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看着岚服药睡下后,兄弟二人来到书房对弈。
叶均落一子,有些严肃的说道:“你可知此次出征比预计的时间长了不少,那九道催战的旨意你视而不见,朝中对你颇有怨言。”
叶皓却不在意的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久在朝中的人哪里会想得到这一点,宣相良本意欲治你的罪,还好是朝中有人提出异议,父皇清醒时给驳了回去。此番你在京中要小心行事。”
叶均说完落下一子,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很是疑惑。咱们两年前便猜出来杜卫的不轨之心,这两年来看他的作为的确也有此意,可迟迟却不见行动。父皇这病,若是寻常人家也拖不过一年。我总是担心荣贵妃会加害父皇,所以买通的父皇身边的沈中官,他言荣贵妃待父皇倒是无微不至,故而父皇得以康健至今。如此看来,我到有些看不准了。”
叶皓拿着一子,思索良久才落下,说道:“如此说来,的确有些蹊跷。我近日会秘密调派我的亲军驻扎京师之外,以备不时之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依我之意,京师重地,非危不战。”
叶皓思量一下,觉得也不无道理,但还是有所疑虑,问道:“如此等下去,只怕会错失良机。”
叶均抬头看了他一眼,叮嘱道:“你暂不可妄动,还需静观其变,顺势而为。”
叶皓点点头。
叶均继续说道:“刚才怕暖暖多心,没有说,祁国送来信札,要派使团来访,朝廷已经同意了。”
叶皓拿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问道:“持节者何人?”
“祁国崇宁王。”
叶皓冷笑一声,说道:“他早就该来,为重峪关之战、为暖暖之难做个交代。”说罢,重重的将棋子落下,心中似愤恨不平。
“他这人如何?”
“正人君子,心地仁善。但又过于墨守成规,不适合庙堂之高。”叶皓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心中然心中怨冷逸尘,但对他的评价依旧中肯。
叶均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去看棋盘,说道:“哦?你倒对他倒挺了解。你刺向暖暖那一刀,是朝着崇宁王去的,可那一刀并足以致命。”
叶皓自觉露了破绽,掩饰道:“上次去祁国,见过,见过。”
叶均猜测他隐瞒了实情,便起身续了些茶水,活动了一下筋骨,笑道:“你既与崇宁王有旧,又经重峪关一战。此番他前来,避避嫌吧。我会自请去接待使团,必会向他讨个说法,给暖暖个交代。”说完,转头看看外面,说道:“这半阴不晴的天气,真是压抑。就到这里吧,我去趟宜州,暖暖的事,你嫂嫂还不知道,我告诉她一声让她安心。”
二人也不论输赢,罢了棋局。叶均去后,叶皓收到了江源的拜帖。叶皓恐他来府中多有不便,便又回了请帖,邀他在明日在三元楼一叙。
叶均与叶皓对弈之时,成王府中却炸了锅。
杜兰芳自昨日从信王府归来后,怒气填胸。奈何常嬷嬷压制,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便摔了许多的盘盏杯碗。
叶均归府后探视杜兰芳,常嬷嬷怕杜兰芳出言不逊便未让二人相见,只言:侧妃无大碍,服药睡下了,休息一晚便好。
叶均也未放在心上,他虽对兰芳无感,亦同情她为人棋子,不得自由,故而对她只是尊重,出行或归来必遣人告知。
杜兰芳气走夏萱后,自以为胜利了,便在府里横行了些时日。只许侍女、侍从们称自己为“王妃”,叫错一次便重重惩罚,府中之人颇有怨言。
叶均待她依旧不温不冷,杜兰芳有苦难言。后来荣贵妃又派来常嬷嬷规范她言行,致使她愈发的压抑,行事愈发极端。
昨日之事后,杜兰芳便派了自己的心腹侍女阿若前去探查信王府消息。阿若是杜兰芳陪嫁侍女,在京中并无朋友,便只能借着采买的由头出府,到信王府门口探查。
今日她见信王府人员出入频繁,便细细查看,只认出了叶均和董太医。董太医是她与杜兰芳入宫时见过的。她立即回去将经过细细告诉了杜兰芳。恰巧叶均的侍从回来取名贴时被杜兰芳撞见,问出了是叶均要去请太医。
如此她便知道了叶均请太医是为了给信王府里的女子瞧病,也更加确认了叶均将有孕女子藏匿于信王府中。后又收到叶均要去宜州的消息,便切齿痛恨,怒火难忍。当即命人套车,准备去寻叶均。却被常嬷嬷阻拦。
杜兰芳无处发泄,只拿房中侍女出气,出完气后又痛哭一场。常嬷嬷见她又要生事,看似劝慰实则命令,奉着茶说道:“王妃暂且忍耐。此事尚未分明,待殿下回来讨要说法也不迟。”
“殿下都不回来,我何时能见到他。忍耐、忍耐,你叫我如何再忍耐下去。”杜兰芳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顺手打翻了常嬷嬷手中的茶碗。
常嬷嬷浅浅呼了一口气,忍着怒气耐着性子笑道:“若王妃安静些,殿下自会归来。”说罢转头吩咐侍女:“王妃累了,去煎一碗浓浓的安神汤来。”
那安神药本就是配制好的丸药,只需用温黄酒化开服用便可。不多时安神汤药端来,常嬷嬷看着杜兰芳服下后,满意的告退而去。只留下了侍女阿若。
阿若是杜兰芳的陪嫁侍女,见自家姑娘如此痛苦,便对她说道;“姑娘,不必自苦。咱们在西南时,何受过这种气。如今您是堂堂王妃,做什么事何必要看他人脸色。”
杜兰若犹有畏惧:“可常嬷嬷她……”
阿若却说道:“她虽是贵妃娘娘派来的,但也只是个奴仆。尊卑有序。她能耐您何?”
“我该怎么办?”
“先稳住常嬷嬷,待她松懈了,咱们再出手。宜州的咱们够不到,但是信王府的又有何难?姑娘先安睡,咱们从长计议。”阿若为她放下帐幔,心中有了主意。
不多时杜兰芳睡去,等阿若叫醒她时,她才知常嬷嬷不慎扭伤腰。杜兰芳心下明白是阿若的手段,心中痛快了不少,顿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她让阿若帮她整理了发髻,带着药膏和滋补用品去看看常嬷嬷。常嬷嬷一看她主仆二人得意的样子,便立即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但她摔倒时身边无人,也不好指证,少不得要吞下这哑巴亏。
杜兰若按下欣喜,故作悲痛的说道:“嬷嬷,这几日就好好休息,我已着人去请郎中来给嬷嬷瞧瞧。嬷嬷快快好起来,王府的好多事还要嬷嬷操心呢。”
常嬷嬷也只得笑着应答。一番主仆情深的表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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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芳离开了,常嬷嬷的后槽牙都要咬碎。
郎中来时,阿若早已打点好,并说:“嬷嬷伤的很重,需要长时间休养,先生要多开些药。”郎中惦着银子,连声称是。
就这样,常嬷嬷就被软禁了起来。
第二日,信王府中。叶皓看着董太医为叶岚施完针,又盯着叶岚喝完药后,才换了衣服去三元楼赴江源之约。
叶皓在雅间里喝了两盏茶,才等来了江源。江源进来连声道歉:“来迟了,来迟了……”
他二人已有半年未见,只有书信来往。只见江源身着雪青色长衫,腰间还挂了香囊,以前他多穿青灰色衣衫,也没有太多讲究。
这身装扮让叶皓不禁多看了两眼,笑道:“不愧是成家的人了,穿着打扮都不一样。还有,你这身上熏的什么香、奇奇怪怪的味道。”
江源摆摆手笑道:“普通熏香罢了。”
叶皓好奇的说道:“说来,你成婚也快一年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嫂子。我差人送贺礼去你家,你家的人只说主人不在,贺礼也未收。也没听说你带家眷随军呀?”
江源落座后,先倒了一杯茶喝了,而后说道:“我们现在居住在城外。”
叶皓恍然,怪不得他比自己来得还晚。他又疑惑:“城外?真是新奇,你不让我见也就罢了,还把人藏了起来。”
江源顿了顿,解释道:“是她不愿入城居住。”
叶皓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也不再追问,说道:“好吧,等改日我再去拜访嫂嫂。”
江源反问:“我给殿下拜帖,殿下却邀我在此一聚,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带了美娇娘回来?”
叶皓叹了口气:“江兄,你也是如此看我的吗?”
说话间,店伙计端菜敲门,二人停止了谈话。待上好了菜伙计出去,叶皓继续说道:“之前书信来往,有很多东西不能细说,如今我府上的确不便,我从重峪关将叶岚带了回来。”
江源夹着菜的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叶皓,想要再确认一遍:“昭阳公主?”
叶皓点点头。
“公主,她可好?”
“不好,怀着身孕,又在战场上……受了伤。现在在我府上养伤。”
江源也是疑惑,问道:“不是说昭阳公主被祁军刺死在了重峪关城楼上吗?好多军士都看见了。”
叶皓将事情经过与他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其中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究竟,不过幸而她能逃过此劫。”
“那时在洛河边看那崇宁王待六公主似乎很是情深,不想背后竟然这样对六公主。。”
“情深是真,护不住也是真。”
“殿下打算以后如何安排公主?”
“此事正在筹谋中。我三哥想给她安排个新身份,希望她此后能安乐无忧。”
“公主这经历真是坎坷,等有机会我定要去殿下府上看看公主……”
忽而外面有人急促的敲门声。叶皓说了声“进”。只见季萧急急进来,说道:“不好了,殿下,姑娘她……她跌了一跤……腹痛不止……”
“什么?”叶皓惊得一身冷汗,当即站了起来,未来得及告辞,便快步向外走去。
江源面色凝重,思考片刻,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