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昇离开吴家没多久,便有消息传出,督军为了表示禁烟的决心,同夫人演了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揪出烟土商埋在府里的眼线,彻底斩断烟土商想要收买他的心思。
至于这个烟土商是谁,有说是当地的地头蛇季元亨的,也有说是想把手伸到凤城的魔都大流氓头子阮鸿图的。
但无论谣言怎么传,浦东昇忘恩负义虐打发妻,纵容姨太羞辱管家的事算是过去了。
就连差点把管家折磨致死的吴英都成了好人,因为是她亲手击毙了眼线,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虽然名声找回来了,可善后的事却让浦东昇一筹莫展。
浦东昇知道自己把杜章打成了什么样,脸毁了,再说是做戏也不会有人信。
乘车到医院后,浦东昇先去见了杜章的主治医生。
医生的意见是找到曾经的老太医楚邈,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浦东昇走到病房门外,透过门窗玻璃看到脸上缠满绷带的杜章,犹豫片刻转身离开。
杜章听到空间里的报警器响了,连忙穿鞋下地跑到门口悄悄打开门,恰好看到浦东昇走下楼去的背影。
安妈吓得赶忙拎着鞋追过来放到地上,催着杜章快把鞋穿上。
杜章穿上鞋,忍不住问安妈。
“安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安妈愣了下,笑着道。
“夫人是金管家的救命恩人,金管家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什么可回报金管家的,只有尽心尽力伺候夫人才对得起金管家。”
杜章对救命之恩不感兴趣,只是奇怪浦东昇来了不找她麻烦就走了,这太不像是浦东昇的风格了。
“安妈,你去打听下,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打听消息不是难事,安妈应了声,拎起食盒回府。
杜章趁着安妈不在,赶紧下地把门锁上,钻进空间呼叫小凤仙。
小凤仙现身,依旧是白影形象,给杜章拆掉绷带涂祛疤膏。
杜章拿着镜子看脸,结痂脱落后露出里面的粉色嫩肉,平面光滑不见起伏,如果颜色恢复成皮肤本色,完全看不出异样。
“这祛疤膏真好用。”
闻言,小凤仙道,“是好用,不过你有想过怎么解释吗?”
这也是杜章犯难的地方,“还没有。”
小凤仙道,“你可以解释你有秘方,是祖传的。”
杜章收起镜子双手抱胸,绷着小脸满是愤懑之色。
“我不只要解释,还要让浦东昇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小凤仙,“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拯救岌岌可危的竹马。”
上次的上课任务还没完成,又来任务了?
杜章有些犯愁,“支线任务会容易些吗?”
小凤仙点头,“当然。”
金有福是原主的竹马,拯救竹马就是拯救金有福,跟她的计划不谋而合,看来她还是有望完成任务的。
“奖励是什么?”
“五百金币,金钟罩一次。”
“金钟罩?”是想让她练硬气功吗?
小凤仙解释,“使用金钟罩,可以抵御一切攻击。”
“挡枪也可以?”杜章激动了。
“可以,不过最多只能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距离不超过三米内有效施用于两个人。”
杜章眼睛亮亮,“就是说能保护我的同时还可以救一个人?”
“对。”
“这个东西好啊!”
在这个军阀混战的年代,拥有金钟罩等于多了一条命,杜章发誓一定要完成任务拿到金钟罩,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为什么支线奖励这么丰厚,主线却那么少?”
“主线任务是为了最终奖励,即宿主成功返回原世界并恢复健康,而支线任务则是完成主线任务的辅助任务。”
这下,杜章明白了。
小凤仙重新把杜章包扎成大头娃娃,杜章便回了病房。
刚打开门锁,回府打听消息的安妈就回来了。
安妈带回来的消息让杜章吃了一惊。
浦东昇利用吴英洗白了自己,还把她和金有福给摘了出来,甚至帮嚣张跋扈的吴英树立了正面形象,真是一箭好几雕。
但计划看似完美,实则漏洞百出,尤其她受伤的脸一旦暴露,浦东昇必将受到反噬。
“夫人,你说吴妈真的是烟土商安插进来的眼线吗?”
同为督军府佣人,安妈惴惴不安。
杜章回神……
如果吴妈真的是眼线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岂不是说浦东昇随便拿佣人的命来填坑,也不怪安妈会有此一问。
“既然是吴妈从我和金管家房里搜出来的东西,至少说明她并不无辜。”
如果这件事没有反转,那么现在死的就是她和金有福。
不对,杜章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浦东昇是临时起意,只因吴妈此计会害她枉死?
差点没打死她的浦东昇,会因为她冒着计谋被戳破的危险杀了吴妈?杜章摇头,怎么可能。
在安妈心里,吴妈一条命与杜章和金有福两条命相比,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安妈道。
“夫人说的是,若是吴妈没有诬陷夫人和金管家,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两个人正说着,浦东昇突然闯了进来。
“督军……啊!”安妈看到浦东昇手里握的匕首,顿时惊呼出声。
浦东昇大步流星走到杜章面前,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抓着寒光森森的匕首,手柄冲着杜章递过来。
“我把你的脸毁了,你也把我的脸毁了,咱们俩就算扯平。”
谁跟你扯平,杜章白了眼浦东昇,只可惜绷带缠得太厚,浦东昇看不见。
“我划花了你的脸对我有什么好处?”
“泄愤。”浦东昇答道。
“没必要。”
谁不知道你是想借此对外宣称,说是做戏时没控制好力度伤了夫人心中有愧,所以你也毁了脸与夫人患难与共,如此一切质疑化为钦佩,危机就此解除。
想利用她来立爱妻人设摆脱困境,她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浦东昇二话不说,抓着杜章的手握住匕首就往脸上划去。
杜章情急下,用缠满绷带的手挡住匕首。
锋利的匕首刺破绷带扎进肉里,疼得杜章差点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