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总觉得不太对劲。
多亏了强横的主角受,他彻底没事干了。身体闲下来了,聪明的小脑瓜就开始转动了。
按他看过的那么多热门小说,堪称全书最大bug、主角受死敌与最大挂二象性存在的主角攻,搞出的副本绝对不会是一根筋莽下去就能顺利通关的。
这里绝对有诈。
诈是什么?
陆眠聪明的小脑瓜卡壳了。
按理说应该是主角受自己能解出来的。可是这大佬干架很六,到现在却似乎也没个想出来的征兆。
为什么呢?他来之后的剧情与原著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那杯红酒上。
红酒历经战乱纷纷,巍然挺立,绽放出非常明显的“我很有问题快来喝我快来喝我”的光芒。
这件很有可能是原著印证主角受对主角攻特殊性的“定情信物”,大刺刺地杵在那,扎眼。
陆眠:……
不会吧,不会他一个不小心,把原著主角攻受的感情红线给揽过来了吧。
说不定还要再附带一个被动going主角攻、被主角攻上下其手占便宜然后语焉不详留下线索的任务。
正思索间,不期然忽地被阴湿如附骨之疽的潮热目光包裹,陆眠一个哆嗦,抬头对上主角攻双眼。
那人见状,还兴致盎然扬手,竖起食指中指摇了摇,打了个招呼,神色平常,眼神温和。
陆眠:……你个阴湿偷窥死装男。
瞬间不是很想搭理他了。
*
但是还得搭理。
于是不久后,就要离开车厢的某boss,半路被一杯红酒截胡,执杯之人还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酒杯摇晃着,被一双纤长白净的手捻住柄,搁在蛋糕架上。陆眠的指尖绕着杯口摩梭旋转,酒杯在橘黄吊灯的映照下鎏光闪烁,底座打着旋儿,被轻而易举地把玩着。
傅离洲抬眼。
眼前的男生似乎一点不怕他,把玩酒杯的胳膊压在车架上,姿态慵懒随意。他星眸微眨,还透露出一些好奇来。
男人被激起一丝兴奋,许久未曾出现的期待感如滚烫岩浆,涌入他的胸膛。
他等待着陆眠进一步的行动。
“先生,似乎您对我另眼相待?”
从上往下的视角,能很轻易地看到男生阖动的唇,唇珠饱满,粉润柔软。卫衣边沿露出的一小截锁骨,莹润如脂玉,纤细伶仃。
顺着脖颈向下,可以一路流连到一小片白皙胸口,拢在棉绒卫衣的阴影中,半遮半掩,惹人无限遐想。
主角攻的目光像一张大手抚摸来,犹如实质,陆眠鸡皮疙瘩四起。
「这个主角攻更是变那个态。」陆眠暗暗嫌弃。
相比起来,某条只会偷偷爬床的白龙都算青涩幼稚的了。
傅离洲很自然地伸手扶住陆眠的腰。手势倒是很绅士,动机绝对不正常。
两人贴得更近了,陆眠湿热轻柔的呼吸如轻飘飘的棉花糖,流落沾染他的肩头。
傅离洲眼神更加幽深,嘴角却带着温润的笑。
“嗯?您怎么会这么觉得?”
陆眠不动声色拍掉他的狗爪子,托着酒杯摇了摇。
“那这红酒,是有何意?”
“旅途劳顿,为客人聊以解闷罢了。”
「真想我解闷,你不如给我瓶肥仔快乐水呢。」
陆眠内心吐槽,嘴上却说:
“是吗?那我用这杯酒,换你些其他东西来,真正给我解闷可好?”
“哦?”傅离洲笑,另一只手又悄然覆上陆眠把玩着的酒杯,有意无意摩挲着他的指尖。
“客人竟会觉得我有能帮得上的忙,就请说吧,红酒倒不必留下了。”
气氛悄然染上一点暧昧,可惜是单方向的。
陆眠闻言没空管他暗戳戳占便宜的大猪蹄子,直白问出一个自己总觉得是语言陷阱的问题:
“车外一片漆黑,怎么判断什么时候白天,什么时候黑夜?”
傅离洲闷笑。他伸手,骨节突出、筋络分明的手搭在陆眠下颌,修长手指拨开他耳畔碎发,亲昵而温柔,宛若给爱人整理衣衫的小情人。
旋即俯身,在他耳边轻言:
“常识而已,客人怎么迷糊了呢?”
“灯,自然是到晚上才会亮啊 。”
!
所以开灯是“夜晚”,关灯才是“白天”喽?
陆眠半惊讶半不出所料。
果然,就知道你个老逼登的不安好心,在这玩文字游戏。
正常情况,谁会想到怪物是在关了灯的白天跳出来随地大小吃啊。
恐怕等最后一个晚上,灯一亮,幸存者劫后余生欣喜若狂之时,又会突然冒出一个jump scare,打碎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
真是恶趣味的神经病。
但是……
这种终极必杀,主角攻就这么说出来了?
陆眠谨慎地思考片刻,怀疑这老怪物不安好心。
男人像是窥见他内心想法,低笑一声:
“怎么,客人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他的掌心干燥而宽大,无声无息覆盖上陆眠大半边细挑的脖颈,像扣住一件细颈瓷瓶修长的颈部。指尖摩挲着微凸起的骨节,蓬勃的血流在掌心汩汩流动。
不盈一握,仿佛轻轻使点力,这天鹅细颈就要断成一截截碎玉。
“——‘常识’性问题包含在副本考验范围内,并不会造成公平性差错。这里也需要‘修正’吗?”
他享受着掌控对面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命脉的感受,微笑着,无机质的黑眸一眨不眨,聚焦在青年身上。
“或者说,您有什么改正的高见?”
陆眠:说的什么玩意呢,听不懂,想赏你这个谜语人还乱摸的流氓两个嘴巴子。
谁敢指点您boss老人家的想法啊。
“当然没有。”
于是陆眠耳侧灼热而有压迫性的手,掌跟又轻轻抚弄了他肌肤两下,旋即撤开。
“那很好。”
他的手拢着陆眠握住酒杯的手,朝陆眠抵去,意味明显。
“客人,赏个脸?”
陆眠:……说真的你这么殷勤,我不敢喝,怕有诈。
不过主角攻好歹也算有问必答,他便拿了酒杯,小抿一口,意思意思。
随后便将酒杯推入男人手中,撒手后退。
「呕……怎么有股腥味,这主角攻别是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吧。」陆眠赶紧撒手。
男人眉梢挑起,也不恼。长腿一跨,一手扣上隔门,似乎是要离开,又扭过身来。
他食指比在唇前,轻嘘一声,笑道: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哦,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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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客人。”
“我的酒只为你侍上,希望你也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隔门阖上,人影消失。
「说个悄悄话,怎么被你整的跟偷情似的。」
陆眠搓搓耳根,百思不得其解此boss先前那句跟代码错乱一样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公平性差错,什么修正,谜语人是往这个方向谜语的吗?
不能是又在哪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剧情上的错乱吧。
*
……
*
“哒、哒、”
皮鞋轻敲地板的清脆声音传来。
傅离洲漫不经心晃着手腕,杯中的酒液旋转着,渐渐涌出扭曲的漩涡。
他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皮肤下似有东西在涌动,漆黑的瞳仁竖成针状,最后甚至失态地扶额。
这具人形的皮囊差点遮掩不住,暴露出内里丑陋邪诡的真实躯体出来。
“红酒”确实是用来解闷的,不过是给他自己解闷罢了。
那里装着的液体,它的同源正汩汩在自己皮下喷薄流淌着,黏稠、滚烫,带着源自基因的腥气,辛辣而热烈。
是他的血液。
看着那源于己身的、冰凉而猩红的液体涌入青年的喉咙,他共感着被喉管挤压、搅动、最后流淌入湿热胃腹的血液,兴奋得差点当场褪去人形,暴露出庞大本体,去用湿黏触手捅入青年的喉咙,更加直观感受到那种被裹挟、吞咽的快感。
他以为这场有关规则设定的对决是他更胜一筹,没想到……
敢喝下我的血……你接受了我的挑战?
这很有意思。
他确实一直在无限流系统底线的边缘肆无忌惮,招惹来“异端清剿者”早在预料之内。他并不因此恐惧,甚至在推测出青年身份后,兴奋得舒畅着浑身每一块躯体,车窗外的浓郁黑暗被触手搅浑作一团。
漫长的、无趣的副本里,果然只有遇到有趣的人,才能让他提起些劲头了。
傅离洲愉悦地笑了。
*
“你做什么去了?”
陆眠一回来,就撞见主角受皱眉臭着的脸色。
方烨有点不耐烦,眉头桀骜地下压,整个人显出一种凶戾来。更多的、针对另一个“人”的警惕和厌恶被他深藏眼底。
他语气不善,像是在质问主人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的小狗。
“——明明我已经买过了,为何还要再去一趟。”
还和那个看着就不怀好意的NPC靠那么亲密。
陆眠眨眨眼,笑吟吟地,把手中托盘放在桌面。托盘上的小蛋糕用切块的草莓点缀,清甜的果香四溢。
“哦,只是想换一个口味而已。”
现在是草莓time啦!
然后安然坐下,并没再在意眼前人莫名其妙的酸意与敌意,对草莓小蛋糕发起新一轮进攻。
方烨:……三心二意的男人。
而且总觉得不只是对甜点三心二意。
他微妙地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靠着椅背,冷冷撇过脸去。
不久后,又要再次熄灯时,陆眠身侧扶手微微一低。他扭头看去,方烨又自觉靠了过来,准备在下一次黑暗中保护陆眠,像条护卫主人的忠犬。
这狗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陆眠:主角受嘴比拳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