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天地初开,混沌初分,诸多生灵为了争夺生存的空间和权力,展开了惊天动地的较量。天地间的巅峰之战,让无数神族陨落,更有上神以一己之身化作轮回,为了世间生灵能够得以转生。
他们的神识散落人间各处,有了神灵的滋养,这些地方逐渐形成灵脉,又有了修仙者在此开山创宗,庇佑人间。
世间秩序经过打乱又重整,最终以三界自居,自此九重天界下令不再过问人间事。
天道之轮长此以往,交替不迭。
而独立于三界之外的便是生长在不归山的魔妖两族,满目疮痍之际,妖族内竟衍生出了灵丹纯净不凡之人,能够创造‘秘境’之地。
奇怪的是这些人皆为女子,自她们手中开启的秘境与世隔绝,进入其中不仅可以增长灵力,更能暂作避世之所。
山君重明仰赖麾下妖族,却也忌惮这种不为自己所控制的异能,为了能够平衡两族之间的关系,使其得以制衡,自此不归山中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将能够建立秘境的女子遵奉为山女,此生能许之人只可是历代的山君,从此两相交好,缔契为盟。
可惜,上古之乱的结束并不意味着混乱的终结,不久前的一场仙魔大战打破了世间经年的祥和,横尸遍野,死伤无数。
空荡的山谷上空云雾缭绕,伴随着巨型动物的吼叫声,一只金色大鹏出现在视野里,展开的双翅好似一片巨型云团。
“山君,前面就是长留仙山了,未免引起注意,就送到这里吧。”鹏鸟之上端坐一位女子,青丝分别垂于身前,柔顺的发间细藤缠绕,素净的脸上一双灵动双眸格外抢眼,眉眼间透露出她的处处新奇和机敏。
简单的衣裙勾勒,腰间一副莫名鼓鼓的佩囊。最特别的还要数裙摆,像彩虹般绚丽多彩,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仙仙,成泽使者已在战乱中随父尊身死,只信上的只言片语,值得你冒险前去吗?”
她的身旁坐着一位墨色长袍的人,二人外观看起来年纪相仿。
他的皮肤苍白,唇色却鲜红如血,平日里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抿成一条直线,一双妖异的瞳孔映照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此人正是不归山的现任统治者——山君墨离。
失去亲人和无数族人的他一夜成长,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肩负起不可想象的重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波及到他们,也正是因为此前两人被魔域使者强行送入了秘境中,这才逃过一劫,成泽在此时才显露了自己的异能,谁也不知道他身为男子,为何会有建立秘境的能力?这在不归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当平静与平衡被打破,世间的天平又会发生何种变化。
“墨离,你的血滴在寻灵诀上,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他的话让苗仙仙又想起了任何时候都挂着和煦笑容的成泽,他就像一个关怀自己的长辈,墨离心中有失去亲人的无助和迷茫,于她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思及两人同病相怜之处,她难得改了称呼。
“没有。”这样的问题她问过不止一遍,毫不意外,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仙仙,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用假冒的身份去长留仙山拜师吗?外界现在动荡不安,你初踏人间,可能会遇到许多坏人、危险,左右现在离南边还有一段距离,反悔还来得及···”
他一字一句问道,期望从她的脸上窥见为难的神色,哪怕只出现片刻,他也能下定决心让金鹏即刻掉头,望着他闪烁的目光,苗仙仙仿佛看透了墨离纠葛的内心。
自己必须要定决心替他决断了,不光是为了成泽留下的嘱托,更是为了自己,没有人能逼迫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没什么不好的,世间之大,总有我没去过的地方,也总有没见过的人,善恶好坏不该只听他人口中所言,也要亲自体会的。”她不该只待在一方小小的不归山,永远依靠着别人的庇护而活。
苗仙仙根本不知道那封像是预兆般的信,是成泽何时放进她房中的:
仙仙,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身边了。你总是向我问及那段失去的、有关自己从前的记忆,可是我真的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天意让我将你带到这里,此后所行何路,也该由你自身做一回主了。
南边有一处赫赫有名的仙山,我这有一信物可助你掩盖身份,那里汇聚了天下所学,在天机阁中,或许你可以找到方法解开身上的症结。另有一镇山之宝琰日剑,此生我是没机会目睹它的真容了,你若有缘得见,替我一观,也不算遗憾。
别忘了学些真本领回来。
——成泽
当时苗仙仙只来得及飞快扫了一眼,就迫切地赶着将信给墨离送去,路上她才开始回过神来,两界之间发生的斗争毫无征兆,他字里行间却像已经知晓了某种结局,如果一切尽在预料之中,此前将二人送入秘境会只是偶然吗?
她的呼吸缓慢沉重,被自己的遐想引发出深深不安,反观墨离看到时倒是比想象中平静许多,亦或是此后他决心喜怒不再形于色。
将信在手中摸忖片刻,他只说自己也尚无头绪,“不过,你若决心前去,这两天我便同你好好说说各家仙宗,免得你到时露怯。”
苗仙仙知道如今不归山内忧外患,他已经无暇顾及太多,斯者已逝,往事不可追,自己也不好多次重提他的伤心之事,以免造成过多烦忧。
看着眼前一直蹙眉不应的墨离,苗仙仙从回忆中抽身,“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吧!若是在长留不开心,我一定早早回去。”
“不,你不知道!”他的语气变得急促,“待你回到不归山,我便···”
“山君,就送到这里吧,前面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未能宣之于口的心事被打断,听不到想要的回答,墨离的目光逐渐暗淡,“好吧,我最后还是要叮嘱你一句,长留仙山有一位最难应付的人,若叫他识破了你的灵妖身份,后果不堪设想。”他的眼中仿佛顷刻化作锋利的刀刃,提及仙宗时他总是这般。
“你是说叫翎玉的那个人?听起来倒是个温润名字,有那么可怕嘛。”
这些天她已经恶补了许多关于外界的情形,长留仙山的这个人倒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能成为山女,也不仅仅是因为自身异能,更是因为这样的人并无半点妖气,与常人无异,只因体内有一颗至清至纯的灵丹,所以就算是仙宗···
苗仙仙默默盘算着,一旁墨离像是洞察了她心中所想,一句话就浇灭了她一半的斗志,“一般人当然奈何不了你,只是···世间之大,或许哪片荒芜之地还有人没听说过长留,没见过他翎玉,可玉无双的名号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利害,一个自身光芒都要掩盖在其宗门之上的人,谁能小瞧呢。
偏这时墨离还故意恶劣地恐吓道:“现在知道害怕了?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苗仙仙提高声音喊道:“我没有!谁怕了。”
墨离还当她是在虚张声势,一改轻佻之色,显然面对苗仙仙,他无法气定神闲地继续玩味着属于她的命运,于是突然缓缓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安慰着说:“不过你也不用怕,此行长留会有人在暗中相护的,还有,我知道你早已可以与金鹏灵识相通了,若遇到生命危险切记召唤它,我会拼尽全力杀入仙山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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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啦!”苗仙仙不欲听他一再唠叨,也不擅长面对分离的场面,只轻拍了下金鹏的背,“鹏鸟,好生送山君回去。”
“万事小心!”随着墨离的声音越来越远,金鹏似看了一眼空中极速下坠的身影,短暂盘旋了一圈,而后反向飞去,片刻无踪。
虽是作戏,为了不惹人生疑,在临落地前苗仙仙便收了力,任由身体自行坠落,跌落在山脚下,只为她接下来的说辞作铺垫,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有缘人’才会出现。
山谷中安静的出奇,雪色茫茫间,既无人迹又无生灵,天地之间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雪花落下的声音,很快她的睫毛和发丝就被冷霜覆盖。
脑中一片空白,苗仙仙望着手掌中的玉制腰牌,攥着它缓缓滑到了身前易见的地方,昏昏欲睡中她仿佛听到了一阵‘哒哒’的和谐旋律,由远及近···
并驾齐驱的马车构造精巧,木质车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车轮稳健地转动,压出道道雪痕,侧面的窗框旁雕刻着长留二字。
“庆云,你快出来看呀!外面下了好大的雪,闷了一路你不嫌无聊啊?”车沿上坐着一个五官分明的男子,笑起来时,总是展露出一排洁白无瑕的牙齿,绘声绘色着。
车舆内端坐两人,皆着月白色衣袍,腰间一把佩剑,俨然乃是剑修。
居右而坐的庆云瞧了一眼尚在闭目凝神的人,“不去,这次本就是为了穆晴的事下山,调查数日未果,我心里乱着呢,你自己在外面待着吧。”他有意放低的音量透过车门显得更加沉闷。
若不是师兄纵着嘉月胡闹,三人本应即刻返回仙山的,偏他见回程时下了大雪,便要学人赶马车,于庆云而言,不过是耽搁时间。
“哎呀!就当是放松一下心情呗,难得一年中南地能有几天下雪,这回就让我们遇上了,可不是赶巧。”车外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嘉月倒也没真指望车厢中能出来一个人跟他同赏,尤其是那位···画面想想都怪,嘉月猛地一激灵,身上好像更冷了,赶紧停止了可恶的遐想。
哎!如此美不胜收的场景还是留给他一人独赏吧,嘉月自言自语道:“一点情致都不懂,多么美的雪景啊,多么···欸?”车外的他骤然发现,不远处的雪地上隆起一个形状,好像躺着一个人。
嘉月灵力控制着马车,硬生生拐了个微小的幅度,直奔那人而去,心中泛起了嘀咕:背面就是金辰湖后山,地点也对···不会正是几日前失踪的穆晴师妹吧!
直到近处看清后,他心中期待也落空了。这是一个陌生人,准确来说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人,嘉月震惊到傻眼,平素见惯了淡雅柔和的白,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这么多夸张的颜色都穿在身上,映照在雪中,格外鲜艳。
“这真是,真是。”他一时都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
听着嘉月一阵阵的不知所云,庆云出口提醒道:“轻声,等下该将师兄吵醒了。”
车内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双眸之下不悲不喜,像是装满了一潭清水,统一的服饰经他雕琢像是巧夺天工,头发简单的用玉冠束起,一副超凡脱俗的仙人之姿。
“无妨,已经醒了,可是遇到了何事?”他开口仿佛一潭冷冽的清泉。
嘉月在他开口前就检查过了,她腰间的玉佩质地上乘,在彩色的衬托下分外抢眼,让嘉月即刻断定了她的身份,言简意赅道:“师兄,遇到了一名仙友,看样子受了些伤。”
翎玉闻言掀开车窗,雪地上反射出的光芒让他眼前一暗,又是这样的漫天大雪···他不禁抬手遮挡,模糊中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