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失去那道阻挡,苗仙仙原地而坐的单薄身影,自然而言落入一双漆黑的眼眸。她抬眼看不出翎玉的丝毫情绪,只见他嘴角动了动,站得笔直却一句话没说,她缓了缓浮动不安的气息,艰难开口,“我现在是,可以走了么?”
“不急,锁灵塔损耗了你的灵力,还需恢复一阵”
“不必了,山下还有人在等我。”就在他们二人争辩期间,苗仙仙已经整理好了思绪,只期盼着翎玉不要问起,能让她尽早离开,否则她有预感,两人之前将会有一个很不体面的告别。带着一丝期许,她认命般地直起了身子,隔着厚重的结界,翎玉的喉结浅浅滑动,他的声音很轻却残忍地传入耳中,“你方才对掌门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不成想,有些话终将是要宣之于口。
苗仙仙自嘲一笑,“我说得不对吗?我倒想问问你,证据就摆在眼前,为何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我是觊觎宝物的窃贼,你却偏不以为然,似乎一开始就认定这是无妄的猜测。”
“我见过你的雀鸟化形,便是那时我发觉你和初识有异,自此以后我便一直关注你在仙山的动向,你一向循规蹈矩,没理由偏偏在离开前才生了歹意,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我无法替你详细分说,毕竟事已至此,你的身份已被识破,但长留不是是非不分之地,这份清白我还是可以还你的。”
苗仙仙脑子里乱成一团,只听进他说的初识二字,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原来早就在他面前漏了身份,更不记得是何时。
“在想什么?”
“我在想,既然你早就发觉了不寻常之处,与其提心吊胆,为何不尽早将我驱逐出山?”苗仙仙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因为我的出现似乎给你的人生带来了很大的不同,你想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而这种不同其实是在许多年前,花火从天而降的时候便开始了,璞玉雕琢成器,明珠尘尽光生,我之所以会向掌门问出那样的话,是因为自神鸟降世的那天起,后世再不会有人在长留仙山中,找到天如桀留下的那把玉剑,因为真正的琰日就站在我眼前。”
一切都能说通了,正因为翎玉也并非池中之物,他才会了解同为一类人的花火。只是苗仙仙不懂,自己身上究竟有哪些跟花火相似的地方,才会让他分不清这是两个人。
不过这些都只是残酷的现实,并非她心中认同的道理,苗仙仙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所以她就是要畅言心中所想。
“你终于承认记起我了吗?”
“不是我记起了你,是我终于认识了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我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有你,因为你眼前的人是苗仙仙,而非花火。”
“这样吗···我也很奇怪,曾经能得流光神女驱使的天外来人,如今再见为何是以另一种形态身份,我刻意隐瞒实有苦衷,自太阿一事,我以为你已全部知晓,没想到你还是坚称自己并非她,无人知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缕清你中间失去的这段记忆,我们便都明了了。”
“不重要了,我也骗过你,就当是两两相抵吧,说再多也是各执己见,何必呢。”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之前那些统统都不作数了,我只希望你能替我向星眠他们说,就说···是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我走了,保重。”苗仙仙留下了与他毫不相关的一语,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她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那个人,有了一刻发自内心的释然,这一次能够让翎玉仰望着她的离开,或许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前路无知己,明珠莫暗投。”
与他擦身而过时,苗仙仙听到了一句低语。她心中不顾脚下也未停,推门而出无视着怒目而视的台下众人。
一道绚丽的光闪过,雀鸟的翅膀在阳光下展开色彩斑斓,犹如一朵朵绽放的花朵在空中摇曳,展示着她的美丽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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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向北飞去,并未多作盘旋。
翎玉只身走出门外,神色稍楞盯着天空,不受控地上前一步驻足许久,直到那束耀眼的光完全消失在天际。没过多久,那些眼见并无异动发生的众弟子也都散去,长留仙山好似瞬间恢复了素日的平静,总有一天,这段发生在仙山的小插曲、这个不速之客,也将在仙族漫长的生命中逐渐被忘却。
直到双眼变得干涩,他才缓慢抬脚,行走间衣袍下摆卷起一阵风,将一物带至他的视线,那是一根彩色的雀翎。
“墨离!自我回来,你今日推脱说有事,明日又不在山里,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秘境?”
在世间的西北边缘,有一处与世隔绝的茂密树林,它是坐落在几座山脉间凹处的平地,这里没有一处高地,名字却叫不归山。
林间的深处,暗藏着许多间错落有致的楼宇。而中间最大的那座,被无数常春藤装扮着,只能露出些许轮廓,寻常人根本无法窥探,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每当夜幕降临,?月光洒在这栋楼宇之上,?更显得它幽静而诡异。
“仙仙,你这才回来多久,好好休息几天再做打算也不迟的,再说你一见面就是在我耳边吵闹,也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还有啊···”墨离此刻正惬意闭目,懒散地卧居在高座上,手中一碟新鲜的水果,边说边递给她。
“我不爱吃这个,诶呀你别吃了,反正你又尝不出好坏。”苗仙仙听不得他的胡言乱语,一把扯下了即将被送入口中的一串浆果,“不归山发生这么大的事,秘境的真假还需尽快定论,此境若为真,那便说明使者他···他还有可能尚存于世,倘若不是,何人能有这样的能力制造假秘境,积年间也是闻所未闻,那此人必会是个威胁,墨离山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起正事来又是模样正经,见墨离依旧安然的倚着,不知不觉又严肃唤起了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