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兰月风晴 潇潇素雅
    “谁知道呢?”叶惊秋耸了耸肩。

    “这孟津白竟还有这段故事,怪不得成日见他穿个煞白,除了上朝,再没看他穿过其他的颜色。”段洵感叹道。

    萧沂单手扶眉,纤长手指轻点桌面。

    他勾唇轻笑,神色仍旧散漫。

    兰月风晴,潇潇素雅。

    一夜乞巧过后,京城沿街都泛着月红星鸾。各家门楣都不约而同挂上一抹丹红,似是想向织女月老求娶意满情缘。

    只有孟府不然。

    孟津白的凛然居外挂满了素缎白绫,更像是在为谁哀悼,与喜庆的京城相较便显得格格不入。

    孟津白自昨夜晕倒后,直至次日正午才苏醒,而后便一直在书房整理岁贡宫宴的名单。

    写到“呼汉旗”时,他笔尖一颤,不小心洇花了字样,如此一来,整卷纸便作废需重写了,明明是件顶顶麻烦的事,但他却很开心。

    孟津白脸上不觉扬起笑容,不带一丝犹豫地将整卷纸丢进火炉,望炉中火光明明灭灭,他的心却格外平静,甚至带了几分异样的雀跃。

    阿姐,第一个便从你开始吧。

    孟津白提步走出书房,直直朝牡丹苑走了过去。

    牡丹苑,意在倾城国色,这是孟善南自己取的。她觉得自己生来就该如牡丹这般高贵,所以给自己的别苑取了这个名字。

    “阿姐。”孟津白站在孟善南房外轻叩着门。

    孟善南被扰了清觉,她一脸不爽,颇带怨气地开门怒骂道:“敲敲敲,大下午的不睡觉,你来索命啊?”

    孟津白淡然回道:“近来匈奴送了些贡品,这支鸽血红宝石珠钗雍容华贵,在匈奴只有王室能佩带,我瞧着倒是很称阿姐。”

    孟津白这一番话将孟善南哄得心花怒放,先前脸上那丝怨气也烟消云散,她一把抢过孟津白手上的珠钗,满心欢喜地瞧着,嘴上却仍刻薄:“哼,算你识趣。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孟津白状似犹豫,抚下颏沉吟:“有是有,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善南不耐:“要说就快说。”

    “听闻那匈奴王室岁贡时要来招亲,被选中的女子便可做匈奴阏氏,不过……”

    “不过什么,你能不能说快点。”孟善南没什么耐心。

    孟津白叹道:“不过,父亲近来在替阿姐觅婚,怕是无缘了。”

    说罢,他满脸可惜,转身就要走。

    被孟善南心急叫住:“等等,你是说,被选中的女子可做匈奴皇后?”

    孟津白转身应道:“是。”

    孟善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砰”地一声关门。

    “以后没事少来烦我。”

    孟津白眉目淡淡,提步离去。

    没有以后了,他这么想着。

    ……

    岁贡在即,京城内近日来了许多外来使臣,市井街巷较往常又繁喧了些。

    “驾——”

    “滚开,全都给我滚开!”

    呼汉旗方才进京,便带着一行匈奴人驾马在街上肆意横行,铁骑声势浩大,几乎要将街道踏穿了来。

    呼汉旗御马邪笑,于马上高处俯瞰京城百姓如蝼蚁蜉蝣,仿佛街上百姓都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不过烂命一条。

    “啊——姑娘小心!”孟善南的婢子掐嗓尖叫,声音又细又尖,传遍了整条街。

    “公子救我!”孟善南站在路边,一辆疾驰的马车直直冲她奔来,电光火石之间,她扭头朝马上的呼汉旗唤道,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呼汉旗在匈奴野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他为公子,那人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娘,他心下暗爽。眼瞧着马车就要撞上孟善南,呼汉旗猛拍马背一跃而起,飞身将孟善南揽至怀中,朝旁撤去。

    马车与二人擦肩而过,呼汉旗破口大骂:“不长眼的东西!”

    “善南,多谢公子。”孟善南惊魂未定,她小脸惨白,柔弱地依偎在呼汉旗怀里。

    匈奴的女人都是个顶个的豪迈奔放,热情似火,这么多年来,呼汉旗第一次见这么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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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人,柔情似水的女子,此刻还柔软地躺在他怀里,他血脉贲张,重振雄风,开口问道,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啊?”

    孟善南闻言一喜,立马从他怀中退出,拂身道:“回公子,小女子是孟府长女。”

    孟善南低眉顺眼,头上的鸽血红宝石珠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她今日亦穿了一身红,瞧着就像哪家即将出嫁的小娘子。

    呼汉旗仔细端详了一番,他一眼就认出那只珠钗是匈奴进贡给玉梁皇室的贡品,如今居然出现在这位小娘子身上,他虽然不了解这京城世家地位,但他敢笃定这位小娘子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于是他开口,饶有兴趣地继续盘问:“你姓什名谁,如今几岁,可嫁人了?”

    孟善南脸上笑意愈发明显,她低头拂袖掩唇,一一回道:“小女子姓孟,名善南,如今芳龄二十余四,待字闺中并未出嫁。”

    孟善南今年二十四岁,按理来说早该为人妇,京城与她一般大的女子早早便婚嫁生子了,就她仍未出嫁。

    至于为什么,因为孟善南眼高手低,她父亲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寻常高门子弟她是决计看不上的,而玉梁皇室的子嗣不丰,明昭帝方才继位,尚无适婚年龄的皇子,而那明昭帝到现在都只娶了一位皇后稳国,还是被众位大臣逼着娶的。这绝不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而是因为前两年他逼死了一位妃子,心中留下阴影,自此只寻那乐府妓子侍寝,再不纳妃。

    如此挑来拣去,那些高门子弟都陆续娶亲,而孟善南却一直没能觅到如意郎君,孟金氏也很着急,近来一直在替她挑选夫婿,成日在孟仲身侧吹耳旁风,扰得孟仲很是心烦。

    前些日子孟津白同孟善南说起那匈奴人要来和亲,虽说匈奴有点远,那儿的人也人高马大的,瞧着颇为粗鲁,但那匈奴皇后好歹也是一国之后,如今玉梁并无公主,若她去和亲,必然会被受封为公主。

    玉梁公主,匈奴皇后,这一个个头衔都是她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如今却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