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韫峥还有事要等人,赵以怀既然得了承诺也不纠缠,转头去药房拿了药,便回家去找赵姨去了。
这一路上颠簸不断,她的心里也同这摇摇晃晃的马车一样焦得七上八下的。
回到家里将这些说给赵姨听,赵以怀刚一说到花家与长乐公主她心里就了然了。
怪不得,怪不得啊!
她就说这么大个府里哪来的这么一个厉害人物,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给她的人下毒。
要是在金陵,花家不由她当家,鱼龙混杂,还能有点说法。
但这是京城,这是只由她一人掌家的地方,能在这下此毒手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花骁桂这一个人了。
赵玉阑猜到可能是她这位夫君下的手,可万万没想到,他竟能如此狠心。安安才来多久,他便想着要她的命了。
可她姐姐在世上就这么一个骨肉了,临死之前交由给她照顾,他现在这般不是在要她赵以怀的命,这是在要她赵玉阑的命!
“这毒多久可解?”
“约莫要八月,就是万不可再着了这道了。”
赵玉阑心中了然,便让赵以怀别担心,顺带再告诉了她个新消息:“我如今已有了身孕,现在便先等等,待这胎稳住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赵以怀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有些恍惚,赵姨有身孕了!赵玉阑虽说嫁到花家也不算太久,但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迟迟怀不上胎,时间越长,被人诟病的声音越大。
这下便安心了,赵姨也总算是能安安心心管着这家的事了。
有了这孩子,赵姨在世上也能再有个牵挂,在这家里也能再有个依靠,她也能再多个亲人,甚好甚好!
抬眼却瞧见赵姨阴沉的脸,赵以怀知道她不放心,宽慰道:“这是好事啊,赵姨。之后的事我们之后再说,现在,我只管解毒,你只管养胎。咱们自己把自己的日子先过好。”
赵玉阑见她这样,心里又是慰藉又是担忧,“你啊就这点好,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安安,人不能总是在忍让,你一天忍了便要天天都忍着他。最好呢,是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打这蛇的七窍,打得他知道疼了或者直接死了,便不敢来了。”
赵以怀知道她的意思,但现在她们俩都经不起折腾,修身养性是为上,平安喜乐,便就够了,装这一时糊涂,又有何妨。
但显然赵姨并不想就此作罢,即使不是现在,现在她也要趁那人毫无防备之时,给他找点麻烦。“这些事你便也不用管了。你先养好你身上的事,剩下的你等着就是了。”
赵以怀见实在是劝不动她,还要再说,却被赵玉阑抬手叫停,她左右也没旁的事了,便让赵以怀自行离去。
待她走后,赵姨笑出来身边的陈妈,“去把家里的用典拿来,账本库房的存账,什么庄子铺子,全都给我找来。”
她赵玉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花骁桂,还真能把她困在这院里不成。
再隔上两日,国子监便又要开学了。今年赵以怀还是和江绾同窗,她们三个便又约着上街上去淘些文墨。
如今这京城里生意最好的一家笔墨店,便是这城南淇水巷里的这家,便宜实惠,但质量却不输那些名贵珍品。
最重要的是,便是贵的实惠的,它这都有,自己私下练习,同窗、师友之间的赠礼都可在这儿买到合适的东西,是故他们那帮读书人最是爱来这买笔墨。
这家店旁边有着一家不大不小的书店,据说两家同是一个老板开的,只是经营行当不同而已。
那家书店里也是什么书都有,下到市井俗艳,上到名家古卷,多的是你没见过的,就没有它这儿没有的。
就连科考的通识小册、名家讲记、上回考试的些许题目,它这都有。
针对姑娘们,它这除了那些情爱话本,还有胭脂水粉的制作指导、妆面分析、最近趣事等等等等。
这两家并排在一起,那些来买文墨的多少会去书店看看,来书店看看的又会多少去旁边逛逛。
这生意可不就是越做越好。
所以这家店里只要一到这返学的时候,一定会人海漫店,门庭若市。所以只要是来这,必得早点来才行。
赵以怀刚来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一下受这两家店地启发,边看边想着要将翠品阁两边的铺子盘下来,拟做个裁衣店,两家铺子紧挨着,正好互相打个配合,也不失为一计良策。
自己想着正搁那儿美着呢,好似那周围人的钱袋子里的银子都到了她袋子里,江绾却在一边,一直边走边拿的,一下子便挑中了五六支笔。
宋依宝看着她甚是疑惑,“你怎么一下子买那么多支笔?一两只就够写了。你便是写上个三四年,你也是写不了的六支笔的,买这么多支笔去,还得找地方放着,买的还不够你摆的。”
江绾挽却是不以为然,“买了到时候还可以拿去送人啊,同窗之间,你送点别的太过珍重,送别的又怕人家觉得我小气,送支笔倒是正好。”
赵以怀也想起来这事,她们确有几个同窗,这半年过后也就不来了。临别送点东西,留作纪念是情谊也是礼节。
瞥眼却又看见,江绾丫鬟手里抱着的那一摞笔盒,“这不好了,你已经送了笔了,那我又要送点什么?”
江绾冲她挑眉道:“就是这样吧,总是要送的,买这点东西去总是用得上。”
宋依宝见她挑的随意,大胆猜测道:“那到时若是别人和你送的一样,岂不尴尬?”
“也倒还行,毕竟礼物在她手里,我也没法知道别人送的是什么,别人也没法知道我送的是什么,最多也就她自己嘟囔两句好笑,总不可能送到她手上的每个盒子里都是笔吧。”
可赵以怀既然已经知道江绾送的是笔了,便也不可能再买笔去送别人,可这也确实没什么可送的了。
江绾婉见她犯难,给了个不错的建议,“我买了笔,你便买点墨条装到盒里,也可送人。”
砚台她是送不了的,贵的太珍重了,便宜的又太拿不出手了。那纸又太薄,不适合送礼。最后也只剩下点墨条,可以送人,张弛有度,不错。
说来这家店也是神了,她们才刚这么想着呢,转角就看见了一盒盒装好的墨条。
“这不正好巧了,连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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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你准备好了。”赵以怀去挑了六个,花了她二十两银子。好歹也是双脊墨,这个价也不算太亏。
付了钱准备出门了,一转头又遇着李芷柔进来了。
双方都倒熟不熟的,都点了点头,全当打了声招呼,擦肩而过后,便又向旁边的书店逛去。
那书店里的书还真不少,林林总总摆满了八个竹架。靠墙这几面,又都放着柜子,柜子上面还放着一些书,可供人现场看几页再买。
刚进书店,三人便散而独行,动作非常整齐,像是不止一次这样了,其实这全是因为她们三人的喜好不同而已。
江绾晚喜欢看爱情话本,宋依宝又喜欢看点传说故事和人物传记,她就不一样了,她什么都不爱看。
顶多之前在家里父亲的书架上,有着些排兵布阵的兵家书籍并排着一些史书,那时候被母亲拘在家里无聊。
便总是去父亲书房里寻这些书来看,兵书当故事瞧,那历史就全当催眠了。
当时她还觉得无趣,现在看来,那时候的她真的好幸福。
于是她现在即便是买书也总是挑这些史书兵书买,总想攒一攒,攒出父亲在的那时候那么大一个书架。
她买了这么久,都才只有一个半空的书架,还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呢。
赵以怀在那儿边想着这些往事边挑着书,她这会儿挑书的架势和刚刚江绾挑那笔盒的架势简直如出一辙。
赵以怀这边离门口比较近,她都不用抬眼,就能看见李芷柔那角青色的衣裳。
她的目标也非常明确,一进店就冲着图书那边去了。
是的,这家店还卖图书,不是那种春那啥图,而是一些工艺指导,农业指导之类的东西。
赵以怀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这方面的兴趣。
江绾瞧见她看着李芷柔好奇,便悄悄告诉她,“李芷柔她就喜欢研究个图样纹饰,你可知道巷外的主街上那家柔宜布店?”
赵以怀回道:“略有耳闻。”
江绾见她知道便继续说,“那间铺子原是李家二郎的铺面,后来是家里人说李芷柔有这方面的兴趣,才说她俩一起搭伙干的。”
“李芷柔就负责设计图饰纹样,甚至还有些许剪裁上的设计,衣服上那些复杂的刺绣花纹她也会画。”
赵以怀听她这么介绍,还有些惊讶,像是认识了另一个李芷柔,“她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那可不,这京城那么大,你随便踹着个人都可能是块金子,更何况她还是一个镶着金边的人。”
赵以怀心里想着这下可好了,刚想打瞌睡就有人来递枕头。
才刚想着要开一家成衣店呢,这么个人物就送到她面前来了,现在说不定还能再开家布料店。
正好和之前计划的那两家店开在一起,人家买完料子就去旁边做衣服,订好了衣服就去旁边再挑些首饰。
最好是再安排一家脂粉店,挑好了衣服首饰,再去买些胭脂水粉。
一环扣一环的,这不是正正好。
但现在的最关键一环是:要怎么把李芷柔从她自己家的店里,骗来她的店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