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有人察觉了蛛丝马迹。
    言戒跟其他四位准助教以及教练团围坐在餐厅东区的沙发边,闲聊着等待那边五支临时战队出结果。

    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工作人员就收齐了五队的纸条过来交给节目主教练橙花。

    橙花拿着五张纸条,挨个打开放在中间的茶几上,亮给其他人看,边调笑一句:

    “可以啊我春教,人气够高的啊。”

    五张纸条中,有三张都写着“Spring”。

    “嗐,那么惊讶干嘛?意料之中的事儿嘛,唉年轻人等以后见多这种大场面就习惯了,不怪你昂。”言戒摆摆手,等日常骚话环节过去之后,他话锋一转,问:

    “哪三个队啊?”

    PD跟工作人员确认过后,答:

    “二队、四队和五队。你可以去跟三位队长私聊一下再做决定,也可以现在就做出选择。”

    “私聊?不用了。”言戒拿起其中一张纸条。

    墨蓝色的钢笔墨水落在米色纸张上,“Spring”六个字母连在一起,笔锋潇洒有力,带着点花体的味道,十分赏心悦目。

    言戒垂眸盯着那字迹看了几秒,动动手指把纸条翻了个面亮给PD看看:

    “这是四队的吧?”

    看见PD点头,言戒轻笑一声:

    “不磨叽,就它了。”

    一至五队的队长上交各自的选择纸条后,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在训练室内安静等待最终结果。

    江南岸坐在白板旁边,微微低着头,金丝眼镜滑到了鼻梁也没去管。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有点陈旧的钢笔,泛着金属冷光的笔杆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指间打着转。

    四号战队的其他四位队友聚在白板另一边,江南岸离他们稍微有点远,他们闲聊的话题自然也就很难扯到他身上。

    训练室墙面上的常亮屏幕里显示着此刻的时间,秒数随时间流逝一下下跳动着,江南岸略微有些出神。直到他们训练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江南岸下意识望去,下一秒,门被推开,缝隙越来越大,最终,江南岸看见了一张笑眯眯的脸。

    “哈喽各位?”

    言戒进来时带上了门,边笑着打了个招呼。原本背对门口的四位队员同时回头,等看清是Spring后,他们欢呼的欢呼鼓掌的鼓掌,以表对助教的欢迎之情。

    言戒挨个望过去,最终看向江南岸。

    而江南岸和他对视一秒,抬手推了推眼镜,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跟他握了下手,边冲他温和一笑,道:

    “欢迎。”

    言戒看着他脸上那陌生的笑容,微一怔神,大概是为了表示疑惑,他朝江南岸扬了扬眉。

    但江南岸没有理会他,只率先挪开视线,放开了他的手。

    言戒跟四队几位队员简单认识了一下,大概了解了队内每个人的情况。

    今天的时间也挺晚了,江南岸深知打工人对于加晚班的怨气,因此在队内简单讨论过后,他扫了眼墙上的时间,推推眼镜道:

    “时间差不多了,不然今天就先到这?”

    江南岸语调清冷温和,顿了顿,他道:

    “积分赛期间我们还是得参加班级常规训练,只有周一三五的下午可以组织队内集训。今天周天……那周一也就是明天下午我们按平时训练时间准点在这间训练室集合,有问题吗?第一轮比赛就在下周天,我们看情况再安排夜晚以及周六加练,可以吗?没有问题的话可以散了,都回去休息吧。”

    话已经说这么清楚了,问题是不会有了,四个人跟自家队长和助教告了别,闲聊着离开了训练室。

    人走了大半,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冷色灯光从头顶落下,在地面洒了一片片浅淡的投影。

    江南岸倚在桌边站着,一手朝后撑着桌沿,一手转着钢笔,没说话,只静静地抬眼望着白板上的字迹,不知是在放空出神,还是在想什么事。

    言戒就双手抱臂站在边上看着他。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江南岸眨了下眼,抬手取掉了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侧过脸瞥了言戒一眼:“你不走?”

    言戒轻笑一声:“你不是也没走?”

    “我在思考。”

    “我也在想事儿啊,来,既然都有困惑,那咱要不要交换一下各自的问题?”

    江南岸折好眼镜,把它和钢笔一起装回口袋里,抬眸与言戒的笑眼对视片刻,才挪开视线:

    “你先问。”

    “真的?”言戒往江南岸身边靠了一些,边歪头打量着江南岸:

    “……我在想,吊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第二人格之类的东西?这眼镜一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眼神语气都不一样了,说话风格都变了。哎,现在这眼镜一摘,我吊老师又回来了!这什么原理啊,可真神奇,给我解个惑呗?”

    刚进门时言戒看江南岸的第一眼就直觉这人的气质似乎有点微妙的改变,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江南岸过来主动和他握手甚至还冲他笑了一下。

    言戒人都懵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这是换芯子了还是自己穿去平行世界了?

    这之后,他就一直在观察江南岸的举动,发现他的语言不仅理性周全不少,甚至加了许多“可以吗”“要不然”之类温和的词汇。这实在太震撼,毕竟言戒跟江南岸坐一起当了半个月同桌,类似的词从来没从他嘴里听到过。

    言戒长这么大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细到连微表情和小动作都有改变,而这两种风格切换的契机居然仅仅只是鼻梁上的一副眼镜。

    “首先,我没有解离性人格障碍,其次,”江南岸抬手指指自己,微一挑眉:

    “我是个演员。”

    “瘾这么大,跟队员聊个天也要演一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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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戏精,就爱演戏,不演就浑身难受会口吐白沫身亡,不可以?”

    “可以——”言戒乐了,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

    “那你又在想什么?”

    “……”江南岸朝面前的白板扬了扬下巴:

    “想,一轮游不再是梦,谁能在一周内化身新晋野王。”

    “不至于。”言戒失笑:

    “毕竟是抽签分队,说实话其他队也撞位置,但你们这确实格外衰。AD还勉强能凑一个,野是真没人能打啊?”

    江南岸叹了口气,可能是觉得室内有些闷,他拉了拉自己的班服外套,转身走向了训练室的阳台。

    影视园区内的绿化做得很好,一推开天台的门,植物清新微苦的香味就随着夜风一起扫了过来。

    初秋的夜晚凉意深重,江南岸深吸一口气,趴在天台围栏边远眺临云的夜。

    言戒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和他一同望向夜空的星星。

    沉默片刻,言戒问:

    “一轮游不是梦……你之前不是说挺想被早早淘汰吗?现在看着怎么又不高兴了?”

    “团队游戏,我是队长,得对队友负责吧。”江南岸理了下头发,淡淡道。

    言戒借着背后玻璃映出的训练室灯光望着江南岸,似乎有点意外他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半晌,他轻笑一声:

    “我们吊老师还挺有团队精神。”

    “怎么?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刻薄阴险狡诈自私为一己私欲赛场明演的小人吗?”

    “哪儿能啊,吊老师在我心里跟朵花儿似的。”

    言戒摸摸口袋,掏出个烟盒在手里转了下:

    “介意吗?”

    江南岸瞥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

    言戒这就叼出一根香烟,低头凑在打火机边点着,偏头吐出第一口烟雾,语气散漫:

    “其实没那么悬,吊老师,你都选我了,我还能辜负你啊?”

    “嗯?”江南岸微一挑眉。

    “我觉得吧……”

    说着,言戒右手夹着烟离开唇齿,随着话音朝江南轻轻一晃。

    这原本只是个完全下意识的、十分自然的动作,江南岸却突然反应很大地朝旁边躲了一下,那动作甚至有一瞬的踉跄,似乎只有抓住围栏才能勉强站稳。

    言戒没预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愣了一下,把烟换到左手才问:“怎么了?”

    江南岸脸色不大好看,他看看燃着火星远离自己的香烟,又看看言戒,才摇摇头:“没什么,你刚要说什么?”

    “哦……就是想说,你觉得你能不能是那位新晋打野?”

    言戒见江南岸岔开话题,便也配合地没再多问,只随手按灭了那支刚点燃的烟,道:

    “世界第一野王Spring缺个关门弟子,现觉你骨骼惊奇来日必成大器,怎么样,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