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已经习惯这种景色,她转动脚步,看到靠着树干睡着的江阔,她弯腰,伸出手心在他额前,一颗圆润饱满的夜明珠在她手心躺着,光辉很淡。
“系统,怎么样,能通看到他的梦书是怎么样吗?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宿主你稍等一会。”
黎欢还想再催催,猛然地,刷一下,面前的江阔双眸突然睁开,黑沉沉的目光吓黎欢一跳,手一抖,那夜明珠就掉落在他腿间。
低头一看还是在三角区。
黎欢伸手想要去拿,手腕却被狠狠抓住。
“原来你有别的目的才迟迟不把夜明珠交给我,黎欢,何必,你想知道什么,开口问不是更方便。”
黎欢看着他把夜明珠拿走,心都死了,她手上保命的筹码又少一样。
“你当我小孩好骗吗?问就行,问了你会说吗?”
“你问。”江阔松开她,把夜明珠藏到外套口袋里。
“那你说,你为什么非杀我不可?”
黎欢盯着他,不放过一丝微表情,可惜江阔就没什么表情,他抬起眸子,细长得睫毛都还能再她眼皮底下那么清晰,就跟他说出的话一样简单干净。
“因为有人想你死,我受人之托。”
黎欢深呼吸一口气,直起腰。
“所以,能食言吗?”
“能。”
黎欢不信:“要哪样?”
“做我的人,留在我身边做事。”
“滚!”
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有系统傍身她还不至于这么没骨气。
黎欢甩他一记眼刀,揣着半腔怒火回到树洞里。
往后两日,黎欢对他视若无睹。
偶尔出去觅食看到他在艰难整理伤口,扫一眼就过去了。
她不搭话,江阔更不会说。
他的窝是越搭越精致了,低矮的小围栏还摆着几个贝壳,看着倒是锋利,就是不经用,一天换一个样。
到第三天,黎欢发现他脸色难看,她从矮象身上下来,手里捧着用芭蕉叶装起来的不知名的小红果。
本是不想和江阔说话,但看到他脸色又菜又臭,她灵光一闪,在他低矮的围栏面前弯下腰来。
“江阔,你不会便秘了吧?”
江阔靠着树干,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没说话。
黎欢从地上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树枝,折断,掰成两半变成薄薄的一片递给他。
“喏,好好攒着,等憋不住了,用这个。”
江阔扯下她手里树枝,丢远了。
“想笑就笑,我不是养尊处优的人,比这苦的我都吃过,但黎欢,你是不是要对我的伤负点责任?”
黎欢有些不耐烦:“你伤又怎么了?”
江阔盯着她,一手解开外套的扣子,微微侧过身去。
然后,黎欢眸光稍稍瞪大了不少。
那结实光滑的后背上有不少划痕,参差不齐的竖条,大小不一,但能看出是同一个方向。
黎欢记得那晚被她拖回来好似还没这么恐怖,都是一些擦伤,现在比当时恐怖好几倍。
感觉到她在发楞,江阔把衣服撩起。
“感染发炎了。”
估计是这两日下海寻食给导致的,但他发炎的程度有点严重,长条的伤口发白发脓,好像要随时烂到骨子里一样,比第一次给他处理伤口那次还恶心。
黎欢生理不适地蹙眉:“我怎么感觉你皮肤很烂,好的时候很好,一受伤就烂得要死。”
她蹲下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清凉的指腹在他嘴上碾压过去,恨不得抹开他的唇色。
江阔不适地拧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感觉得到,唇上润了很多。
“自己抿一会唇,要是想好得快,去抓大鱼回来给我烤着吃,我可以考虑帮你敷点草药。”
黎欢不喜欢吃鱼的,也就随口一说,捡起自己的小红果进了树洞。
或许江阔是男主,运气是真好,当晚确实用自己做的木杈抓了条大扁鱼。
但他没有带回到树洞这边,而是卷着裤腿,面色凝重地打开树洞的门,准备叫黎欢出来。
“江阔!你给我滚!”
黎欢的贴身衣物难得拿出来晒一次,刚刚收回准备换上就被他毫无预兆地看个精光,随手抄起把旁边的衬衣都丢他脸上去了。
江阔一言不发地重新关上木门,胸口激荡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走路太急还是因为被她恼的。
黎欢生气完了还得捡起地上掉落的黑衬衫套在身上,之前她的外套当成了被单,可怜的衣物就那么几件,短裤都被穿得变色了。
可恶,早知道江阔生存能力强还有自己的男主光环,短时间怎么也饿不死,她就应该让他手下那些人早点来接他们离开才对。
报复什么的,来日方长。
“宿主,上次探查的结果出来了,江阔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那夜明珠灯盏。”
黎欢疑惑:“那个不过是死物,为什么会是他的弱点?”
“因为他能从灯光里接受到信息,缺了哪一颗,他的寿命就被人控制了。”
“难怪呢。”
黎欢算是明白他怎么执着一个夜明珠对她穷杀不舍了。
原来如此。
整理好衣物,黎欢从树洞出来,江阔没走远,但那卷起的裤腿倒是放下了。
她走过去,声音慵懒:“找我干什么?连门也不敲,我看你手下比你还懂事。”
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江阔眸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看得黎欢快发毛了才开口。
“你那只矮象呢?”
“你找它干什么?那是我宝贝,你别肖想它,我是不会借给你用的。”
江阔露出自认识以来的第一个微笑:“那最好,你藏实一点,谁都不要借,也不要让别人看到。”
黎欢对他的笑感到诡异,一直冷着脸的人这么和悦。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你有话直说,不要搞人心态。”
“跟我来。”
江阔也没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两人很快走到海边,那沙滩上高高耸立着一艘白色的舰船。
两个大男人露出黝黑的背正在烤火,他们忙碌着摆好简易的餐桌和酒瓶。
火上已经在烤着一条有比她腰还宽的扁鱼,两人看到他们过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向他们招手。
江阔一边走一边低声对她说:“今天抓鱼遇见的船只,他们是直接上岛来的,不像路过,对我的出现很意外也很热络,一会你自己看着办。”
黎欢撇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们只发现你,你难道不会试探好了再把我带出来吗?”
江阔侧眸,平铺直述:“你说你要吃鱼。”
黎欢恨不得翻个白眼,江阔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听懂她的意思,就因为她说她要吃鱼就把她拉出来亮相,万一是歹人岂不是连她一块嘎掉。
“江阔,你真行,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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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用谢,记得我刚才在枯林里跟你说的话。”
黎欢反应过来了,江阔难道是在暗示她这些人很可能是冲着矮象来的?
她眼神锐利起来,对热情的两个男人态度也不怎么好。
“好漂亮的美人,你们两个是夫妻?”
上岛的两个男人,有点龅牙的叫卜崖,长得粗壮但头大个矮的男人叫马高,本来说的外土著语言,黎欢没听懂,只有江阔听懂。
为了好沟通,两人才改说的普通话,虽然有口音但话说得不错。
被问到的黎欢看了眼江阔,一句“你觉得我们像吗挂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江阔截断。
“是,度蜜月的时候不小心流浪到这里。”
马高压沉的眉头抬了起来:“那好说,你们啊,到时间,我们一起出发。”
“噢,两位兄弟打算待多久呢?”
“不久不久,大概三天后就离开,你们安心,我们船上有东西吃,可以一起给你们吃吃。”
黎欢暗暗挑眉,不知道江阔搞什么猫腻子。
“那就不客气了。”
江阔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上船去了,若不是黎欢坐在他们面前,两个男人估计都感觉他要自己逃走了。
等有一会,马高给卜崖递了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笑着说是上船拿个东西。
没一会两人从船上下来,江阔手里什么也没拿,倒是身后的卜崖拿了两瓶罐头。
马高眼睛一松,弯着看向黎欢:“原来你男人给你找零嘴去了,还真是紧巴着你,你们困在岛上多久了?”
“没多久,还饿不死。”
黎欢表现出的疏离感让马高不好再开口多问,简单一顿晚餐表面和谐的吃完,卜崖开始搭起了帐篷。
一看就是要在这里过夜。
江阔不吭声,等到火堆没得差不多了,他拉着早就不耐烦的黎欢起身告辞离开。
直到确定隔绝了那两人的视线,黎欢自觉甩开他的手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言不发地准备回自己的树洞。
江阔叫住她,警告一句:“半夜不要乱跑。”
黎欢撇他一眼:“那可不要你管。”
夜半时分,阴暗的枯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离树洞十米远的地方,卜崖对着马高挥挥手,对方会意,绕着树洞的方向往林中深处走去。
树洞外圈起来的一席之地上还平台平躺的人悄悄坐了起来。
正好与树洞里出来的黎欢撞了个正眼。
黎欢皱眉:“你起来干什么?躺回去。”
本来他这个一席之地不靠近可能还没发现他人在这睡着,但如果要是被那两人回来看到,又得猜疑他们的夫妻身份了。
“你要去哪?天黑了,很危险。”江阔坐直了身体。
黎阔点点头,不以为然:“我就是知道危险才要出去的,”
黎欢转身往深林走去。
枯叶树枝上划过木板拉过的痕迹,一层浅浅压痕越来越浅,直到最后被其他枯叶覆盖住。
深夜之下,黎欢行走不受阻碍,很快跟着痕迹来到枯林深处。
扒开前面蜿蜒的灌木丛,可以清楚看到,在前方两个人影的移动下,一个大坑展现出来。
只听那两人打着手电动面对面,脸色十分难看。
藏匿的黎欢看到这个,嘴角勾了勾,大咧咧站了起来。
“嗨,你们是在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