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醒来时只觉得身上一片清爽,伤口也没那么疼,赵青慈端着食盒走进来,看到常溪醒了,把食盒放到桌子上,说道“常溪,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常溪摇头,笑着说“小慈做得很好,我现在都能下地走路了。”说着,就要起身。
赵青慈拦住她,垂头丧气“好啦,你别哄我了,我笨手笨脚,功劳都是早上那位医师的。”
“医师?”
赵青慈见常溪脸色不太好看,解释“我怕我这简陋的手法耽搁你的伤口,所以天亮就去请了医师,不过,常溪你放心,他只以为你是在幻境里受的伤,而且我给了他封口费的。”赵青慈强调,她还是比较相信金钱的力量。
常溪失笑,赵青慈端来粥慢慢地喂她。
岁月静好,常溪又疑惑的问“小慈,你用了什么药吗?我感觉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赵青慈惊喜,努力思考“啊,我昨天看你高烧不退,就把包袱里的符咒都贴在你身上了。”
“什么?”常溪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瞳孔微震,艰难的问“你,全贴了?!”
见赵青慈点头,常溪恨不得再晕过去,她绝望地想,那些都是自己好不容易绘制而成的“万病除”。
“万病除”顾名思义,绘制手法不算太难,但所需材料极其难寻。
赵青慈见常溪双眼空洞,又急忙说道“常溪姐姐,你别急,我那还有很多,到时候去我那拿就行。”
常溪摇头,自己虽然心疼,但也是为了自己,小慈不明白“万病除”的珍贵,自己却不能装糊涂坑害了她,大不了再去找就是了。
赵青慈看着常溪就知道她不信,没关系到时再找出来送给她便是,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吞咽食物的声音。
外面的邬清和却要急疯了,他早晨来找赵青慈,喊她没应以为是没睡醒,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未见声响,一打开门床铺整整齐齐,显然是一夜未归。
邬清和跟石钰两人快把整个山头都翻遍了,石钰额头上的汗珠不停滴落,自己身旁这人跟疯了一样,他眨眼,看到赵青慈正不急不缓地从小路走过,转头正要与邬清和说。
就见邬清和早已先一步到了赵青慈身边。
石钰翻了个白眼,识趣的回去了。
赵青慈一脸迷茫地看着邬清和,眼看着他的汗珠快要落到眼睛里,她急忙递上手帕,邬清和没接,汗珠顺着眼睫滑落,像泪水,他喘着粗气,心中思绪万千,想问她有没有受伤?为什么不跟他说就走了?
但最后也只是平静的说了句“吃早饭没?”
赵青慈虽然粗神经,但她也感受到了现在的邬清和很难过,所以即使刚吃完肚子很撑,她还是摇头笑了笑“很饿,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邬清和已经迅速调整好思绪,平静地点头,然后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早上,你去哪了?”
“早上,我去常溪姐姐那了。”赵青慈眼神闪烁,话也是低着头说的,不敢看邬清和一眼,心中默默祈祷邬清和待会千万别问她为什么去常溪那,她答应常溪不把受伤的事情说出去的。
好在,今天的邬清和异常沉默,没有想要问下去的念头。
餐桌上,赵青慈喝了一小碗白粥,宣布自己吃饱了,邬清和疑惑“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少?”
“因为,因为我昨天吃的很多!”
邬清和点头,将一根簪子递给她,赵青慈拿在手中,是一根镶嵌着珍珠和红宝石的簪子,做工精美。
邬清和言简意赅“送你。”随后不自然的低下头吃东西,余光看向赵青慈。
赵青慈很开心的看着簪子,夸了一百遍都不重复,当然主要是在夸送礼人,她看着对面不着痕迹的笑容,内心偷笑。
夸着夸着,赵青慈也仿佛上头了一般,扬言要做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头发每天都换一种新样式,全方面展示这根珍珠红宝石簪子。
邬清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吹牛,没说话,只在临走前嘱咐道“总之一定要贴身放着,知道了吗?”
赵青慈用力点头,没着调“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细心保管,我在它就在,争取让它做传家宝。”
邬清和走的时候,还收到了赵青慈给的两个神秘的篮子,上面分别写着他和石钰的名字,他有些酸溜溜地说“石钰也有?”
赵青慈笑眯眯地点头,推着邬清和好似生根的步伐往外走“对啊对啊,大家都有,啊好困好困。”
送走邬清和后,赵青慈简单收拾一下,头一沾枕头便睡得昏沉,她已经一夜未合眼了。
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终是没有一起再去吃那碗红油抄手,赵青慈有次无事去了集市想要再去尝一尝,却觉得味道没有当时的好吃了。
初赛结束是在立冬的前一天,而晋级赛的比赛规则是在赵青慈吃水饺的时候,施施然落下的,其实说是晋级赛其实也就是决赛。
发光的字在空中简单粗暴的写着“抽签,一对一打擂台,下擂台者输,首轮输者有复活赛晋级,晋一人。”赵青慈吃完碗里的最后一个猪肉白菜馅饺子,闭眼在签筒里胡乱一摸,“红字”。
她傻乎乎地问“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这么幸运?”话音刚落,空中的字就变成了“你的对手是—锻体门金戈。”
楼重月在一旁冷静分析“金戈似乎也是本次大会的热门,但以你的身手不足为惧。”
邬清和的结果也出来了“你的对手是—合欢宗沈晋渊。”
“天呐。”赵青慈默默替沈晋渊点根蜡,看来他打倒邬清和夺得第一的路上,有点困难啊。
比赛当天,天空下起了鹅毛雪,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不少赌庄都开设了关于此次魁首是谁的赌局,坐在看台上不仅有各大宗门长老还有皇室子弟,更有窥镜遍布整个赛场。
北国这次来的是太子殿下,身着黄袍,五官端正,听闻当今北国皇帝十分器重他让他来此大会也是为了看看有没有肯为皇室效力的子弟。
南国来的是太平长公主,南国的朝堂由她把持一半,南国隐约有一分为二的迹象,不过都是民间猜想,至少赵青慈看着这长公主端庄而又威严,大气而又高贵,与民间传说的蛇蝎心肠不太相符。
西域这次还是请来了卧佛寺中德高望重的寂善大师,这是西域最具有代表性也是最没有争议的存在,据说他已经活过百岁了。
至于东境,没有代表。
雪似乎有越来越小的迹象,赵青慈看了眼身旁的邬清和,好似从进场开始他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虽然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
时间紧迫,赵青慈安慰的拍拍肩,见他没反应,措不及防的扑上去给了邬清和一个大拥抱,声音小而快速地说“别紧张,输给我不丢人,回见。”
说完,撒腿就跑,好似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邬清和感受到一瞬间的清香扑鼻而又飞快离去,淡淡的香气仿佛还停留在他的怀抱,望着自己张开的双臂愣了一下,笑了。
感受到不断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又面无表情地抬眼望去,嘴角勾起嘲讽一笑,走了。
“殿下!”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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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锻体门金戈身穿背心,只穿薄裤,随着特有的咒语响起,金戈的浑身充斥着金光,身上的咒文若隐若现,每一块肌肉都很坚硬,他的武器是一对铁锤。
是力量占绝对优势的人,回想起做的调查,赵青慈轻盈一跃,身体向后呈弯月状,躲避了金戈的攻击,微微用力瞄准时机,“陌离”以势不可挡的力量穿过铁锤,擦过金戈的脸颊,落在距离他不远处。
赵青慈迅速握紧长枪,用了十足的力量踹向金戈的后心,金戈下擂台。
这一局,赵青慈胜。
周围响起不可思议的惊讶声和议论纷纷的讨论声,赵青慈面上云淡风轻,下擂台后将金戈扶起,抱拳“承让。”
金戈感受到面颊的血迹和后背现在的灼热感,他输得心服口服,“实力不如你。”
身旁的侍从大惊小怪起来“殿下,她不过就那么几下,就,就赢了。”
男子眼眸深沉,淡淡说道“她那把枪里有能烧世间万物的火焰,但她这局没用。”
“那她是怎么赢的?”
男子又说道“因为她很强,那个锻体门的弟子还用不上这么霸道的火焰。”这样的人才,他必须要得到,他的神情势在必得。
赵青慈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还不去调查他的话未免轻敌,今天的胜利,不可否认自己的实力很强,但金戈的轻敌也有原因,不然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这次大家都顺利晋级,夜晚,在沈晋渊的院子里冒出一股股白烟,桌上的锅子咕噜咕噜冒泡,只有他不嫌麻烦给自己院中的亭子布置的温暖又舒适,甚至还有一层保护罩。
赵青慈把白菜放入火锅中,笑着调侃道“沈晋渊,你不是还要打败邬清和,夺得宝座,怎么第一回合就落下风。”
沈晋渊不太优雅的翻了白眼“废话,谁知道手气这么臭。”又大喊“石钰你别吃我的肉!”
“小气。”石钰眼疾手快地将肉塞进嘴里,不过肉刚熟他宁愿在嘴里在“炒”一次,也不吐出来,良久,才说道“复活赛别输了,要不然真的给你们合欢宗丢脸。”
沈晋渊听到这话,顿觉人生没希望,他了无生气地说“我师傅已经打算这次大会结束后加练我了。”
常溪从清汤锅里捞出一个蘑菇,放入碗中,接着说“这次四方大会结束,你们作何打算啊。”
赵青慈积极抢答“我应该是先回去精进武功,然后下山,一直待在山上也没什么意思,这次出门感觉还挺好玩的。”
邬清和紧随其后,冷静回答“我跟她一样。”
石钰用一种好似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邬清和,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后,才缓缓说道“我这次要跟师傅去一趟西域,交流交流,西域有一座塔传言是距离天最近的,我师傅也就是我爹,很感兴趣。”
众人了然,天机阁阁主向来喜爱这种与天啊,命啊相关的,赵青慈转头看向常溪问道“你呢。”
常溪说“应该还是继续义诊。”
沈晋渊突然举起酒杯,豪情壮志“也不知道这次分开,何时才会再见,大家,碰一个!”
来自于不同地域,代表着不同门派的子弟,在这一刻五个酒杯相互碰撞,洒出来的酒水是他们这些日子所有的欢笑与眼泪,天涯海角,下一次我们还会是单纯的只属于某个宗门的弟子吗?
黑夜中又下起雪,声势浩大而急切,就像这群少年人的相遇,他们醉倒在亭中,横七竖八,没有规矩,没有体统,所以别有用心的姿势也无人在意,不过最大胆的也只是克制而又轻轻地触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