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舟也因为自己雷劫被引走在慌张,那龙的声音很大,整个萃翎峰似乎都能听见。
让云桃为自己挡雷劫是季青峰提出来的,他本来是拒绝的,但……也不是拒绝的很坚定,也不知道这季青峰做了什么,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但想来也不对劲。
余山舟放下了之前的恩恩怨怨,走到尉迟琰身边:“峰主和我都没有这个能力。”
引走雷劫落到别人身上,换谁都不可能,这是天道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设下的法阵。
“当初我们只是想把云桃带到身边,站的近一些,雷劫分不清就会落到她身上……”余山舟自己说着都有些羞耻,“我的雷劫在五更时才对,我算过了,天界也派人来说过的。”
现下才三更而已……
尉迟琰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听了余山舟的话他吐出一口气。
荷月颤抖着说出众人心中所想:“这是……小姐的雷劫?”
“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晓从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有人感受不到自己雷劫在什么时候?很早之前天界就会派人来通知了……”
他们的议论声清清楚楚传到了金龙的耳朵里,那金龙不屑得哼哼两声。
“我的女儿,不屑成仙。”
云桃:???
八个字比那雷劫还恐怖,炸的人所有人外焦里嫩的。
特别是尉迟琰,他呆愣地看着天上的一番景象,那雷劫还是不停的落下,但没有一道是落在云桃身上的。
或许过一会儿天界就会察觉不对派人来了。
云桃不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没有父母,我是人造人001,你认错人了,我只不过是……”
“云桃。”她急于否定的语气让金龙生出几丝心疼,压下到嘴边的话,放轻声音,“你是。”
小姑娘呼吸变得急促,差点没有站稳,幸好金龙有尾巴扶了一下她。
“和我走,我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好吗?”金龙的声音变得和蔼慈祥起来,真有几分父亲的模样,“你阿母在家里等你,我们等了一百年了……”
父母一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云桃慌里慌张地转身,反应迅速地从剑上跳了下去,黑剑浑身一震,下一秒直直朝她冲了去。
金龙也是一愣,急忙化为人形向她冲去。
可小姑娘稳稳当当地落到了黑衣少年郎怀里,云桃在和金龙交谈时就三番五次看向了尉迟琰,两人目光交汇间,她忽然很需要一个依靠。
尉迟琰掂了掂怀里的少女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过黑剑就稳稳落地。
穿着黄袍的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番。
“尉迟琰?”
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人知道自己名字,但尉迟琰还是欠了欠身:“妖皇大人。”
云长泽甩了甩袖子,伸出两只手哼哼两声:“我女儿,还我。”
要是不把女儿带回去,也不知道夫人会怎么教训他……
云桃把脑袋埋在尉迟琰胸口,一言不发,两只手把尉迟琰衣服抓得紧了几分。
云长泽见这模样,忍住把尉迟琰碎尸万段的想法:“这是我女儿!”
“这是我徒弟。”尉迟琰笑吟吟回答,“她不想去就不去罢,况且,她在害怕呢。”
听到自己女儿在害怕,云长泽只好收回手,心想早知道带上夫人来就好了,夫人一定能把女儿哄回去。
才不会便宜了这废柴魔尊。
即便感受不到尉迟琰身上一丝一毫的魔气,云长泽也明白,这货恢复记忆变回魔尊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
慈爱的目光落到小姑娘身上,云长泽叹了口气。
带走云桃一是想念,二是出于保护的心理,他并不想让云桃再体验一番前世的痛。
这魔尊失忆后摆摆手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女儿可遭大罪了,生死簿上的名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急得他隔三差五就和阎王爷打一架。
这两人世世都像是绑在了一起一样,总是相遇。
云长泽身后逐渐冒出了许多人,个个身上都有着明显的兽的特征。
“那你和我们一起吧,这样她就不害怕了。”
尉迟琰皮笑肉不笑,但还是点点头,也算是个机遇,可以趁机摆脱季青峰。
身后的众人都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礼,见到了妖皇,除了在场的尉迟琰和云桃无人不行礼。
尉迟琰回头看了眼晓从青,晓从青立马会意,走上前道:“妖皇大人恕我直言,你有所不知,公主她需要我续命,否则活不过三日。”
改嘴也是快。
云长泽只想快些带女儿回去,听见这个消息也怕回去的路上出意外,他是认识晓从青也信得过,大手一挥便让人拉了两顶金顶轿,让晓从青坐一个,云桃坐一个。
尉迟琰会御剑,况且云长泽有话要对他说。
被放到轿子里的云桃显得有些不安,被轿子里的丫鬟安抚了下来。
这丫鬟在云桃出生后就一直照顾她。
“奴婢是兔七呀,公主每一次转世都是我照顾的您,公主本应长生不老的,但每一世都……”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两只兔耳朵忽然从她脑袋上跳出来,云桃听不进去她的话,倒是对这耳朵感兴趣。
兔七脸上有些惊喜,每一世的公主都喜欢她的耳朵!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天上走,等天界的人来发现雷劫已经气得反噬到天庭上了,得知是妖皇的杰作他们也不敢多言,只好把怒火撒在了季青峰身上。
刚送走青楼女子的季青峰冷不丁地就被骂了一通。
——
“你就不奇怪自己明明是个凡人却能活那么久吗?”云长泽双手背在身后,声音沉重。
“这……”尉迟琰当真没有仔细想过,记忆里他就这么活着,直到长到二十五岁后,模样就再也没有变过。
云长泽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哼哼两声:“你到现在都知道了些什么?和我讲讲。”
尉迟琰抿了抿唇,一想到旁边的人是云桃的父亲,他就无理由地手心冒汗。
连声音都有些磕绊:“他们都说我是魔尊的转世,但我觉得……”
忽然间,他居然怕自己是魔尊的身份遭到云长泽的嫌弃。
云长泽翻了个白眼:“别觉得来觉得去,你就是,还转世呢……呵,你何时死过?只不过比我这老骨头小上几百岁。”
谁不知妖皇年初时才办了两千岁岁寿宴。
“要不是我那女儿,你……罢了。”云长泽余光瞥见有个小脑袋在偷听,忍俊不禁。
见云长泽来到了轿子旁边,云桃迅速放下帘子,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饿了吧?”
云桃不说话。
尉迟琰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凑到云长泽耳边轻声道:“她需要吃魔血……就是……。”
“吃个屁!!”云长泽一瞬间以为自己被戏耍了,还是拿自己女儿说这种话,顿时这个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尉迟琰胸口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但一想到被魔气缠绕到云桃,云长泽扶住摇摇欲坠的尉迟琰,尉迟琰拍了拍胸脯顺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桃已经掀开了帘子,眼尾有些泛红:“师父。”
云长泽看她这模样也心疼,准了尉迟琰进轿子。
被赶出来的兔七向妖皇大人抱怨:“凭什么!他一个废柴凭什么高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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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主!”
这话落在耳朵里着实让人难受,尉迟琰不太在意,给云桃擦着脸上污渍,刚才摔了太多下,早就给她摔的到处破皮擦伤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瓶膏药,这是晓从青看情况不对递给他的。
少女撸起袖子,露出手肘处的一片红,还在冒着血。
尉迟琰看得心疼,上药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云桃垂眸:“我也会有父母吗?”
“会的。”尉迟琰柔声答,“怎么了?”
少女摇摇头,又点点头:“如果到时候发现我不是他们女儿怎么办?”
她怎么在担心这个?尉迟琰轻笑:“不会认错人的。”
找了一百年了,怎么可能认错,况且血脉里的那种情感是斩不断的。
妖族有的办法认亲。
从阎王爷本子上得到的消息也不会假。
“那为什么师父认不出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后,云桃只有这个疑问,“如果我们前世相爱,师父为什么认不出我?”
尉迟琰上药的手顿住了,一时间大脑里都是空白的。
他该怎么回答?回答自己失忆吗……这是事实,但尉迟琰觉得这话说出来又有些不负责任的感觉,为什么云长泽能认出来他就不能?
等等。
“你从哪儿听来的我们前世相爱?”尉迟琰呼吸都有些急促。
“刚才丫鬟告诉我的。”云桃一脸真诚。
丝毫不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
尉迟琰开始想办法避开这个话题,如若云长泽和那丫鬟说的是真的,那第一次见面后给云桃取名云桃算不算前世相爱的证据?
可他现在……
尉迟琰和少女认真对视着。
谈不上爱啊……
“谈不上吗?”一个声音问,尉迟琰顿时感觉一道寒意从脚底爬到了脑里。
是“云桃”。
这怪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云桃”坐到他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谈不上吗?谈不上为什么吻我啊?师父我好伤心的。”
尉迟琰不敢说话,低下脑袋给真正的云桃继续上药。
“师父,他们说我们前世相爱,可是他们又说你从未死过,师父怎么只留我一人遭罪,轮回数次还要重新让你爱上我。”那怪物揉了揉侧脸,“师父没有死过为什么不记得我呢?师父是把有我的神识都销毁了吗……师父这么做是为了方便爱下一个人吗?如果那日出现在青竹居的人不是我,师父现在是不是就会亲了其他人?”
几句话问得尉迟琰心脏绞痛。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他无法反驳,可记忆里他明明只活了几百年而已……他明明还有孩子时期的记忆。
尉迟琰开始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在骗他?
对上面前小姑娘的眼,他释然地笑了笑。
当然,除了云桃,她不会骗自己的。
“师父没有死过,是不是意味着……师父从一出生到现在都是个废物啊,魔尊的位置也只是因为你身上的血脉。”那人居然跪到了他身边,拉住他给云桃上药的手,“魔界在记载里也有上万年了,师父真的信那句魔尊乃是天地生吗?师父真的信我不是装傻?师父啊……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骗你的。”
尉迟琰用了所有注意力去摆脱“云桃”如恶魔低语的话语,直到云桃吃痛地嘶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抖着手怜惜地抚上云桃的侧脸,目光坚定又温柔:“你告诉师父,你没有骗师父。”
云桃不解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灿烂一笑:“没有骗,没有骗师父,云桃不会骗师父。”
话落,云桃想到了某日尉迟琰似乎说过差不多的话。
——我是,我是尉迟琰,我是云桃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