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色池水 四月春晴
    萧沂蓦然一笑,混无赖地指了指身上的伤势,接着开口,

    “江湖人心险恶,仇家众多,望姑娘海涵。”

    “海涵?”

    刘付清泠“哼”了一声,满是不屑。

    “抱歉,我可没有这个肚量。”

    “可姑娘救了我,当是心善之人。心善之人,总是会宽容些的。”

    萧沂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得刘付心里直发毛,她总觉得这番话有哪里不对,可又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本来被这家伙扰了清觉就颇为心烦,现下脑子混混沌沌的,实在是无法思考。

    罢了。

    刘付清泠利落收剑,剑风刹那晃过烛焰,火光瞬间熄灭。

    “姑娘这是何意?”

    “闭嘴,睡觉。”

    刘付清泠强行掐断萧沂的话,她现在就想睡觉,一秒钟也忍不了了,一句废话都不想听。

    她绕过萧沂,朝榻上走去。

    月夜寂寥,屋外檐上水滴滴轻拍石阶,屋内被一汪月色池水洗净,寒潭空明。

    这个夜没有什么不同,与之前成千上百个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刘付清泠望着竹屋顶浅思,很快便沉沉睡去。

    ……

    罗刹宫

    “哎呀,段橙子,你说萧哥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啊,都这么久了还没个信儿,快急死我了。”

    开口的人是叶惊秋,他身着一袭缃色绣枫叶锦袍,头戴艳红冠,容臭玉佩皆佩于腰间,镶玉腰带叮当作响,好不招摇。

    段洵被叶惊秋吵得心烦。

    这确实不怪段洵脾气不好,任谁被一个身上配了五六个铃铛的花孔雀在眼前绕来绕去七八圈,嘴里还叽叽喳喳不停,谁都会心烦。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段洵实在受不了了,没好气地开口。

    叶惊秋一听,急了。

    他两步怼到段洵面前:“哎呀呀,段橙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急就算了,我这可是在为萧哥担心呢,怎么能算瞎胡闹呢,有啥可消停的。”

    “行行行,叶芦花你是我祖宗行了吧,你就消停一会吧,算我求你了。”段洵忙得焦头烂额,桌上堆满的文书一摞接一摞,他实在没那闲功夫陪叶惊秋胡闹。

    萧沂出门前将罗刹宫事物交与他打理,他当时还满脑子都是开心,想着这辈子终于可以体验一回掌管罗刹宫的美妙滋味了。

    但他现在是真后悔,当初也没人告诉他这些破摞子事一天到晚的这么多啊!

    萧沂之前到底是怎么做到批完大大小小的文书,还得闲陪他们去酒楼玩的啊?

    真是神人。

    果然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段洵边苦逼地批阅着文书,边不住地感叹着。

    虽说萧沂把罗刹宫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与他打理,但那主儿也没跟他透露半分去哪办事,办的什么事。

    也对,堂堂罗刹宫主,也犯不着跟一个暗影阁阁主透露自己的行踪。

    只是,萧沂不说,他现在上哪儿打听消息来糊弄叶惊秋啊?

    段洵批文书简直批得想死,还有一个叶惊秋吵得要死。

    这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啊啊啊!!!

    谁来把这个嘴碎的花孔雀收了啊……

    ……

    自那晚过后,见那人不愿说,刘付清泠也懒得纠结他到底叫什么,毕竟名字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称呼,不管他叫张三还是李四跟她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不过近些日子梅雨季快到了,前些日子大雨潮湿,竹屋上的竹子潮湿了些,屋顶险些坍塌,她要将这屋子重新修葺一番,如今有个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更何况他如今受伤,身手远在她之下,对她造不成威胁。

    四月春晴正好。

    刘付清泠换下干活时穿的粗布衣衫,从随身行李中挑了一件相比之下最新的月白色锦袍换上,随手挽了一根莲花木簪,清水净脸后,她肤白若凝脂,眉目似朗星,整个人瞧着就像哪家府上沉稳聪慧的少爷。

    她在镜中左右瞧着,颇为满意,微点了点头,抬脚准备出门。

    刚跨出门槛,背后一只宽大的手抓住她的胳膊,那人又一个晃身,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迎着日光打下,阻住她的去路。

    “姑娘这是要出门?”萧沂双手环抱,倚在门框,脸上笑意不多不少。

    “与你何干?”刘付清泠抽回手,嗓音似含霜雪。

    萧沂突然俯身,一双含情眸对上刘付清泠的眼睛,声线如狐狸般醇厚惑人:“带上我,行不行?”

    刘付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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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耐皱眉,一把推开萧沂。

    “不行。”

    “为什么?”

    “没钱。”

    “我有。”

    萧沂怕她不信,又拎起他的暗蓝花纹荷包在手里颠了颠,银钱碰撞的声音叮咚作响,颇为悦耳。

    刘付清泠扫了一眼钱袋,又扫了一眼那人的装束,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又走回行李旁边,挑了件之前上街特价买的,但是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蓝纹白袍,顺手扔给萧沂。

    半刻钟后,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

    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接连不断,马车行人来来往往,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街上行人大多着素色布衫,瞧着淳朴又简俭。

    是以在这群素色布衫的衬托下,一位身着艳粉色桃裙,唇边长着一颗媒婆痣的中年妇人便格外惹人注意。

    那妇人肤色黢黑,面目扭曲狰狞,手上还紧紧拽着一位约莫二八年华的白皙姑娘,那姑娘使劲浑身力气挣扎不得,面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地望向周围一群凑热闹的百姓。

    “孩子他妈,福子在家哭了一个时辰了,就算你不心疼,就当我这个老婆子扯下我这张老脸来求你回家看看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群情激愤,纷纷对着那位白皙姑娘指指点点。

    “当妈的怎么能这样呢?”

    “这姑娘瞧着乖整儿的,怎么心肠这么狠毒,自己的孩子都能不管。”

    “是啊,看不出来啊...”

    甚至还有人高声对着那姑娘喊着:“姑娘,听我一句劝,孩子好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就回家瞧瞧吧。”

    那姑娘被铺天盖地的指责淹没,一时慌了心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地摇头,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不是...孩子.....不是...我”

    她既挣扎不得,又被周围的指责牵制着,整个人孤立无援,面如死灰。

    那身着艳粉色桃裙的妇人眼珠上下溜转着,朝人群中望了几眼,见形势对她有利,强行挤出几滴眼泪,更加卖力地哭嚎着:“哎呦,可怜我那未满月的小孙儿啊,你有个狠心的娘,见咱家穷,没钱,看不起啊,要跟别的男人私奔啦,哎呦,我可怜的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