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那俺们也要寻着法子,不能让匈奴抢了先机啊!”

    其中一位铁匠师傅环抱着手臂,头上覆着一顶白布帽子,粗着嗓子嚷嚷道。

    “是啊!可不能白白被那匈奴抢了去!”

    几位师傅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附和起来。

    步听雪坐在一旁,耳边听着铁匠师傅们叽叽喳喳的声响,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动,似在沉思中,半晌过后,她方打断他们言语,轻轻说道,“师傅们,且听我一言。”

    这一声,便让铁匠师傅们渐渐收了音儿。

    这些时日以来,步听雪接连不断地提出新奇想法,直把这甲胄的防御力提升了许多。

    起初,师傅们还忧心她一个娇弱女子受不得这铁匠铺里的辛苦,可到了如今,却是对她的本事信赖有加,不知不觉间,已然将她视作了这铁匠铺的主心骨一般

    众人皆把目光投向步听雪,就连那陈鸿飞眼中亦透着几分隐隐的期待之意,都在琢磨着她能有什么妙法儿。

    步听雪目光轻扫过师傅们,瞧得清他们眼底的那份信任,心中不由泛起一股暖意,她缓缓道:“师傅们,今日我在勘测那矿石质量之时,发觉这些矿石与平日里所见的大不相同。有些矿石之上,断裂的纹路甚是明显,我们不妨试着从那岩石的纹理脉络处入手,说不准便能寻得它的薄弱之处,再用上合适的工具去开凿,说不定就能事半功倍。”

    她这一番话落,陈鸿飞先是沉吟了半晌,随后猛地一拍那桌案,起身而言:“此计大可一试!如今时间紧迫,咱们这便先着手安排人手去往矿山。”言毕,又将目光投向那燕寄北,皱着眉头问道:“将军,至于那匈奴布兵之事,可曾有了应对的法子呀?”

    燕寄北彼时正悄声与一小将吩咐着何事,闻得陈鸿飞相问,嘴角微微一勾,旋即转头说道:“陈师傅,你们只管放心去做便是,我已然安排了精卫队埋伏于岩庐山那儿,只等那匈奴兵来自投罗网。”

    说罢,如邀功一般,偷偷地瞥了一眼步听雪,却见步听雪压根就没往他这儿瞧上一眼,那方才还微微扬起的眉毛,瞬间便耷拉了下来,眉眼之间似透着几分泄气之意。

    陈鸿飞哪晓得将军心里这等小九九,得了这明确的答复,便也放下了心,“那敢情好!咱们这就即刻行动起来,把那群年轻的小伙子们也一并带去,一同找寻那挖矿点。

    “走吧,先回铺里。”说罢,他便站起身来,随意地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抬脚便往外走去。

    其他师傅见状,也纷纷跟着出了这营帐。

    步听雪在那营帐之中静静坐了片刻,而后缓缓站起身来,款步走将出去。

    她也要与那铁匠师傅们一道前往,唯有亲自前去,方能安下心来。

    也不知缘何,只觉心中似有那隐隐约约的不安之感,仿若有那意外之事即将发生一般,这感觉如那丝丝缕缕的阴霾,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遂轻轻甩了甩头,仿若这般便能将那恼人的不安之感从脑海之中甩脱出去似的,可那隐隐的忧惧,却依旧在心底盘桓不去。

    …

    “师傅,可是这儿嘞?”张子来肩头扛着铁镐,后背背着一只偌大的箩筐,他仰起头,目光望向眼前那巍峨的矿山,微微歪了歪脑袋,朝着一旁的陈鸿飞问询道。

    陈鸿飞并未即刻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便径直往前迈步行去。

    张子来见状,赶忙紧步跟上,手脚并用朝着矿山攀爬而上。

    “诸位且分散开来,顺着那纹路细细敲打才是。”陈鸿飞扯起嗓子,高声呼喊着吩咐众人。

    一众学徒们闻得此言,纷纷举起手中的铁镐,各自散开,依言行动起来。

    铁镐不断起落。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那一群学徒之中,步听雪身着一袭玄色衣衫,正于其间忙碌不迭。

    她手中铁镐起落不停,十分专注,一心沉浸于这挖矿一事。

    在她身后,竟跟着个同样身着黑衣的小娃娃,恰似一条小尾巴般紧紧相随。那小娃娃瞧着众人动作,有模有样地学着,也在那矿石之上起劲地敲敲打打,瞧着倒是有几分憨态可掬。

    步听雪只顾得弯着腰,全神贯注于挖矿之事,浑然未觉自己已然距那山崖边缘近在咫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似那断线之珠,不断自她额间、脸颊簌簌滑落,不多时便糊住了双眼,眼前景致变得朦胧。

    她遂抬起衣袖,欲将那恼人的汗液拭干。

    正于此际,忽然间,只觉身后一阵凉风拂过,步听雪那敏锐的直觉瞬间作祟,未及思忖,身子便先一步如那灵猫般往旁一滚。

    这一滚,径直撞到了一旁的巨石之上,虽免了那未知之险,却也撞得她浑身一疼。

    她赶忙快速眨了眨眼,待得视线稍稍清晰,却见竟是一个不及腰高的小孩,正举着那铁镐,朝着她所在之处狠狠砸来。

    步听雪心中涌起一阵惊愕,未及细想,那身体已然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下意识地便举起手中那柄铁镐,欲挡住那小孩突如其来的攻击。

    却不料,这看似不及腰高的小小孩童,手中铁镐挥落之时,竟裹挟着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道。

    步听雪只觉一股大力猛然袭来,那原本稳稳握在手中的铁镐,竟在这瞬间被那小孩给打飞了出去。

    步听雪一退再退,被一小石子拌得踉跄了一下,她已退至悬崖边缘,脚下的土石松动,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坠入那无尽的深渊。

    就在此时,那小孩竟又举着铁镐朝她狠狠扑了过来,眼中透着一股疯狂的狠劲。

    步听雪心中大骇,然生死关头,本能驱使着她拼尽全力往旁一闪。

    那小孩扑了个空,因着前冲的力道太猛,加之悬崖边本就立足不稳,整个人径直朝着悬崖下直直坠去。

    一时间,只听得那小孩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渐渐微弱,直至消失不见。

    步听雪瘫坐在悬崖边上,面色惨白如纸,心有余悸地大口喘着粗气。

    她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脑海中一片空白,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不断在眼前回放,身子也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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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此时,陈鸿飞等人也匆匆赶到,见步听雪安然无恙,皆松了一口气。

    陈鸿飞忙上前扶住步听雪,关切问道:“步姑娘,你可还好?方才真是吓煞我等了,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癫狂?”

    步听雪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发颤:“我也不知这孩子来历,只觉此事透着蹊跷,怕还有后续祸端。”

    众人听闻,不禁面面相觑,望着那阴森的悬崖,心中皆是沉甸甸的,隐隐觉得这挖矿之事,怕是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不得安宁了。

    步听雪强自平复了一下那如惊涛骇浪般起伏的心情,抬眸望向众人,见他们个个脸上皆是忧心忡忡之色,便勉强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安慰道:“诸位莫要担忧,无事了,大家且继续挖矿吧。天色不早了,可莫要因着方才之事耽误了工夫。”

    陈鸿飞听闻此言,仍不放心,又上前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步听雪的神色与状况,待确认她似无大碍后,这才将她小心安置于一处视线所及的安稳之地,而后转身招呼着一众学徒继续那挖矿的活计。

    步听雪缓缓移步,寻了一块颇为平整的石头坐下,只觉后背已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冷汗浸湿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背上,极是难受。

    她虽面上佯装镇定,可实则内心根本未曾如看上去那般平静无波。

    方才那小孩举着铁镐朝她这边凶猛地扑将过来之时,她脑海中忽然间闪过那日匈奴未曾出声的唇语:“长乐公主,你必死无疑。”

    难道真有人会如此锲而不舍,一直派人来暗中行刺于她不成?

    今日这情形,怕只是那暗杀行径的头一遭。

    只是,她着实不知下一回又会在何时发生,这仿若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叫人不能心安。

    她只觉自己此刻仿佛置身于那危险的漩涡中心,四周皆是暗流涌动,可却又全然摸不着头脑,不晓得那些人究竟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派人来暗杀她。

    趁着那铁匠师傅们皆背对着她忙碌挖矿之际,九弟特意为她留下的暗卫们悄无声息地现了身。

    只见他们一个个皆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匆匆赶至步听雪跟前,而后恭敬地半蹲于地,将头垂得极低,满脸皆是愧疚之色,齐声说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步听雪微微皱眉,目光在他们那略显狼狈的模样上一一扫过,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暗卫赶忙回应道:“启禀公主殿下,方才属下与暗三在附近巡查之时,忽然遭到一伙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那伙人手段甚是诡异,似是在刻意拖延我等的时间,致使属下未能及时赶来护驾。且属下等着实未辨认出对方究竟是何来历!”

    步听雪听闻此言,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已然知晓此事,而后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重新隐匿于那周遭的黑暗之中。

    “下回务必要多加留意。”她轻声叮嘱道。

    “是!”暗卫们齐声应道,而后便再次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隐蔽之处,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