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是报仇是伸冤
    许念欢不知道真神教是什么,只是看到萧无長铁青的脸色,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教,想到那人报告七十一个孩童也全部死亡时的淡漠,他生出一股愤怒,如此漠视生命,怎还配是个人。

    如果孩童就有七十多,那岛上至少几百人。

    此时戏已落幕,陆续进来的女子将又将整个屋子点亮了,而萧无長依旧看着戏台的方向,此时的许念欢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样的仇恨太沉重了,无法忘怀,甚至活下来的人都不能算得上是活着了。

    许念欢为萧无長倒了一杯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没有那么沉重“萧哥,喝点酒吧,这酒挺贵的。”萧无長似乎回过神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冷,许念欢搓着刚被萧无長触碰到的手指,不禁打了个寒颤,萧无長的手就好像是结了冰一般的冷。

    萧无長接连喝了几杯酒,才似乎缓了过来,他看着脸上带着担忧的许念欢说道“你也尝尝,这酒的确不错。”

    许念欢看着萧无長还有些泛红的眼眶,他不知道那是愤怒还是悲伤,但是眼见着萧无長情绪稳定了许多,他也舒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春意见二人喝了几杯酒,情绪也越来越平缓,便又捧着托盘走到二人面前,托盘上有一张纸条,春意垂眸说道“客官所问本阁没有确切回答,因此只收取五成酒钱。”

    萧无長拿起纸条,见了账目之后,将怀中银票拿出放到了托盘上,春意微微躬身退下。

    许念欢和萧无長又喝了几杯酒,春意再次出现,这次托盘上的是那枚飞龙汤玉牌,萧无長拿起玉牌,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戏台上,随后闭了闭眼睛对着已经站到他身边的许念欢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许念欢心情也很沉重,也无心再滞留,乖乖地跟着萧无長往回走。

    两人回到客房之后,萧无長直接躺到了床上,似乎并不想说话,许念欢吹熄了烛火,也安静的躺到了软榻上。

    透过微弱的月光,许念欢看着萧无長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单又倔强,他虽然一直知道萧无長背负仇恨,可是他似乎从来都不曾在意过萧无長到底背负着怎样的仇恨,直到今日一切就这样血淋淋的展现在他面前。

    许念欢翻了个身,没有再去看萧无長,而是将被子盖的更紧了些,他想,至少萧无長能怨,能恨,能有一个复仇的路可走,相对于他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同情的……

    七十一个孩子,七十一个孩子,他一想到那淡漠的声音里是孩子们痛苦的死亡,他咬紧牙关,实在是不能忍!

    许念欢猛的坐了起来,他气势汹汹的走到了萧无長床边,一把拉起了萧无長,他愤怒到了极致但却强忍住压低了声音“萧无長,当年到底死了多少人?”

    萧无長有些茫然于许念欢突如其来的质问,一时间竟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回答“四百六十七人。”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许念欢也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更加不可抑制的愤怒“萧无長,你准备怎么做?你准备怎么报仇?”

    萧无長一字一顿,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滴血“以血告慰冤魂。”

    许念欢握紧双拳“为什么要你自己去复仇?你们的武林盟主呢?这样惨烈的案子,就没人能为你主持公道吗?”萧无長上涌的恨意被这一问打散了些,他愣了一下“什么?”

    “武林盟主,他不该是为你们这些人主持公道的吗?这样的血案,难道就没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吗?你们的武林盟主是干什么用的?装饰吗?难道武林盟主不是主持正义的吗?你那时候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啊!”

    许念欢越说越气“如此冤案,却沉寂十几年,这世间没有一丝公道了吗?如果,如果当时没有幸存者,这些人是不是都白死了?而那害人的东西却逍遥在世间,凭什么!”许念欢的凭什么几乎是低吼出声。

    萧无長是习武之人,即使是黑夜,他也清楚的看到了许念欢发红的眼角,和那双盈了泪意的眼睛,他直视少年的眼睛轻声道“许念欢,这里是江湖。”

    “可这里也是人间,人间就该有公允!”许念欢胸口剧烈起伏着“今日是你,你可能已经拥有了复仇的能力可以自己报仇,可如果你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呢?那你就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仇人逍遥法外,含恨而终。不是所有人都能再次爬起来,如果世间无人能主持公允,那谁来为他们伸冤呢?那你们选举武林盟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许念欢的声音不大,却让萧无長被雷击中了一般看着许念欢,良久他才苦涩的说道“我的仇人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武林盟主也无法为我主持公道。”许念欢声音沙哑“就因为他德高望重,那些累累血案就就此作罢吗?”

    萧无長眼神变得阴冷“就此作罢?他想得美,我不止要他的命,我还要他痛苦,要他失去他想要的一切!”

    许念欢揪住萧无長的衣领“可这治标不治本,萧无長,你别想错了,你不该是报仇,而是伸冤,为那惨死的四百六十七人伸冤!”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起水光“你要伸冤,光明正大的手刃仇人,然后逍遥一生,过你本该有的生活!”

    萧无長就那样看着许念欢,逍遥过一生,本该有的生活,那样的人生他还能够拥有吗?两人对视良久,萧无長忽而笑了起来,随后安抚的拍了拍许念欢的手,然后牵引着许念欢坐到了自己身边“看样子你们那个世界很不错。”

    许念欢激烈的情绪被打断了,他缓和了不少“也没那么美好,但是至少有许多人都在努力让那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至少我们背后有人主持正义,而不会像你这样孤立无援。”

    萧无長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池教教主?我身后还有一众教众呢,怎么能算是孤立无援呢,而且这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

    许念欢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有些失望的说道“可是我想象中的江湖不该是这样的,我们那个世界也有话本讲诉江湖故事,故事里的江湖不该是只有弱肉强食,而是有许多正直的侠客,他们锄强扶弱,从不欺凌弱小,更是敢于对抗世间不公,勇于为弱者发声,努力让江湖变的太平安宁。”

    萧无長捏了捏许念欢的脸“你自己都说那是话本了,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个小怂包还有这样的时候,是我小瞧你了。”

    许念欢拍开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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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長的手“说正事呢,别捣乱。”萧无長轻笑一声“行了,你的想法没错,但是江湖本就是实力为尊,靠人不如靠己,与其相信别人能为你主持公道,不如自己成为公道。”

    许念欢鼓着脸,其实他也知道萧无長说的没错,可是他是生长在法治社会,所以一下子也并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惨案竟然无人能管,良久他眼睛一亮“那你可以啊,你是青年榜第一人,报仇之后可以匡扶正义,让池教成为主持正义的武器!”

    萧无長失笑“你倒是想的不少,行了,先睡吧,明日先带你去把剑赎回来,以后这世间正义就靠你守护了。”

    许念欢佯怒拍了一下萧无長的后背“少贫,我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啊?”

    萧无長眸色一暗没再说话,许念欢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这话不合适,他打了个哈欠,佯装疲累的一翻身往床上一躺,还不老实的踢了萧无長一脚“你去睡软榻,我要睡床!”

    “那就一起睡吧。”萧无長推了许念欢一把,也躺了下来“反正床够大。”许念欢也不觉得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得了的,懒得再折腾“好吧,好吧,睡了,困死了。”

    夜,渐渐静了,许念欢咂着嘴睡的四仰八叉,萧无長则是顺着窗外倾泻而下的月光看着许念欢的脸久久无法入睡,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许念欢说的那句:可这里也是人间,就该有公允!

    直到充满活力的日光逐渐代替柔和的月光,花香随着微风飘入鼻尖,萧无長才缓缓起身,他虽然一夜未眠,精神却很好,他先是收拾好了自己,然后看着依旧睡得毫无体面的许念欢,忽而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许念欢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痛,他拍了一下却没拍动,反而更疼了,他恼怒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萧无長俊美的脸,他一时有些出神。

    萧无長看着许念欢一脸茫然的坐起来,揉着自己的脸懵懵地看着他,只觉得好笑,他轻咳一声“起床了,带你去吃早饭。”

    许念欢恍恍惚惚地敲了敲系统“报时。”系统懒洋洋的回答“早上六点四十七分。”

    许念欢充满怨念的看着萧无長“你是想困死我吗?”萧无長耸肩“我不是怕你吃不上早饭嘛。”许念欢嘴角抽搐一下,嘟囔道“社畜都没我过得惨。”

    “念欢,念欢,你醒了吗?”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常怀熙欢快的声音,许念欢翻了个白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吞吞的爬下了床榻,但他实在是不想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迷迷糊糊的洗漱去了。

    萧无長听着门外不断催促的声音,无奈地打开了门“他醒了,在洗漱了,我们先到大堂等他吧。”

    常怀熙却越过萧无長垫着脚往里面看“我听说昨夜你带念欢去喝那个「自难忘」了,他该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被你灭口了吧,不然他怎么都不回答我?”

    迟了一步本想叫常怀熙的墨离闻言无奈扶额,假装不认识常怀熙准备走开,却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来将人扯着衣领带走了“萧兄,抱歉,他脑子不大好使,我先带这个傻子去大堂等你们。”

    “喂,你怎么又说我傻?”

    “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