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收割的季节。
止烟原本打算在丰收的时候和百姓们一起下地收割的,可如今形势所迫,她把嘴巴说干了晏修才准她来田埂处看百姓们丰收。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能看到百姓们开心丰收,之前的种种艰辛都是值得的。”止烟欣慰笑道。
“今年是王爷接手三城十四州以来收成最好的一年了,这都多亏了嫣嫣你,等修好水渠,以后便不会有干旱,灌溉之事也不必忧愁了。”华千暮扶着止烟道。
止烟摇头,看着和将士百姓们一起收割的晏修,“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她不过是把前世所见所闻说出来罢了。
“每个人都很了不起。”
明日高悬,麦穗金黄,止烟想起了她前世第一次来青州。
那是大兄来青州上任的第一年,正好是丰收的时候,那时她才六岁,很是调皮,在田边抓到一只老鼠就去吓别家的小孩儿,把人吓哭了,大兄无奈,不忍心训斥她,只是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备礼挨家挨户的道歉。
一阵微风拂过,轻触了她的脸庞,温暖窝心,止烟瞬间红了眼眶。
她想大兄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晏修上来休息便见她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止烟收回自己的情绪,笑着摇头:“没事,刚才打了个哈欠。”
华千暮已经摩拳擦掌,挽起衣袖道:“王爷,你陪着嫣嫣哈,我去了!”
“我麾下的将士,除有要事无法前来者,每年都要来和百姓一起丰收。”晏修解释道。
“在接下来的一年,大家都有香喷喷的大米饭吃了。”止烟手放在膝盖上,耸了耸肩膀。
“丰收完,他们都要回白城了吧?”止烟偏头看他。
“嗯,斥候来报,北狄已屯兵十万,只等北狄王一声令下,大军便开拔,年末,这场仗必打,该回去练兵了。”
止烟感觉又回到了前世还不能上战场的时候,出征前心里空落落,得知凯旋每天都会去城门口候着,想和家人们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
“抱歉。”
“嗯?”
“你刚嫁过来,却让要让你自己一个人过年。”晏修带着歉意,心中虽不舍,却也只能如此,战场不必此处,不能带上她。
止烟摇头:“我有茉莉陪我的,更何况,比起陪我过年,我更希望听到你们凯旋的号角。”
“晏修。”她唤他。
“嗯。”
“我想在这里呆到水渠修建结束,不想和千暮她们提前回白城。”
“好。”
止烟发现晏修现在是越来越好说话了。
秋收结束,华千暮很舍不得挽着止烟,“嫣嫣,你真的不先和我们回去吗?”
“我得看着水渠修完啊,有始有终嘛,你们回去好好练兵,不可以偷懒!”止烟嘱咐道。
华千暮哭丧着脸:“你这语气怎么和王爷这么像啊,我们才不会偷懒。”
“好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又不是不见面了,我十月份就跟王爷回白城。”止烟揉了揉她的脸笑道。
“那嫣嫣,我在白城等你。”
“好。”
大军开拔,晏修和止烟住进了刺史府。
之前在军营是分两个帐篷睡,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在一间屋子里,就一间床,止烟后知后觉她和晏修是夫妻了!
“那个……”
“你睡床,本王睡榻便可。”
“要不,还是一起睡吧。”
晏修被呛到,咳了两声才好些,“你说什么?”
“一起睡啊,这有什么的。”
止烟说得极为坦荡,没有丝毫旖旎。
前世条件艰难的时候,她都是和将士们挤大通铺的,困难时候,就不分这些小节了。
“不可。”
止烟歪头看他问道:“你在别扭什么?你当我是男的就行,我不介意的。”
“你。”
“嗯?”
“闭嘴,睡觉。”
晏修也不等止烟说接下来的话,翻身上榻合和衣而眠。
初秋的夜晚已有寒意,想到晏修刚才睡时没盖被子,她从一旁抱着一床被子走过去,被子还未展开,榻上之人却已翻身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如狼,幽冷凶狠。
“是我。”
见是止烟,他收起那份凶狠,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抱起来。
“没吓着你吧。”
“没,晏修,我现在也没什么睡意了,你去床榻上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止烟轻声道。
晏修的这种警觉她理解,她前世领兵为帅后也是如此,睡眠轻,即便太过累睡着了,也是留了一根神经的,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醒来,在陌生的环境更甚。
晏修按了按眉心:“无事,你快去睡。”
止烟撇嘴,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将人拉到了床榻上。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睡!”她指着床铺命令道。
晏修抬眸看她,那个眼神,止烟读不懂,但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心里面。
晏修鬼使神差的很听话,躺了上去,止烟坐在床边,哼着歌轻轻的拍着他,没把他哄睡着倒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白皙纤细的手指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放在他的胸口上,晏修顺着手臂看过去,一张安静呼吸均匀的睡颜,一瞬间,将他的烦恼全部抹平。
止烟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不见晏修的身影。
她洗漱好,刚出房门,晏倚身边的侍卫便过来请她。
正厅中,晏倚坐在主位,下手坐着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子,他眼神尖锐犀利,正赤裸裸的打量着她。
她很不喜这样的眼神,甚至是厌恶。
“这便是要进来的人?”
她大喇喇的坐在一边,神色倨傲,全然没了往日的低眉顺眼。
晏倚对她如此模样很是不悦,但想到接下来还是要靠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男子接到晏倚的眼神,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朝止烟行礼:“多谢王妃娘娘提携。”
“你不必谢我。”
原以为止烟要说两句客套话,不想她却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提携你。”
“你在说什么!”晏倚不悦,薄怒道。
“我说,我从未打算提携他,也不会帮你们。”止烟勾唇重复。
“赢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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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你找死?”晏倚握住手边的茶杯,眯眼威胁道。
止烟嗤笑:“死?就凭你们,还奈何不了我。晋王殿下,这几日你应该不好过吧,哎,舅舅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皇子,他的侄儿呢。”
“你!”
“我?”止烟指了指自己,点头坦白道:“你说对了,就是我干的,我不仅给舅舅发了你没安好心的信,冯幼惜也发了。
哎呀,到头来,舅舅好像更信自己的草包女儿和敌人侄女呢。”
“来人!”
见没人进来,他又唤了两声,可依旧没人。
“别叫了,不会有人来。”止烟语气慵懒道:
“我有时候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三城十四州可是晏修的地盘,你就这么水灵灵的过来了,是仗着有陛下的圣旨,觉得晏修不会杀你吗?”
见晏倚警惕起来,她笑了一声,“放心吧,即便你求着晏王杀你,他也不会杀你,不然还真不好跟陛下交代,所以……”
她的视线移到了坐在他下手的男子身上,戏谑的神情转为凌厉的杀意。
“杀他!”
“来人!”
她一唤,两个身穿黑甲的士兵便走了进来。
“把他带下去,交给王爷审讯。”
“是。”
“放肆!本王还在此处呢,就想带走本王的人!你们可有把本王放在眼里!”晏倚拍案而起。
士兵不卑不亢:“末将只听王爷和王妃的命令,晋王可向王爷要人。”
说完拽起男子便将他押走。
“赢止嫣!你胆子可真不小,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毒!”
“让你失望了,我根本没中毒,从一开始,就是骗你和冯荣的。”止烟笑着耸肩。
晏倚瞳孔猛缩,没中毒?!
这怎么可能!
这毒他费尽心思寻来,根本没有解药,即便有叶舒武在,也不可能这么快便有解药。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我能在这里住下扎根,还多亏了你们放手呢。”
“你敢耍本王!”
晏倚从未被女人这么耍过,愤怒,耻辱,羞辱一并而来,抬手掐住了止烟的脖子。
“既然没中毒,你给本王死!”
止烟被掐得说不出话,她想挣脱,奈何力气太小,对上晏倚简直是以卵击石。
她抬脚使劲的踩向晏倚,一声惨叫,止烟挣脱束缚,按照之前晏修安排的,她倒在地上,捏破已经准备好的鹿血包。
碰瓷。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
血汨汨而出,止烟捂着肚子,疼的直呜咽。
“止嫣!”
晏倚听到晏修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看到这一地的血和奄奄一息的止烟,恐惧瞬间笼罩全身。
完了。
完了!
“王爷,疼,好疼……”止烟说着,便假装晕了过去。
“止嫣!”
“来人,传军医!”
晏修将止烟抱起,裙摆被血染红,血不断滴下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二皇兄,本王的孩儿若是保住便罢,若是没保住,本王一定会求父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