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下个世界见
    明天,就是那个令人心潮澎湃的野炊日!终于要到了!

    东京的十一月份秋色正浓,是一个凉爽的时间,五条老师已经找好了位置,就等明天高专的大家一起出发,边吃着自制美食,边欣赏美丽的秋景。

    你摩拳擦掌,已经做好了把五条老师烤的串串全部抢走的准备了!你坚信自己的手速不会输给任何人!五条老师的肉串只能是你的!

    商场内,跟着一起来采购的你举着平底锅,眼中冒出熊熊烈火,大战还没开始,就已经展露出胜者的姿态!

    “duang—”钉崎野蔷薇拿过一旁的锅盖罩在你头上,还敲了一下,“别幻想了,赶紧过来提东西。”

    “……哦。”读条被打断,你无奈放下手中的平底锅,取下锅盖放回原位,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你呆呆地接过伏黑递给你的袋子,快到高专了,脑子才出盖,后知后觉:刚才那画面好像是五条老师之前对你使用过的!他们不会是以后就打算用这种方式让你恢复理智吧……嘶——好狠毒!

    “小夜同学。”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前方停靠的车上传来,身穿制服的年轻男人刚下车就朝你鞠了一躬。

    钉崎野蔷薇好奇地打量着他:“谁啊?”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不认识。”

    青年直起身,带着奇怪手套的右手抚在胸前,微笑着自我介绍起来:“我是新上任的辅助监督,大家叫我川泽就好。”

    吉野顺平看了眼一脸茫然的你,礼貌地替你问道:“川泽先生找小夜有什么事吗?”

    川泽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你:“有紧急任务,出现一级咒灵,指名小夜同学。”

    伏黑惠皱起眉,表情有些疑惑:“指名?”

    川泽笑得坦诚:“是的。”

    你没多想,以为是场地特殊需要你的术式解决,毕竟在之前的考核中,水族馆的任务也是特别指名了你的。

    你点头应下,对小伙伴们说:“没事,反正时间还早,你们先回去吧,我马上回来。”

    “是的,距离不远。”川泽用肯定的语气安慰你们:“各位不用担心,以小夜同学的实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将手中的东西分摊给大家后,你便坐上车离开了。在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这位新上任的辅助监督开始与你闲聊起来。

    起初话题都是些普通的日常话题,但随着谈话的深入,他逐渐转到了你在涩谷事件中的出色表现上。

    “小夜同学真的很厉害呢,现在在高层的大人们那里可是备受关注哦。”川泽通过后视镜看向你,语气神态夸张道:“不仅能毫发无损地救出五条悟,还能轻而易举地祓除两面宿傩,这几天他们可都在谈论你呢。”

    “是吗,谢谢……”你反应冷淡,不做任何表态。这家伙不会是高层那边的吧,说这些话难道是想拉拢你?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好吧!五条老师最讨厌那些老家伙了。

    川泽看出了你的冷漠,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反而笑了笑,换了个话题继续和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任务地点是一处已经停滞的游乐场,奇怪的是,在充满欢乐的环境中诞生的咒灵竟然是老鼠模样的,而且还是两只一级咒灵。

    你观察着这两只大型老鼠咒灵,没有犹豫,立刻唤出一号来协助你。管他是什么咒灵,总之祓除掉就行了。

    祓除过程起初进行得很顺利,你和一号配合默契,游刃有余。然而,就在你们成功斩杀了其中一只老鼠咒灵后,情况突然变得异常起来。

    另一只咒灵似乎被它的死亡刺激到了,不顾一切地跑来吃掉它还没完全消散的尸体。随着尸体的吞噬,它的气息迅速膨胀,转瞬间散发出只有特级咒灵才拥有的强烈威压。

    你迅速侧身躲开它扫过来的尾巴,还不忘吐槽:“这特级是不是出现的太多了?特级不是超稀有的嘛!就算是主角团也不能改变世界的规则吧?!”

    没办法,你当即展开领域,利用空间内的绝对性规则,才成功祓除了它,有惊无险。

    帐升起,你边往外走,边拿出口袋里的镜子检查。刚才在打斗中不小心撞到了,还好没有受损,比你买的玻璃杯顽强多了!

    帐外等候的川泽望着你愣神:“没想到这么快……”

    你挑眉,反问:“你这表情,怎么好像不希望我这么快完成任务?”

    川泽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苦恼:“是啊,你要是慢一点就好了,说不定能赶上。”

    你察觉不对劲,拔出双剑警惕着:“赶上什么?”

    就在这时,川泽在你的注视下解开了自己右手上那看起来又重又硬的手套。随着手套的脱落,他的手完全展露出来,你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那手实在是太诡异了,惨白的手指,漆黑似洞的手心,光看着就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吸引力,将你的意识吸入其中。

    等你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你面前了。他的伸展着五指,缓缓向你的脸靠近,速度慢到你完全可以轻易抬手推开,但你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就连咒力也释放不出来。

    现在你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急切的情绪让你下意识要紧牙关,眼睛扫视四周,寻找突破口。

    川泽好心地告诉了你真相:“不用找了,在你脚下踩着呢。”

    你强忍着内心的恐慌,透过指缝紧紧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的手悬停在你眼前,距离近到你甚至能感受到那黑洞传来的微弱吸力,你尽可能忽视那令人不适的感觉。

    “不做什么,完成任务罢了。”川泽的话简单而直接,他注视着你的眼睛,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轻声说道:“对不起,不过我也会下去陪你的。”

    说完,他的手掌覆盖在你的脸上,这个动作出乎意料地温柔,但与这轻柔的动作相反的是,从他的掌心传来的刺骨般的冰凉。

    下一秒,你的视野被黑暗吞没,意识如同沉入万丈深海之中,消散不见。

    *

    在昏暗少光的高层会议室,正进行着一场严肃而紧张的谈话。

    “五条,你为什么不提前汇报两面宿傩的事?”

    五条悟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神情嚣张又不耐:“好啰嗦啊你们,这不是解决了吗?还有什么不满?”

    “……”会议内陷入沉默,随即不约而同地换了一个话题。

    “一个一级,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个领域究竟有什么效果?”

    “乙骨忧太为什么会出现在涩谷?”

    ……

    最后他们说道:“五条悟,把那个学生带来。”

    原本发呆走神的五条悟听到这话后,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让双臂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他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压:“……你们想对她做什么?”

    “做什么?不如说她做了什么?”

    “我们有理由怀疑她与诅咒师勾结,发起了涩谷事件,要对她进行询问。”

    五条悟不客气地戳破他们:“询问?你们这是要拷问吧。”

    “不然你怎么解释她一个一级却能做出这等大事?”

    “特级咒物狱门疆,十八根手指的两面宿傩,她是如何毫发无伤,如此轻易就解救你们的?”

    “福利院出生,却积极自荐去到你们东京高专。五条悟,我们很难不怀疑她的身份与动机。”

    这些高层的大人物们,仅凭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便急不可耐地在那名学生身上投下了罪责的阴影,几句话下来,将“立大功”的嘉奖变成了“有嫌疑”的拷问。

    “动机不纯的明明是你们好吧,自己没本事就怀疑别人做不到?”五条悟咋舌,讽刺、嘲笑发问的每一个人,“我说你们不至于吧,为了自己能继续坐在这里,就非要铲除可能会威胁到你们的小孩子?”

    “你、”

    “够了!那学生究竟有没有与诅咒师勾结,由我们进行谈话后决定。五条悟,你只需要把她带来。”

    “一群比不上鼠辈的老东西。”五条悟无视身后叽叽喳喳烦人的叫骂声,直接推门走人。

    跟这些烂橘子打了十几年交道了,很清楚他们在想什么,即使万般不愿意,但也还是烦躁地抓着头发联系那个学生。

    没办法,如果他刻意拖延时间的话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甚至会借此找茬儿,针对她。

    五条悟:“悠仁,小夜跟你们在一起吗?”他没带镜子,打电话也打不通。

    【虎杖悠仁:小夜出任务了。】

    “……”不安的情绪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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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生,五条悟立刻挂断电话,拨打给了那孩子搭档的辅助监督,接通的一瞬间就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辅助监督:啊?什么在哪儿?】

    “小夜不是出任务了吗?”五条悟飞上空中,收起墨镜探寻着咒力的痕迹。

    【辅助监督:没有啊,今天小夜没有任务。】

    “……我知道了。”五条悟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让伊地知查找可疑的地方,然后重新联系上虎杖悠仁,语气严肃,“悠仁,当时是谁接走小夜的?”

    【虎杖悠仁:他说他是新来的辅助监督,叫川泽。】

    五条悟追问道:“有什么特征吗?”

    【虎杖悠仁:黑头发,棕眼睛,很普通,不过他右手带着很奇怪的手套。发生什……】

    “抱歉悠仁,老师现在有点忙先挂了。”五条悟迅速打断了虎杖悠仁的问题,他朝着几处咒力比较浓烈的地方搜查,在找了几个后便收到了伊地知发来的消息。

    【伊地知:五条先生,我们进行排除后,发现了多出来的的维帐,地址已经发送给您了。】

    看了眼定位后,五条悟不再停留,当即朝着那边的方向瞬移过去。

    不到一分钟,五条悟就出现在定位的上空,他看见虎杖悠仁描述的那个人朝小夜伸出手,六眼下那只手带着强烈的咒力波动。

    五条悟心中一紧:“小夜!”可恶,两人距离太近,无论是苍还是赫都会伤到她。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小夜身边,但遗憾的是,他还是迟了一步。

    他的手试图抓住女孩,却只穿过了一片虚空,什么也没能触碰到。

    那个刚刚还站在这里的人,突然之间就凭空消失了。

    五条悟:“……”

    川泽:“真可惜~”

    “砰——!”五条悟的拳头带着愤怒朝川泽猛地砸去,力量大到接连撞断了几棵粗壮的树干和游乐设施,几乎贯穿了游乐场。川泽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被五条悟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五条悟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语气平静却充满威压:“你对她做了什么?”

    川泽咳了几声,吐出几口血,老实回答:“让她消失了而已,字面上的意思。”

    五条悟的眉头紧锁,他命令道:“让她回来。”

    “做不到,她真的消失了,不是转移也不是看不见。是真的,物理上的,消失了。”川泽看向面前这位沉默的最强,勾起嘴角:“你应该能看出来才对,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五条悟握紧了拳头:“……”是啊,看得出来。无论是人影还是咒力,都如他所说,完全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是谁派来的?”五条悟冷声质问道。

    “某位大人那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而已,因为觉醒了这个好用的术式,被我那贪财的母亲带了回来。”川泽在被五条悟拎起的状态下,依旧保持着一种奇怪的从容,带着一丝自嘲,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任务。

    “我的任务嘛,就是去抹消掉他们看不惯的人,他们害怕的人,和会威胁到他们的人。”

    “她的能力太出色了,所以被盯上了,早在交流会那天开始。”川泽悠悠然继续说道:“以我的术式效果,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如果你没有来,那么这只会变成一场失踪。”

    说道这里,川泽看向五条悟的眼神不由地带上同情之意,也不知道是在同情那个无辜倒霉的女生,还是在同情没有救下学生的五条悟。

    “很可惜的是你赶来了,很遗憾的是……你没赶上。”

    五条悟身体骤然一紧,爆出青筋,握紧拳头愤怒地向他挥去,这一次,没有留手。

    但川泽早有准备,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在五条悟的拳头逼近前,先一步将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再次向五条悟展示,人是怎么消失的。

    “……”手又一次穿过空气,什么都没碰到,只留下一道拳头打出的破空声。

    川泽自杀了,他用自己的术式杀了自己。

    五条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脑袋沉重地低垂着,被风吹乱的白色发丝遮挡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走回到最开始的位置,捡起了地上的小圆镜,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