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杜章好受不少,金有福道。
“这里是医院,夫人安心在这里住着,我派了府里的安妈过来照顾您,要是夫人不满意我再另换人过来。”
杜章回忆了下谁是安妈……
好像是专门伺候浦东昇的,金有福让安妈照顾她,浦东昇不得找金有福麻烦?
似乎是猜出了杜章的想法,金有福道。
“是督军特意吩咐的。”
渣男让的,那八成是有问题,不是来监视的,就是来堵她嘴的。
可她现在就是俎上肉,随便吧。
杜章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金有福见杜章又闭上眼睡了,轻轻叹口气,抬手抚开杜章额上碎发,转身要走却定在原地。
一抹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鹰隼般的眸子直刺人心。
“督军,您,您来了。”
金有福心提到嗓子眼,强撑着没有露怯,规规矩矩地朝浦东昇欠欠身,挪步让到一旁。
浦东昇迈步走到床边,却不看病床上的杜章,站在金有福面前,居高临下的晲着金有福。
“醒了?”浦东昇惜字如金。
金有福低着头回道,“刚醒过,喝了点水又睡了。”
浦东昇用鼻子哼了声,转而问。
“怎么,金管家准备亲自伺候?”
金有福额上冷汗滴滴答答滴落地上,艰难地滚了滚喉咙,道。
“没有,安妈回府取东西去了。”
浦东昇走到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摘了手上的皮手套,露出修长大手,一道贯穿左手掌心的疤格外醒目。
金有福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罚站似的站了足有一刻钟,浦东昇才慢悠悠开口。
“倒杯茶来。”
金有福挪动僵掉的两条腿,走到桌子前倒了杯热茶,端到浦东昇面前。
浦东昇不说话,金有福便保持着敬茶的姿势。
须臾,浦东昇冷冷一句,“出去。”
金有福将茶盏放到浦东昇面前茶几上,转身走出门,拿出手帕擦干净脸上冷汗,帕子竟湿得能拧出水来。
安妈回来看到金有福守在门外,奇怪地问。
“金管家,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的金有福仍心有余悸,坐在门边的长条椅上有气无力地道。
“督军来看夫人了。”
安妈打量周围不见有警卫。
“就督军一个人?”
金有福点头。
安妈压低声音道,“五姨太也住进来了。”
金有福惊讶看向安妈。
安妈又道,“说是被夫人吓到了。”
就没见过这么能欺负人的,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比门外更沉默的病房内,杜章每一分钟都在煎熬。
闭着眼睛,杜章感觉到金有福微凉的手抚过额头,听到浦东昇皮鞋踏地的脆响,感受到浦东昇的死亡凝视,就很奇怪自己怎么还没晕过去。
浦东昇翘着二郎腿,拿出一根烟点燃,透过云白的烟雾望向挺尸的杜章。
女人脸色比身上的被子还白,曾经总是随着他转的一双水眸此时紧紧的闭着,消瘦到凹陷的两颊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
“还想装多久?”浦东昇薄唇轻启,声音如窗外寒风刮进杜章心里。
杜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睁开眼转头看向浦东昇。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像是有什么在无声碎裂。
杜章认真打量男人。
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深邃,锋利的眼神自带杀气,鼻梁高挺,气质凌冽,偏偏薄唇是梦幻的樱粉色,中和了男人过分逼人的气势,高山仰止间却又让人不免心生旖旎。
英姿飒爽,确实足够迷惑人心,可惜是个渣男。
杜章收回视线,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浦东昇第一次在杜章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爱意,而是如水般的清冷,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吴英被你吓到了,等你好些去给她赔个不是。”
让她这个命悬一线的苦主给装病的绿茶道歉,亏浦东昇能想得出来。
杜章都被气笑了,却又不敢笑,一笑胸口就疼。
杜章闭了闭眼,知道自己不答应绝没好下场,吃力道,“好。”
见杜章吃了苦头知道变乖了,浦东昇满意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着开关门声,杜章回忆起自己的那个梦……
梦里发生的一切太真实了,难道是真的?
也不知道她那具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捂死,如果死了,她完成任务后还能回去吗?
系统,‘如果宿主原身死掉,会自动被踢出任务呦’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杜章松了口气。
‘真的吗?’
杜章还是有些不放心。
系统,‘可以付一千金币观看实时转播’
每次完成任务都有金币奖励,现在杜章的背包里,有完成任务奖励的一千金币,和两次叠加完成任务奖励的两百金币,加起来总共一千二百金币。
所以这个厚颜无耻的系统,就开始惦记上她的金币了?
既然系统敢提出实时转播,那就说明没事。
杜章拒绝,‘不用’。
系统,‘触碰下一任务,给渣男上课’
上次揍他丫的,自己丢了半条命,这次居然让她给渣男上课,这是不把她整死不算完啊。
其实,杜章自小父母恩爱,家里亲戚也都是和睦相处,少有俩口子拌嘴吵架的。
所以杜章对渣男的印象,大多来自于影视作品,但终究都是虚拟人物当不得真。
哪里料到现实里的渣男渣起来,比影视剧里的可怕N倍,出手就要命,无情又冷血。
她落到此等境地,有一大半的责任怨她自己,太拿渣男当人绝对是致命错误。
杜章总结经验教训,认真思考完成任务计划,直到安妈叫她才回神。
“夫人,医生说可以吃点东西,我给你盛点粥吃?”
之前昏迷三天,这又进医院躺了一天一夜,按理说杜章就算没渴死饿死,也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她就感觉还好。
杜章轻嗯了声。
安妈见杜章肯吃东西,高兴得忙打开拎来的食盒,盛出碗粥来喂给杜章吃。
半碗粥下肚,杜章头也不晕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问安妈。
“我的伤医生怎么说?”
安妈迟疑,“抱歉啊夫人,医生说了什么我听不懂的,只听金管家说,您至少得住半个月的院呢。”
杜章道,“你去找医生要来诊断报告,我要看。”
安妈答应一声,立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