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在荒野地里
    第205章

    听见她碎碎的痛哼声,却始终犟着不肯喊他停下马儿,沈冬七忍不住垂眸瞥了她几眼。

    “吁~”

    终究心软,他缰绳一扯,骏马就慢下了蹄子。

    “下马!”

    沈冬七手臂揽住她腰。

    关漓正疼得心悸难忍,蓦地被吓一跳:

    “干……干什么?”

    她打量偏僻的荒野,心脏突突跳了起来,“你停在这种地方该不会是想……”

    “住口!”沈冬七无奈低叹,“我骑累了,下马歇息一会儿。”

    强行将人抱下来,沈冬七把她抱到一块略平整的石头上,药瓶扔到她怀里:

    “若还想在日落前赶到福县,就赶紧把药膏抹上按揉化开。”

    说完,转身去抚摸马儿。

    关漓不禁怔愣住,欲言又止。

    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她开口问:

    “对我这么好,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话落,她眼皮也是一跳,捏紧了手中的药瓶。

    沈冬七头也不回,冷嗤低笑:

    “我只是担心你拖我后腿,坏我大事罢了。”

    “你最好不是在口是心非。”关漓吁出一口气,心里也莫名缺失了一小块。

    她一低头,就甩掉心里似有若无的遗憾,用指腹抠出厚厚的药膏,扯开裤腰。

    一边皱眉涂抹,她一边低声道:

    “你我立场天生对立,无论你对我真心亦或假意,注定不会有结果。”

    沈冬七盯着面前枣粽色的骏马,喉头有些发涩,语气轻描淡写:

    “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由始至终只有利用,没有半点真心。”

    大掌轻轻顺捋着马鬃毛,黯然从他眸底一闪而逝,“收起你那些自作多情的揣测,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关漓凝望他挺拔的背影一眼,心里有些闷滞,垂眸:

    “我对你从来也只有玩弄,玩腻了就甩,各怀鬼胎,互不相欠。”

    马鬃毛骤然被揪成一团,马匹不满地喷了个响鼻。

    关漓涂好了药膏,顺势岔开了话题,问:

    “这药膏要揉按多久才见效?”

    在客栈里他替她揉按药膏时,指腹温热,药膏的功效散发出来后,好像确实能缓解疼痛。

    “一刻钟。”沈冬七闷闷的嗓音传入她耳朵:

    “掌握不好力度,伤处反而会辣痛难忍,若是不信,你大可自己试试。”

    “不就是按摩……嘶……”关漓话音未落,腿肉立即火辣辣烧了起来。

    沈冬七看了眼地上的影子,果断转过身:

    “时间不等人,你用毯子遮着,最多我蒙住双眼不看你,总行了吧?”

    他知道凭她的仙技,动动手指变出一张毯子不是问题。

    也只能这样了,关漓没再犹豫,让他闭起眼睛,从空间里扯出了毛毯和帕巾。

    毛毯裹住自己大腿,帕巾抛向沈冬七。

    沈冬七单膝跪地,先将她一条腿放在自己膝上,才不疾不徐用帕巾蒙住眼睛。

    野外风大,虽然他寻的地方有灌木丛遮挡,可也寒冷着,因此大掌将她裤子扯到膝弯时,指尖也冷如冰块。

    关漓张望四周,这儿很隐秘,面前的男人也遮罩了视线,可身体不知怎的,就是不自觉变紧张。

    她咬牙,双手也探到了毛毯下方,悄悄捂住腿心,仰头望天,摒除杂念。

    “你动作快点。”她轻声催促,从空间拿出手机,调了定时闹钟。

    “我自有分寸。”沈冬七哑着嗓音反驳。

    两人一坐一跪,毛毯中央微微隆起,像有冬虫潜伏在其下,缓缓地蠕动着。

    明明举止亲昵,双方却都极不自在,彼此克制着。

    体温晕染,他指腹渐渐被她肌肤熨得温热,剩下的按揉过程,关漓就觉得舒服好受多了。

    努力转移视线,关漓提醒自己别去主意他的冬裤。

    可越是如此,她眼尾余光就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他裤子。

    沈冬七仿佛未卜先知,适时开口提醒:

    “我在帮你,希望你也能克己守礼,不该看的地方别乱看。”

    关漓心虚虚一跳,“谁……谁偷看你了?”

    “我说你偷看了?”沈冬七唇角轻抿出弧度,“不打自招。”

    关漓:“……”

    她腾出一只手,在他面前试探着晃摆了几下。

    沈冬七跪得笔直,感受到虚弱的光线变换,淡淡提醒:

    “坐好。”

    关漓:“???你眼睛确定蒙严实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捏住他眼皮上的帕巾。

    指尖才触到布料,刹那又触电般缩回来。

    她动作一倾斜,身子就不自觉向沈冬七靠近了几寸;

    而沈冬七正按揉着伤口,指骨弯曲凸起。

    啵。

    宛如小鱼吮莲子,一触即离。

    双方动作同时凝滞……

    关漓双颊瞬间发烫,“你……”

    沈冬七恍惚了一瞬,蒙着白帕的脸微微抬起:

    “……无心之失,况且,是你主动撞向我的。”

    他脑海回忆方才柔软濡滑的一触,心脏像被猛抛进波涛汹涌的大海。

    沈冬七动作不敢停下,愈发小心翼翼,心跳暗自翻滚了起来……

    双方顿时无言。

    好半晌,关漓尴尬清了清嗓音,“那算我对你失礼了。”

    她满脸通红,挺直了腰杆,手又老老实实潜回毯子下,双手虚拱,捂住自己。

    忍不住瞥了一眼沈冬七的冬裤。

    果然,裤子褶皱又凸起来了。

    可这次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错失在先……

    关漓呼吸有些发颤,绵长而缓慢地努力调整频率,企图将尴尬的一幕从脑海之中甩出去。

    沈冬七此时和她一样,也在暗自调整紊乱的气息,耳膜里是如鼓如钟的心跳声。

    难熬的一刻钟过去,沈冬七飞快撤回手掌,转过身。

    他边拽下帕子,边大步流星跨回马匹旁,一遍遍地抚摸马脖子。

    关漓默契穿好裤子,毯子收回空间。

    她缓慢起身,低着头,脚趾悄悄在鞋内舒展又蜷缩:

    “走……走吧。”

    沈冬七缓作一个深呼吸,沉默退开半步,让她先上马。

    因要乘坐两人,马背上的鞍辔早就解了下来。

    两人都翻身上马,前胸紧紧贴着后背。

    只一瞬,关漓立即察觉腰下被半截硬棍抵住。

    沈冬七双手环到她身前拉拽缰绳,主动狡辩:

    “是匕首,别想歪。”

    关漓表情有些僵硬,抿了抿唇:

    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