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琬灵拨了一个自己的丫鬟给聂芩纱,身边只剩四个丫鬟,聂芩纱三个丫鬟。
聂芩纱再怎么也是客人,难不成排场要跟主家一样大?
质问晋琬灵的虽是朱袅,但丫鬟能有这么多要求,做主子的就没半点相同的想法?
聂广之不悦地看了聂芩纱一眼,聂芩纱低着头,似乎有些羞愧,在后面拉了拉朱袅的衣裳。
朱袅自以为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被晋琬灵釜底抽薪两次,气焰灭掉一半,装作不服输的模样,打断晋琬灵接下来的解释。
“夫人不必说了,我和我家小姐初来乍到,不知道丞相府的情况,以为跟京城里那些官宦人家一样,既然丞相府规矩特别,我们家小姐入乡随俗就是。”
洪妈妈看不怪她这副嘴硬的模样,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你这小蹄子倒是会避重就轻,谋害主家的事情,我们夫人还没跟你算账呢!”
晋琬灵的娘在她小时候就告诉过她一个道理,擒贼先擒王。
朱袅敢闹这一出,背后少不了聂芩纱的指使,如今朱袅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聂芩纱却好似无辜,晋琬灵若不点她一下,谁知她以后会不会再作妖?
晋琬灵轻咳一声,委屈道:“芩纱妹妹身边的丫鬟为主子打抱不平,说来还是我这个做堂嫂的招待不周,让妹妹误会,心中不快吧?”
聂芩纱突然被点名,后退一步,尴尬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聂芩纱离家归来后,性情大变,从前对人能打能骂,如今却是个柔弱怕事的,冀州老夫人单单派了朱袅陪聂芩纱来,便是因为朱袅性子泼辣,又忠心护主。
朱袅道:“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夫人莫要攀扯我们家小姐。”
洪妈妈道:“按照府里的规矩,谋害主母,该先打二十板子,再交给大理寺处理!”
朱袅闻言,将目光投向聂芩纱,她相信她的小姐会救她的。
聂芩纱为难地看着朱袅,踌躇不定,试探道:“堂嫂,终究是我没管教好丫头,不如让我带回院里,我一定重罚她......”
晋琬灵叹道:“芩纱妹妹从冀州带来的丫鬟只有这一个,看在芩纱妹妹的面子上,我也不能罚太重,只不过......她这鲁莽的性子,可把芩纱妹妹害惨了。”
朱袅最听不得挑拨她们主仆二人的话,浑身一扭,却被洪妈妈用力掐住胳膊上,疼得叫唤一声。
晋琬灵走到聂芩纱身边,拉着她的双手,语气遗憾:“原本明日国子监祭酒郑大人家的夫人要来我家做客,郑夫人在京城女眷中人缘颇好,若你能得她的眼缘,兴许能找个好亲事。
冀州老夫人将你这么快送过来,心中也是着急的吧......不过我现在病了,明日不便招待郑夫人,郑夫人后日要回老家小住一段时日,四个月后才回来。”
相看人家是聂芩纱的大事,也就是朱袅的大事,听到自己竟然坑害了小姐,朱袅跪到聂芩纱脚边:“小姐......奴婢怎么会知郑夫人的事情?还请小姐看在我们多年情分,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聂芩纱用乞求的目光望向聂广之。
沉默良久的聂广之开口道:“芩纱,既然你不懂得管教婢女,便好好向你堂嫂学吧。”
聂芩纱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朱袅不可置信地看着聂芩纱,聂芩纱移开了目光。
不可能!
她家小姐最是袒护她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移交大理寺吗?
她害了丞相夫人,去了大理寺,还能活着出来吗?
朱袅绷不住哭了,抱着聂芩纱的腿,哭喊道:“小姐,您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啊,要是我被赶走了,您身边就没个可信的人了!”
聂芩纱不忍看她,只道:“你做错了事,便好好领罚吧......”
晋琬灵冷眼看着朱袅:“这丫头是个不吉利的,平白耽误了芩纱妹妹的姻缘,依我看......”
聂广之给晋琬灵递了个眼神。
晋琬灵会意。
聂广之在暗示她,家丑不可外扬,关起大门处理就是。
看在聂芩纱对晋琬灵还有点别的用途的份儿,晋琬灵暂时不打算让聂芩纱在外界的名声受到影响。
晋琬灵道:“二十个板子是免不了的,此外便罚你为府里下等仆人,此事由洪妈妈安排。”
洪妈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即回道:“老奴明白。”
聂广之道:“夫人,你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晋琬灵很快退了出去,聂广之接下来必然要用一大段之乎者也的话语教育自家堂妹。
丞相大人许久未发挥这项技能,正是存储丰厚的时候,有聂芩纱好受的。
几日后,茉儿为晋琬灵上妆,心情愉悦道:“夫人,洪妈妈给朱袅安排了刷厕桶的活儿,府里的下人依照洪妈妈的意思,没一个给朱袅好脸色,听说她现在日子过得艰难得很呢!”
晋琬灵抚过步摇上的流苏,道:“我还有些话日后要问她,让底下的人有个度,别把人往死里整。”
茉儿取了一片口脂交给晋琬灵,问:“可是堂小姐的事?堂小姐离家几年后性子跟从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晋琬灵看了看口脂的颜色,自己换了片颜色更红的,今日是她自从丞相得救后,第一次去拜见皇后娘娘,需要看上去精气神儿足些。
她这几日咳得昏天黑地,脸上瘦了一大圈。
晋琬灵抿完口脂,道:“做人多个心眼总是好的,要是能从朱袅嘴里问出点聂芩纱的秘密,就更不错了。”
丞相府的马车将晋琬灵送到宫门口,晋琬灵向禁军出示皇后给的玉佩,领头那个对晋琬灵一拜,叫后面的人退开,请她入内。
皇宫虽大,一回生二回熟,如今晋琬灵已经可以独自摸到去坤宁宫的路。
走到坤宁宫门口时,正好碰见下学的九公主,九公主神神秘秘地把晋琬灵拉到一边,犹豫了一下,问:“有一桩事,本殿觉得直接去问母后不太合适,想来问问你。”
晋琬灵微笑:“殿下请问,臣妇必当知无不言。”
晋琬灵弯腰,九公主在她耳边道:“听说你要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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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不太好意思,她脸皮比较薄,总觉得这话问出来,显得她有些痴心妄想。
晋琬灵拱手,朝九公主正式一拜,神情严肃:“却如殿下所闻。”
九公主惊得捏紧了手帕,不自觉紧张起来,又忽然跑掉了。
晋琬灵抬头看着九公主的背影。
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这的确是件可以让她寝食难安的事。
不过这孩子,欠缺了点胆子,得让皇后娘娘好生教导。
晋琬灵这次来坤宁宫,皇后对她的态度亲热许多,不仅在环境更为放松的侧殿接见她,还给晋琬灵赐了座,叫她坐在自己身边。
皇后左手边的案几上放了三张纸,她将三张一齐递给晋琬灵,道:“你瞧瞧吧,都是上好的人家。”
几日前,晋琬灵托人带话给皇后,求皇后帮忙为聂芩纱寻个合适的郎君。
还特意提了聂广之是由聂芩纱的父母养大的。
皇后选的三个人,分别是她族中的小侄儿,太傅的孙子,以及她弟妹的侄儿。
每一位候选者,都跟皇后有着紧密的联系。
若聂芩纱嫁过去,丞相府自然和坤宁宫捆绑得更深。
在聂芩纱恶意传染咳嗽病之前,晋琬灵还会犹豫一下要不要拿她的婚事为丞相府换取利益。
不过聂芩纱小姐用事实证明,晋琬灵多犹豫一下,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晋琬灵心想:横竖是你堂兄叫我为你包办的婚姻,冤有头债有主,要怪怪你堂兄去。
三张纸上分别有三个人的画像,以及一些基本信息。
候选者一,皇后的小侄儿,年芳十七......年纪比聂芩纱还小。
晋琬灵忍不住看了皇后一眼,皇后道:“这是本宫很看好的后生,虽然年纪是小了点,但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
长得也算一表人才,爱好是打马球,舞刀弄枪。
皇后娘娘这么看好这位,怕不是以后有送他去军营建功立业的意思?
晋琬灵翻了下一张,太傅的孙子,才看一眼,直接否定掉。
无他,其貌不扬耳。
晋琬灵虽然不喜欢聂芩纱,但绝对没有把一个妙龄少女介绍给癞蛤蟆的爱好。
皇后劝道:“房公子是长相普通了些,胜在文章写得不错,陛下也称赞过,将来或许能接他爷爷的班。”
晋琬灵点头,然后委婉地否决:“娘娘想用亲事让太傅支持公主殿下?仅仅是让丞相的堂妹嫁过去,恐怕不能左右太傅的心思。”
皇后沉思片刻,认同了晋琬灵的话,将□□的画像收了回去。
候选者三,皇后弟妹的侄儿,同时也是今年春闱最有力的竞争者,内阁学士赵大人家的独子。
晋琬灵道:“这二位都不错。”
皇后道:“本宫也犯难,本宫族中的侄儿不知要多久才能显现才能,而本宫弟妹家的侄儿,已经有了苗头,陛下年事已高,本宫自然希望凡事最好快些,不过各有利弊,你是如何想的?”
晋琬灵道:“依臣妇愚见,还是要都见见才有个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