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远现在只要军队里没事,下午就会来接苏林晚,生怕她出事。苏林晚无奈,但也拗不过这人,在其他事上,都听苏林晚的,唯独这件事他毫不退让,只能由着他。
顾家大院门口,两位陌生的女人站在那里,窃窃私语。其中一位年龄大一点,看上去五十多岁。另一位应该二十刚出头,梳着两个麻花辫。
较年长的那位扯着嗓子大喊:“哥,哥,你在吗?我是你妹妹啊,快让嫂子给我开门呀。”屋里的顾奶奶听到声音之后,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匆匆跑过来。一看是顾红梅,微笑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不紧不慢的走到大门前,“你可是稀客啊,这么多年不见,怎么想到来你大哥家看看了。”
顾红梅被这带刺的话戳中,但她也不是脸皮薄的人,仍然厚着脸皮笑着说,“这不好多年没来了,今天我带着我家闺女来认认门,以后会常来的。”把她身后的女孩推到前来,女孩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顾红梅伸起手就要往身上打,顾奶奶看到后连忙打断,“你这是要干嘛,孩子还不是被你扯的没站稳。”这才悻悻地放下手,“这是我闺女,跟你儿子小几岁,不过她可没有你儿子幸运,生活条件好,”顾红梅不打的眼睛四处转动,看着眼前这气派的房子,露出贪婪的目光。
女孩拉拉顾红梅的衣角,“妈,你小声点,还有人呢。”顾红梅收起不正经的那套,向顾奶奶介绍:“她叫沈青阳是我闺女,我们这次来是由要紧事,嫂子你还赶紧让我们进去。
打开门,顾红梅拉着沈青阳就往里挤,差点把顾奶奶弄摔倒,还是沈清阳上前扶了一把。
望着气势汹汹的顾红梅,顾奶奶叹口气,这段时间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她这个小姑子年轻时候就脾气古怪,性格不好,这老了看着也是不减当年。
这次来不知道要作什么妖。
此时的苏林晚和顾淮远幻想着孩子的模样以及之后的生活,“奶奶,我们回来了。”苏林晚换鞋的功夫,发现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人,转眼回头示意顾淮远。顾淮远看过去感觉也有些陌生,一时没能想起来。
不等他们俩出声,顾红梅赶紧介绍自己,“我是你小姑姑,你小时候我还看过你呢,这孩子都不认识我了,真没良心。”
“小姑姑?”顾淮远记忆里从没有这个人身影,她到底那里冒出来的。顾奶奶出来解围,“这是你爷爷妹妹,你确实要叫她姑姑。她小时候看过你,那时候你刚出生,谈不上没良心。”
原来是这样,解释一番之后,苏林晚两人明白,觉得这姑姑也挺逗,婴儿时期的事情拿出来说,这谁能记得住,要是记住那才吓人。
换好鞋子,苏林晚,顾淮远,还有一行人坐在沙发上,顾奶奶上楼去照看顾爷爷,暂时离开。茶几上摆着水果,糖,瓜子招待母女二人,顾红梅抓起一大把瓜子,瓜子进入口中,“格”地一咬,瓜子皮呸的一声往外吐,动作豪放不羁。
吃也站不住嘴,顾红梅边呸边说,“侄儿你这结婚也不告诉姑姑,是不是不把姑姑当回事啊,把我们当穷亲戚对待……”一连串莫须有的罪名从嘴里说出,顾淮远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没有人阻拦顾红梅,这下说的更起劲了,矛头对准苏林晚。从进门的那一刻,顾红梅对苏林晚生不出好感,要问原因,只能说不合眼缘。
“侄媳妇,嫁到我们顾家你可是享福了,听说你不上班,就靠我们淮远养着啊,姑姑跟你说,这可不行,咱们女人还是得靠自己。不能自己嫁个好人家,就万事无忧了。”
苏林晚没想到这位姑姑这么“会”说话,自己也没有惹到她吧。既然不忍也别怪她不义,“我没想到姑姑对我这么有意见,可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说人闲话。”
“说实话,要不是你出现在我家里,我都不惜的搭理你,今天叫你姑姑是我有礼貌,不过姑姑要记住礼貌是给人看的。”苏林晚不惯着她,怼了回去。顾红梅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嘲讽苏林晚,结果自己起的不行。
顾红梅啪的一声,把手摔到桌子上,用手指着顾淮远,“这就是你媳妇,你也不管管她,你不管,我来替你管。”说着就要挽袖子,抓苏林晚。
顾淮远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开,面无表情地说:“姑——姑,不用了,没有事您就可以走了门在那里,我们不送了。”顾红梅发现都在忤逆自己长辈的尊严,气的脖子和脸涨红,狠狠的瞪着夫妻俩,坐到地上撒泼打滚,“我怎么这么命苦,被自己家里人欺负,我不活啦!”
沈青阳上手拉她起来,被顾红梅乱挥舞的手打到,苏林晚把她拉走,“别管她。”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尽管没有说话,苏林晚还是看出来她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
这位妇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有顾老爷子知道。喊叫声响彻屋子,顾淮远护着苏林晚远离她,万一发疯伤到自己妻子可不好。
两人转移到外面,后面紧跟着小尾巴沈青阳,外面院子有个棚子,上面是葡萄藤下面是桌子,坐下之后都长叹口气。沈青阳没敢坐,呆呆地站着,“坐吧。”她这才坐下。
“怎么称呼你,刚刚没有介绍。”苏林晚好奇地问道。
“我,我叫沈青阳。三点水的沈,青色的青,太阳的阳。刚才的事对不起,我替我妈给你们道歉。”她刷的一下站起,鞠了一躬。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坐下吧。”
“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解决。”
沈青阳吞吞吐吐,“其实,没有大事,就是我妈想给我找个对象。她想找个有钱人,在我们那里不好找,非要我过来。”
客厅里顾红梅的表演不能继续下去,人都走了给谁看,她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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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顺势坐到沙发上,左瞥右看,顾家的客厅方正,中间放着木制茶几,自然的色泽低调奢华,顾红梅嘴唇不自觉用力地盯着,“嘶”,疼死我了。这才缓过神,坐着的沙发和桌子一个色调,内心闪过一个念头,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些,老天爷可真是不公,世上的苦都让我一个人受了……
凭什么,凭什么,顾红梅胸口不断起伏,越想越嫉妒。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从楼梯转弯处下来,拐杖声敲响了顾红梅的贪婪,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他的身体逐渐好转,医生也很惊奇,细致检查之后发现没有大问题,嘱咐他好好修养就行。
“你来干什么。”老爷子平缓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把顾红梅拉到小时候的记忆里,回忆起对他的害怕。
但是,现在的顾红梅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哪能被这声势吓到。“哥,你快来坐。”顾红梅轻轻拽住顾老爷子的手,让他坐到沙发上。“哥,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我闺女,她啊从来的没有见过你这个舅舅,小时候别人都有舅舅,她羡慕的不行。所以让她认认人,咱们这亲戚可不能断。”
顾红梅说完,起身去找沈青阳,刚出门碰见顾淮远和苏林晚,还有她闺女。“快来,你舅舅要见你呢,你小时候不老盼着有个舅舅,现在这不有了。”
不容沈青阳开口,把她拽到顾老爷子面前,沈青阳对这位不熟悉的舅舅有些好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舅舅好。”
顾老爷子轻轻颔首,他外甥女跟他这个妹妹可不像。“都坐吧,你们这次来肯定还有其他事,一并说出来。”顾老爷子先发制人,盯着顾红梅的脸问道。
“要不说咱们是兄妹,我们来这还有个原因是想给青阳找个好对象,我们那的人我都看不上。淮远不是认识不少当兵的,介绍一个总可以吧。”
这句话说完,老爷子没有发话,顾红梅的心也七上八下的,毕竟她和她哥的关系也没有多好,要是不答应的话只能硬磨。
沈青阳红着脸,低下头死死看着脚上的鞋子,短促地舔舔嘴唇,似乎有些不安和害羞。
顾红梅轻轻嗓子:“既然这样就说好了,淮远给你妹妹想看一个,成了姑姑会感谢你的。”
两人的来意弄清楚后,顾淮远和顾奶奶收拾一间客房给母女二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客房不大也不小,有张床还有一个柜子。被子是棉花新装的,比在顾红梅家好多了,“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像。”
抱怨的话不是第一次,沈青阳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应付顾红梅了,而她在闺女脸上没有看到想要的表情,悻悻而归。“这被子不错,走的时候拿走,给你弟弟盖。”
“刚才在外面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想的是你这样……”沈青阳听了她妈的话头像拨浪鼓一样拒绝,这想法太过阴损她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