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一事最后不了了之。
卫宓也没再听到关于那些流民的消息。
她这些日子不得闲,整日忙着与晏硕的婚事。
晏硕向赵义的娘打听有关事宜,然后天天带着她往返青城,选婚服还有一些用品。
婚服是不能现绣,便在成衣铺子里买现成的。
她还给两人选了几套日常穿的衣衫,晏硕整日穿着那几件,她都替他厌倦。
挑完衣服又去选点心蜜饯。
她喜欢吃酥糕坊的点心,每每来青城都要光顾。
“这个好吃,你快尝尝。”
她捻起个点心递给他,晏硕拒绝。
一般她说好吃,那必定是甜得腻牙。
“你在这选,我去别处看看。”
“去吧,去吧。”卫宓头也不抬跟他挥手。
卫宓来的次数不多,可她买的多,加上样貌出众,酥糕坊的老板对她印象深刻。
说起来酥糕坊的老板玉娘子,也算是青城名人。
年轻时嫁人丈夫早亡,她自己靠着幼时所学手艺开了间糕点铺子,扶养一对儿女成人。
“姑娘要不要试试我新作的点心?”玉娘子拖着盘点心放在卫宓面前。
“我见你喜欢点心,你尝尝给我些建议。”
卫宓拿起一个尝,外酥里软带着淡淡奶香。
“放了牛乳很软糯,不过味道缺少回甘,可以加点鸡蛋进去。”
玉娘子听言也尝尝,确实是少点回味,不够留香。
“多谢姑娘提点,今日你买的糕点我给你半价。”
卫宓内心雀跃,等晏硕回来她定要讲讲。
如今她也是能省下些银钱了。
玉娘子进了内堂,此时店里又有人进来。。
“爷要你们这儿最好的点心,赶紧包上几包。”
那人带着四个小厮,进来便高呼。
此时店中客人不多,候在卫宓旁边的小二赶紧去称点心。
那人站在门口环顾四周,就看到站在柜台前尝点心的卫宓。
卫宓已经选好点心,等着人来打包。
她刚转过身子,跟前就贴上来一人。
一身绫罗绸缎被肥硕的体格撑得变形,带着金制发冠,摇着扇子,颇有些不伦不类。
卫宓以为他也要选点心,侧着身子让开。
“哎,小娘子别走啊。”那人伸出扇子,挡住她的路。
“来买点心,你要什么本少爷给你付钱。”说着那手就不老实,往她脸上碰。
卫宓一挥手打掉,“不用。”
她看一圈,原本还有人的店里此时都走光了,几个小二面露难色站在一旁不敢过来。
看情形卫宓已心中有数,这人来历不简单,没人愿意站出来帮她。
“你让开,我夫君同我一起来的,他脾气不好,若让他看见小心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那人只笑笑,很不屑道,“爷在这青城怕过谁。”
说着他看一圈,“你若真有夫君,他会舍得让你一个小娘子独自买东西,别是逛我吧。”
他伸手来抓她,卫宓摸出腰间的短刀,毫不犹豫就刺过去。
短刀锋利,顷刻见血。
那人不防被伤到,沉着脸让小厮动手抓她。
四个人围着,卫宓没跑成。
眼看要被抓,门口一声冷哼打断这场闹剧。
“爷就离开一会儿,就有不长眼的过来找事。”
晏硕踏进屋,推开挡路的小厮,握住她的手前后看看,确保没有受伤。
转过身,冷眼看死物般扫视那人,“我当是谁,不过是太守家的公子。”
那人一脸嚣张得意,“怎么?怕了吧!”
晏硕抬眸冷笑,“怕?敢动我的人,找死!”
说着一脚踹开几个小厮,拎着那太守公子的衣领拎出店外。
那人肥硕,也被他像小鸡一样拎起。
卫宓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那人看情形不对,开始开口求饶。
卫宓追出来拉住晏硕,“你要干什么?”
“别担心,我有分寸你先进屋去。”
卫宓没进去,晏硕踹他一脚将人踢趴下。
惨叫声引来有许多人围观。
卫宓还没看,就被晏硕一手捂住眼睛。
“脏,你别看。”
然后她就听到更为惨烈的叫喊声,以及周边人倒吸气的声音。
晏硕对地上那人放话,“告诉你,老子叫魏成,敢动我的人这就是下场。”
卫宓半靠在他怀里被揽进屋,玉娘子听到动静赶出来。
晏硕松开卫宓指着柜台,“她刚刚挑的点心都来两包,送去青水寨。”
玉娘子应下,去包点心。
晏硕带着卫宓出来,那些小厮连带着那太守公子已经不见。
卫宓坐在骡车上,看着驾车的晏硕,纠结许久还是问道,“你为何要说自己是魏成?跟他有仇?”
太守之子,被人当街殴打。
他肯定不会放过对方。
晏硕转过来看她,静默许久后点头。
“对,跟他们有血海深仇。”
他们?
他已经转过身,卫宓看不清神情,却也能感受到他一瞬间的悲伤。
卫宓没有再问,也明白青水寨里并不只是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而那太守公子陈文盛被抬回去时,陈志平一瞧,差点没晕过去。
他们陈家三代单传,他这儿子还没娶妻如今让人废了,这如何得了!
陈夫人已经哭晕过两次,大夫在屋里诊治,陈志平就在外面审问小厮。
那小厮挨了晏硕两脚,到现在肋骨还疼,呲牙咧嘴哭着道,“老爷饶命,不是小的们不尽心伺候,是,是少爷瞧上人家媳妇儿,那壮汉恼怒至极,就,就把公子废了。”
陈志平气自己儿子,更气出手之人。
“那人是谁?”
“那壮汉好像叫,叫魏成。”
“魏成!”陈志平惊到变了脸色。
陈夫人从屋里跑出来,哭声不断,“老爷,你可要为盛儿报仇啊,咱们就这一个儿子。”
陈志平被他哭得心烦,一脚将人踢开,“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平时少惯着他些如今就不会闯下今天的祸事。”
说完又问小厮,“你们确定对方知道公子身份,最后还是选择动手?”
小厮点头如捣蒜,“是,他先提了公子身份,后来动手伤了公子。”
陈志平此时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居然是魏成伤了他儿子!
不管旁处如何鸡飞狗跳,她已经住进王阿婆家里,等待出嫁。
因着待嫁男女七日不能见面,她就先住在王阿婆家出嫁。
六月十四,宜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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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宓早早就被唤醒,简单梳洗过,由王阿婆帮着绞面梳妆。
李婶,赵大娘还有樱桃和她娘,许多人都来,帮她梳妆换衣。
虽是她二次出嫁,却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热闹。
自母妃被打入冷宫,她便一个人守着钟丽宫。
宫里人人都当她是灾星,避之不及,连成婚也没人来祝贺。
她内心其实很羡慕明珠皇姐,当初她出嫁惠妃亲自为她忙前忙后,搭理事宜。
李婶拿着簪子往她头上比划,“新嫁娘可不许哭呀,妆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李婶婶放心,卫姐姐就算哭花,三当家也不会嫌弃的。”樱桃在后面打趣。
“樱桃小小年纪不学好。”卫宓不觉得晏硕喜欢自己。
但还是要表现出新嫁娘的羞涩。
众人围着她攒珠戴钗,一人一句吉祥话,卫宓已经没有闲暇去想那些伤心事。
等卫宓换好嫁衣出来,众人围着又是一通夸赞。
“卫姐姐这嫁衣首饰真漂亮,好像天仙下凡。”樱桃嘴甜,夸赞的话滔滔不绝。
卫宓站在镜前自照,确实好看。
她抬手摸着钗子,晏硕偷买来的,还挺好看。
“来,吉时快到了,盖上盖头。”
大红色龙凤呈祥的盖头盖上,卫宓眼前又是一片红。
她攥着李婶的手不由得发抖。
那天也是这般喜庆,而她成了亡国公主。
李婶以为她紧张,拍了拍她的手宽慰,“别怕,成婚而已,不要多想。”
卫宓深吸两口气,顶着盖头点头。
没事,只是假成婚,走个过场。
卫宓心里宽慰自己。
离得近,也用不着踏马游街,晏硕是在门前等着直接把她背回院中。
卫宓拦着他脖子,小心趴着,没注意她的呼吸都洒在男人脖子上。
细微的,带起丝丝氧,直透进人心里。
晏硕的背宽厚有力,背着她步子也稳健。
到院中,他把人放下。
两人都穿着红嫁衣,一个身姿高挺,一个娇小玲珑,只看着便甚是般配。
晏硕请寨中颇有学问的谢必清做傧相,两人在祝贺中跨过火盆,进入院内。
卫宓盖着红盖头看不见,院中设有桌案,堂上无人,只供着两个空牌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卫宓听完拜词起身,才有实感。
她再次成婚了,没有被打断,一切顺利。
翻修后的屋子外扩些,内屋与外堂隔开。
卫宓坐在新床上,顶着盖头等人来掀。
民间嫁娶有闹洞房的习俗,不过晏硕一冷脸,没人赶进来。
卫宓听着门被推开,手将衣裙捏的更紧。
灯光恍然间,盖头便被挑起。
她抬眸,看到穿着婚服的晏硕,有瞬间失神。
“怎么,别爷我迷倒了吧!”
一开口,那股丰神俊朗感瞬间消散。
卫宓扭过头不屑道,“一般般吧。”
哼。
晏硕转身发尾一扬,掏出怀里的东西放桌上,“呶,吃点垫垫肚子。”
是叫花鸡。
“好香!”
她坐着吃,晏硕又出去招呼外面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