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大旱,缺少水粮,让乡亲们受苦了,止烟在此,先向诸位赔个不是。”止烟行礼,身后的诸位官员也连忙跟着行礼。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因为咱们有水有粮了!”
此话一出,众人欢呼雀跃。
止烟扬手,士兵将盖着桶的布揭开,里面皆装着满满的清水。
“告示大家都看了吗?”止烟大声问道。
“看了!”
“好,领水的规则是每家每户按人头算,每个人能领一升水,到第八天之后,拿着你们使用过的污水来换清水,有多少污水便换多少清水,除此之外,仍是按人头数量每人半升水,都明白了吗?”
“明白!”
止烟点头道:“那就请诸位拿好容器排好队领水。”
“这位大人,我有一个问题。”
“大爷您请说。”
“你是京城来的大官吗?怎么称呼你呢?”
“我不是京城来的大官,我叫赢止嫣,是晏王妃。”
晏王妃?!
众人惊得忙要跪拜,止烟连忙阻道:“这些虚的能免就免吧,大家快去领水,我会一直在这里,各位有事都能来找我。”
“王妃,水是有了,那,粮食呢?我们家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是啊是啊,这只有水没有吃的,大人还能撑撑,可小孩……”
“大家别急,王爷已经在想办法筹集粮食了,明天就能有粮食了。”
百姓们并没有追问真假,似乎只要是晏王说的做的,她们都默认是真的。
“晏修真的把三城十四州管得很好。”她由衷低声道。
傅启低声道:“王妃,谢将军他们现在被北狄缠住,再加上山路崎岖难走,到这里最快也要三天后,你说明日就有粮食,这未免……”
止烟摇头道:“我没在说大话,晏王现在应该已经在安排运粮食过来了。”
见他仍一脸疑惑,她笑着拍拍他的肩道:“晚上回去你就知道了。”
百姓们领完水,已是下午,看着百姓们的笑颜,止烟的心里终是舒服了一些。
“诸位也辛苦了,都快回去休息吧。”
“多谢王妃。”
回军营了路上,止烟提醒道:“傅将军,衙门里的吏卒们不比将士们管吃管住,也不比官员们俸禄优厚,偏他们还要出很多力,他们每个人,一定要照顾到位,无论是例银还是水粮,若是谁家有困难,一定要及时告诉官员和我。”
“末将明白。”
……
夜晚的星宿格外明亮,漫天繁星,无尽思念。
止烟靠在栅栏边,嘴里叼着一颗狗尾巴草,心事重重。
“在想事情?”
这令人如痴如醉的声音,她不转头也知道是谁。
“猪羊可都运回来了?”
晏修点头:“这次,幸好有你。”
否则这个难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
“这是在夸我有用吗?收下了!”止烟笑得眼睛弯弯。
“这个密道,当真是你梦到的?”晏修问。
止烟避开他那能看透人本质的眼神,耸肩道:“不然呢?若非梦到,你觉得我要从哪知道你都不知道的密道?”
“此事你属头功,待旱灾结束,本王会论功行赏,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止烟见他要走,连忙说道:“我只想要留在军营,这应该是我说的第三遍了。
晏修停住脚步:“赢止嫣,你是本王的王妃。”
“所以呢?”止烟不屑轻笑道:“你该不会要说这些都是男人做的事,女人不应该做,做了就是离经叛道要遭人耻笑的话吧?”
“你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留在军营?你现在,只是本王的王妃。”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现在只有王妃这重身份,想要留在军营,就要强大起来,凭真本事留在军营,是这个意思吗?
止烟还想问,可人已经走远了。
“把话说清楚会死啊。”她踢了踢地上的土,“现在的你还打不过前世的我呢,拽什么拽!”
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活在当下才是。
广场上等着领水和肉的百姓们说说笑笑,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这座城州恢复了一点生机,不再如来时般死气沉沉。
“皇上的本意是让王爷护住王妃,没想到王妃一来,把让咱们焦头烂额的两件大事都解决了。”傅启感慨道。
想当初他们接到圣旨时,虽然知道王妃是救过王爷的恩人之女,可她也是冯荣的侄女,冯荣一直想对王爷不利,一定会操纵王妃做些什么。
没想到王妃不仅没做什么伤害王爷和三城十四州的事,反而帮了大忙。
晏修看着正和小该踢蹴鞠的止烟,神色难得温柔。
赢止嫣确实是一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若是好好培养,他日定是位人才,但前提是,她不是晋王一派的人。
眼神骤然冷漠,“她与传闻不符,你不觉得奇怪?”
这个问题把傅启问到了,传闻中的赢小姐卑微怯懦,谨小慎微,可眼前的人完全相反。
“或许,那只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是吗?她五岁到冯府,这么小就知道要如何保护自己了?”
傅启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圆这个问题了。
“传信给鸿霖,让他查查王妃在接到圣旨到出嫁前都发生了什么事,事无巨细。”
“是。”
“晏修,球!”
止烟没控制住脚下力道,球朝他飞了过去,后者将球挡了下来扔给她。
“多谢。”止烟接过球问道:“傅启怎么走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些事需要他去处理一下。”
她晃了晃球问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很冷酷的转身离开了。
“冰疙瘩。”止烟喃喃吐槽一声,继续带着小孩儿玩球。
发放结束后,傅启骑着马回来,脸上带着笑意:“王爷,阿衡他们回来了!”
“阿衡?谁啊?”
“就是从蒙虏运送牛马回来的谢将军,谢衡。”傅启回答。
晏修:“回营。”
“我草!我这刚把猪羊护送回来,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一堆猪羊的?!”
三人刚下马,便听到了这一大嗓子。
“哎哟我去!”止烟摸了摸耳朵,这大嗓门,在战场上可是宝贝啊!
晏修:“傅启,记下来,说脏话,扣十文。”
“诶,别啊,我的爷,我的好王爷,我说的是一种植物,不是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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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听到晏修的话,连忙为自己辩解。
止烟看清楚了他的模样,愣在原地。
玉树临风的名字,魁伟的身量,娃娃的脸庞。
好一朵奇葩。
“再啰嗦,扣五十文。”
谢衡立马闭嘴,含泪被扣十文钱。
止烟看着谢衡,谢衡也在看她。
“王爷,这位小郎君是谁?你新收的兵?”
傅启给了他一个盖帽:“不得无礼,这是王妃。”
“王妃?!不是,王妃不是京城的贵小姐吗?怎的,怎的是个……”
“是个男人婆?”止烟挑眉,把他的话接完整。
“末将不敢,王妃恕罪。”
止烟耸肩道:“这没什么,我女扮男装你们都没发现,那就证明我是成功的。”
谢衡不好意思的挠头,还好王妃脾气好,王爷也没要扣他钱的意思。
“诶,王妃怎么跑这来了?”他胳膊拐了拐傅启小声问道。
“说来话长,待会儿和你说。”
“这些猪羊又是怎么一回事?”
“待会儿和你说。”
“啧,怎么什么都待会儿,现在说不行?”谢衡不满道。
傅启正要张口,只听身后女子的声音传来道:“哎哟,咱们谢将军这是生气了?”
“千暮,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谢衡惊喜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止烟后背一僵。
“你这什么语气啊?津州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了,怎么,不希望我回来?”华千暮将鞭子甩回腰间,向晏修行礼:“末将归来,拜见王爷。”
晏修:“嗯,拜见王妃。”
止烟看到她的容颜,瞬间破防,如记忆里的一般,眉眼英气,顾盼神飞,姿色动人,见之忘俗。
情绪再也绷不住,一直积压着的思念和悲痛倾泻而出,眼睛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华千暮见她如此模样,莫名的,心揪了起来。
“你叫千暮?”止烟颤声问道。
华千暮点头:“对,华千暮。”
止烟怅然一笑,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而下,一把将华千暮抱住。
师姐我好想你啊,烟烟好想你,好想你,师姐……
“你叫止烟是吗?你好呀,我叫公输千暮。”
“烟烟是师姐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儿,师姐会一辈子都护着烟烟。”
“烟烟真厉害,这么难的剑法不过月余就学会了!”
“烟烟,你看我下山给你带来了什么!当当当,冰糖葫芦!”
“烟烟,如今止家只剩下你一人了,就算为了父母兄长,为了全城的百姓,你也要坚强起来,止家军还在等着你带领他们打胜仗呢。”
“烟烟,此去京城山高路远,京城中更是尔虞我诈,千万要当心,师姐等着你回家。”
可是,她没能信守承诺,死在了京城。
现在的止烟如同走丢后找到父母的孩子,可以放肆的哭,不必再小心害怕的压抑着自己。
华千暮被止烟的举动惊吓得手足无措,向晏修求救。
晏修眸色幽沉,第一次觉得哭声不是刺耳而是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感受。
他正要上前,止烟便晕倒从华千暮怀里滑了下去。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