出的香,好像对这个世界的人有一定安抚作用。

    唯一一点不好的是,目前还没有发现一种能够适用于所有alpha的安抚香。

    但没关系,她会做的香挺多的,一种不行就换另一种。

    当然,如果碰上那少数不管用的alpha,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咬一口,但她没有腺体,或许是被打一顿,不过这个世界科技挺发达的,反正在她被打得还剩一口气前,应该都能够被救回来吧。

    范榆一边漫无目的的想着,一边点燃了手中的香,白烟丝丝缕缕的飘出来,向着少年的鼻尖。

    萨尔昏昏沉沉中,闻到了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像是春日路边的野花,又像是阳光炙烤棉被的温暖,似乎还有一点冰雪初融的冷冽气息。

    范榆一口气将三种香都点燃了,偏头去打量少年的神色。

    少年额发被汗水打湿,下半张脸被黑色的止咬器遮住,但露出的上半张脸模样英俊,灿金色的瞳眸半阖,少年偏了偏脑袋和范榆的目光对上。

    来不及被美貌冲击,因为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天旋地转间,刚刚还被绑缚在床上的少年忽然挣扎着一个猛跃,翻身扑向了范榆。

    萨尔的双手依旧被铁链束缚住,他拖着绑在床上的长长铁链,跨坐在范榆的身上,挺拔的脊背弯成一张弓,少年俯下身将范榆压在了身下,带着止咬器的少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范榆的脖颈边,像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

    范榆浑身僵硬。

    这么倒霉的吗?这就碰上了对香没有感觉的alpha了吗?

    想要呼叫的动作停下,范榆被压在地上,感受到了少年动作的轻柔。

    虽然被牢牢压住不能动弹,但少年蹭她的动作非常轻柔,远远没有刚刚被绑在床上的暴戾。

    “范小姐,您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听到里面动静的奥古修斯站在门外问道。

    如果发生了意外,他会立马进去给萨尔注射强行镇定药物,希望还没有到那一步。

    “不、不用。我还好。”范榆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奥古修斯进来。

    银发alpha对她似乎没有恶意,她怕奥古修斯一进来,反倒会促使少年应激。

    想了想,范榆伸出手试图推开身上的人,但没推动。

    少年没有最开始那么暴躁,但神智还未完全清醒,带着止咬器的少年潮湿的鼻息喷洒在范榆脖颈上,是止不住的瘙痒。

    萨尔现在的感觉很奇怪。

    体内最初的躁动被奇异的香气抚平,心中的破坏欲在下降,脑中精神体舒缓下来时,他好像闻到了另一种香味。

    在各种纠缠的香味中一道非常微弱的香味,正在从身边的少女身上传来。

    这股极其浅淡的香味,仿佛触发了他身体里的另一股躁动,不是想要破坏什么东西的躁动,是另一种萨尔不太懂的欲望。

    这股欲望促使他忍不住靠近少女,忍不住想贴近她的肌肤,甚至忍不住埋在她的脖颈边,不停的嗅来嗅去。

    好香...好热...好想,咬下去...

    被当做猫一样被少年蹭来蹭去的范榆保持着被压住不能动弹的姿势,生无可恋的看向一旁已经燃了一半的香。

    算了,再忍忍吧。

    不知过了多久,在安抚香的作用下,少年终于沉睡过去,范榆尝试从银发Alpha身下离开,但少年胳膊死死压住她,她扭动几次还是没办法挣脱,只好轻声呼喊外面等待的奥古修斯,想让他进来帮一下。

    只是......

    “很抱歉,范小姐。”奥古修斯站在两步远外,盯着忽然暴起冲他低吼的少年叹气,“萨尔似乎将你当做了所有物,我暂时没办法靠近他。”

    因为感受到陌生alpha气息的少年从昏睡中强行惊醒,还未完全恢复的意识凭借着兽类的本能,将少女划在了他的庇护下,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奥古修斯感到有些棘手,如果说只有一个萨尔还好,但柔弱的beta少女现在被少年死死压住,如果他贸然靠近,恐怕会让少女陷入伤害中。

    奥古修斯一时也没了办法。

    范榆显然明白了他的顾虑,不得已长叹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安抚香已经燃了一半,差不多等燃尽了,少年应该就会恢复意识了吧,大不了再坚持一下。

    奥古修斯看出了她的妥协,不善言辞的教官试图给少女一点安慰:“我能感受到萨尔已经收回了他身上的精神攻击和信息素释放,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他会暴动伤害到你。”

    “更何况,我今晚会在房间外面守着,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保证第一时间冲进来。”

    范榆感受到了教官的善意,偏头扯出一抹笑。

    等房间门再次关上,身上的银发少年依旧保持警戒的态度,死死盯着房门不动。

    范榆挣扎出一只手,重新摸向少年翘起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哄睡婴儿一样温柔。

    “乖狗狗...不,萨尔,冷静下来。”

    不重的力道一下一下拍打着萨尔紧绷的脊背,金眼银发的少年像只小狗一样歪头打量身下的女孩,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浅淡香味,紧绷的脊背才慢慢舒缓下来。

    他好似终于感到了疲累,软软的倒在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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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毛茸茸的脑袋紧紧贴在少女的脖颈边上。

    范榆试着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少年就会猛然惊醒,尝试几次后,累极了的范榆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算了,她放弃挣扎了。就当抱了个大型阿拉斯加睡觉吧。

    眼皮一点点阖上,为了安抚而一直拍打少年脊背的手一顿一顿,最后轻轻落在少年背上。

    头顶的白炽灯亮了一夜的灯光,满地狼藉中,银发少年和少女头挨着头一起沉睡,少女搭在少年背上的手,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温软的怀抱。

    奥古修斯靠在医务室房间外的墙壁上,微垂着头和光端对面的人回消息。

    听到房间里面没有了声音,棕发的青年军官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咔呲咔呲响动后,他收起了手中光端,沉默的站在房间外,像一棵笔挺的白杨,纹丝不动。

    青年军官对着黑夜喃喃自语:“这一次,应该能够堵住那些讨厌家伙们的臭嘴了吧。”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房间,落在银发少年的眼皮上,漂亮少年浓密的睫毛颤动,似有醒来的趋势。

    好舒服...

    这是萨尔醒来后的第一感觉,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仿佛坠落云端,身边是温软暖和的白云。

    下意识的蹭了蹭白云,柔软湿热的触感让萨尔陡然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是少女睡得有些通红的脸颊,因为他压在身上的重量而无意识的皱眉。

    昨夜模糊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冒出,记忆中的画面里自己正像只小狗一样,不停的蹭着少女。

    萨尔耳朵通红,条件反射就要翻身爬起,却忘了自己还被床上的铁链绑住,起身的动作太大,不算长的铁链崩得笔直,再以相同的力道反弹,少年狼狈中不得已的再次跪坐在了少女旁边,甚至巨大的冲力,被铁链拉扯着再一次贴近了少女柔软的面颊。

    女孩颤动的睫毛扫在他的脸颊上,呼吸交缠中,银发Alpha屏住了呼吸,向来冷漠的少年第一次红了脸。

    范榆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已经大亮,她揉着眼起身,只觉得满身酸痛,昨晚上抱着她不放手的银发少年早已经醒来,正背对着她朝着窗外。

    气氛其实有一点尴尬。

    范榆想着自己现在好歹是个老师,于是先开口问道:“呃,萨尔同学,你好些了吗?”

    房间里很安静,背对着她的银发少年脊背微不可觉的僵硬一瞬,在范榆以为他不会回应她时,少年忽然轻轻“嗯”了一声。

    范榆沉默。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干脆先走为妙:“那萨尔同学祝你早日康复,老师就先走了哈!”

    又是一声极其冷淡的“嗯”。银发的alpha始终没有转过来看她。

    还挺高冷哈!

    范榆干脆也不说话了,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和裙子,推了门出去。

    和站在外面的奥古修斯打了招呼,范榆一边活动着嘎吱作响的僵硬身体,一边朝后看。

    医务室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大门,范榆的视线和跪坐在窗边,戴着黑色铁质口罩的银发少年目光对上。

    窗外太阳升起,金色的阳光倾斜而下,一如银发少年的灿烂金眸。

    这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

    范榆目光一顿,在少年耳边停留一瞬,先一步收回了目光,然后对着头顶蓝天打了一个哈欠。

    唔!太阳是挺晒的呢。瞧,屋子里的银发少年耳朵都晒红了呢。

    房间内,仍旧盯着少女背影没有错开视线的银发少年无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好像,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