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真相
    眼瞧着都迟手提着那装满沸水的瓷壶,逐步朝自己走来,何嬷嬷怔愣在原地,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可待反应过来后,都迟却已经提着瓷壶,走到了她的跟前。

    “等等!我说,我说!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

    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何嬷嬷出口,大喊着叫停了都迟。都迟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喻栩洲。

    见都迟停下,何嬷嬷又连忙冲喻栩洲继续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前几日我去买药。去见了谁吗?我告诉你,我这便告诉你!”

    听此,喻栩洲冲都迟摆了摆手,轻道:“把沸水放回去。”

    都迟闻声点头,又再调头走了回去。何嬷嬷见状,心下不来由松了一口气。

    喻栩洲打量审视着她,眉眼微沉,质问道:“说,回门礼前你到底去见了谁?又是谁,托你转告叶氏。安安手臂上还留有守宫砂?”

    喻栩洲这般严肃问着,却不想话刚说完。对面的老嬷嬷,却仰头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刺耳,响彻整个客房。喻栩洲诧异挑眉,不解她为何而笑。

    只是,何嬷嬷的笑声。却是笑得愈发的大,笑得愈发的讽刺。

    “看来,你还没猜出来啊。小侯爷。你这般黑心无常的人,当真是活该遭受此等待遇!”何嬷嬷止住笑,冲喻栩洲嘲讽道。

    “......”喻栩洲听了,眉宇愈发暗沉。内心当即便明白了,何嬷嬷准备透露的这个人,与他有关。且关系不小:“少废话。你若不想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便立即说出那人名字。”

    “当今,太子正妃。太子妃喻歆然。你的,姐姐。”

    在说道出这句话时,何嬷嬷嘴角却笑得格外张扬:“她不仅告诉了我,你与大小姐新婚未同房。还告诉了我,你在新婚隔日被乐安侯杖责的丑事。不仅如此,也是她。亲口告诉我,关于老爷的秘密。以及那位已故先夫人,方榆的事。她说,这些是你早年为了接近小姐,刻意去调查的。”

    “喻小侯爷,你当真是个黑心无德之人!曾经你所接近大小姐的一切,均是假的!那五年,也是你刻意编造的骗局。目的,就是为了骗大小姐倾心于你,以至于太子与老爷胜仗而归。太子妃好借助凯旋宴,向陛下替你求娶小姐。让小姐好心甘情愿的答应赐婚!”

    “坊间早便流出,太子妃当初不过是假借太子名义,替弟弟求娶。如若此传闻当真。那也就是说,你们喻家早便在五年前便盯上了辛府!喻栩洲,你们喻家狼子野心!一早便谋划了这些,究竟是想作何?!”

    “你惯会使用小人伎俩,骗取大小姐的真心。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待会,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一定要去将真相如实禀报给大小姐!让她看看,她满心满眼的夫君。内心究竟是什么腌臜模样!”

    何嬷嬷状若癫狂,也不知是了解喻栩洲,还是真的没有活的欲望。竟一口气怒骂讽刺小侯爷许多句。

    “你没有机会出去了。何嬷嬷。”

    喻栩洲面色依旧阴沉,还是那副辩不出神情的冷漠姿态。他站起身,轻扬下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何嬷嬷。仿若在看一具死尸:“一路走好,嬷嬷。”

    喻栩洲转身缓步离开,走至都迟身侧时,还不忘吩咐道:“别让她走的太轻快,那两壶沸水,可不是叫你们白烧的。”

    “对了。眼下毕竟是白日,把她嘴塞起来,尽量动静小一些。可别惊扰了那些个客人。”

    都迟拱手应声:“属下明白。”

    喻栩洲走了出去。只听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椅子翻倒的动静。以及,一阵阵惊恐的唔唔声。

    出来后,老鸨果不其然一直守在门外。

    喻栩洲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轻道:“既然你早晚要去父亲那,那顺道给我托个话。”

    老鸨低下头,答道:“您请说。”

    “这间香云阁。是他当年为了收集那些官员的情报所开。既如此,我便不信关于我被打之事。不是他有意纵容,任喻歆然听了去的。若是他想借此磨炼我……”

    喻栩洲说着,脑中浮现出喻敛那张淡漠绝情的脸,眼中不免蒙上了一丝阴霾与忌恨,又道:“有些话,我便不直说了。但眼睁睁看着喻歆然因妒恨误入歧途,昏头犯了蠢事。作为父亲,他难道就一点不会愧疚?”

    “许多事,他向来不管不问,什么都全全交于我这个儿子独自处理。这次阿姊犯了糊涂,不顾后果报复我,想要闹大侯府家事的行为。若被外人得知,被太子得知…她又将面临什么后果,他难道一点没替自己女儿着想过?”

    “作为太子妃,她的一举一动被人看在眼底。此番若让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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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逞,那日后等她清醒,她该如何自居。作为父亲,他可有考虑过?”

    “属下自会如实禀报给老爷。”老鸨听后恭敬回复,只是当她抬眸看见喻栩洲脸上待喻敛的愤慨时,又不禁道:“少爷。恕属下多嘴,其实很多事。不是老爷不想插手,而是老爷他,另有要务傍身,无从抽出空闲。”

    “……”

    喻栩洲没有接话。

    听了老鸨的这番话,他只是阴沉着脸,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冷笑。

    之后便越过老鸨,走了。

    不久后,守在香云阁外不远处的辛雁。皱眉盯着那些进进出出的行人。眉间紧皱,歪着脑袋,有些不耐道:“怎么还没出来?难道...他陷入温柔乡了?”

    “......”

    此时此刻的碧儿已经不想说话了。

    自从成婚后,他们小姐都快被逼出疑心病了。所以...果然成亲会令人变得不幸吗?

    正在辛雁发愁,喻栩洲为何半天不见出来时。只听一声微弱的咕噜声,从她的肚子传出。听闻这声,主仆二人扭头对视,眨了眨眼。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不等了。碧儿走,咱们去客栈点些珍馐美食,填填肚子。”辛雁捂嘴轻咳,以掩饰她此刻的尴尬。

    不过确实,她是有些等烦了。天大地大,也不能为了个臭男人委屈了自己肚子不是。

    这般想着,她也便干脆调头转身,往回走了起来。

    碧儿跟上辛雁,不解询问道:“小姐不是说,要抓姑爷现形。回去揍一顿吗?”

    “吃饱了,晚些回去揍也不是不行。再说,他都跑去青楼偷吃了。还值得我为他费心伤神?”

    说此话时,辛雁话语明显变得低落了起来。有时候,失望积攒的越多,即便从前感情再深。也经不起折腾。

    就当...就当曾经那位待她极好的祁愿...死了吧。

    现在的喻栩洲,已经让她没眼看了。

    此刻,刚从香云阁出来的喻栩洲。只觉鼻子一阵发痒,接着他便捂嘴莫名打了个喷嚏。

    都说如不是受寒受凉就莫名奇怪的打喷嚏,指不定就是有人在背后暗自骂人。

    栩洲揉了揉鼻子,皱眉奇怪道:“奇怪,谁在背后骂我?莫不成是那老嬷嬷临死前也不忘咒我不得好死?”