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都市里的道士
    2024.10.22星期二,雨夹雪。

    小姐姐,你那里下雪了吗?喵喵我在北方,今天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好冷啊,家里要下个月1号才供暖。

    我刚冒着雨雪天下班回家,我家奴子还没回来呢,他应该是去小雅的大学,找小雅约会去了……

    我吃了些猫粮,喝了点水,浑身暖和些了,我给你们扒一扒今天白天在财神殿的见闻。

    昨天F哥拜完财神后就自杀的新闻,不是上了社会新闻头条吗?新闻底下全是对我们这家财神殿的嘲讽。所以,今天我们财神殿基本没有什么人来烧香。

    天气阴沉沉,我在财神殿,从早上睡到了下午,眼看着天下雨了,雨滴里还夹着一点类似人类头皮屑的碎雪,阿财让我提前下班回家。阿财说别等雪下大了,把喵喵我冻傻了。

    刚准备提前下班,一个穿着深蓝色道袍,长发束冠的年轻人走进了财神殿,虔诚地烧香拜神,跪在财神跟前,开始念叨……

    这?眼看着要下班了,这不是来活儿了么?虽然阿财并未作声阻止我离开,但是我可是有眼力见的打工喵,我必须选择留下来看看这小道士是怎么回事。

    都市里面,这种长发束冠一身道袍的小道士,还是比较少见的。我在财神殿一个月也未必能见着一次,所以我很好奇,天都快黑了,又下雨又下雪的,他怎么这个时候来财神殿呢……

    “财神在上,请受小道一拜。”小道士哐哐磕头,很是虔诚。

    他磕得很重也很急,似乎求财心切。紧接着他开始对着财神像倾诉:“我是奉师命下山捉鬼的,我们门派自古心系众生,每个被派到不同地界镇守一方的师兄,都是没有任何酬劳的,师父说,需要我们自己靠本事吃饭。可我已经快吃不上饭了,并不是因为我偷懒,也不是我捉鬼的技术太烂……”

    小道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他哭道:“我天天天没亮就起床去巡街,遇到被鬼缠身的病患,都是竭尽所能去解救他们,经常一忙,就忙到半夜才回家。我住的地方,位置很偏,厕所厨房和床都集中在一个十几平的地方。我平均一天就能救一个被鬼缠身的人,可我这样努力,为什么这么穷?呜呜呜——”

    听到这里,喵喵我也有点心疼这位小道士呢,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确实很清瘦,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他身上的道袍很旧,但是很干净。

    小道士哭着嚎着,久跪不起。阿财这个时候,开始与我用心通的方式沟通。

    “你还呆在这里不走?我刚才不是告诉你,可以下班回家了么?”

    “我,我就看看。你真没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的么?没有的话,那我真回家了?”

    “你回去吧。”

    “嗯?”我困惑地看着阿财,看了看一旁哭穷的小道士,我并没有马上离开。

    阿财看出了我的疑惑,见门外雨雪下大了,遂对我说:“这个小道士,是我师弟家的一个小徒,他找到我这里哭穷,定是受了他师父的指点。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你不用再替这小道操心了。快回家去吧。”

    “嗯嗯嗯。”我连忙点头,走出殿外,冒着初冬的雨雪,跑回了家。

    听阿财这么说,我就知道这位捉鬼救人的小道,这次求财一定会成功。你们看懂没呢?人家找到阿财,是托关系来的。就像你们人类,去某局求人办事,然后你们自己背后推荐之人是某局的同门师兄,加上所求之事本就在职责范围以内,那不就妥了吗?

    所以呢,真穷得没办法了,可以去财神殿使劲哭一哭的,有时候,是真有用呢。说不定你背后某个人、鬼、神跟财神爷有点交情呢?就算没有,万一财神爷对你本人心软了呢?

    刚才睡着了,醒来发现已经快九点了,在客厅转了一圈,我家奴子还没回家呢,外面下着雪,他这是真约会去了,难道真带小雅开房去了?今晚不回家了?

    真让喵头疼,每次谈恋爱,他总是这么心急,哎,随我。可我现在收心了。主要是我没有蛋蛋了。我现在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们说,如果有一天,我有办法把奴子抓去嘎了他的蛋,我这样做,不过分吧?

    你们看,是他先把我带去嘎掉我的蛋的,我再把他带去嘎蛋,这叫礼尚往来吧?是不是合情合理的?

    让我先脑补一下,我家奴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蛋蛋没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想了一会儿,我都替奴子感到蛋疼,真残忍啊,喵喵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嘎蛋!”咦?奴子在喊我……声音听起来有点窝火的样子?又有瓜吃了……嘿嘿,喵喵我去去就回。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家奴子刚睡着。他今晚又哭了。

    怎么个事儿呢?他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吗,今天晚上要跟小雅约会,要找机会亲人家,如果人家不抗拒,或者一脸娇羞享受,他就要拉人家去开房……

    今晚他带小雅去吃了天上捞的火锅,然后牵着小雅去电影院看了一场恐怖电影,本来奴子是设计好,等小雅在电影院被恐惧电影吓坏后,躲进他怀里,他就抱紧人家,要猝不及防吻住她惊慌的小嘴……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小雅不仅没被恐怖片吓住,反倒被里面的一个情节气得大哭起来,什么样一个情节呢?奴子大致给我描述了一下……

    电影里,女主通过公园的一段监控,发现自己的宠物狗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她老公埋在树林里。其他细节是,这只狗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场景,才招来杀身之祸。

    这点情节是气人,但将一个大学生气得在电影院大哭不止,是不是有点夸张?奴子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小雅,可小雅推开了奴子的怀抱,电影只放了一半,她就哭着跑出了电影院。

    然后呢,她跑,他追,她插翅难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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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雪天的马路边,他们上演了一番舔狗追甜妹的情节。浪漫不?不浪漫,因为我家奴子在追小雅的过程中,摔了一跤。怎么形容奴子摔跤的姿势呢?奴子刚才自己说,他摔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让“狗吃屎”这三个字具象化了。

    哈哈哈,我当时就忍不住当着奴子的面大笑了起来。虽然奴子说这个事的时候,已经开始哭了。他哭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摔疼了,而是小雅在他摔倒后,没有扶他就算了,还指着趴在地上的奴子说:“你能不能别像一条狗一样粘着我?”

    奴子说,他的心在那一瞬间都碎掉了。他不能理解,那样甜美清纯的小姑娘,怎么能说出这样零下四十度的话来……

    “她肯定不爱我,不然她不会那样对我……呜呜呜——”奴子说完那件事,就抱着喵喵我大哭起来。他这样哭,我就只能赶紧忘掉“狗吃屎”的画面,努力去憋住笑了。

    奴子说,他爬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忍着失落,考虑天黑了,怕小雅一个走回学校不安全,他跟在小雅身后,一路将她送到她大学门口,目送她走远。电影院离小雅大学很近,所以他们没有坐车。后来,奴子开车回家了,越想越难过,哭得很伤心。

    喵喵做为过来喵,倒没有觉得小雅有多过分,她不过是从小娇生惯养,不太懂得感恩,脾气来了说话狠了点。主要是她可能对奴子的感情只停留在普通朋友的层面。才见两次面啊,没有多少感情也很正常啊。

    我自己检讨,是我家奴子的问题。他太心急了,也太缺爱了,总是不断地想在恋爱对象的身上找到他理想中的完美爱情。这其实很难,甚至比一夜暴富都难。

    可你们别看奴子今晚虽然心碎了,但你们猜,他捧着手机抱着我哭的时候,给小雅发微信说了啥?

    当时奴子的手机就在我眼前,我但凡睁着眼睛,就被迫瞄到他们的聊天记录。

    奴子先发的微信:“你睡下了吗?今天雨夹雪,你们宿舍冷吗?你开电热毯了吗?”

    小雅过了好几一会儿才回他:“刚躺下,不冷。”

    我家奴子秒回:“盖好被子,天冷了,给自己买几件厚棉衣穿吧。”

    随后,奴子就给小雅转了一个“1314”,一个“520”,小雅很快就收下了转账。

    我家奴子追求爱情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痴心和大方,明明心里受了伤,还在求爱的路上逞强。喵喵作为局外喵,又心疼他,又无奈,觉得他又傻又天真,可气又可笑。

    就在我盯着他们的微信聊天记录时,小雅那边忽然给奴子发来一张自拍,是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自拍,她抿嘴微笑,上身虽然穿着吊带,但有沟。

    这样的自拍,对于我家奴子来说,那是致命的诱惑,他原本眼睛里还有泪水,看到小雅发来的自拍后,瞬间就两眼发光,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他滚动的喉结给喵喵我的后脑勺做了一顿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