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季门
    程泽消失得很彻底,昨日带他去幽居门的人回话,当时是确确实实将程泽关进幽居门一层才走的。

    虽然程泽嘴里骂骂咧咧,高声呼喊他是皇子,扬言回了京都他定要杀回来以惩他们大不敬之罪。

    但清屏山,可不是他程泽说了算。

    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程泽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了浊气,能不能如期回上京还是个问题。程泽本以为万无一失,罪名会在萧疏寻身上。他百口莫辩,直到蹲在幽居门的牢狱中他还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清屏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关于程泽的一点踪迹,也没有浊气的蛛丝马迹。

    许途远这会倒是不给程泽摇尾巴了,凑到顾清珩面前弯着腰一脸讨好:“师尊!我早就觉得这个程泽有问题了,他还真把自己当太子了,之前一直说小师弟偷练邪术,搞了半天是他自己心术不正!必须严惩不贷!”

    顾清珩翻了个白眼,真的很想骂一句“滚”,但端着这个身份他只能假笑一下。正要开口萧疏寻从后方挤开许途远面朝顾清珩站定,挡住两人的视线。

    “师尊,程泽会不会已经离开清屏山了?”萧疏寻看着他,没有理会身后的许途远,当然,顾清珩也没给许途远一个眼神,许途远无能狂怒,却也讪讪地走了。

    顾清珩摊开扇子缓声道:“嗯,那结界关押之人轻易破不开,我怕…”

    “有人帮他?”萧疏寻接话道,回想在雾城遇黑袍人时,那人也说是有个人告诉他可以用浊气助他复仇,萧疏寻侧眸看了眼顾清珩手中的扇子,继续说:“在雾城时,那个黑袍人提到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倒是和顾清珩想得没错,顾清珩一脸的孺子可教也:“不错,当时走得匆忙,得再去孔府的暗阁里看看。”

    “嗯,快冬天了,你不冷?”萧疏寻应着,抬手将顾清珩的扇子合上,也不知他从哪得来的,爱不释手。

    顾清珩拿扇子纯属为了装,他觉得这才有仙风道骨的气质,灵感来源于己朽。

    回想他第一次见己朽时就是个冬天,那人拿了个扇子,扇子上画着一幅黑蛇缠竹图。再说,天冷也没所谓啊,谁说拿扇子一定要扇风了。

    俩人迅速收拾了一番准备下山,临走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倒是把山阶洗刷地干净。只是气温骤然降低,下次再和雨露相见,就是另一种形态了吧。

    恒一撑伞来送:“万事小心,清屏山有我。”

    顾清珩朝恒一行了一礼,恒一连忙扶住,顾清珩将掌门令牌交给恒一:“辛苦你了。”

    “不是,你这整的好像不回来了似的,我就代管几天,我还等着你新岁回来跟我吃饺饵,放爆竹呢!”恒一不肯收掌门令牌,他觉得事情不至于那么难解决。

    顾清珩还是将令牌塞给他:“门中难管的弟子多,有令牌你省心。”

    顾清珩心有不安,他不知道查下去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表面上似乎都是浊气在作祟,可这些事件中还有一个一直存在的人,那就是萧疏寻。

    是巧合,还是谁的别有用心?他甚至都不敢打保票萧疏寻和浊气无关,但他必须把萧疏寻带在身边,只要萧疏寻一日不行差踏错,他就信。

    换句话,萧疏寻说没有,那他就相信没有。

    恒一将两人送到山门口,雨又大了一些,泼在地上又弹起,在几人脚边开出一朵朵银花。

    上次下山门时,顾清珩还有心思坐在石阶上玩小人,这次却是背负着其他任务,就算没下雨,也是照样心事重重。

    顾清珩走在前面,石阶微微打滑,两人没交流慢慢走着。

    前面的人忽然又停了脚,这次萧疏寻刹住了,那人的红伞抬了起来,露出一双略显烦躁的眸子。

    本来这些事绕在心里说不通道不明,头一抬偏偏又是这刺眼的红。顾清珩心里吐槽,这人咋就这么喜欢大红色,结婚都不用定婚服了,常服拉一套就能用。

    顾清珩抬脚上了两阶,夺过萧疏寻的伞又将自己的伞塞到他手中,而后那蹙在一起的眉毛才舒展开来,继续走着。

    萧疏寻有些懵,看看自己被人塞回来的红伞似乎明白了。

    顾清珩是真的不喜欢这些大红大紫的东西,衣裳也是,伞也是。

    到雾城时天才晴了,虽然气温不高但好歹有太阳,雾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长街上遇到了接亲的队伍,俩人还得了几个糖。

    不过奇怪的是,先前那座孔府宅院来回也没找到,还以为记错了地方,但那门口的包子铺并无变化,包子铺对面却已改成了茶馆。

    “动作倒快。”顾清珩有些苦恼了,那宅院中秘密太多,有些后悔当时走得匆忙没查个彻底。

    “或者,问问茶馆老板,改建时有没有发现什么?”萧疏寻提醒道,没等顾清珩回话就抬脚往茶馆里走去。

    修得倒是雅致,每个茶室都起着不同的名字,用门帘遮着,宾客不多,倒是个安静休憩的好去处。

    只是这堂中间供的图让顾清珩由不得一阵无语,这特么不是己朽木殷吗!

    画像栩栩如生,顾清珩一直觉得己朽身上有股子狐媚劲,嗯,哪怕他俩认识几百年,哪怕隔着画像,这种感觉也扑面而来。

    分明是个男子,却偏偏长得像祸国妖妃似的。

    还好木殷看不见…

    “二位客官要点什么?”茶馆小二迎上来,招呼师徒雅间落座。

    “你们那堂上挂的画像是何人?”顾清珩没点茶,先是问了话才接过点菜单子看着。

    小二倒了两杯白水笑着说道:“他们啊,前阵子城里不太平,先是闹了凶兽,接着又是什么鬼气,我也不清楚。这原先就是那些东西的老窝,那二位是灵山守护神,收了妖改了门,造了间茶馆解渴路人,就给他们供上了。”

    顾清珩对上萧疏寻的视线,没再言语点了壶茶和几盘点心吃着。

    “去找他们吗?”萧疏寻满上茶,将顾清珩爱吃的那盘换到人跟前。

    “得去。”顾清珩嚼着点心含糊不清说着:“他俩知道的肯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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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俩多。”

    萧疏寻微微点头,抿了几口茶却没怎么动点心。

    “你怎么不吃?”顾清珩又拿起一块糕点,他算是尝着味了,一口一个停不下:“那你想吃什么?再去买。”

    萧疏寻想了想,盯着顾清珩的眉眼一字一顿:“我想吃,烤、兔、子。”

    “……”

    俩人修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上灵山。

    晨露加上秋霜,山路没走一会就觉得头发沾了潮气,俩人又互相担心起来对方会不会冷,却都没说。

    抚灵池还是老样子,洞里倒比外面暖和些,池水温热,转悠老半天却不见那俩人现身。

    无奈,顾清珩只能开口:“二位神将,今日来,是为了雾城浊气一事,我们怀疑这浊气是有人故意炼化,还请二位现身指点一二。”

    鸦雀无声…

    顾清珩心里又想骂了,己朽怎么比自己还装!没事,他顾清珩最擅长的就是死缠烂打,不出来就在这耗到他俩现身!

    “走啊好徒儿,上好汤池别浪费了,泡澡去。”顾清珩脱了外衣就往里跳,己朽最宝贝他这抚灵池,肯定容不得别人把抚灵池当澡堂子。

    “……”

    然而并无卵用,萧疏寻坐在池边石头上撑着头,目光跟着顾清珩转悠。

    正准备往岸上走,顾清珩忽然身子一沉陷入水中,不过不是他自己本意,他是被一股力拽下去的。

    萧疏寻看在眼里,心里一紧毫不犹豫下了水。

    二人被吸进一股漩涡中越陷越深,萧疏寻始终没抓到顾清珩。呼吸逐渐困难起来,水从鼻腔耳朵往里灌,还伸着手够着近在咫尺却难以触碰的人。

    忽的身上一轻,窒息感消失落在地上,不对,身下还有个肉垫。

    “起来啊!压死我了!”顾清珩推搡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老腰。

    萧疏寻起身拉起他,抬头一看湖水是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浮起,身后是一座气派的府邸,金龙绕柱镇守朱门。

    门半开着,似是邀请。

    顾清珩拍了拍衣裳,神奇的是那股气流连他衣裳抖下的水珠也推向上,萧疏寻的外罩也湿透了,想想还是撤回了要给顾清珩披衣裳的动作。

    俩人并肩踏进红门,门在身后闭上。进门便是一座人头虎身的石像,一手拿着长枪一手举着一颗明珠。

    石像后的大殿开了四扇门,门后是春夏秋冬四季之景,从哪一扇过殿后的庭院便是哪一个季节。

    “走吧。”顾清珩边走边看,他倒是从来不知道抚灵池下还有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新奇无比。

    俩人从春门踏进,四周忽然飞来几只燕子,眼前场景坍塌又重建,再看已是三月春回暖,蜂蝶待花开。

    己朽就立在不远处的庭院中,正在帮木殷梳发。

    “来了?”己朽抬眸扫了一眼,木梳沾水时轻轻一挥,俩人身上的水气散尽:“很少有人一次就能选对四季门的。”

    己朽没抬眼,声线慵懒:“说吧,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