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藏一手
    修士之间,每相差一个阶级,都是天壤之别。同阶级尚分前中后期,跟何况跨阶级的比试。

    顾轩宇可是金丹期,纵使陈青山进步神速,他到底只是一个筑基期。秦云志躲在树后,二人你来我往之间的刀光剑影映入他眼中,顾轩宇不禁为陈青山捏了一把冷汗。

    眼见顾轩宇的剑又一次擦过陈青山的衣角,秦云志手紧紧握拳。这件事本就是因他而起,要不是陈青山当时出手帮他,现在根本不会被顾轩宇拦下纠缠!

    他必须做些什么……秦云志指甲嵌进皮肉,他猛地转身准备跑去找吴尘,可还没迈出一步,肩膀被搭上某个物品。

    分明是很轻的力道点在秦云志肩上,却压的他再动弹不了一点。

    “这场比试还没真正开始,这位师弟……是想走去哪里?”

    不远处,陈青山腿部发力,灵巧一蹬,竟不知怎的绕到了顾轩宇身后。此时的顾轩宇将将刺出一剑,还未来得及收回,陈青山盯准时机,挥剑朝他后背劈去。

    “叮——”

    两柄剑相触,金属碰撞发出铮铮嗡鸣。陈青山微不可查地皱眉,顾轩宇哈哈笑道:“躲了这么久,我当你有什么秘诀没使出来,原来只是花拳绣腿!”

    “听说你还认识吴尘?”

    “以为傍上他,我就不敢收拾你吗?”顾轩宇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是废物,你,也是。”

    “修士之间,废物可没有说话的资格。”

    顾轩宇挑衅一般,抬头傲慢的俯视着陈青山。他玩腻了,不想再玩了,剑意中的杀气都随之高涨!

    陈青山也不再后退,他目光凛然,抬手横剑,竟然生生将那带着杀气的一剑接了下来!

    “废物,说谁呢?”陈青山运转功法,他手中最质朴粗糙的弟子剑熠熠生辉。由上辈子修炼到洞虚期的神识所温养,陈青山的肉身本就比寻常人更加强横,即便是跨阶一战,也有应对的能力。

    “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顾轩宇仍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依旧傲慢地道,“不过就算这样,今天也必然会败在我手里!”

    “你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陈青山嘴唇轻启,他真的不想打,可是这都是对方先动手逼他的。

    正好,新学的剑法还从未实验过。顾轩宇的主动挑衅就像瞌睡的时候送上门的枕头,陈青山手腕转动剑锋向前,忽得加速,身法也轻快了起来,让顾轩宇一时捉摸不透。

    一剑接一剑的试探,又快又密,顾轩宇被陈青山牵制,躲得有些狼狈。

    “故弄玄虚。”顾轩宇暗暗磨着牙,他看准了陈青山的身形,注入大量灵力,想直接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试。

    一剑穿出,刺了个空。

    什么?!

    顾轩宇瞳孔骤缩,他从未想过,面对一个筑基期居然还会失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顾轩宇面容有些扭曲,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低吼着要砍向陈青山。

    陈青山同样选择了进攻,以攻为守,弟子剑震开了顾轩宇的重剑,直指对方身躯!

    弟子剑,向来是剑宗低阶弟子修习所用的剑,用玄铁打制,沉重,粗钝,除了比划之外,用它来砍柴都嫌费劲。

    可就是这样一把最普通的剑,在陈青山手中,竟险些划破顾轩宇的脸,架上他的脖颈!

    弟子剑近在咫尺,顾轩宇却见陈青山动作略有停滞。他毫不犹豫的抬脚想要踹上陈青山的腹部,陈青山也反应得快,虽没被踢到,但也错失了反制顾轩宇的最好时机。

    陈青山呼吸加重,腾地捂着腹部,撑着剑低下了头。顾轩宇知道自己没踢中他,不解陈青山的行为,还是拖着剑,一步一步走近,仿佛每一步都在思索如何折磨陈青山。

    重剑举起,下一秒就要落到陈青山身上!

    “住手!”

    快砍到陈青山头上的剑硬是被这一嗓子喊停,顾轩宇面色不善地回头,见到熟悉的面孔,他气得牙痒痒,但还是语带嘲讽地回道:“原来是你。”

    吴尘只是发现陈青山落下了一个东西,却不曾想来时竟看到了这样一幕。陈青山委屈的捂着腹部,剑已入土半尺,可即便这样,他撑着剑的手似乎还是因为竭力而颤抖。

    听到他的声音,陈青山抬起头。他早就感知到了吴尘的到来,这才让顾轩宇有了可乘之机。陈青山皱着眉,眼睛微微泛红:“吴师兄……”

    吴尘的心猛地一震。

    看看面容不善的顾轩宇,再看看隐忍坚强的陈青山,吴尘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再晚来半刻钟,陈青山会遭受什么折磨!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这样欺负同门。

    “灵山上禁止私斗,你作为师兄,怎能以身犯则?!”吴尘强压着怒火,快步走近,将陈青山拉起护在身后,与顾轩宇对峙道。

    “我们剑宗的事,应该轮不到你来管吧?”顾轩宇冷笑着道。

    吴尘眯了眯眼,他毫不畏惧地道:“灵山一脉两宗,既然上了灵山,就该守灵山的规矩。”

    “要是这么说,吴道友来了我们剑宗,是不是也该守我们剑宗的规矩?”树后,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华贵服饰,腰上配着镶有极品兽骨的剑,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拎着秦云志缓步走出。

    他一松手,秦云志就慌慌张张地跑回陈青山身边。

    “青山,他……”

    “祁公子,我可从未听闻剑宗有什么规矩,莫非是你将御兽宗中的规矩带来了?”吴尘转向那位祁公子。

    “说笑罢了。吴道友何必为此置气呢。”祁公子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拍了拍顾轩宇的肩,“比试也比试过了,点到为止。”

    “走吧。”

    顾轩宇持剑的手一僵,顿了几秒,还是收剑入鞘,沉默地盯着地上仍然直立的、陈青山尚未拔走的弟子剑。

    祁公子转身,顾轩宇站在原地,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这才慢慢跟着祁公子离开。

    “没事了。”吴尘勉强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陈青山在吴尘关切的目光下点点头,他骈起剑指,将深深插入土中的剑召回,擦净后刷的一下将剑收入剑鞘中。

    吴尘注视着他流利地完成这一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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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然后道:“那人是御兽宗某个长老的孙子,托关系进剑宗的,平日没事少和他扯上关系。那个人麻烦的很。”

    “这难道不算已经扯上关系了吗?”秦云志在一旁,他紧张地问道。

    “他应该会给我个面子,至少这次,他不会再计较了。”吴尘道。

    “为什么?”秦云志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缘由。

    陈青山倒是猜到了原因。

    吴尘天赋不高,也不适合修习无情道。哪怕从小开始修炼无情道,如今也不过金丹,和那些根骨好资历佳的人比起来,吴尘确实过于平凡了。

    上辈子,他和吴尘在无情道中,是中流砥柱的存在——任凭流水恢宏,他俩岿然不动,一点不见晋升。

    就算这样,吴尘也坚决要修习无情道,不肯转修其他门派。

    因为他是余寂的孩子。

    “因为我爹是无情道的长老。”吴尘平静地道。

    秦云志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啊?!”

    “余……余长老?”

    “嗯。”吴尘习惯了别人听到这件事后宛如见了鬼的表情,他没管一旁怀疑人生的秦云志,从口袋中摸了摸,翻出一根红绳。

    一根红绳罢了,民间街头巷尾多的是,也不是什么复杂特殊的款式,想要找一根一模一样的再轻松不过,吴尘在院中找到时,几乎瞬间想到陈青山,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还是过来了。

    约过几个山头,就是为了送根红绳,吴尘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大病,不过转念一想,跑一趟能让陈青山再叫自己一声师兄,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说一声谢谢,这一趟跑得似乎也不算太亏。

    看清吴尘手中的东西,陈青山下意识抬手,果然发现自己腕间空空。

    妹妹送他的红绳掉了,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真是失责。

    “多谢吴师兄出场解围,还特地来送东西。”陈青山笑了笑,想从吴尘手中取回红绳,吴尘却直接握着陈青山的手,让他露出手腕,专注认真地将这根再普通的红绳绑回陈青山手腕上。

    “这回就不会掉了。”吴尘满意地道。

    系好之后,吴尘捏着陈青山的手,左右看了看,忽然又觉得有些扎眼,他问:“第一次见你时,你就带着这根绳,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该不会是某个小姑娘给他的吧?

    陈青山捻着红绳,笑容温暖,“我妹妹给我的,小孩随便扯的一节绳子而已。硬要说的话,或许寓意着平安吧。”

    “还挺重感情。”吴尘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错开视线,随口轻声道。

    陈青山转头看向他,嘴角残留的笑容也有无边的温柔:“吴师兄想要吗?我下山也给你带一条。”

    吴尘盯着他的手腕看了一会儿,咋舌:“我才——”

    “师兄帮我那么多,想来想去,我身无长物也无钱财,除了祝你一生喜乐顺遂平安,好像也没什么可报答的。”

    陈青山:“既然师兄不要,那就算了。”

    “谁说我不要了?”吴尘咬咬牙,他道,“我要你亲手编,不然就是心不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