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赤嫄喃喃道,看着眼前萧条荒凉的城池,行人如同行尸走肉,她失了神,就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没有这么快的,明明前世,只是在各族极为偏远的小城里发现有了邪炁……
“如果任由邪炁蔓延,还会有更多的城池被邪炁吞噬,届时,邪祟一生,邪神降世,诸神陨灭。”
织炎紧抿着嘴唇,面色凝重,眼神中划过深深的痛苦。
青宜州位于灵族与丹穴山接壤之地,灵力充裕,秩序安定,如何会有这么多的邪炁出现?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各族竟然都没有得到消息。
这不由让赤嫄感到奇怪。
“定是灵族将消息封锁了,邪炁现世不是小事,当年神界因此覆灭,灵族直属丹穴山管辖,定是请示过丹穴山主后才如此做的。”
织炎很快想到了个中缘由,他看向赤嫄,“我们先去找幽冥草。”
赤嫄点头,留了梅姑在城内寻找落脚地,二人足尖轻点,周身气流微动,往紫琼崖的方向去了。
日落,暮色散去,凉意袭来,夜色中树影婆娑,雾气弥漫开来,将悬崖处笼罩其中。
二人凌风而立,从上往下看去,才发现此处地形特殊。
“此处位于紫琼崖、青宜州和九幽的交界处,幽冥草受极寒之气、充裕的灵气和九幽冥火共同孕育,不过……”
“不过什么?”
赤嫄看向织炎,忽地,像是发现了什么,眉尖一簇,“织炎,你看此处,可像是布有阵法?”
前些年,她因精魄不足,修炼总是难见进益,便于阵法一道上多下功夫,她有天赋,妖族藏书楼内有关阵法的书籍大多都让她看完了,只是她修为低,好些阵法都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听了她的话,织炎也凝神看去,半晌,像是看到了什么,他一怔,似是有些不敢肯定。
“你在此处稍等,我下去看看。”
织炎在赤嫄周身设下结界,淡黄色的灵光闪烁,赤嫄没有异议,只是将手中的传音符递给他,随即便看着织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重重迷雾中。
一炷香后,赤嫄估摸着时间,抬手拿出一张传音符,指尖凝聚灵力,轻点。
看到传音符亮起,赤嫄清了清嗓子,开口。
“下面如何?”
半晌,对面却无人应答。
赤嫄皱眉,看了看手上的传音符,见传音符的符光正常亮起,又凑近道:“织炎,你可能听到我说话?”
对面仍然沉默,四周静谧无比,唯有微风吹拂树梢,带来树叶沙沙。
赤嫄心中闪过瞬间的慌乱,很快,她便冷静下来,收起传音符。
她面色凝重,眉头紧缩,目光沉沉地看向下方如深渊般的巨口,随即,她迈步走出了结界,身形一转,向深渊坠去。
三处交汇的崖下寸草未生,荒凉无比,赤嫄在四周转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织炎的身影。
无法,她只得先行回了青宜洲城内。
梅姑已经找好了落脚的地方,青宜洲内邪炁弥漫,有底蕴的人家早已收拾包袱逃出去了,剩下的唯有些无依无靠的普通人。
梅姑找的落脚地便是青宜洲从前一位大户人家的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但内里干净整洁,墙上还悬挂着几幅山水画作,可以想见,原来的主人也必定是附庸风雅的读书人。
赤嫄回来的时候,梅姑刚收拾完房间,见赤嫄一个人回来,脸色不好,梅姑心中一咯噔,连忙倒了杯水递给赤嫄,然后试探开口:“殿下,织炎公子他……”
到了青宜洲,赤嫄等人就未曾停歇,水米未进,此刻她也是有些口渴了,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才顾上回答梅姑的问题:“我们在紫琼崖失散了,明日你去城里看看,带个人回来,我有些话要问。”
梅姑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心,“今日我倒是有遇见过几个人,可是他们都已经被邪炁侵蚀,神志不清,殿下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无妨,”赤嫄摆了摆手,“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将人带来。”
“是。”梅姑应下,“那织炎公子那边,可要派人去崖下寻?”
赤嫄立在窗前,清冷的风中混杂着几丝雾气,她挥手打散,回答梅姑的语气仍旧未有波澜,“不必,我自有打算。”
织炎修为远在她之上,而且他身上有她临走时留下的传音符,他若有意外,传音符也会自动燃起,报信于她。
如今传音符正常,说明织炎此刻并无危险。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立在窗前,空气中静谧的气氛渐渐发酵,她竟有些不适应。
她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回想起方才下去寻找织炎时在崖下发现的脚印。
她心中一沉,既有踪迹,那么在他们来青宜洲之前,不,或许更早,已经有人去过崖下了。
她去了织炎告诉她的幽冥草的生长地,那处却早已没了幽冥草的踪迹,只徒留了几片叶子,应当是采摘幽冥草的人仓促间掉下的。
夜里,赤嫄施展灵力,将院落内的结界又重新加固了一下,原本的灵宝结界只能防止外人偷袭,对于如同雾气一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邪炁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结界加固后,果然,那些邪炁便进不来了。
赤嫄回到床上,手腕翻转,灵光一闪,一个木雕盒子出现在手上。
她打开盒子,从中拿出她捡回的幽冥草的叶子,按照之前织炎教过她的方法,将其覆在手背上的伤疤上,然后缓缓催动体内灵力。
手背上幽冥草覆盖的地方热力流动,赤嫄感到浑身有些燥热,但想到先前织炎的叮嘱,强自忍下,又如同方才一般,体内灵力在周身运转。
如此周而复始,十周天后,赤嫄终于感觉到体内灵力运转自如,先前的滞涩之感早已不在。
她缓缓睁眼,额角的细汗已将发丝染湿,身上的衣服也黏在身上,颇为不适。
赤嫄掐了个清身诀,又重新换了身衣服,这才躺下。
——
魔族,王殿之内。
朝措带着魔族队伍回来,正跪在殿上向魔君复命,又将丹穴山主奈奈所说邪炁一事原原本本地禀明魔君。
魔君听完后,沉默了一瞬,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打发朝措离开。
朝措离开大殿后不久,王殿内,魔君王座背后的屏风却走出一人。
来人和魔君一样,身着一袭玄色华服,容色倾城,神色倨傲,她行至魔君身前,看着朝措消失的方向,突然轻笑一声,“王上不会是有些心疼你这个儿子吧?”
“怎么会?”魔君起身,牵起魔后的手,一同坐在王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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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丹穴山主所说的邪炁一事。”
“邪炁?”魔后疑惑,回头看向魔君,开口询问:“那是什么?”
魔君便将邪炁给魔后说了说,魔后听后,不以为意道:“那个山主不是说了,邪炁也只在丹穴山内,又未曾来我魔界,王上担忧什么?”
说完,又看了魔君一眼,见他依然面色凝重,魔后眼神一闪,提议道:“王上若是实在担心,倒不如让那个朝措去下面的城池探查一番。”
魔君看向魔后,没有应下,只是转了话题,询问了几句大皇子的修炼之事,然后叮嘱魔后,语气饱含深意:“太泽是我们的长子,我对他寄予厚望,修行一事到底是正途,不可放松。”
听了魔君的话,魔后面色一喜,连声应下。
打发走了魔后,魔君的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他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半晌,才招来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
落霞殿内,朝措刚进殿门,便见殿内立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加快脚步,男子见到他,连忙见礼。
“殿下。”
朝措亲自伸手扶住,没有让他行完。
“怎么样,他们去了何处?”
“他们去了青宜洲。”
男子面色恭谨,并未因着朝措的礼遇而松懈半分,仍是将礼行完,才开口回答。
“青宜洲?”
朝措疑惑,青宜洲是灵族的辖地,他们去哪里做什么?
男子看出了朝措的疑惑,开口解释:“殿下怕是不知,青宜洲如今,已经为了一座空城。”
说罢,将自身在青宜洲的所见所闻尽数道来。
“怎么会?”朝措有些难以置信,灵族难道就放任邪炁在城内弥漫?而且,这邪炁真的如此厉害吗?
之前在丹穴山听凤凰提起的时候,他未曾亲眼见过,对于凤凰这样警惕,心中一直不屑。
可若是这邪炁当真能吞人心智,化人为祟,那确实不可小觑。
想了想,朝措吩咐道:“你们继续跟着他们,隐藏好自己的行踪,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动。”
——
清晨太阳升起,弥漫在城内的薄雾渐渐淡去,院内树叶上的露水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终于掉落在铺满石板的地上,发出滴答的响声。
赤嫄用过早膳,梅姑将人带到了她的面前。
来人衣着破烂,神态僵硬,目中无神,仿佛是一个提线木偶。
赤嫄拿出自己当初从飞翼阁讨来的那片竹叶,它生自玉清瓶,能净化魔气,应当也能净化此人身上的邪炁。
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竹叶用灵力轻轻托举至上空,并向其注入灵力,竹叶似有感应,晃了晃身影,而后巨大的竹叶阴影托着那人腾空而起,淡绿色的光晕在他身上一圈圈的闪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竹叶似是脱力一般,将人从半空中丢下,梅姑见状,连忙出手,一节树藤卷着男人的身体缓缓落地。
赤嫄伸手,半空的竹叶落在她的掌心,原本翠绿的叶子边缘处已有些略微泛黄,她有些心疼,连忙找了一个灵气充裕的玉葫芦将竹叶放进去。
“殿下,他醒了。”
梅姑看着男人睁开了眼睛,连忙说道。
赤嫄转身看去,眼神和男子刚睁开的眼睛直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